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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serotinal-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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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行!”陈叙白略带警告地微睨了他一眼,眼底满是不悦,就连语气都带着一丝冰冷。
可周南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原先冷淡的脸上挂上了笑意,他摊了摊手,“放轻松,陈叙白我不会对你的小金丝雀怎么样的。”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徐年忍不住蹙了蹙眉,心底的某块软肉似乎被刺痛了一下,金丝雀三个字落在耳旁像是某种警钟。
“你很闲?”陈叙白半分不让,“闲的话就给自己找点事干。”
周南行重新坐回沙发上,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打火机在指尖不停旋转,略微出神地盯着陈叙白。
很显然,陈叙白却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
他带着徐年在沙发上坐下,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有时间在这里度假,不如赶紧去国外逮人。”
陈叙白顿了顿,在周南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默默嘴毒地补上了最后一句,“再晚点说不定他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他敢!”周南行周身的气场骤然改变,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猛地将打火机丢在地上。
蒋政见二人气出得都差不多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一手一个地拍了拍两人肩膀。
“行了行,别吵了,我生日你们再吵架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蒋政招呼着众人坐车前往水占屋,大厅的小插曲很快便被人抛掷脑后,可徐年却在众人之中看见了张小明。
少年很显然也是将那些话听进了心里,面上虽然不显,眼底的光芒却黯淡了几分,像是也在思考着什么。
徐年收回视线,跟着陈叙白坐上了车。
水占屋在一座神祠里面,幽深的小径早已被工作人员打扫干净,积雪也被推到了两边。
寂静的山林间只剩下一行人走路的声音,徐年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水占屋走去,活水明明应该早已结冰,可当他真正来到水道旁时,发现水流依旧。
徐年忍不住惊叹了一下,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被冻得泛红。
陈叙白一低头便看见了男人微红的鼻尖与眼尾,他站在徐年的身边看着男人吃惊的模样,微微勾起唇角。
“这里的水道不会结冰。”
“为什么?”
徐年抬起头,就见陈叙白用下巴轻轻扬了一下,示意他看向远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徐年这才发现了这里水道不结冰的真相——
只能说有钱确实能使鬼推磨了……
徐年在心里默默嘀咕着,拿起一侧木箱里的空白签纸,轻轻放在水中。
陈叙白双手插兜站在一侧,虽然一向不信这些东西,但是还是安静地陪在徐年的身边。对于陈叙白而言,徐年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意思。
至少他非常感兴趣。
水慢慢浸透纸张,徐年的视线落在了恋爱那一栏上,脑海中不知为何又突然想到了金丝雀这三个字。
他恍惚时,一只手已经从他面前越过去,将签纸拿了起来。
徐年回过神来,探着脑袋凑到陈叙白的身边。
“怎么样?”徐年轻声询问,他看不懂日文,刚准备拿手机出来翻译,陈叙白却将手中的签纸举高扫了一眼。
紧接着将签纸收了起来,对徐年说:“全是小吉,只有恋爱这一块……”
像是要钓徐年胃口一样,陈叙白故意拖长音调,惹得徐年也不自觉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见到男人这副可爱的模样,陈叙白忍不住吻了吻他的侧脸,悠悠道:“恋爱是大吉,说明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的吗?”
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徐年的眼睛都忍不住亮了起来。没有人会不喜欢听见好消息,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整个人看上去高兴极了。
瞧见徐年这么开心的样子,陈叙白眉眼间也带上了笑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晚点要去给蒋政过生日了。”
徐年点点头,丝毫也没有怀疑陈叙白的话。
……
夜幕降临,风雪飘飘扬扬。
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的身影,两侧建筑低矮,一切都透露着安静与美好。
陈叙白提议二人一起走回度假屋,徐年正好也想沿途看看四周的风景,看着周围暖黄的路灯,身侧穿着羽绒服却不显臃肿的男人。
他忍不住又弯了弯眼,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和陈叙白在一起后自己笑起来的频率似乎也高了很多。
见徐年躲在围巾里偷笑,陈叙白侧头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在笑什么呢?”
“我第一次见你穿羽绒服的样子。”徐年如实开口。
记忆里,高中的陈叙白常常穿着羊绒衫内搭,像是不怕冷一样,却恰恰与买不起羽绒服的徐年一样。
徐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自己站在一群人中显得尤为单薄,而他觉得不自在的时候,陈叙白拿着检查表出现在了他们班末尾。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缘故,恰好就站在了徐年的身侧。
“高中你好像也没有穿过羽绒服。”徐年小声说。
“嗯。”陈叙白眉梢带着柔意,收起了对外人冰冷的模样,将徐年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兜里,似乎也在回忆高中。
“那时候喜欢装酷。”
很难想象这句话会从陈叙白的口中说出,若是蒋政在场的话定然会惊掉大牙,毕竟他每次吐槽陈叙白装冷酷的时候,只会收到男人的一记冷眼。
徐年眨了眨眼,忽然轻声问,“你记不记得,我们是一个高中的?”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陈叙白意外地挑起眉梢,侧头看了徐年几秒,“记得。”
徐年很高兴,“你那时候在学校里特别有名!”
“嗯。”陈叙白薄唇微抿,“你那时候也不赖。”
“啊???”
男人怔在原地,呆呆地看向陈叙白,似乎还在消化对方话里的潜台词,“你那时候认识我吗?”
徐年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位默默无闻的暗恋者,哪怕如今真的和陈叙白在一起后,他依旧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生怕这场突如其来的梦境会忽然破灭。
可今天陈叙白的话,似乎表示他也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自己了?
见到徐年这么大的反应,陈叙白唇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他抬手拂去徐年头上的落雪。
“很惊讶吗?”
徐年微红着脸点头。
陈叙白说,“那时候年级有名的天才少年,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名号是很早之前,年级里的同学开玩笑的唤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变成一个称号,想到这个名号还传到过陈叙白的耳朵里,徐年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陈叙白见状,倒是没有再开口。
直到他们两人走到了度假屋,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管家一袭黑衣,连忙撑开手中的伞走到他们两人的身后。
“陈公子……”管家的话音微顿,转向徐年时似乎在犹豫如何称呼,就这么思考的功夫,陈叙白已经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伞。
男人在外人面前又恢复成原先不好接近的模样,沉声嘱咐道:“伞给我吧。”
自觉惹陈叙白不快的管家连忙点头,脊背都沁出一身冷汗,连忙双手递上全新的黑伞,目送着他们二人一同进入屋内。
“哥,你怎么出汗了?”跟在管家后面的服务人员奇怪地问。
管家站在门口,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忍不住说,“你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少爷可不是好惹的。”
“在s市,让一个人卷铺盖滚人也只是他一句话的功夫。”
服务人员年轻气盛,忍不住反驳道:“怎么可能?哪里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管家又恢复成原先冷静的模样,他嗤笑一声,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那人的鞋袜和表,转身走进侧屋时丢下一句,“你现在浑身上下,恐怕就连内裤可能都是陈家部分产业。”
……
推开木门,屋内大厅已经被布置好了,气球飘在半空中,漂亮的绸带装点着屋梁,大厅内并没有蒋政的身影。
徐年看了一圈屋内的人,在扫向角落卖力打气球的男人时,他下意识愣在原地。
不是因为那人打气球的姿势奇怪,又或者是什么特殊的动作。
只是因为那个人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路西沉?”徐年讶然开口。
原先还在和气球恶斗的路西沉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大大咧咧地抬起头看了过来,在见到徐年时也有些意外。
不过看到徐年身侧的陈叙白后,他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好久不见啊!”他将手中的气球丢在地上,快步走了过来。
“确实。”徐年点点头,见路西沉还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又朝他看过去,对上他殷勤而又闪烁着恳切的目光。
看出他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徐年试探地对陈叙白道,“你要不上去看看蒋政?”
陈叙白的表情着实称不上多好看,本就不苟言笑的他冷下脸更是可怕,叫路西沉都有些胆战心惊,就差举手投降。
但陈叙白还是很听徐年的话,尤其是在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
他抬脚朝着楼上走去,在转角的地方飞速瞥了路西沉一眼。
路西沉:……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