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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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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所有人都上车离开，张康乐回头看看马柏全。接近凌晨的街道上没什么车，只剩下路灯在头顶孤独的照亮。张康乐和马柏全站在路边，身后不远处是饭店，隐隐还能听到有喧哗的人声从门里传出来，但是两人身边像是凝成了一层结界，外界的声音无法传达到耳边。
张康乐跟马柏全对视了一会觉得脸开始发烫，只好移开目光，他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马柏全就静静盯着张康乐，眼神隐蔽地从眼睛扫到鼻尖边的小痣再到嘴唇，然后是圆领T恤里露出来的一点锁骨。张康乐的视线乱飘，偶然暼到马柏全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
像是受不了这样诡异又安静的氛围，张康乐说：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马柏全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动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张康乐低头操作打车软件。
张康乐看了眼手机上上车的位置，抬起头看标记的地点，一回头发现马柏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他的身后，他一回头差点亲到他。张康乐紧急撤回一个回头，想退开半步，结果刚迈开腿，腰就被揽住了。整个人反而撞在了马柏全怀里，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脸热，皮衣贴在脸上质感冰冷。
-怎么了？张康乐试探地问。
马柏全没说话，也没放手。张康乐晚上也喝了点酒，他干脆侧着头靠在马柏全的肩膀上，自我安慰只是喝多了靠在队友身上，是很正常的，不用表现得太惊慌。然后低着头刷起了手机，页面快速划过，实际眼睛和脑子都没在录入信息。张康乐感觉现在的姿势好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在路边依偎着等车。
网约车来得很快，来得太快了。
张康乐过去打开车门，马柏全的手推着他的腰上了车。
20分钟的路程，两人在车上都没有说话。车里只有机械的电子导航的声音。
回到酒店，张康乐跟马柏全是同一间套房，有客厅衣帽间甚至两个卫生间但是却只有一张kingsize大床。张康乐打开灯看见房间配置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乔经理拿错了房卡。马柏全倒是没什么表情，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
张康乐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前台打电话要求换房，却被告知最近来看比赛的人多，酒店房间已经订满了，无奈之下只好接受现状。
马柏全很快洗好出来，张康乐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马柏全走过来，温热潮湿的手贴上了张康乐的脸，张康乐愣愣地抬起头。
-去洗澡吧。
张康乐想马柏全今天怎么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喝了酒？
张康乐洗完出来，房间的灯光已经调成了暖黄色，只有床边的一圈氛围灯亮着。马柏全摘掉了隐形眼镜换上了框架，正靠在床边看视频。
-看什么呢？张康乐擦着头发凑过去看手机屏幕，是一个新车发布视频，高科技质感的影片正在全方位展示一辆蓝色的跑车。
-迈凯伦的Speedtail，喜欢吗？
-啊？这问题问得突然，张康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马柏全暂停视频，把屏幕转向他，展示完整的车辆外形。
喜欢开赛车的很少有不喜欢车的，但是张康乐相比之下关注点更在于赛车的驾驶过程，对于车本身没有太多的执念，他不知道马柏全是什么意思，只是含糊的回答：嗯，挺帅的。
-这就是我上次在想的车。马柏全盯着张康乐说。
-什么上次？张康乐感觉现在完全跟不上马柏全的脑回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马柏全不会是喝多了在说醉话吧。
-就是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的上次，就是你说喜欢高个短发卷发会开赛车很乖笑起来好看的女生的上次。马柏全一口气说了六个定语，说完还是直直地盯着张康乐。
这下张康乐觉得喝多的可能其实是自己，他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马柏全到底在说什么。
他无奈地笑笑，借着擦头发的动作低下头掩饰表情。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本来想把这次的冠军奖杯送给你，但是这个奖杯是属于我们俩的，我没办法再送给你了，所以想买这台车送给你。
-送我车干嘛？再说，这车多少钱？你现在哪有那么多奖金。好听，但是张康乐就当醉话听了。
-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你。马柏全放下手机，调整了坐姿，端正的坐在床上，两只手撑在身前，凑近张康乐，眼神真挚诚恳。
张康乐在那样的眼神里深陷了几秒，随后回过神移开目光。
-干嘛突然送我东西。
-不送感觉不太正式。马柏全看了看表又说：这个时间应该也订不到花了。
张康乐放下了毛巾，正视马柏全，他觉得今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知好坏。
-你到底要说什么？是在耍酒疯吗？我今天也很累了，没空陪你闹了。
张康乐想去把湿毛巾放回浴室，没想到他离开的动作刺激到了马柏全，马柏全一把抓住了张康乐，结果因为他本身就是前倾的姿势，失去撑住身体的手之后，整个人都向前倒去，张康乐赶紧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却被马柏全直接压在了床上。
-我....张康乐，我马上要过生日了，我可以要一个生日礼物吗？
就这？张康乐无奈，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他叹了口气，说：当然，你说吧，想要什么，不会是想要刚才那辆迈凯伦吧，我跟你说，我也买不起。
-不是，我想要一次时间回溯的机会。
-哈？张康乐笑了：我也不是魔法师，没这能力。
-就是等下不管我说了什么，如果你不爱听，就当我没说过。马柏全的眼神认真而小心翼翼，看到张康乐没说话，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可以，你说吧。
-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高个短发卷发会开赛车很乖笑起来好看的女生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不是女生。张康乐说。
这一句话给马柏全整沉默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那就是真的有这个..男生。
-嗯。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嗯。
马柏全的表情看起来要哭了。
-好了，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马柏全放开张康乐，从他身上离开。
-你怎么不直接问他是谁。张康乐说。
-我不想知道。马柏全闷声说。
-马柏全。
-干嘛？
-是马柏全。
这下轮到马柏全反应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所以你刚才要说什么，还说不说了。
-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说谎了，我其实有想到一个人，但是我那时候没敢说。
-嗯。张康乐轻轻应声表示自己在听。
-是张康乐。
张康乐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这还不够，他要听完整版本的。
-我喜欢的人..是张康乐。
张康乐抿住嘴唇却根本止不住笑意，自己暗恋的人跟自己表白，有多爽，谁懂，根本忍不住不明爽啊。
-你笑什么啊。张康乐一笑给马柏全笑慌了。他刚才听张康乐的意思明明是也喜欢他的，现在听到他的表白笑成这样算是什么意思啊。
-我高兴啊，怎么还不让我笑了，我给你表白了你能忍住不笑啊。
马柏全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个画面，也笑了起来，诚实地说：忍不住。
-那不就得了。
-不行，张康乐，我也要听，你快说，
-说什么。张康乐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到，开始耍赖。
-张康乐！不行，你快说，快点！马柏全拉住张康乐再次把他压回到床上。
-我，喜欢马柏全。
张康乐说完马柏全没笑，表情反而像是要哭。
-哎呀，怎么还要掉金豆豆了。
马柏全原本有点鼻酸，被张康乐调侃的已经憋回去了。他凑得更近，问张康乐：那我们已经互相表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康乐偏开头，躲开马柏全炙热的呼吸，顾左右而言他，说：嗯，很晚了，该睡觉了。
-张康乐。
-张康乐。
-张康乐。
马柏全像是一个卡带了的磁带，只会重复张康乐的名字。
-好了好了，叫魂呢。
-所以呢，接下来干嘛？
-你说。
-你说。
马柏全越凑越近，最后一句说完，嘴唇离张康乐不足一指距离。
-要亲就亲，别磨磨唧唧的。
张康乐受不了了，伸手按住马柏全的后脑勺，消灭了最后的一点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