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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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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婚,有没有通知对象?”云屿直皱眉头,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系统呵呵冷笑两声:「宿主大人,你说这话不违心吗?你也就整天在林昼那里装装大人的样子,这小子就比你小一岁。」
云屿不服气:「我乐意。」
系统不惯着他:「切切。」
陈小陌挪开视线,刚翻出来的身子又佝偻着缩回去,不自觉地咬嘴唇,认真反省:“没有通知,老师对象。”
“是有没有通知你老师?”云屿无奈扶额,看了眼腕表,飞快说,“你通知你老师对象你来抢婚?是嫌弃对方的防暴武器不够齐全?”
他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
云屿乐了,现在流行抢婚这项有氧运动吗?
狂奔,背德,又刺激。
他再次看了眼腕表,距离截止时间越来越近了,不能在拖延下去了。
“小子,这是犯法的,那个有缘再会!”
随后他的手掌扣紧林昼的手腕,直接冲着二楼最里面的包厢赶过去。
林昼微微低头,看着对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在对方掌心的温度下逐渐地松弛下来。
被遗留在大厅的陈小陌抬头凝视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他有通知我可以抢婚,这样犯法吗?”
“算了,要不然先去抢,然后自首。”他心底默默为自己点赞,然后猥琐地在两人身后。
他有预感,这两人可能就是去老师在的那个包厢。
*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天花板上镶嵌的LED灯宛若星辰,随着强有力的节奏而变换成不同的色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茄和男士香水的味道,混合着酒精的气息,像极了末日的狂欢圣地。
当云屿冲进包厢,他就开始大声呼喊,甚至后面带了哭腔。
“白随之,你在哪里!快出来,快出来,我跪下来求你啦!还有三十秒,二十九秒.....”
“十五秒——白随之,你知道我们见你一面多困难吗?又是鬼屋,又是监狱,老子他妈要疯啦!”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方才的打闹嬉戏声音戛然而止。
林昼扫视一圈,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十秒——老子不干啦,让我去死!”云屿泄愤低吼,怒目圆睁,像是一个即将变异成僵尸的人型生物。
“在呢。”一只雪白的手腕从沙发靠背伸出来,垂下来的银色手链勾缠着小指。
那只手借着沙发靠背的支撑,将整个身子扶起来,一张妖冶的小脸蛋歪斜在靠背上方。
云屿摆正林昼的脑袋,脑袋绷着的那根弦啪嗒断了,胡言乱语喊:“林林,快看,你白阿姨脸上是不是有麻子?”
白随之方才晕乎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刚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喊他‘白阿姨’,还有什么麻子。
看见云屿二人组后,他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林昼眼里含着笑意,乖巧说:“白阿姨脸上,现在还没有麻子。”
噗嗤一声,坐在中间的吴清远笑出了声,温和道歉后,礼貌打招呼:“这位先生,就是顾总前两日直聘的秘书。果真仪表堂堂,是可靠之才。”
云屿高兴:「统子哥,他夸我长得好看。」
系统泼水:「我猜他是客套话,不过你高兴就好。」
“哪里哪里。那啥,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拜拜!”这里乌烟瘴气,烟酒就赤裸裸地摆放在桌子上,为了林昼的健康成长,还是早早的离开是好。
“等,等一下。”白随之简单地抹了一把脸醒神,挑衅地朝林昼挑了挑眉毛,向云屿娇嗔:“云秘书,正好我们没乐子,你就暂且留下来陪我们玩一会儿。”
他说着话头转向林昼:“至于林少爷是去是留,我们不会管的。”
云屿环视了一圈富家弟子有意逗弄的眼神,他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只好暂且留下来。
他转过头,双手抱住林昼的肩膀,细声细语地哄道:“林林,你先到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出去。我没价值,他们不会太过刁难我的。”
林昼低下头,黝黑的眼珠闪过一丝暗光,这些人明明跟云屿没有任何关系,将他留在这里应该就是为了作弄他。
此时他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不,我不出去。哥,我待在这里没关系的。”林昼抬起头,眼睛里面闪着真诚的星星。
云屿叹了口气,只得客气地问:“请问,可不可以将这里的烟酒全都先撤下?这里还有未成年。”
故意躲藏在沙发后面的吴简散手指在键盘上,快得能抡出火星。
他,林昼,简直就是A市一中地狱级别的人物。他原本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在A市一高的地位很低,被那些正统的继承者们列为‘猪狗’那一列。
何为‘猪狗’?就是没有人权,只能成为那些继承者们玩弄的牲畜,最后的结局要不然是教学楼上的天台,要不然就是主动办理退学。
而林昼长得漂亮,自然也就是那些禽兽们炙手可热的玩物,他的第一个主人,也是他唯一的一个主人—— 秦无妄,也就是顶流秦家的宝贝小儿子。
一个月后,林昼并没有从天台上一跃而下,相反秦无妄从三楼摔了下来,断了腿,最后是被学校劝退。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欺辱他了。慢慢地,高符文等几个家族显赫的继承人成了他的死党,没有人知道缘由。
但是A市一中,集体学生都知道:林昼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听说他杀过人,砍断过老师的腿,霸凌过隔壁学校的校花,就因为对方递给他一封表白信。
吴简散虽然同情那个妹子,也忍不住吐槽:明明人品都这么差了,为啥还傻了吧唧拼命往上贴脸告白。
如今看见林昼小鸟一人的靠在云屿身侧,她算是明白了:可能就是林昼这幅扭捏矫情的姿态,蒙骗了无知美少女。
如今,他竟然心狠手辣到对自己的未婚夫的秘书下手,装乖装弱求抱抱,何等恶毒!
白随之轻啧一声,斤斤计较道:“不知道谁刚才喊我‘阿姨’,我就是不让撤。不是我说,云秘书,你身边的这位小少爷,可能干过更疯狂危险的事情,人家根本就没把这点烟酒放在眼里,就只有你在那里像一只出丑的大猩猩。”
“林林?”云屿的视线转向垂着头的林昼。
林昼落寞地说:“哥,我还是出去吧,这样白先生和哥心里都会好受点。”
白随之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紧接着就被云屿的话气成了歪嘴。
“你就是想挑拨我和林林的关系,见不得我们好。”云屿停顿片刻,补充:“就算是他骗我,我也是心甘情愿,愿意陪着他玩。”
林昼抬起耷拉的脑袋,红红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颤抖着声音说:“哥——”
“林林——”
“哥——”
“林林——”
白随之:你们这对恶毒的贱人。
吴简散:林昼这小妖精好手段。
众人:这是什么悲情剧男男主,搞得我们像恶毒反派似的。
关键时候还得是吴清远把控局面,他轻咳一声,命人扯掉烟酒。
在这期间,包厢里的人都慌了神,他们原先是想灌醉云屿,让林昼只能在一旁干心疼;或者是强迫云屿一口抽十根烟,惹怒林昼。
可是现在包厢内的烟酒都被收走了,还拿什么羞辱人?
白随之和其他的人在角落里蛐蛐了好一番,最后商定这样废脑细胞的事情,就让云屿主动说。
白随之慢悠悠地走过去,将藕段似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红唇轻启:“云秘书,你觉得我们会怎么羞辱你,折磨你?”
云屿想都没想:“求你们拿钱羞辱我折磨我,我最受不了这个了。我是一个倔强且自尊心极强的人。”
包厢内一个大憨憨立刻鼓掌说好,然后觉察到沉寂的气氛,默默安静了。
“既然上次林少爷那么怕我冷,那就请云秘书脱衣服吧。”白随之贴在他的耳畔轻声低喃。
一股潮湿的热气穿到耳孔,云屿耳朵有些酥麻的瘙痒,忍不住向右躲闪。
他抗议道:“我不,我好歹也是顾总的秘书,就算是再不体面,也是有原则的。”
人家男模都有出场费,我可是誓死不下海的秘书,可不能让你们这些社会渣渣白白看我腹肌,人鱼线,腰线,马六甲海峡线,巴拉巴拉什么其他线。
林昼兀地抬头死死地瞪着得意洋洋的白随之,后者抛出一个挑衅的不怀好意的微笑,他的眼神愈发阴森。
为什么他唯一想要的东西,也有人跟他抢?为什么总有人不知好歹地窥伺?
“一万一件,脱还是不脱?”白随之丢出富家子弟管用的伎俩。
云屿别过头,像是被羞辱了的黄花大姑娘,不从:“我的身子就值一万块?”
“哥,我们要不然离开,看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林昼揪住他的西装布料,然后轻轻扯了扯。
云屿遮挡住口型,满眼精光:“别,我们一会儿再走。他们人傻钱多,坑完他们,我们再拍拍屁股走人。”
林昼不言语了,眼神愈发地阴暗。
他的物件明显没有意识到他对别人的诱惑,这让他很不爽。
“五万一件,脱还是不脱?”
“不脱!十万我就脱。”
“最多五万。”
“七万五,这是底线!不能再低了。”
“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多要两万五?”白随之鄙夷道,“白斩鸡。”
云屿被戳中伤心事儿,恼羞成怒,捂住林昼的耳朵:“别听这些造谣,你哥啥都有。”
说着就要拽着林昼往包厢外走,这时吴清远再次出声:“小随,这钱老师出,春节联欢晚会也没有这有趣,是不是?花钱图开心罢了。”
白随之愤愤地瞪了云屿一眼,只得咽下这口气,乖顺地说:“老师说的是。”
在数十道目光的直视下,云屿撩开了衬衫上衣,往常青白的腰腹因为包厢内残留的酒精,泛着淡淡的红,布料下摆的肚子平坦,软和得像是即将流淌下来的粉红色色面团。
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手腕,那只手的掌心冰凉,云屿被刺激了一瞬,冷不丁得打了个哆嗦。
“哥,我现在很不舒服,我们能不能现在就走。”林昼低着头,从云屿的角度往下看,他的脸色煞白,嘴唇也被珍珠色的齿贝死死咬住。
他慌了神,这包厢满屋子的酒味,这小孩难不成是对酒精过敏?
云屿放下手臂,一眼也没留意包厢内炽热的眼神,着急忙慌地拦着林昼瘦削的肩膀往外走。
众人摇头晃脑,啧啧称奇,这林家的私生子装得真像一株小白花。
如今两人要走,没人真得敢触林昼的眉头,顶多就是调侃一二。
但最角落的阴影里,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乍然响起,说不了不少登徒浪子的心声。
“云秘书,要是不脱了那件衬衫,就别想踏出这个包厢。”声音阴涔而刺耳,像是许久未出声的喉咙从缝隙中挤出来的,
吴散简从包厢开始就围着他哥打转,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人,更何况那个人坐得如此偏僻,只是这声音多少有些耳熟,如果这声音更跋扈些,更张扬些,更不知好歹些。
靠,那就是侯栾的声音!
林昼的唯一的主人。
她惊恐地抬眼看去,那一团阴影从黑暗中挣扎而出,流淌到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