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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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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二楼已是尽头。
二楼是“回”型格局，四面分别是四扇门四个房间，中间是个小起居室，只有简单的一张纯色布艺小沙发和一张小桌子，地上连地毯都没有。沙发正对有一个木柜，林桉打开抽屉查看，里面全都是一些有些年头的小玩具，汽车小枪布娃娃什么都有。
林桉拿起一个布娃娃仔细看，是一个制作说不上精美的小女孩娃娃。之所以能判断出是一个小女孩全靠娃娃身上碎花小布做的小裙子和绑在娃娃脖子上的蝴蝶结。
查看完起居室后林桉逐一打开房门，其中两扇门都被锁住，鉴于目前房主就在楼下救死扶伤，林桉没有强行破门。剩下的两扇门，一扇打开后是卫生间，剩下的最后一扇林桉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岳遥大概是把所有重要的房间都锁上了，可林桉轻轻把把手往下一压，房门打开了。
首先看到的是正对的窗户，窗帘并没有拉上，透过玻璃还能看到外面大片裸露的田地和远处的群山。房间内靠左墙是一张双层木架床，右边是两张并排的小书桌，靠门这边还有一个大木柜，应该是衣柜或者储物柜。
仅有的家具，满是使用痕迹——应该是量身高留下的划痕，彩笔留下的涂鸦，磕碰痕迹，生活与成长的气息。
这里应该曾经住过两个孩子，推测一男一女，大概是男孩子更调皮，墙上一排的小汽车机器人，但也有几个穿裙子扎小辫的小人。
木架床只有上铺有寝具，下铺只简单铺了张防尘布，很干净也非常平整。书桌也是，只有一张堆满各种书籍文具，中间还摊开了一本可以拿来当武器用的厚书，里面夹满了便签，另一张也有书和文具，但整齐得像个样板桌，林桉扫了一眼，清一色儿童读物。
是这家的原住户都搬走了？还是……
林桉仔仔细细把书桌柜子都搜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唯一称得上收获的是桌上的书籍，全都是林桉看不懂但应该是医生或者制药方面用得上的专业资料，侧面印证了岳遥有制药方面的意愿和能力。
用光脑把现场都录下来后，林桉顺便去了趟洗手间才下楼。
剩下的两个房间还有阁楼地下室，得再找个时间再探。
回到一楼时，小小还坐在门前，盯着紧闭的房门一眨不眨。
看来医生和他的助手还没出来。
林桉加重了脚步声，小小马上转头望过来，眼中闪着亮光，“大哥哥你终于拉完屎啦！”
“……嗯，肚子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吃坏肚子啦？现在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小小举起自己小小的手掌，“我和姐姐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妈妈都会帮我们揉肚子，揉揉就不疼啦！”
“嗯，不用，已经好了，谢谢你。”林桉伸手揉揉了小小的头顶，“他们有出来过吗？”
小小摇摇头，“没有。”
林桉看了看时间，从他们离开房间起到现在才半小时多，问题不大。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轰鸣，由远及近后戛然而止。
叮咚。
林桉下意识和小小对看了一眼，才意识到是门铃响。
有人上门找岳遥了？
由于房主还在忙着救死扶伤，作为的客人兼客户的林桉只好临时担起管家的责任，出门查看。
打开院门，先看到的是一个酷帅又拉风的黑红配色头盔，头盔下是和林桉差不多的穿着，合身的深灰束腰短款外套，利落的同色防风裤，裤腿扎进轻便实用的黑色作战靴里，飒爽又干练。
胯｜下骑着一辆和头盔一样拉风的黑红摩托，腿往地上一杵，显得又长又直。
林桉看了两眼，“我不喜欢男人。”
头盔里发出一声暴吼，是杨一律的声音，“靠！谁管你喜欢男人还是人妖！”
林桉面无所动，“那你大冷天的骑个摩托车跑这么远，还在人大门摆半天pose，搔首弄姿的是要干嘛？”
“我这是冻麻了一下子动不了！再说了我也不是来找你啊！赶紧起开先让我进去！”
林桉刚侧了侧身，杨一律一扭把手，胯｜下坐骑“轰”的一声轰进了岳遥家的院里，然后就看着杨一律把车随便停在了一块空地上，然后像半瘸一样艰难从车上跨下来。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赞美你这种个位数温度还要骑个摩托车装酷耍帅的行为。”林桉说。
“你以为我是你！”杨一律把头盔摘下来，甩了甩被压塌的头发，“这破烂星球的联邦行政处连辆像样的公车都没有，最后还是借了处里某个混日子富二代的装逼摩托车我才有车用。没有它我还得搭公交跑线索，得跑到猴年马月去！”
“那你也能买件衣服挡挡风。”
“这星球卖的衣服你穿？”
林桉想了想自己在集市里看到的最潮乡村风，摇了摇头。
“那不就成了。赶紧进屋，冷死了。”
杨一律放下手里的头盔就和林桉一起进屋去，“你怎么也在这？”
“现在不方便说，晚点和袭人汇合再一起汇报。”
杨一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林桉是清楚的。
他们三人小组接到塔内护卫处的任务，到位处联邦边界星域的稻星稻城调查一件恶性药物危害事件。
起因是内环星域不知道哪家太子闲出屁，瞒着家里跑到稻星来见识世界的参差，结果被现实震撼得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跟着太子的狗腿找到稻城市长求助，市长立马找到自己最信得过的医生诊断开药，结果服药后的太子上吐下泻好了，脑子坏了。一会喊抱着狗腿喊父亲大人一会摸着市长的啤酒肚问他什么时候预产期，还对着市长家看门的大黄深情表白，说一定会八抬大轿把它抬回家，好好待它。吓得狗腿赶紧联系太子爹动用私人飞梭把太子接回中央星域诊治。
中央星域名医高手云集，原以为应该能轻松保太子一命，没成想医生却在太子身上发现不明成分，极有可能就是致太子精神错乱出现幻觉的根源。
稻城市长马上被扣押审问，极力否认与自己有关，主动交代所有细节并要求联邦派人调查还自己一个清白。
市长还扣押在第六星联的首府，林桉三人昨天已经和副市长交接案件资料并勘查过市长府邸。
目前小队已掌握的线索分别有——帮太子诊治的医生有三名，都是私人医生，没有执业许可，不在联邦医药局管理名单内；太子服用的药物都出自稻城联邦公立医院；太子在稻城期间与狗腿同吃同住，排除食物中毒嫌疑。
三人总结目前任务有两个方向，要么市长撒谎，药物出自私人医生或黑市，要么稻城的医院出了问题，药物受污染。
由此三人今天兵分三路，林桉到稻城黑市暗访，庞袭调查稻城联邦医院，杨一律负责搜查私人医生。
“一个上午你就查完三个私人医生了？”林桉看过名单，岳遥并不在市长提供的名单之列。
“怎么可能。”杨一律推门进入室内，“三个里面跑了俩，查了出境名单，人早在太子发疯的时候就跑了，住所和诊所我都掀过一遍，什么收获的没有，已经向塔那边发了通缉请求，但估计没什么用。剩下一个本来就牵连不大，也配合得很，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上，搜了一遍做了标记，警告他没事别乱跑就完事了。”
室内仍然只有小小一个人的身影，双手紧握战战兢兢地守在研究室门外，眼巴巴地看着林桉。
杨一律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是昨天那个小t……女孩的弟弟，那女孩今天在黑市被车撞了，现在在里面接受治疗。”林桉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小女孩？”杨一律想了一下，“你说车站那个？那是个女孩？”
林桉点点头。
杨一律带着眼镜，气质本就带两份疏离，一听是昨天车站偷东西的小偷和她的弟弟，看上去还脏兮兮的，面上更冷了两分。
小孩子大概都有点动物般的情绪感知直觉，察觉出了杨一律对他的不喜，哪怕想挨近林桉找点安全感，可碍于林桉就站在杨一律旁边，硬是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眼里更加无措。
林桉倒是想起小小在黑市的吼叫，“对了，这小孩身上可能有线索。”抬步走至小小身前蹲下，“你当时说，爸爸妈妈被医院抓走？”
小小看着林桉，点点头。
“爸爸妈妈被医院抓走了？这怎么可能？小孩子的胡话你也信？”杨一律话里带着不屑。
“我没有说谎！爸爸妈妈就是被医院抓走了，被锁在里头不准离开也不准我们见，那不是抓走是什么！”小小说着说着圆圆的眼睛里又蓄满泪水，随时要流下来。
“这就是抓走啦？就不能是他们得了什么传染病怕传染人被集中隔离了？”杨一律嗤笑道。
“我爸爸妈妈才没有病！”小小转过头瞪着杨一律大吼，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和大哥哥一起进来的四眼不是好人！转过头伸手揪住林桉的衣袖着急地解释，“我爸爸一开始还跟我和姐姐说，他要去医院挣钱的，挣到钱后，我们家就能搬去里面的星球住了，我爸爸不会骗我和姐姐的！”
“……搬到里面的星球？”林桉轻轻侧了侧脸看了杨一律一眼，杨一律脸上不屑已经换为严肃认真。
轻轻呼出一口气，林桉继续问，“小小，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种地。”小小说，“我们家有好大好大一块地，种水稻，我们家的米可好吃了。”
“那你们家生活拮据吗？”
“什么叫结橘？是橘子的一种吗？”小小听不懂林桉的话。
“嗯……”林桉想了想，换了个简单的说法，“你们家的钱够花吗？爸爸妈妈有没有时常在你和姐姐面前说家里穷，条件不好这种话？”
小小摇摇头，“没有。”
林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小小那洗得有点褪色的外套上，“爸爸是什么时候去医院挣钱的？”
小小圆溜溜的眼珠子向上望了望，“嗯……家里的庄稼都收完了，往年这时候爸爸就会去邻近的星球找工作挣钱，今年听隔壁叔叔说医院有工作，不用跑那么远，隔段时间还能回家一趟，妈妈可高兴了。”
“那爸爸有说，他去医院干的什么工作吗？”
小小深吸一口气，微微鼓起小脸蛋用力想了想，没一会就瘪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桉摇摇头。
就在这时，旁边的门突然打开，岳遥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桉，“小敏清醒了。”
林桉站了起来。
岳遥略一沉吟，抬起眼皮，“我想她大概发现了一些事，你们有必要了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