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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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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迪机场像一头被困在暴风雪中的钢铁巨兽。飞机在能见度极低的恶劣天气中艰难降落，机身剧烈颠簸，引擎的轰鸣声被窗外翻卷的灰白雪幕吞噬大半。
舷窗外，世界混沌一片，只有跑道上模糊闪烁的导航灯和扫雪车射出的昏黄光柱，勾勒出冰冷而压抑的轮廓。
杨成的大手温暖而坚定地包裹住杨橙冰冷的手指，另一只手用力紧了紧裹在她身上的大衣领口。
“暴风雪预警升级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发动机的噪音中依然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刚收到消息，庄然的私人飞机这次比我们早六个小时降落。她已经在行动了，我们必须抢时间。”
寒意瞬间穿透羽绒服，并非仅仅来自窗外的风雪。
杨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焦灼。她知道，庄然先到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要寻找的关键证据——姜仁可能掌握的扳倒庄家和洗清杨父冤屈的东西——面临被截胡甚至毁灭的巨大风险。
杨成指尖传来的力道让她稳住了心神，她回握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窗外肆虐的暴雪，无声地点了点头。
舱门开启，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片扑面而来。从温暖的机舱踏入这极寒地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两人顶着呼啸的风雪快步走向海关通道。人群在恶劣天气下显得格外焦躁拥挤，漫长的等待仿佛一场酷刑。
终于离开海关大厅，杨成快步联系上租车公司。一辆黑色的SUV冲破风雪抵达。
坐进车厢的暖气中，杨橙才觉得稍微回血。她立刻拿出特制的卫星加密笔记本电脑，插入安全密钥，屏幕亮起。一封来自杨成六叔的加密邮件赫然在目，标记着最高优先级。
杨成启动车辆，融雪剂的刺鼻气味和轮胎碾压积雪的咯吱声透过厚重的玻璃传来。
他瞥了一眼屏幕：“六叔发来了姜仁的银行流水深度追踪。之前查到的那三笔来自所谓‘深城华银’、在爸出事前打入姜仁境外账户的汇款，经过多层穿透……最终的资金源头指向了杨氏集团的一家不起眼的海外子公司。”
杨橙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快速浏览着复杂的资金流向图。“清空华银”赫然标注在最后一步跳板的归属公司名旁。
她的手指停在那个名字上，指节微微发白，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清空华银……这名字取得真好，洗钱工具么？但关键是，这家子公司的实际控制权早已旁落。
杨成的眼睛盯着前方被雪覆盖得模糊不清的道路：“而且，这家公司现在的签批权限，在六叔手上。”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窗外的风雪拍打着车窗，发出沉闷的呜咽。
父亲的被捕，庄家的步步紧逼，如今又扯上了杨成亲近且信任的六叔。一种被至亲之人从背后捅刀的冰凉感，混合着窗外纽约的暴风雪，让车厢内的空气都凝滞了。
杨橙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杨成六叔平日温厚儒雅的面孔，以及他对家族事务的尽心尽力。
背叛总是最亲近的人刺得最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震惊和刺痛中抽离：“所以，从挪用子公司资金，伪造‘华银’流水贿赂姜仁，再通过姜仁把脏水引向你爸……这是一条完整的链条，庄家和内部的‘鬼’联手了。姜仁在庄然的计划里，是把□□，也是替罪羊。”
“是，钥匙用来打开我们的防火墙，替罪羊用来顶最后的锅。”杨成的语气冰冷，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凸起，“姜仁肯定握着足以证明这条链条的关键证据，她不会完全信任庄家，一定会留后手。
这证据现在就是庄然和我们争夺的焦点。”
车辆在糟糕的路况中艰难行进，终于抵达姜仁在纽约长居的瑰丽酒店。
这间位于顶层的豪华套房，曾是姜仁最得意的据点之一。
房卡“滴”的一声刷开房门，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与窗外的严寒宛如两个世界。巨大的落地窗外，曼哈顿的霓虹在风雪中朦胧闪烁，犹如一片诡谲的灯海。
杨橙没有丝毫停留，目标明确地走向靠墙装饰的精美古董立柜。
她熟练地推开柜体侧面暗藏的开关，一个隐藏式电子保险柜应声滑出。虹膜扫描、指纹识别、动态密码输入——几道安全程序被一一解开。
然而，当厚重的保险柜门缓缓开启，里面却空空如也！仅有一根孤零零的USB数据线躺在那儿，仿佛是对入侵者无声的嘲笑。
“看来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慵懒和得意之色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
两人猛地回头。
姜仁斜倚在门框上，穿着精致的丝质睡袍，手里优雅地晃动着半杯红酒，猩红的酒液与窗外变幻的霓虹光芒交相辉映。
她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目光扫过杨橙和杨成，最后落在那空洞的保险柜上，语气轻佻：“啧啧啧，动作挺快嘛，橙子。可惜啊，你真以为抢到这个破硬盘就能翻盘？太天真了。告诉你个坏消息，就在你们还在天上飞的时候，庄小姐的人已经‘远程协助’，帮我把服务器里的所有核心数据都彻底清空了，干净得连他妈的文件名都没剩一个。”
一丝慌乱在杨橙眼中飞快闪过，但立刻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就在这时，杨成上前一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反而带着一丝早已洞悉的讥诮。他迅速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手指轻点几下，调出一个实时的、复杂的SWIFT（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国际资金清算系统的追踪界面。
屏幕上清晰地呈现着一条刚完成不久的巨额跨境交易流水，数字触目惊心：28，000万 USD！
“你说的是这个吗，姜仁？”杨成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姜仁的心上，他微微扬起平板，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你急着灭口转给庄然的这2.8亿美金？为了避人耳目还特意选了欧洲一个小清算行中转，伪装成贸易往来？手法很老练，但……SWIFT系统的原始报文里，汇款方银行代码和账户信息是改不了的。要不要我来告诉你，这个看似陌生的汇款方账号和关联行代码，经我们家族IT团队深度追踪，最终锁定的归属公司叫什么名字？”
他故意停顿了一秒，盯着姜仁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叫‘清空华银’——没错，就是那家你用来接收庄家黑钱，实际上最终资金源自我杨家、由我六叔签批放款的子公司！”
杨成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姜仁的脖颈。
她手中的红酒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猩红的酒液溅出几滴，落在她雪白的睡袍上，像狰狞的血点。
“不可能！”她失声尖叫，伪装出来的镇定和优雅彻底崩塌，只剩下被揭穿真相的惊恐，“那家公司…那家公司早就被我掏空了！账户早就清……注销……”她猛地住口，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已经不打自招。
“早就被你掏空了？”杨橙抓住这瞬间的漏洞，声音冷得像冰刀，一步向前逼近姜仁，强大的气场压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但法人变更、账户注销这些关键操作，在它的注册地都需要我这个曾经注册时预留的法人授权签名！告诉我，你那个仿得天衣无缝的公章，是从哪个三流作坊弄来的？模仿得再像，也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她的手指几乎要点到姜仁的鼻尖，“那枚官方备案专用章的右下角，应该有一条激光微刻的、肉眼几乎不可见、但官方系统能识别的特殊防伪纹路！你伪造的那一个，纹路走向错位了！”
杨橙的步步紧逼和字字诛心，彻底击溃了姜仁的心理防线。
她被堵在墙角，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红酒名媛姿态。
“告诉我，姜仁，”杨橙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穿透心扉的力量
“庄家到底给了你什么无法拒绝的东西？让你心甘情愿赌上整个职业生涯、背叛搭档、构陷杨成父亲，甚至不惜背上洗钱、欺诈、做假账这些能让你牢底坐穿的重罪？是钱？庄家许诺给你的、比苏睿投资合伙收益多得多的天价回报？”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隼，“还是……庄父手里握着的，你当年还没去STF读书时，帮你那个败家老爹在澳门赌场洗钱平账、后来借此吞并其他家族产业，最终让姜氏迅速崛起的那些足以让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致命证据？！”
姜仁如同被电击，浑身剧震。
杨橙的话精准地点中了她的命门！庄家允诺的杨氏董事会席位？那确实足够诱人，但真正让她如芒在背、任人摆布的，是庄父掌握的那些关于姜氏家族原始积累期见不得光的大秘密！那是姜仁的逆鳞，更是她整个家族摇摇欲坠的地基！一旦曝光，她和她赖以骄傲的一切都将化为齑粉！
然而，就在巨大的恐惧和压迫之下，当看到杨橙那清冷美丽、仿佛始终未被真正污染的脸庞，一种源于心底深处、沉淀多年的怨毒和嫉恨如同毒液般翻涌上来，彻底压倒了她的恐惧。
她猛地抬头，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扭曲的疯狂笑意，笑声尖锐刺耳，回荡在空旷豪华的房间里，盖过了窗外风雪的呼号。
“哈哈哈……钱？证据？杨橙，你这个冷漠自私、心如铁石的怪物！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姜仁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仿佛要将多年的积怨一次倾泻。
“对，我是嫉妒！从在STF第一次见到杨成开始，我就嫉妒！嫉妒为什么他只看得到你？我哪点比你差？我比你热情，比你懂得利用女性的优势！我甚至暗示过他无数次！可你呢？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冷冰冰、无欲无求的学习机器，整天沉浸在你那堆算法和K线图里，你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你爱他！你只会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流你那不值钱的眼泪！靠着你的可怜和抑郁症博取他那该死的保护欲吗？”
“你以为你当初拉我一起创立苏睿，分我股份，让我管理运营，是对我的恩赐和信任？”姜仁的脸因嫉妒而扭曲变形，声音尖利，“不！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那个衬托你的‘明艳花瓶’！没有你这座冰山在背后指挥，我怎么可能压得住那群天才技术疯子？我的才华永远活在你的阴影里！苏睿的光芒只属于你‘杨总’！你把我当什么？当垫脚石吗？
现在庄然和庄父承诺我的是什么？是杨氏集团的董事席位！一个真正的实业帝国的权力！这远比一个随时可能被技术颠覆的破投资公司合伙人有份量多了！就算要坐牢，我也要搏一把，把你们，把你杨橙，彻底踩在脚下！至少我姜仁，还有她庄然，都敢为了自己想要的不顾一切，去争去抢！你呢？杨橙？你这个连自己感情都不敢投入，只会躲在盔甲里的胆小鬼！懦夫！你凭什么能得到杨成？你凭什么拥有一切！”
姜仁歇斯底里的指责像一柄柄淬毒的匕首，直刺杨橙的心脏。
那些关于懦弱、逃避、不敢表达感情的指控，句句诛心。
高中的阴影、毕业的分离、病痛中的挣扎、面对杨成家族压力时的退缩……所有被刻意深埋的自责与痛苦，在这一刻被姜仁狠狠撕裂开来。
杨橙的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几乎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杨成立刻察觉，坚实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扶住她的后腰，目光如炬地射向姜仁：“闭嘴！你满口的嫉妒和恶毒，只暴露了你的卑劣和愚昧！”
与此同时，杨成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来自加密频道的紧急信息提醒。
他迅速点开，瞳孔微微收缩——正是杨家的顶级黑客团队发来的汇报。
他们已经成功突破了庄然加密程度极高的一个私人云盘节点，找到了那份伪造的受贿合同模板电子件！
这份伪造的合同，正是当初用来陷害杨父的关键“证据”之一。黑客的分析报告清晰地显示，文件的最后修改和发送指令的用户标识符，正是庄然本人！
铁证！
“看好了，姜仁！”杨成将平板屏幕猛地转向姜仁，那份标注着“庄然密件-模板”的假合同文件赫然在目，“你想当董事？好得很！这份就是你即将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铁证！庄然要你动手构陷我爸，现在她自己留存的电子痕迹也把你死死钉在了共谋的主犯席上！”
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疯狂和嫉妒。姜仁看着那份清晰的电子证据，如坠冰窟。庄然不仅用她，还留了足以置她于死地的证据！她完了！
“别废话了！”杨成当机立断，声音不容置疑，“跟我们回国！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指证庄家和你背后的黑手！这是你唯一的出路！自己走，还是我们‘请’你走？”
他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与杨橙形成掎角之势，彻底封死了姜仁逃跑的空间。
姜仁面如死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回国面对司法或许是唯一可能争取轻判的机会。在杨成利刃般的目光逼视下，她彻底瘫软下来，眼神空洞地点了点头。
三人迅速离开酒店房间，直奔停车场。外面的暴风雪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肆虐。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能见度几乎降至最低。SUV的引擎怒吼着，艰难地在被雪覆盖的街道上行驶，轮胎在厚厚的积雪中不时打滑。昏暗的路灯在风雪中如同鬼火，四周白茫茫一片，车辆稀少。
杨成精神高度集中，紧握方向盘，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车辆。杨橙坐在副驾驶，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后视镜和侧窗外的景象，手上紧紧握着藏有那份关键电子证据拷贝的U盘。姜仁被安置在后排，失魂落魄，蜷缩在座位上。
就在车子驶离酒店范围不久，进入一段相对僻静的街巷时，异变陡生！
两辆体型庞大的黑色雪佛兰Suburban越野车，如同蛰伏已久的巨兽，毫无征兆地从前方和侧面的街道口猛冲出来，以犄角之势死死堵住了去路！
车门迅速拉开，几个蒙着面、穿着厚重防寒衣的彪形大汉跳下车，手持铁棍和枪械，目标明确地朝着杨成的SUV包围过来！是纽约本地臭名昭著的帮派成员！显然是庄然狗急跳墙，花重金雇佣的！
“坐稳！”杨成低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他没有丝毫犹豫，脚下猛踩油门，方向盘同时向左打死！2.0T的SUV发动机爆发出惊人的扭矩，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冰雪的尖叫，车身以一个极其惊险的漂移甩尾动作，险之又险地从两辆越野车即将形成的合围缝隙中挤了过去！巨大的离心力将车内的人狠狠甩向一侧！
一个靠近后窗的歹徒探身进来想抓住后排的姜仁！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姜仁侧前方的杨橙反应如电！
她身体还因为甩尾被惯性带着，却已经反手从随身携带的精致皮包里抽出一支沉甸甸的、笔身带有金属棱角的万宝龙钢笔（这是她作为随身携带的心爱之物，此刻却成了临时武器！），用尽全身力气，如同锥刺般狠狠扎向那只伸进来的粗壮手腕！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风雪！钢笔坚硬的金属笔帽末端和棱角深深刺穿了歹徒的手腕骨肉，鲜血瞬间喷洒在车窗上！那歹徒吃痛猛地缩回了手。
混乱中，绝望而疯狂的姜仁看到机会！她竟趁着车辆不稳，猛地扑向前排，伸手去抢夺方向盘！同时尖叫道：“放开！让我走！我跳车！！”她眼中只有逃离的疯狂，完全不顾此举会让失控的车辆瞬间车毁人亡！
“你找死！”杨橙眼中寒光一闪，在姜仁身体探过来的瞬间，手臂如同铁箍般闪电般绕过她的脖颈，一个精准有力的锁喉动作将她死死按回后座！冰冷的金属笔尖抵在了姜仁因为窒息而暴起的颈动脉上！“再动一下，试试看！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是你唯一的生路！”
杨橙的出手狠辣精准，带着冰冷的杀伐气息，完全震住了绝望的姜仁和因疼痛而失去战斗力的歹徒。
然而，危险并未解除！另外两名歹徒已经绕过车头，举起手枪！
千钧一发之际，杨成再次展现了他极其彪悍的车技！
他猛地向右一打方向，车子轰然撞向路边堆满积雪的隔离墩！利用墩子的阻挡暂时逼开右翼的枪手！同时脚下猛点刹车配合油门，巨大的惯性让车子再次剧烈甩尾，车尾横扫，轮胎卷起漫天雪尘，暂时遮挡了左翼枪手的视线！
就在这雪尘弥漫、视线混乱的瞬间，杨成油门到底，驾驶着遍体鳞伤的SUV，如同负伤的猛虎，咆哮着撞开前方挡路的雪堆，冲出了包围圈！
劫后余生并未带来丝毫喘息。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在风雪中闪烁着模糊的光芒。杨成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试图驶向车流更多的主干道。
然而，就在车辆即将通过路口的刹那，一辆失控的大型垃圾清运车，如同脱缰的钢铁野马，完全无视红灯，从侧向风驰电掣般冲撞而来！刺眼的车灯和庞大的车身瞬间充满了视野！
“小心！”杨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
“嘭！！！”震耳欲聋的巨响盖过了一切声音！
巨大的冲击力从侧面袭来，整个世界的运动仿佛瞬间停滞，然后被粗暴地撕扯、旋转、翻滚！安全气囊以惊人的速度在眼前炸开！坚硬的塑料、撕裂的金属、飞溅的玻璃碎片、冰冷刺骨的雪块……各种感官的刺激混乱地冲击着神经！天旋地转！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