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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羞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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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里静静的等待着,可她实在等得不耐烦,“你去看一下他到底烧好水了没有,慢吞吞的。”
念念脸色凝重的看着她,最后说:“小姐……才过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长胆了,都敢跟我抬杠了。”
“不敢,我这就去。”
她也懒得坐着等了,走到一旁的暖榻上躺了下来。
楠溪敲响房门,“小姐,水烧好了。”
“……”
无人回应,念念这时将头一缩,“我有点事,你自行处理。”
说完人便走出院里了!
楠溪再次敲响了房门,重复说:“小姐,水烧好了。”
“……”
依旧无人回应。
他只得推门而入,走到屋中里屋后,一眼看见躺在暖榻上的相梨。
他走近,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她唤醒。
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相梨。
他突然蹲下身姿,向相梨贴近,最后在二人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
他好似在观赏一个物件般打量着,眼神略过相梨的眉,眼,最后落在唇上,他眼顿了许久。
她的睡相与她平日里的感觉大径相异。
平日里的嚣张模样也变得乖顺起来。原来她也能如此明媚,也只是出现在入睡之际,她才彻底放松自己?
楠溪眉眼困惑的看着她,最后将身子回正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
“小姐,水已经烧开了。”他开口打破这寂静的四周。
相梨还是没任何动作,他也只能再次重复了两次,三次。
见相梨原本平和的眉,慢慢的拧了起来,他又重复了一次。
相梨眼睛动了动,随后一脸不情不愿的张开眼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叫醒我的,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也许是她才醒来的缘故,是以吐出的话没有任何威慑力,当然,其实她平日里也没有威慑力,只是因为身份缘故压了许多人一头罢了。
“小姐,水已经烧开了。”楠溪又重复了一遍道。
她手撑开着床,起来后一脸怒气看着楠溪,“从现在起,以后凡事我睡着之际都不可打扰我的睡,哪怕有天大的事都不可以。明白了吗。”她说这话,声音都不自觉的慢慢拔高了几个度。
“回小姐,奴才知道了。”楠溪嘴上是说知道了,可脸上淡淡的神情让她恨不得一拳挥到他苍白的脸上。
“滚。”
楠溪转身之际,眼中闪过一丝顿悟。怪不得!原来如此!
不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楠溪双手拎着比他的体魄还大的水桶,有些吃力的进来。
他每走一会儿,便停下几息然后再次挪动。
她嘲讽的看了眼,“真没用,堂堂一男子汉连这水桶都提不了,我以前养的狗力气都比你大 。”她双手怀抱在一旁冷眼看着,不仅丝毫没有帮忙之际,还连连嫌弃看着楠溪。
楠溪没吭声,只是依旧动作艰难的前行着,若是相梨认真观看他手,会发现他手臂的青筋暴起。用力的一刹那脸上的肌肉也都紧绷着。
他就如此来回了三次,才将屋中的浴桶填满水。
她坐在一旁,楠溪低眉顺眼向她走来,“小姐,水好了,可以洗了。”
她头一歪,娇俏的外表吐出邪恶的话来:“去……试试看水有没有冷。”
楠溪转身,按照她所说伸出手触碰了下水面。
“回小姐,水温不冷,也不热。”
她闻言,不发一言的起身来到一旁,随后笑意盈盈看了一眼楠溪,在楠溪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她伸出手将人轻轻的推入浴桶中。
“哎呀,这水都如此冷了,你若是就是不冷,那这便给你享受吧!”
楠溪惊着一张脸在水里倒腾着,错愕的眼神看着她。
而水中的衣料浸泡在水里也变得透亮起来,隐隐约约看见他那瘦小的身板。
“小姐。”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但是身体本能反应还是让他想从水中起身。
相梨见他动作,两只小手将他按压了下去。
她将身体微微前倾,手搭上浴桶的边缘上,又将脸放在手背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都说了赏你的了,你怎么如此不领情呢?”
她歪了歪头看着楠溪,眼光从脸庞扫到脖子,肩膀,再是往下便都是水以及还有那在水中飘逸的衣物了。
“洗吧。”
楠溪这时脸上也难得露出崩溃的神情来,她见着有趣自是想认真多看会好戏的。
楠溪将脸别过一旁方向,咬咬牙说:“小姐,就算这是赏赐于奴才的,小姐在此,奴才如何洗得!”
嗯呀!难得说如此多的话,她心里生出一股捉弄之计来,“无碍,你穿着衣物的我怕甚!你就放心大胆洗吧。”
楠溪瞳孔里闪过一丝狡黠,可偏过头来眼里满是委屈,“既然小姐所说,那奴才就不客气了。”
“那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楠溪接下来的动作遏止在喉咙里了!
她眼里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就如此光明正大的看着楠溪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拔开。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她骤然起身,看着念念手里端着吃的东西,“你先拿去偏房,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我屋子。”
念念怔愣,随后木纳呆然离去。
转过身之际,她将四处扫了眼,随后来到离浴桶不到两尺的地方坐下。
她有一个习惯,就是浴桶旁比放一板凳。且还是个摇摇椅。
椅子一晃一晃的,她闭着眼假寐着,“就你这瘦身板,路边的野狗都比你有肉。”
“……”楠溪抿了抿唇,手抬起看着那凸出的骨头,若不是还有一层皮包裹住吃,恐怕他被人说是修罗神煞都不为过!
楠溪时不时的望向她,原本的温水也逐渐变得冷了起来。
他低头侧眸的看了相梨一眼,眼神落在一旁已经有些干了的衣服,喉咙不自觉的滚了滚,随后一个激灵起身快速将衣物披在身上。
他一边动作,一边紧张的看着闭着眼的相梨。
在他穿衣整理中大口的喘息着,原本紧张的脸在看见依然入睡的相梨时也缓缓松懈下来。
他拉拢着衣服,迈步来到相梨面前来。
伸出的手欲想触碰,看着那抬起的手时,他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皱着眉,将手放下,他低头看着脚尖愣着。
也许只有这种情况,才是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他脸上满是痛苦的狰狞,脸也变得煞白无比,最后不甘的抬眼看着相梨,原本仿徨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平静。
楠溪四周打量,随后轻笑了一下,最后在屋中拿了张毯子盖在相梨身上。
他很好奇,明明平日里对他嫌恶的人,为何两次在他身旁入睡?
他这两年来对谁都不会如此!反观她!疑问瞬间一点点在心中蔓延。
她好像……很喜欢睡觉?!
他并不喜欢睡觉。
……
她睡醒后,起身看见掉落在地的毯子犯了迷糊。这是……念念给她盖上的?
但这想法瞬间被她掐灭,毕竟念念很听她的话,没她的允许念念也从不敢进来她屋中。
那……剩下的可能便只有那人了。
“寻花。”她试探性的问。
“嗯?”
她神情恍惚,“我睡觉的时候,楠溪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
半响后,在她不抱希望时,寻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若你知道太多,会改变剧情走向。”
她翻了个白眼,真想抽这破系统。
推开房门,天色已经黯淡了,天边的晚霞在也慢慢消退。
“念念。”她唤了声。不久后偏房的房门被打开,念念急忙的走了出来。
“小姐,你睡醒了!我这就去将饭菜加热。”
“嗯,那个贱种呢?”
念念看了四周,“我这就去找他来。”
她看了眼头顶的天,脸上划过一抹遗憾。
用完饭后,她便叫楠溪将她屋子中水搬弄了出去。
看着他慢慢的望外移,她看着那浴桶起了迷糊。怎么弄也不是个事。若以后她天天洗那得多浪费多少睡觉的时间!
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哈,便褪去了首饰洗净脸后,躺下而眠了。
楠溪来回几次没看见相梨的身形,一眼看去床榻方向,他眼中的震撼无遗是他此刻内心的言语。
忙完后天色已经是入夜了,他坐在院中发呆的不知看向何处。
与相梨不同,他是个不喜欢睡觉的人。每当他入睡时,脑海中都是几年前惨烈的画面。
……
隔日,她是被晃醒的。
“小姐~主君叫你起床了。”
她发出一身哼鸣,最后不情不愿起来。
相扶在房门外直看着一旁低头的楠溪。
“你……可会什么?”
“回主君,奴才什么都不会。”
“你想一辈子在小姐身边吗?”
“嗯。”
相扶负了负手,“可你什么都不会,如何保护小姐左右阿?”
“况且小姐对你不是骂便是辱的,你心中不怨恨?”
相扶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别无选择,出去也是死。”
“如此,我便再给你一条令案。”
相扶想了想,“若日后你若真的想离开府中,可以自行离开。可在你没离开前,我要你保护好小姐。”
相扶突然眉头一皱,“你如今武都不会,别说保护了,恐怕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送你一本书籍你拿去看,去悟。无人能教你,且看你造化了。”
他复杂的看着相扶,语气有些哽咽,“你……不怕我学会了到时害你女儿吗?”
垂下的手紧紧的握紧拳头,“更何况……被人说是杀害双亲且十恶不赦的人!”
相扶一顿,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相扶看了看屋子,“你若是十恶不赦之人,那梨儿不知早投胎多少次了。”
“梨儿那性格口舍粗鄙,这一直让我颇为头疼。”
这一刻,楠溪抬起头来,虔诚道:“主君说的,我答应了。”
房门被推开,念念看着门口一大一小的身影怔了怔。
“主君,小姐已经梳洗完毕。”
相扶冲念念点了点头,几息间相梨便出现在几人眼中。
一头双辫后又披散些发丝,脸上娇俏而傲慢,甚至于还带些怒气!
“梨儿呀~你外祖父家回信了,他们都等着我们二人吃饭。”
她本来不耐的神情瞬间一惊。在要崩塌之际相扶又道:“一会就带些点心,你若是饿了先吃些垫垫肚。”
刁难人久了,她都要险些忘记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她沉默不言的跟着相扶,“梨儿呀~若是住不惯,尽管回来便是。”
她轻哼回应了相扶后,便没再吭声了。
相扶神色不安而无奈。
走过大门事要路过相扶的院子,相扶停下步伐,“你们在此等我片刻。”说完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离开。
她就这样子不发一言的等着,念念一脸不安的时不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