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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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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北京下起了雪。
穆纸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小区的银杏树上。搬进这个公寓已经三个月了，谷落苏的东西渐渐填满了原本单调的空间——书架上整齐排列的诗集，茶几上永远散落的草稿纸，浴室里带着松木香气的洗发水。
"看什么呢？"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谷落苏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下雪了。"穆纸鸢转身，发现谷落苏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怎么不穿外套？会感冒的。"
谷落苏撇撇嘴："屋里又不冷。"但还是乖乖让穆纸鸢给他披上外套。这三个月来，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偏瘦，但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手腕上的疤痕也在专业医生的治疗下渐渐淡去。
"药吃了吗？"穆纸鸢问，手指自然地梳理着谷落苏睡乱的头发。
"吃了。"谷落苏举起手腕，露出智能手表，"连心率监测都没报警，李医生说我这段时间进步很大。"
穆纸鸢亲了亲他的额头："奖励你一个新年礼物。"
"什么礼物？"
"晚上你就知道了。"穆纸鸢神秘地眨眨眼，换来谷落苏一个好奇又期待的表情。
夜幕降临，雪停了，城市被一层洁白的毯子覆盖。穆纸鸢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餐，谷落苏则窝在沙发上看书，时不时抬头偷瞄那个为他忙碌的背影。自从同居以来，穆纸鸢坚持每天至少做一顿饭，虽然厨艺进步缓慢，但谷落苏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吃饭了！"穆纸鸢端出两盘卖相不错的牛排，还有谷落苏最喜欢的奶油蘑菇汤。
谷落苏放下书，眼睛亮晶晶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跨年夜啊。"穆纸鸢给他倒了杯果汁，"我们第一个一起过的跨年。"
谷落苏的睫毛颤了颤，低头切牛排："以前都是一个人...看着窗外别人家的烟花，数着钟声..."
穆纸鸢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今年我们一起看，以后每一年都一起看。"
晚餐后，他们裹着同一条毯子坐在阳台上，等待新年钟声。谷落苏靠在穆纸鸢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玩着对方衬衫的扣子。
"其实..."谷落苏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穆纸鸢好奇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枚简约的银色戒指。
"我设计的..."谷落苏的耳尖通红，"内圈刻了我们名字的缩写..."
穆纸鸢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枚，在内圈看到了"G.L.S 爱心 M.Z.Y"的刻字。
"我..."谷落苏紧张得语无伦次，"不是求婚那种...就是...想有个象征..."
穆纸鸢没等他说完就吻住了他。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牛排的黑椒味和果汁的甜香。当他们分开时，谷落苏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帮我戴上。"穆纸鸢伸出左手。
戒指滑入无名指时，穆纸鸢感到一种奇异的圆满感，仿佛某个缺失已久的拼图终于归位。他也为谷落苏戴上戒指，然后十指相扣，两枚戒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现在，该我的礼物了。"穆纸鸢轻声说，拉着谷落苏站起身，走向卧室。
谷落苏突然明白了什么，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确定...现在吗？"
"除非你不想..."
"我想。"谷落苏打断他，声音坚定，"我想了很久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穆纸鸢慢慢解开谷落苏的毛衣扣子，手指有些发抖。当苍白的皮肤一寸寸显露时，他俯身亲吻那些淡化的疤痕，像是要用唇舌抚平所有过往的伤痛。
"别..."谷落苏下意识地想躲，"很丑..."
"很美。"穆纸鸢握住他的手，吻了吻那枚新戴上的戒指，"每一道伤痕都是你的一部分，我都爱。"
谷落苏的眼眶红了，但这次不是因为悲伤。他主动吻上穆纸鸢的唇，生涩但热烈，手指笨拙地解开对方的衬衫纽扣。
他们的第一次像一首青涩的诗，充满了试探与颤抖，偶尔的疼痛被无尽的温柔包裹。当最终合二为一时，谷落苏哭了，但不是因为难过——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底的亲密与接纳，仿佛灵魂都被看透，却依然被珍视。
"疼吗？"事后，穆纸鸢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担心地问道。
谷落苏摇摇头，把脸埋在穆纸鸢的颈窝："很好...比想象中好..."
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远处传来烟花的爆炸声。穆纸鸢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吻了吻谷落苏汗湿的额头："新年快乐，我的落苏。"
谷落苏仰头看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满足："新年快乐...纸鸢。"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卧室里相拥的两人。谷落苏的手指与穆纸鸢的紧紧相扣，两枚戒指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他们终于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处——彼此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