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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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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地板上织出一片金色的光斑。
凌薇端着刚煮好的小米粥走出厨房，看到沈清垣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手里拿着一份军事文件，眉头微蹙，似乎在讨论紧急事务。
她把粥放在餐桌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的脚上 —— 沈清垣穿着一双浅灰色的居家拖鞋，鞋码本是合脚的，可此刻鞋口却被撑得有些变形，脚踝处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能隐约看到轻微的肿胀，连平时利落的站姿，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凌薇的心里 “咯噔” 一下。她想起《孕期 Omega 护理指南》里写的 —— 孕中期随着胎儿增大，生殖腔压迫下腔静脉，容易导致下肢水肿，尤其是久坐或久站后，症状会更明显。
沈清垣昨天在书房处理了一整天文件，晚上又因为腿抽筋没睡好，水肿恐怕就是这么来的。
她悄悄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一直落在沈清垣的脚上。
直到他挂了电话，转身走向餐桌，她才收回目光，假装在整理桌布：“粥煮好了，你快趁热喝吧，今天加了点南瓜，能缓解水肿。”
沈清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没什么，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南瓜的清甜混着小米的醇香在嘴里散开，温暖的感觉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连带着脚踝的酸胀感都似乎缓解了些。
“对了，” 凌薇像是随口提起，“昨天我去超市，看到有卖艾草泡脚包的，说是能促进血液循环，缓解水肿，我买了两包，晚上我们一起泡泡脚吧？”
沈清垣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凌薇。
她的眼神很真诚，没有丝毫调侃或同情，只有单纯的关心，让他无法拒绝。他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好。”
凌薇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我晚上提前烧好水，你要是忙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等你。”
沈清垣 “嗯” 了一声，继续喝着粥，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慢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 —— 他知道，凌薇的关心从来都不是刻意的，而是像阳光一样，悄无声息地温暖着他的生活。
晚上七点，沈清垣处理完军务，走出书房时，看到客厅里已经摆好了泡脚桶。
桶里的水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凌薇正蹲在旁边，用手试着水温，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
“水差不多好了，你要不要现在泡？”
看到沈清垣，凌薇立刻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沈清垣点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脱下了拖鞋 —— 脚踝处的肿胀比早上更明显了，皮肤被撑得发亮，连脚面都微微隆起，看起来有些狼狈。
凌薇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心里微微一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旁边的毛巾，递到他手里：“水温我调好了，不烫，你先泡十分钟，我去拿按摩油。”
沈清垣接过毛巾，将脚慢慢放进泡脚桶里。
温热的水包裹住双脚，带着艾草的暖意，瞬间驱散了脚踝的酸胀感，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凌薇很快拿着一瓶按摩油回来，坐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打开瓶盖，倒了些在手心，轻轻揉搓均匀，让掌心沾满温热的油。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她抬头看向沈清垣，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水肿会消得更快。”
沈清垣睁开眼，看到凌薇掌心的按摩油，还有她认真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慌乱。
他从来没有让别人帮自己按摩过脚，更何况是凌薇 ——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他觉得有些羞耻，却又莫名地期待。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他下意识地拒绝，想把脚从桶里拿出来，却被凌薇按住了。
“你自己怎么按摩啊？胳膊够不着，而且力道也掌握不好。”
凌薇的语气很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温柔，“就当是…… 谢谢你之前帮我收拾厨房，还有煮的粥。”
她刻意找了个借口，不想让沈清垣觉得有负担。
沈清垣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满满的关心，让他无法再拒绝。
他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重新将脚放进桶里，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体绷得很紧，脚趾微微蜷缩着，显然还是有些不自在。
凌薇没有再说话，只是蹲下身，将温热的掌心轻轻放在他的脚背上。
她的动作很轻，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指尖顺着脚面的纹理慢慢按摩，力道适中，既不会让人觉得疼，又能清晰地感受到按摩的效果。
沈清垣的身体依旧紧绷着，可随着凌薇的按摩，他渐渐放松下来。
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心里，带着艾草的暖意，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他看着凌薇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一把小小的扇子，轻轻拂过他的心尖。
凌薇的按摩很认真，从脚面到脚踝，再到小腿，每一个部位都照顾到了。
她的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揉捏着肿胀的肌肉，将按摩油的养分慢慢揉进皮肤里。
沈清垣能清晰地感觉到，脚踝的酸胀感在一点点消失，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靠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落在凌薇的身上，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比泡脚水的温度更甚，瞬间传遍全身。
“你白天是不是站了很久？”
凌薇一边按摩，一边轻声问道，“我看你小腿的肌肉都有点僵硬了。”
“嗯，下午去了趟军区，视察了一下训练场，站了大概两个小时。”
沈清垣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没想到回来就肿成这样了。”
“以后别站那么久了，” 凌薇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你现在怀着孕，身体本来就不方便，要是累到了，宝宝也会不舒服的。”
沈清垣 “嗯” 了一声，没有反驳。
他知道，凌薇的责备里满是关心，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温暖 —— 以前在军区，下属们对他只有敬畏；在家族里，沈昭对他只有要求和算计，从来没有人会像凌薇这样，真心实意地关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安危。
按摩了大约十五分钟，凌薇停下动作，拿起旁边的毛巾，帮沈清垣擦干脚上的水和按摩油。
她的动作很轻柔，像在照顾一个易碎的孩子，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会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好了，你再歇会儿，水肿应该明天就能消得差不多了。”
凌薇将毛巾叠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去把泡脚桶收拾一下，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切盘水果。”
沈清垣看着凌薇忙碌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 水肿已经消了不少，脚踝处的皮肤也恢复了往日的弹性，再也没有之前的酸胀感。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 凌薇专注的表情，温热的掌心，还有她语气里的关心，每一个细节都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一片温暖的森林。
凌薇很快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回来，放在沈清垣面前的茶几上：“吃点水果吧，补充点维生素，对你和宝宝都好。”
沈清垣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
苹果的清甜在嘴里散开，混着心里的暖意，让他觉得格外幸福。
他看着凌薇，忽然开口：“凌薇，谢谢你。”
“谢我什么？”
凌薇疑惑地看向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谢谢你……”
沈清垣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凌薇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整个客厅：“我也很谢谢你啊，沈清垣。”
客厅里的灯光很暖，映在两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
空气中的艾草香还未散去，混着水果的清甜，在房间里静静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