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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过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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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繁起了个大早，8点刚过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公司大门口转悠了，很显然，开门的人都还没来。
临走前他在桌上看到了林江雨留的早饭，一份手抓饼和一碗杂粮粥。都是需要热一下的，可他怕微波炉弄出动静，于是干了凉粥，抓起饼就跑了。
这会儿他在公司门口啃着饼，脑子里还在研究昨天高苏锦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无法判断，所以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林江雨。
凉了的饼有些硬，于繁觉得下咽有点困难，但因为是林江雨做的，他还是硬啃了一半。
啃着啃着，喉咙里开始越来越不舒服，他伸手在脖子上顺了两下，摸到了一片小凸起。
于繁直觉不对劲，又撸起袖子，果然就看到一片片不规则的小疙瘩。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梁溪甩着钥匙从电梯间拐了过来。
“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梁溪边说边往过走，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于繁整个人通红，靠在墙角努力向里吸气。
“你怎么了！？”
“我应该过敏了，”于繁使劲咽了咽，“梁哥，我得请个假。”
“请！请！你感觉怎么样现在？！严重吗？”梁溪边问边急急开了门，又赶忙收了钥匙去看于繁。
“我嗓子有点紧。”于繁说。
“我艹！”梁溪惊呼一声，“赶紧走！我带你去医院！”
这会儿来上班的人马上就会多起来，梁溪不怕大门敞着，扶着于繁就下了楼。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打车也得二十分钟，梁溪知道过敏严重会有窒息的风险，于是当机立断，找了最近的一家诊所。
十分钟后，于繁已经吃过了药，挂上了吊瓶。
可这会儿呼吸虽然得到了缓解，身上的红疹却肉眼可见的肿成了一片一片。
梁溪急得转圈，努力等于繁吊瓶挂完，还是拽着他去了正规医院。
等到一系列检查做完，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
“梁哥，要不你先回吧，医生还让我留院观察，你就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于繁看梁溪为他忙活一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管我，我得先确定你没事。”梁溪说。
“我没事儿了呀，药也吃了针也打了，放心吧。”
梁溪还要反驳，却被于繁推了两把，他也就不再执拗，“那也行，我回去到老严那给咱俩把今天的假补上，哦对，还得给你把明天的请了，医生说你明天还有针。”
于繁点头：“嗯嗯，辛苦我的好组长了。”
梁溪：“那我走了，你观察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什么情况。”
...................
于繁给梁溪再见，然后就窝在椅子上刷手机，刷到快没电，观察终于结束。等他取了药又听医生交代完，终于能走时，已经七点多了。
他从医院往外走，路过洗手间时忍不住顿了一秒，自己胳膊和身上都有红肿，他料定脸上应该也是惨不忍睹，于是脚跟一转，进去照了个镜子。
果然不出所料，他现在两边脸颊都是一片红，下巴上也是星星点点。
于繁叹了口气，把卫衣的帽子扣上了。行吧，起码比自己想象的猪头要好一点。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于繁打了辆车回到公寓，赶在手机关机前付了车费，下车后他忍不住抬头看，窗口已经泛出橙色的灯光。
林江雨已经在家了......怎么办？
于繁一路往回走，一路都在思考怎么样在十秒内换好鞋，冲进房间。
可惜想象很完美，现实很残酷。
开门的那一霎那，于繁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气熏得一颤，仔细一看，桌子上整齐得摆着四个菜。
于繁：……忘了个事……
中午那会儿他还不太舒服，所以只喝了点稀的，这一下午倒也没觉得有多饿，可此刻被这香气钻进鼻子里，立马就把胃给勾醒了，叽里咕噜就是一顿乱叫。
于繁：……忘了还要吃个饭。
厨房里油烟机还开着，声音刚好盖过了外面的响动，于繁就以此作掩护，蹑手蹑脚地往房门口走。
目前这种情况，肚子再饿也得挺住，溜进房间不被抓到才重要。
大不了半夜偷偷出来觅个食。
于繁这么想着，手已经搭上门把手转了半圈，眼看行动就要成功，却没料到身后叮的一声，油烟机的声音没了。
林江雨的声音响了起来，“行，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不用了，已经回来了。”
于繁下意识拽了拽帽子，林江雨的手就已经捏着手机，蹭过他的肩膀伸到了眼前。
“梁溪找你，你自己和他说吧。”
这声音阴沉沉的，于繁预感不妙。
“哦。”
他应了声，接过手机刚说了一个喂，梁溪的吼声就从听筒里爆了出来。
“什么情况啊你！玩失踪啊！”
吼声之大，堪比公放大喇叭。
于繁一哆嗦，想要把手机拿远，扯了下胳膊才发现手机塞在帽子里，没成功，梁溪的声音就都爆在了耳朵边上。
林江雨就抄着手，看着这个捂得极其严实的背影，脸又黑了两个度。
“我不是故意的啊梁哥，我下午无聊刷手机，刷没电了......”于繁解释。
“那没电之前就不能给我先发个消息嘛！？”
“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过你也不用那么大反应，没那么严重的。”
“那什么时候算严重，非要倒地不起了才算严重？！你......你气死我得了，明天来公司了我再收拾你！”
“梁哥......我明天不是请假了？”
梁溪那头明显被噎了一下，“那就后天！！”
电话被无情的掐断了，于繁撇撇嘴，开始思考后天用什么办法能让梁溪放过自己。
他低头继续拧把手，完全忘了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
“我，的，手，机。”身后那个出声了。
林江雨一字一顿，顿得于繁一字一抽。
他缓缓转过身，把手机递给林江雨，而林江雨却没接，只是转身往厨房走，边走边道：“帽子摘了，过来吃饭。”
终究是逃不过啊，于繁心想，既然逃不过，那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饭桌上的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于繁摘了帽子坐好，林江雨就从厨房出来了，他端着碗粥放在于繁面前，看到于繁的脸后就是一愣。
“你昨天就是因为这个把自己关房里不出来？”林江雨示意地在自己脸上戳了戳。
于繁看了看眼前的粥，又看了看林江雨，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粥......
这个问题问的真妙啊！
要他怎么答？说不是，就要解释一下昨天晚上是为什么，说是，那这粥怎么喝？
不过这问题不用细考虑，毕竟相比之下，还是命比较重要。
“这粥是我早上喝的那个？”于繁问。
林江雨：“是，我看你喝得挺干净，下午又做了些。”
于繁：“......”
于繁：“奥，这里面还有荞麦吧？”
林江雨闻言扫了一眼桌上的碗，这是他在超市买的混合好的杂粮，具体有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过听于繁这么问，他就多少能猜出点了。
“你是因为喝粥过敏的？”
“我也是猜的，”于繁说，“我小时候吃过一次荞麦面，然后就过敏了，那次吃得多也严重得多，没把我爸吓死。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我荞麦过敏，想一想今天也就早上喝的那碗粥里会有荞麦，这不就跟你求证一下。”
这还求证什么！林江雨盯着那碗粥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噌地起身，说：“你先吃菜。”
说完他端起粥去了厨房，叮叮咣咣一顿捣鼓，没一会儿就重新换了碗汤来。
于繁吸着那碗热腾腾的菠菜汤，心满意足地把自己喂到了撑。
为了避免林江雨再提起某些话题，他吃得很快，而林江雨沉着脸默默吃饭，似乎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饭后，于繁主动去洗碗，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客厅的动静，他指望林江雨能在他洗碗的这段时间里回到楼上去，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躲闪，大摇大摆地走出厨房，回到他的小窝里。
然而水声太大，于繁似乎隐约听到了上楼的声音，之后就再没有听到动静。
他吃得快，洗碗却又洗得非常慢，等慢慢擦干净灶台，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他这才从厨房晃了出去。
然后就跟沙发上的林江雨来了个对视。
于繁：............
“药怎么吃？我去给你倒水。”林江雨说着站起了身。
哦忘了，还要吃药。
“不用，我自己来。”
于繁说完，在桌上抓了药盒就转身回厨房倒水，没给林江雨多迈一步的机会。
等他吞了药片再出来，林江雨还在沙发边上站着，手里捏着另一盒药，问：“药怎么抹？我帮你。”
于繁：..............这是要干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抹就行。”于繁上手去抓，林江雨的手往后一收，让他抓了个空。
“上次说过的话还记得吗？”林江雨冷声道。
于繁疑惑：“上次？什么？”
林江雨：“......山上的时候。”
“哦，记得啊。”于繁当然记得，好朋友嘛，可这会儿说起来怎么得就有点虚呢。
“那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态度是为什么吗？”
于繁哑然，林江雨还在接着说。
“我看到你脖子后面都是红的，不用帮忙你自己准备怎么办？”
“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吗？”
见于繁还是没有反应，林江雨多少有些气急。
“难道要我把梁溪叫来帮你？”
打住！叫梁溪是怎么个意思？
于繁终于有反应了，前面的问题他答不出，只是这最后一句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了。
于繁两步跨到房门边，伸手咔嚓一拧一推，然后侧身对林江雨做了个请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