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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闹翻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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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染染三岁，猫狗都嫌的年纪）
谢舒窈小朋友，小名染染，三岁了。
继承了褚清泠精致的五官和那双天生的垂泪眼，漂亮得像个小天使。但只有谢遂和褚清泠知道，这小天使皮下，藏着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周末清晨，谢遂难得不用早起，正搂着褚清泠睡得香甜。褚清泠睡眠浅，迷迷糊糊间，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爸爸……谢遂爸爸……”染染抱着她最爱的兔子玩偶，声音小小的。
褚清泠瞬间清醒，刚要起身，就被谢遂手臂一揽，按回怀里。谢遂眼睛都没睁，含糊道：“别理她，再睡会儿……”
然而，门外的小家伙见没人理她，开始发挥她的魔音贯耳功力。
“爸爸！谢遂爸爸！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染染饿啦！要喝neinei！”
“谢遂爸爸是大懒猪！”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还伴随着用脚踢门的“咚咚”声。
褚清泠无奈，推了推谢遂：“你去。”
谢遂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认命地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杀气腾腾地打开门，低头看着那个还不到他腿高的小豆丁。
染染一点不怕，仰着那张和褚清泠如出一辙的、故作无辜的小脸，伸出小短手：“抱！”
谢遂磨了磨后槽牙，弯腰一把将她捞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就往厨房走：“喝奶喝奶，就知道喝奶，看你胖的。”
“染染不胖！爸爸说染染最苗条！”小丫头在他胳膊下扑腾着抗议。
一顿鸡飞狗跳的早餐过后，谢遂想着总算能消停会儿，拿了份报纸想去书房。结果刚在沙发上坐下，染染就抱着她的“化妆盒”（其实是褚清泠淘汰下来给她的几个空化妆品盒子和几支无害的儿童口红）噔噔噔跑过来。
“谢遂爸爸，染染给你化妆！”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创作”的热情。
谢遂脸都绿了：“不行！”
“要嘛要嘛！”染染开始耍赖，往他腿上爬，拿着那支死亡芭比粉的口红就要往他脸上戳。
褚清泠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谢遂一脸生无可恋地被女儿拿着口红追杀的场景，忍不住抿唇轻笑。
“清泠！管管你女儿！”谢遂求救。
褚清泠走过来，不是帮谢遂，而是温和地对染染说：“染染，谢遂爸爸不喜欢化妆。你来帮爸爸涂好不好？”
染染看看帅气的谢遂爸爸（虽然脸色很臭），又看看漂亮温柔的清泠爸爸，果断抛弃了前者，扑向后者：“好！给爸爸涂！”
于是，谢遂侥幸逃过一劫，看着褚清泠生无可恋地被女儿用口红在脸上画了好几道，还得微笑着夸“染染画得真好看”，心里顿时平衡了，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下午，是更大的灾难。
染染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谢遂珍藏的、签了名的限量版球衣，和她的水彩笔放在了一起。等谢遂发现时，那件价值不菲的球衣上已经多了几道抽象的、五彩斑斓的“艺术创作”。
谢遂血压瞬间飙升：“谢！舒！窈！”
染染被吼得一哆嗦，小嘴一瘪，那双垂泪眼瞬间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可怜极了。
褚清泠闻声赶来，看到球衣，也愣了一下，随即把女儿护到身后，皱眉看向谢遂：“你凶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故意的。”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谢遂看着褚清泠护犊子的样子，和女儿那副和他爹一模一样的委屈表情，火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
“一件衣服而已，我再给你买一件。”褚清泠语气平淡，但眼神明确表示“不准再凶我女儿”。
谢遂：“……” 这是衣服的问题吗？！这是原则问题！……好吧，在老婆女儿面前，原则是什么？可以吃吗？
最终，以谢遂憋屈地抱着被“艺术加工”过的球衣，而染染破涕为笑、被褚清泠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告终。
晚上，好不容易把精力旺盛的小魔王哄睡着，谢遂和褚清泠瘫在客厅沙发上，都觉得身心俱疲。
“这丫头……绝对是来讨债的。”谢遂有气无力地总结。
褚清泠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嗯，跟你小时候一样。”
谢遂侧过头，看着褚清泠在柔和灯光下安静的侧脸，想起白天他护着女儿时那下意识的表情，心里那点憋屈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凑过去，将人搂进怀里，低声说：“辛苦了。”
带娃的日子鸡飞狗跳，时常让人抓狂。但看着那张融合了两人特征的小脸，感受着家里充斥的热闹与生机，还有身边这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他一起承担的人，谢遂觉得，这种“闹翻天”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当然，如果染染明天能少拆一点家，就更好了。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将相拥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静谧而温馨。白天的鸡飞狗跳仿佛被这夜色过滤，只剩下依偎的温暖。
褚清泠靠在谢遂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疲惫感渐渐涌上，眼皮有些发沉。就在他快要睡着时，却感觉谢遂轻轻动了一下。
他微微睁开眼，看见谢遂正小心翼翼地伸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那盒子很眼熟，是装他常吃的那种维生素软糖的。
“张嘴。”谢遂低声说，语气是罕见的温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一颗橙子味的小熊软糖被递到了褚清泠唇边。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口含住，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其实并不饿，只是习惯了在疲惫或情绪低落时，吃一颗糖，这是很小就养成的、连他自己都没太在意的习惯。
没想到，谢遂记得。
“你怎么……”褚清泠抬眼看他，声音有些含糊。
谢遂看着他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湿润的垂泪眼，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拇指轻轻擦过褚清泠的唇角，抹掉并不存在的糖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琉璃。
“白天吓到了吧？”谢遂指的是他吼染染的那一下。他知道，褚清泠虽然表面上护着女儿跟他顶，但其实内心很敏感，尤其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冲突和高声。
褚清泠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又往谢遂怀里靠了靠，像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谢遂收紧了手臂，将他更紧地圈住，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以后我不那么大声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那丫头把房子拆了，我也尽量……心平气和。”
这话说得有点咬牙切齿，但又带着十足的诚意。让一个习惯了发号施令、脾气算不上多好的人做出这种保证，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褚清泠听着他这别扭又认真的承诺，心底那点因白天冲突而产生的细微褶皱，被一点点抚平。他抬起头，在谢遂线条硬朗的下颌上轻轻吻了一下。
“染染还小，不懂事。”他轻声说，“我们慢慢教。”
“嗯，慢慢教。”谢遂从善如流，低头寻到他的唇，印下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带着橙子的清甜气息。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微乱。谢遂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还累不累？抱你回房睡觉？”
褚清泠摇了摇头，贪恋着这一刻的宁静：“再坐一会儿。”
“好。”
窗外月色皎洁，万籁俱寂。房间里，只有两人依偎的剪影和清浅的呼吸声。白天的喧闹与“战争”远去，只剩下彼此体温交融的安稳。
染染的鼾声从小卧室里隐隐传来，谢遂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爱人，只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带娃的日子固然鸡飞狗跳，时常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但只要夜深人静时，爱的人在怀中，所有的疲惫与烦躁，便都能化为乌有。
而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真实、最琐碎，也最动人的模样。
————
夜色深沉，褚清泠最终还是在谢遂安稳的怀抱里沉沉睡去。那颗橙子味软糖的甜意仿佛还萦绕在舌尖，连同谢遂笨拙却真诚的安抚，一起熨帖了他白日里因冲突而微微紧绷的神经。
然而，三岁孩童的生物钟是不讲道理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谢遂还沉浸在少有的、没有被打扰的深度睡眠中，就感觉胸口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砸了一下。
他皱着眉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和他怀里人如出一辙的垂泪眼。
染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进来，正趴在他胸口，手里举着她那个惨遭“毒手”的兔子玩偶，用玩偶一下下轻轻砸他，小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试探和讨好的表情。
“谢遂爸爸……”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刚睡醒的奶气，“不生气……”
谢遂：“……”
他那一肚子因为被吵醒而升起的起床气，在对上女儿那双写满“我知道错了”的大眼睛时，瞬间泄了个一干二净。尤其是，当他看到睡在旁边的褚清泠也被动静弄醒，正微微蹙着眉，带着睡意朦胧的担忧看向这边时。
谢遂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胸口的小祖宗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肚子上。
“嗯，不生气。”他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大手胡乱地揉了揉染染睡得翘起来的头发，“但是染染，爸爸的球衣不能画，知道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染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小短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软软地道歉：“对不起，谢遂爸爸。”
这一下，谢遂心里最后那点残留的郁闷也彻底烟消云散了。他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女儿，感受着她全心全意的依赖，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褚清泠看着这对父女瞬间“和解”的模样，唇角轻轻弯起，重新闭上了眼睛，心底一片安宁。
早餐桌上，气氛恢复了和谐。染染坐在她的儿童餐椅上，乖乖地自己用勺子喝粥，虽然吃得满脸都是。谢遂一边看着财经新闻，一边时不时伸手帮她擦擦脸。
“今天想去哪儿玩？”谢遂放下平板，问道。
染染立刻举起勺子：“游乐园！”
谢遂挑眉，看向褚清泠。褚清泠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行吧，”谢遂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眼底却带着纵容，“那就游乐园。”
“耶！谢遂爸爸最好啦！”染染欢呼起来，在餐椅上兴奋地扭动。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谢遂和褚清泠相视一笑。昨晚的“战争”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迅速被新一天的琐碎与温馨覆盖。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吵闹与安宁交织，烦恼与幸福并存。而无论是鸡飞狗跳，还是眼下的岁月静好，都因为身边有着彼此，而变得弥足珍贵，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温暖。
（【闹翻天】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