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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强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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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沈绎川没有感到一丝解脱,只有无边的不甘心。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穿着游渡曾经夸过好看的白衬衫,在游轮上等候他的到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游渡的坦白。
“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你,同意你的表白也是无聊而已。”游渡脸上蕴含着讥讽说。
他当时不敢置信,直到看见他认真的眼神以及那不屑的表情,当场被气的吐了一口鲜血,游渡却扬长而去。他想追上他时,却在甲板上一脚踩空坠入了大海。
意识消散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他想要抓住他却什么都没有握住。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沈哥,心理系的那个小男生长得挺周正的,要不这次目标定他吧?”沈绎川醒来后就听见这句话。
他意识有些浮沉,他不是坠海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急忙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发现是一年前,他跟游渡表白的第一天。
他回想起了以前的种种,那颗心还是为了他跳动。过往美好的像一场梦,他挣脱不开名为游渡的漩涡。
人在绝望的处境中时,会抓住那一抹微弱的温暖,然后视之为救赎。
沈绎川眼神望向远方,春意正浓,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这次他不会给游渡任何可以离开他,背叛他的机会,这个季节的水也不如秋天那么刺骨。
他怀里抱着一束红玫瑰,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自己孤身一人去找他,他记得游渡最讨厌红玫瑰了。
他初恋那个穷学生,就是为了给他捡一个红玫瑰的胸针,被疾驰而来的车给撞死了,最后他查到资料后也不以为意,只是以为是一个早死鬼。
上一世,有游渡出现的地方不会有任何红玫瑰的影子,直到临死前才知道游渡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一直爱的都是那个所谓的早死的初恋。
沈绎川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隔壁班,一眼就看见了游渡,这里没人敢拦他,他们家是这所学校最大的股东。
游渡也被这鬼动静给惊到了,抬眼望去,看见沈绎川抱着一束红玫瑰朝他这边走来,他脸上瞬间不显掩饰流露出了厌恶,起身想要离开。
当他准备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强硬的给拽着,拉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他抬眼看去正是沈绎川,而沈绎川的手还不老实的箍上了他的腰,许多同学都好奇的往这边儿看。
他刚想给他一肘,沈绎川就俯下身子,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如果你不想让你初恋的骨灰撒到下水道里就最好同意。”
游渡的脸上霎时间充满了震惊的表情,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他跟那个人相爱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在此之前他也跟沈绎川没有任何交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而沈绎川则戏谑的看着他,他想:既然上辈子用爱留不住,那就让游渡恨他吧,毕竟恨比爱长久,不是吗?
游渡的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杀气,眼中更是像淬了毒似的狠狠的瞪向沈绎川,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沈绎川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游渡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嘴里蹦出了一个“好”字,班上的人都大为震惊。
游渡在校园一向都是男神级的,上过好几次校花榜,如今竟然被这个名声远扬的富二代给霍霍了。
他们眼中自动把游渡带入了清纯小白花的角色,而沈绎川则被认定为强取豪夺的坏蛋。
沈绎川的手指在游渡腰间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个人的轮廓烙进自己掌心。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都被他屏蔽在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游渡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多美啊,比上辈子那冷漠的眼神生动多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沈绎川提高音量宣布,满意地看着游渡额角暴起的青筋。他故意将红玫瑰塞进游渡怀里,花瓣擦过对方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血色痕迹。
游渡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花茎里,但他终究没有将花束摔在地上。沈绎川知道,那个威胁奏效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游渡对初恋病态的执念,上一辈子跟他谈的时候还跟好多人纠缠不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像他那个死去的初恋。
“下课后等我。”沈绎川凑到游渡耳边低语,故意让热气喷在对方耳廓,“别想着逃跑,不然我不确定你家公司会怎么样。”
游渡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的震惊比刚才更甚。沈绎川愉悦地眯起眼。没错,这时候游渡家的公司正值资金危机,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上辈子的他傻乎乎地暗中帮忙,这辈子他要让游渡清楚地知道,每一分钱都是他用自由换来的。
离开教室前,沈绎川回头看了一眼。游渡站在窗边,阳光将他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里,手中的红玫瑰像一捧凝固的鲜血。
这一幕美得令他心碎,沈绎川的心脏漏跳一拍,随即又被扭曲的快感填满,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这份美丽从他指缝间溜走了。
当天下午,沈绎川就找到了心理学系的院长。“把游渡的课程表,活动安排都给我一份。”沈绎川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玫瑰胸针说道。
走出办公室时,他撞见了正被辅导员叫来谈话的游渡。少年站在走廊阴影处,白衬衫下的肩胛骨像一对即将折断的翅膀。看到沈绎川,他的眼神瞬间结冰。
“这么巧?”沈绎川笑着走过去,故意在老师面前揽住游渡的肩膀,“我和游渡正在交往,老师您别为难他。”
辅导员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只苍蝇。游渡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优等生,而沈绎川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纨绔。这个组合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灾难。
等老师走远,游渡立刻甩开他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沈绎川将游渡逼到墙角,手指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想玩玩儿你,怎样?”
沈绎川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咬住游渡的耳垂,满意地感受到对方瞬间的颤栗。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重生的事,就让游渡以为他是个疯子好了——疯子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沈绎川故意高调行事,早餐送到教室,体育课送水,甚至午休时强行将人拉到天台“约会”,每次从天台下来,游渡的嘴唇都很红肿。
当他每次都想反抗,但沈绎川只需要轻声提一句“城南墓园B区23号”,他就会像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一样僵住。
一天的课结束时,沈绎川将游渡堵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
“周末我要去你家。”他宣布道,手不老实的摸上他的腰身。
“不行!”游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沈绎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游渡的父亲知道两人在交往,那么很可能直接把游渡送到他的床上。
“撤资或者骨灰二选一。”沈绎川笑着把游渡放到他的腿上,将脸埋在他的脖子上猛吸。
最终游渡妥协了,颤抖着报出一个地址。沈绎川记得那里,上辈子他曾经无数次暗中护送游渡回家,却从未被邀请进门。现在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踏入那个禁区了,以侵略者的姿态。
周末的游家格外热闹,游父知道他要来,特地去门口迎接,一脸讨好的把他带进来。
而游渡也不情不愿的站在门口,看见他就翻了个白眼。
他笑着一把揽过游渡,忽略了客厅的其他人,直接拉着游渡去他的房间。
“为什么是我?”游渡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一周的问题,“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
沈绎川俯身,在游渡耳边轻声说:“因为你倒霉。”然后不等对方反应,狠狠咬住他的颈动脉,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这只是开始,游渡,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离开游家时,沈绎川回头看了一眼窗口。游渡站在那里,夕阳将他染成金色,颈上的咬痕清晰可见。沈绎川举起那张抢来的照片晃了晃,直接撕碎扔垃圾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周一清晨,沈绎川在游渡家门口等了半小时。当游渡出现时,他不由屏住呼吸,青年穿着高领衬衫,隐约可以看到脖子上贴了创可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周末没睡好,但还是那么美丽。
“早。”沈绎川自然地接过游渡的书,故意用手指蹭过对方掌心,“想我了吗?”
游渡触电般缩回手,眼神警惕:“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是...”他压低声音,“□□关系?”
沈绎川大笑出声,引来路人侧目。他一把揽过游渡的肩,强迫对方靠近:“我要你爱我。”然后在游渡错愕的目光中补充道:“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游渡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疯子。”
“没错。”沈绎川愉快地承认。
接下来的日子,沈绎川变本加厉地入侵游渡的生活。他给游渡手机安装了定位软件,监控所有通讯记录;因为游渡在金融系,这里没人能帮他,反倒也是监控他的一把好手。
而游渡,表面上顺从,背地里却像只困兽般寻找突破口。
沈绎川经常发现他在笔记本上涂写一些计划,然后很快又撕掉,或是偷偷查询法律条文。这些小动作让沈绎川既愤怒又兴奋。他的猎物还没放弃挣扎,这场游戏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