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时空大盗(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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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搭档疯了。洛天辰想。
这是他结合几天情况深思熟虑得出来的结论。
宿克居然主动要求跟他睡。
他首先是不明白，然后问宿克不会怕黑了吧。
宿克一脸认真说，他睡不着。
“你睡不着很正常啊。”
“我三天没睡好了。”
“那你不睡能干嘛？”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什么线索没告诉我吗？”他稍微来了兴趣。
“你什么时候会起反应？”宿克说这话时视线下移了会。
“……”
居然还一脸认真。
“你跟绯姐亲过吗？”
“？！！”真是莫名其妙！他都没困意了！
宿克情绪还是很亢进，“你要是看见有个疯子亲了绯姐是什么感受？”
他拳头逐渐红温。
“不对，不恰当。”宿克摇头，“换个问题，你要是看见有个人强吻绯姐，你会起反应吗？”
“……”
还没等他回答，宿克又否决了。
“不对，不够恰当，应该是，要是你看见有个肌肉男挑衅你儿子……”
“你想什么就直说吧，我没儿子。”他认定宿克绕弯子就没什么好事。
“你会起反应吗？”
“…………”
“我最近总是梦到一只手。”宿克又自己一个人思量起来。
他觉得有些诡异了，宿克看起来真就像鬼一样念叨，这大半夜还不睡觉。
“我见过那只手，一直拽着头发，摁着不让人走，拽着亲。”
“拽着亲，什么啊，疼不疼啊？怎么能这样亲人？”洛天辰又认真看了看宿克，试着戳了下，怕是假的。
“是啊，怎么会拽着亲？”宿克也推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一种奇怪的斗法，然后我被波及了，后来就一直萦绕着，让我一想到就嗯……那啥。”
“……”他试着推了推宿克，“你别现在也有吧……”他连忙摇头，“宿克，我把你当哥，别的基本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个不行啊，你别找我。”
“但是仔细想想……”宿克突然停顿，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有两只手，那另一只手在干嘛呢？”黑色眼眸突然锁定他，“你觉得，另一只手在前面能干嘛？斗法吗？神界斗法还有这么个斗法吗？”
“宿克，你究竟要问什么……”洛天辰试着远离了些。
“每次梦到我都有反应，每天都梦，萦绕不去……我觉得也挺变态的。”宿克一边阴阴看着自己的手，一边步步逼近。
“宿克，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啊……啊啊啊！”
一阵又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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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画面在夜晚拿出来一下就有反应了，没错，明明正主明争暗斗，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他有反应了，他也觉得挺神奇的……
只是，在看见太阳神要过来靠近艾希时，他就控制不住想去拉过来，就这样先一步拉着艾希走了。
艾希有些不明所以，圣徒元行礼，去帮忙接待太阳神。
“宿克？”
“别问我……”宿克喘息有些急促，拉过艾希的手，“我不知道。”
“……”艾希也还没开始问。
就这样，又沉默地拉着艾希绕了许久。
天空的朝霞荡出粉红色的浪花，古式的雕像在沉思，灵魂和时间的法术在神殿发出紫光。
宿克停下，手撑着石柱喘息，开口问：“你是不是怕他？”
“美神说，你跟他一起密谋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离他太近，你不是级别比他高吗，让他离你远点去做事，你最多跟美神还有那些长老商量商量。”
“宿克……”艾希小声问，“你之前袭击他，是为什么？”
“看他不爽。”
艾希微微抿唇，宿克转身，上前一步按住艾希后脑勺，近在咫尺。
“艾希，有没有被拽疼啊？”宿克轻轻揉着，微微难受地皱眉，身心同感似的。
哦，他低血糖了……
艾希愣了会，这个的确延迟有些久了。
艾希轻答，“有些。”
“不过，宿克，”淡然的蓝色眼眸微垂，语气缓缓喷洒在他面前，温暖像阳，温柔像风，“我很开心。”
玛德，总是这种时候掉链子，刚刚他才帅气地拉着艾希跑，现在就要狗屎一般晕过去了。
风中有股甜味。
宿克情不自禁般嗅了嗅，凑近。
是糖吗？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用的是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
他的视线是渐远渐糊的脸，他恢复清醒时感受到了，没有推开，有力气。
直到对面礼貌地缓缓移开，他还想进一步，手摁腰间，电也不松，硬是糊人家一嘴口水。
宿克紧抱着，手指轻轻绕着柔顺的白发，差点也要拽，突然意识到后立马松手了。
“……”
“……”
“对不起……”宿克捂嘴，尴尬得要命。
“没事……”艾希背身，声音微哑。
宿克要走，差点一个踉跄摔了，被电流搀扶起。
“宿克……”艾希突然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有多喜欢？”
“很喜欢，你是我宝贝啊。”
“最大的对吗？”
“对。”
“破了、脏了、丑了也是最大的吗？”
“对。”
“永远都是最大的对吗？”
“永远都是最大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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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传来，说是天空之城时空神殿失窃一支神明金羽，部分长老愤怒断定，作案团队很可能就是他们那些特邀人间使者，质疑太阳神和莱特神共同判定的主意有错。
神明金羽被外界觊觎，虽然已经严防，但不可避免被偷窃，导致现在神族出不来那么多厉害的神了。
“……”他居然也是烧过两支。
所以从一开始艾希被安排和美神待在一起，这基本上板上钉钉的事。
等那时候，诞生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强大的神祇，祈祷神明力量，然后亲自打开潘多拉魔盒……
从那个角度看过去，美神就像亲吻了艾希脸颊。
……可能他最近想多了。
艾希微微颔首，离开了。
“您看起来真的不错。”
宿克从手上炸开一朵玫瑰，这把美神和周围的人间使者吓了一跳。
“抱歉，亲爱的美神殿下，您实在是太美了。”
宿克半跪起身，看着城楼上的艾希，笑着，打了个招呼。
过了会，又笑不出来。干脆走了。
宿克只觉得可惜，那沉静而深邃的蓝眼似乎比以前更淡了。
天空之城未来的继承人，王冠是何其的沉重？那心呢？会觉得不堪其负吗？
艾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神明的模样。
远远看着，就是光。
近处都不好直接观望。
艾希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八年前还是个小可爱啊？
主要是，如果艾希只是装得玩玩，那他这特别行动组出身的眼睛绝对是看得出来。因为和自己气质不符，就会很别扭，就跟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样。
尤其是眼神。眼神真不是太好注意的，气度，动作，语气，尤其是仪态真的很贵气，是那种出生为了成为统领者，从小培养的样子，最可贵的是姿态并非端着板着。
艾希的老师，之前就对艾希很严，虽然有些抠门，但似乎真是把艾希当下一代统治者培养的。
阳光下，艾希的短发呈现阳光的金色——没错，他又剪了。
这是艾希让他剪的，因为艾希说，他觉得长发的确容易拽到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下艾希。
艾希说，是他自己。
艾希说他确信自己真的不喜欢长发。
宿克剪去了。
减去长发后，艾希就不像所谓冰凉不可触碰的高贵神明，清爽了些，更像一位高贵忧郁的美少年。
其实，他好像也才24岁左右。
那近乎透明银色的发丝似乎还染上了太阳淡淡的金黄，零散碎发随风而起，遮扫着一如既往平静的、与天空与远方对视的冰蓝大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脖子那还是缠着绷带。
宿克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美，别惊动了，欣赏就好。
他往些时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从前不会啊。
小艾希是有些喜欢看天空，但不会站那一动不动一两个小时。
少年终于要走了。
“艾希，早上好啊。”
少年停步，淡淡的目光一下锁定了声音的方向。
宿克还是笑着招手打招呼，对上视线后，食指中指一并做了个从脑门发射加上wink的动作。
片刻，少年踩上露台，从上面跳了下去。
“！！！”
宿克一下反应冲过去……艾希已经落地了。
一阵尘土散开，宿克咳呛几声。
艾希半跪起身，微微打开了双臂，像是一个拥抱的动作。可眼睛，没有温度。
“受伤了？”宿克更相信这种情况，于是去帮这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少年检查胳膊，可胳膊那的衣服虽然看着宽松，但是被白袍不知道怎么裹着，腰带、肩部、手腕那的金环也是卡得紧……这衣服也是蛮复杂了。
下一刻，他就被抱住了。
很轻、很温和，又很强制的一个拥抱。
静静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等到宿克渐渐反应过来，这个少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种莫名其妙的傻乎乎，等到晨班的圣钟敲响，下一批信徒又从四面八方前往殿堂朝圣，等到到处找不到搭档的洛天辰独自龇牙咧嘴挑着有他腿那么高的两个大木水桶去给圣花园浇水，转角后停在那忘了肩膀上的重担。
终于，少年开口了。
“早上好，宿克。”
声音很轻。
宿克想，应该只有他听见了。
毕竟等艾希走后，洛天辰就杀过来了。
“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把柄，他没威胁你什么吧！”
宿克被洛天辰拉进暗处一顿训斥。
额……
如果他实话实说，洛天辰会不会更疯？
他看向艾希散去的光，慢悠悠在远处的金殿闪烁。
他第一次感觉到，每天活着见到早上太阳，也是一件浪漫无比的事。
所以他没说了。
中午人间使者和信徒们都去用餐了，宿克借口不舒服离开一下。
他慌称难受先走，等视线消失就跑向那个宫殿。
“艾希……”他压低嗓子，生怕别人听见，敲一下就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
结果门开后，他也没管门关没关，迅速冲过去就是抱住。
对方也接受了这份鲁莽的拥抱。
他在艾希这用餐。
不过，他因为有些用力过度，加上还没吃东西，一下脑袋有些发晕。
喘息声没有停下，反而有些急促。
难受……
低血糖就是这样微弱又让人难受……
下一刻，甜就送过来了。
自从艾希知道他容易犯低血糖，就喜欢这样。
艾希嘴里真的很甜。
有了力量后，宿克也察觉到这姿势……艾希坐床上，他坐人家身上。
宿克一手摁住艾希肩膀站起分开，一手挑起艾希下巴，捏住，高高在上，强制性地晃了晃，因为还有些晕乎，所以声音低着、极具磁性，“怎么，背着哥哥吃糖了？”
艾希眼神躲闪了些，一副微微嗔怪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垂下可爱的阴影。
艾希也学他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颗粉色的牛奶糖。
他似乎很期待。
艾希刚拆开包装，他就凑过去含住了。
“……”
手心还是湿润的。
糖在两处化开。
宿克接受着。
故意的，又怎样。
“好想你……”
“我也。”
“和我一起住吧，不分开……”
宿克感觉身上被扝更紧了。
得到充足糖分后，脑子里理性更加回了些。
这样也会让他感到尴尬，因为，他曾经好像是把艾希当孩子的。
但这种程度的亲密，显然已经越界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种越界行为就越发频繁。宿克又想，有没有可能，这在神界，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他又坦然接受了。
但艾希不给了。
“糖……”
艾希目光没有看他，随便拉开一个抽屉抓了一把糖，递给他，然后匆忙进了里面一个房间。
水流声？
……什么啊，嫌他脏。
宿克愤愤不平咬碎一颗糖果。
“？”
这糖果，居然是夹心的？
他还从没在神界吃到过这种糖，好吧，可能他不怎么吃。
感觉艾希喜欢吃糖，所以收集得多。宿克打开抽屉，又打开另一抽屉，果然还是糖。
宿克手背掩嘴，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艾希这样太可爱了吧……但又有些担心，随便看艾希的东西，会不会不好？
艾希会生气吗？
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拉开抽屉查看时，艾希回来了。
浑身水都没擦干。
“吃什么？”
还是按耐不住好奇，他保证，就偷偷看一眼。
他硬是要在艾希床头桌那里吃，艾希拿他没法，给他铺上了一层带着电流的金箔，整个覆盖，发着淡淡蓝色电光，有些好看，也有些威慑。
这是嫌他？
艾希在那看书，好像是魔法书，看着看着就一动不动了，睡着了。
透明的东西，装在一个金色珠宝盒子里，有一个淡淡的甜蜜花香。
不会又是糖吧？
“做什么。”
冰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幽幽传来。
可刚刚明明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这么警觉的人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额，我想吃糖了。”
宿克犹豫片刻，直接把盒子拿出来给艾希看。
“这个是吗？我没吃过这种。”
艾希眸子还是淡淡盯着他。
“你不说话？那我可以尝一下吗？”
眸子微微眯起，蓝色大海终于泛起了波纹。
宿克一下有了些莫名的成就感。
宿克真的用手点了下，不过十几年反侦察的工作经验在那，还是不敢直接吃，只是捻了捻，发现材质很光滑。
宿克感觉，身后那身体前进了些，更像是抱着自己，他微微恍神，纤白的手臂就直接绕过他，包住他的手，微微滑过、摩擦，然后慢条斯理夺过他手里的盒子，等反应过来时，只剩脖颈那的热气和还未干的水珠。
“不给。”声音带着那种浓浓的刚醒的朦胧，尾音还有些调皮。
宿克一下僵硬不动了。
刚刚他……
晚上，回去翻来覆去，总觉得。
总觉得吧。
不对劲。
肯定是不小心吧。
都说彼此都年轻容易那啥。
那东西，是为谁准备的呢？
晚上他准备再去骚扰洛天辰，发现洛天辰居然不在，一般他试着拉一下洛天辰的手，摸一下洛天辰的头，他就没反应了，就非常正常。
洛天辰不在，他就想艾希了，于是他翻进玫瑰神殿的寝屋，准备跟艾希睡睡觉，聊聊天，他最近有些想和艾希好好聊聊。
结果，听圣徒元说去太阳神殿了，可能是因为这次金羽被盗事件长老那边不满意了，要商量。
啊？这么晚还忙？
好吧好吧。
隔天一早，就抱着刚回来的艾希不撒手，宝贝宝贝地喊。
艾希似乎有些累，也是，昨天忙了一晚上。
艾希眼睛微微有些红色血丝。身上也有股玫瑰香之外的味道，很奇怪，有些像……草木灼烧的味。
起纷争了？
艾希要去洗澡。
“宿克，你真的，喜欢我吗……”
可能因为隔了层门，宿克还没意识到艾希颤抖的声音，他只是想快速回应，“当然，艾希，你是我的大宝贝。”
“好……”
艾希打开了门，雾气蒙蒙，白茫茫一片。
“！！！”
宿克下意识给脱下衣服给艾希披上，目光根本不敢看。
艾希穿衣服时，他就背对着，一刻也不敢转。
他察觉到身后被抱住了，手在乱动。
他们意乱情迷。
他们坠入深渊。
不，不对。
白花花的一片正在向他靠近。
他立马抵住。
“艾希，等等，等我想想，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力度减弱了，他捏了下那手，转身离去。
晚上，那翻来覆去都是白花花一片。
那溢出的呼吸，甜蜜，痛苦，冰蓝色的大海。
靠。
他真成变态了。
后面他就跟尽量避免跟艾希见面。
洛天辰生无可恋谴责他要不跟白芸谈一个，就是单身太久身体出毛病了，不要折磨他了。
最后，也是艾希拦住他。
那晚，他答应给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