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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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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0 PM 钢琴内的罪证

      珠算课的算珠声尚未平息,李煜耀已如猎豹般窜向楼梯——刑天老师那句“金丝眼镜”像根针扎在他脑后。三人紧随其后,萍晓玲的裙摆扫过台阶,扬起二十年沉积的灰尘。

      魏老师的钢琴声从音乐教室虚掩的门缝中淌出,是德彪西《月光》的调子,但每个音符都沉得发闷,仿佛琴槌敲在浸水的绒布上。

      “这音色不对。”荏苒喜突然拉住冲动的李煜耀,她的舞蹈生耳朵捕捉到某个不和谐的泛音,“中央C键的阻尼有问题。”

      吴吕沈已蹲下身,手指划过门框上沿:“灰尘分布显示这门常被推开至107度角——正好容一人侧身潜入。”

      教室内突然传来琴盖摔落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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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2 PM 雪茄与弹痕

      夕阳透过彩色玻璃窗,把魏书铭的金丝眼镜染成血红色。他正弯腰探入钢琴内部,指尖夹着镊子——夹出的却不是琴弦,而是半张烧焦的纸页。

      “1998年5月10日。松香采购申请。”萍晓玲念出残存字迹时声音发颤,“申请人:魏书铭。批复人:...父亲?”

      她突然认出纸张边缘的棕褐色污渍——那是父亲最爱的古巴雪茄烟灰,只会在极度焦虑时抖落。

      “看这里!”李煜耀猛地掀开琴盖。共鸣板内壁上,数个弹孔组成诡异的放射状图案,边缘焦黑如鸦羽。

      “□□弹痕。”刑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着门框,丝袜沾满楼梯间的蛛网,“1998年5月12日凌晨,歌舞团保险柜就是被这把枪打开的。”

      周老师的算珠声在走廊尽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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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5 PM 三份采购单

      三张不同版本的采购单被并排放在琴键上:

      1. 周爱玲版:日期5月11日,申请人刑天,批复人萍鞠景
      2. 刑天版:日期5月12日,申请人周爱玲,批复人魏书铭
      3. 新发现版:日期5月10日,申请人魏书铭,批复人萍鞠景

      “有趣。”吴吕沈用放大镜对照笔迹,“三份的‘松香’二字墨迹浓度相同——出自同一瓶墨水。”

      荏苒喜突然指向钢琴踏板:“那是什么?”

      镀铬踏板的螺纹间,卡着颗褪色的塑料珠——正是她母亲舞鞋上缺失的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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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8 PM 第四个人

      魏书铭突然轻笑出声。他摘下的金丝眼镜腿内侧,刻着行小字:“证物编号19980512-01”。

      “你们没发现吗?”他用镜片折射夕阳,光斑跳上周老师苍白的脸,“当年歌舞团会计组有四个人。”

      四人组同时怔住。墙上的岗位表被阳光照亮:
      **会计主管:萍鞠景
      出纳:刑天
      稽核:周爱玲
      档案管理员:魏书铭

      琴谱架突然自动翻页,泛黄的《天鹅湖》总谱背面,贴着张四人合影:年轻的他们笑着围坐在保险柜前,柜门映出第五个人的模糊倒影。

      “松香从来不是重点。”魏书铭的镊子夹起一颗变形的子弹头,“重点是火灾那晚,保险柜里消失的十二万现金——”

      他忽然把子弹头抛给刑天:“你当年打偏的这颗子弹,正好击穿了歌舞团的记账凭证。”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刑天捏着子弹头苦笑:“老魏,你当年要是没调包验钞机...”

      话未说完,周老师的算盘珠如暴雨般砸向钢琴,黑白琴键迸发出刺耳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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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天内幕】

      ·当年歌舞团会计组实为四人,魏书铭的档案管理员身份被刻意隐瞒
      ·保险柜被盗现金十二万,恰好是荏苒喜母亲工伤赔偿金的数额
      ·子弹击穿的记账凭证可能记录着真相
      ·第五个出现在保险柜倒影中的人身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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