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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雨夜的物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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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垃圾填埋场的探照灯将暴雨照成银针。温予寒的显微镜箱在泥地里陷了半寸，她不得不用手术刀刮掉镜头上的血渍——第三具女尸的左臂已经开始腐败，戒指在烂肉中闪着诡异的光。
"和前两具一样。"黎晚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她半跪在尸体旁，警用雨衣兜着雨水，像只落水的黑鹰。"左胸蝴蝶刀痕，但这次..."她突然用证物钳撬开尸体的嘴，"看臼齿。"
温予寒俯身时，一滴雨水顺着她的防护面罩滑落，正落在尸体舌面上。紫色的腐蚀痕迹立刻泛起了泡沫。
"氢氧化钠。"她脱口而出，"浓度至少30%。"
黎晚的睫毛颤了颤，雨水从她下巴滴进尸体张开的嘴里："连环杀手开始升级了。"她突然扯开尸体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一个模糊的"7"。
温予寒的镊子悬在半空。这个数字她在上周的尸检报告上见过，潦草地写在某个证物袋角落。当时她以为只是编号。
"不是第七个受害者。"黎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是第七天...他在倒计时。"
运尸车的门砰然关闭时，温予寒注意到黎晚右手虎口的新伤——不是刀伤，是枪械后坐力造成的擦伤。但档案显示，黎晚已经三个月没开过枪。
法医中心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温予寒将戒指放在电子显微镜下，内侧的"L&C"刻痕边缘有细微的金属沉积。她调出光谱分析仪，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警用合金成分。
"这不可能..."她手指悬在键盘上。警用婚戒的特殊配方只有内部人员知晓，而前三名受害者都是普通市民。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踹开。黎晚拎着两杯咖啡闯进来，制服前襟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
"化验科的结果。"她把U盘拍在桌上，"第二名受害者指甲缝里的纤维——是警用制服材质。"
温予寒的咖啡杯停在半空。她看见黎晚左手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淡色疤痕，形状与死者手上的戒痕惊人相似。
"你结过婚。"这不是疑问句。
黎晚的咖啡杯在金属台面磕出清脆的响。她转着杯沿的手突然停下："他死在缉毒行动中，子弹从背后射入。"她的目光钉在温予寒身后的冷藏柜上，"和这案子的第一位死者相同。"
温予寒的笔尖在记录本上戳出个小洞。她想起上周那具男尸的弹道报告——入射角度显示，开枪者比受害者矮15公分左右。而黎晚的身高，正好与这个数据吻合。
暴雨夜的法医中心停车场空旷得瘆人。温予寒在黎晚的摩托车后备箱里发现了可疑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与死者身上相同的氢氧化钠试剂瓶，标签被人用酒精擦去过。
她刚摸出手机，车灯突然亮起。黎晚倚在五米外的柱子上，手里转着警用匕首："好奇害死猫啊，温医生。"
刀尖在灯光下泛着蓝光，温予寒注意到刀柄上的蝴蝶刻痕——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完全一致。
"你漏了个细节。"黎晚突然逼近，呼吸喷在她耳后，"第二位死者的氢氧化钠溶液里...混着□□。"
温予寒的后背撞上摩托车。三年前的缉毒案卷宗闪过脑海——六名殉职警察体内都检出高纯度□□，但案件被定性为"毒贩报复"。
"明天去教堂。"黎晚把匕首插回靴筒，"带好你的尸检工具。"她转身时，后腰露出半截警用配枪——枪管消音器的螺纹处，沾着新鲜的火药残渣。
凌晨三点的解剖室，温予寒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她调出的缉毒案档案里，殉职警察名单上赫然有个被涂黑的名字。而现场照片角落，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检查尸体——那人右手无名指戴着戒指，放大后的反光里隐约可见"L&C"的刻痕。
窗外惊雷炸响。温予寒突然意识到，那个背影的站姿，和自己每天在更衣室镜子里看到的，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