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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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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午后，天空飘着细碎的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落地窗上，给公寓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沈清垣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军事杂志，眼神却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直直地盯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梧桐树，一动不动。
茶几上的温水已经凉透，是凌薇出门前给他倒的，他却一口没碰。
身上的信息素也变得沉郁，原本冷冽的雪松香里掺了些灰蒙蒙的调子，像被雨水打湿的棉絮，透着挥之不去的低落。
这是孕期激素在作祟。
他比谁都清楚 —— 从昨天晚上开始，莫名的烦躁就像潮水般涌来，明明没有发生任何事，却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早上处理军务时，连简单的文件审批都变得格外费力，最后干脆推给了陈锋，自己提前回了家。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试图用深呼吸平复情绪，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地闪过各种片段 —— 祖父去世时的场景、沈昭冷漠的眼神、李坤阴狠的笑容，还有腹中宝宝偶尔的胎动，像在提醒他此刻的脆弱。
“呼……”
沈清垣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讨厌自己像个脆弱的 Omega，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在军区，他是说一不二的上将，是能扛住千斤重担的强者，可在孕期的荷尔蒙面前，所有的坚强都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
雨点敲窗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沈清垣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 凌薇去剧组拍定妆照了，要晚上才回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陪着这满室的冷清和沉郁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轻微的隆起，能隐约感觉到宝宝的存在。
可这种真实的触感，不仅没有带来安慰，反而让他更加烦躁 —— 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怎么能保护好这个孩子？怎么能当好一个父亲？
沈清垣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
冰冷的雨水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稍微清醒了些。
他看着楼下被雨水冲刷的石板路，眼神里满是复杂 ——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傍晚六点，凌薇拎着刚买的烤冷面和热奶茶回到公寓。
推开门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天光透进来，显得格外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沈清垣沉郁的信息素，像一层厚厚的雾，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清垣？你在家吗？”
凌薇放下东西，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
暖黄的灯光亮起，她看到沈清垣坐在单人沙发上，背对着她，肩膀微微垮着，看起来格外落寞。
凌薇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又孕吐了？”
她伸手想摸他的额头，却被沈清垣轻轻避开。
“我没事。”
沈清垣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没有回头看她。
凌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明白了几分 —— 肯定是孕期激素影响，让他情绪低落了。
她没有再追问，而是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刚买的热奶茶递到他面前：“我买了你喜欢的珍珠奶茶，热的，你喝点暖暖身子。”
沈清垣没有接，也没有说话，依旧盯着窗外。
凌薇也不气馁，把奶茶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又打开烤冷面的包装：“我还买了烤冷面，加了双倍辣，你要不要尝尝？虽然你现在不能吃太辣，但少吃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沈清垣还是没反应。
凌薇放下烤冷面，凑过去，用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嘿，不高兴也别闷着啊。跟我说说呗？是军务上遇到麻烦了，还是宝宝又踢你了？”
沈清垣终于转过头，看向她。
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烦躁，却没有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脆弱。
看到他这副样子，凌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格外心疼。
“是不是觉得情绪不受控，特别烦？”
凌薇的声音放得很柔，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我查过孕期指南，说 Omega 怀孕的时候，激素变化大，很容易情绪低落，这很正常的，不是你的问题。”
她一边说，一边释放出温暖的阳光柑橘味，轻轻包裹住沈清垣沉郁的信息素，像一缕阳光，试图驱散他心里的阴霾。
“我陪你打游戏好不好？”
凌薇见他还是不说话，又提议道，“我最近学了个新英雄，虽然很菜，但可以陪你练手！输了不许骂我啊！”
她故意说得很轻松，还做了个鬼脸，试图逗他开心。
沈清垣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样子，心里的烦躁忽然减轻了些。
他知道凌薇是在关心他，这种直白又温暖的关心，像一颗小太阳，一点点融化他心里的冰。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凌薇身上温暖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
沈清垣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的防线渐渐松动。他拿起茶几上的热奶茶，拔掉吸管，喝了一口。
温热的奶茶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甜味，让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沈清垣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却还是带着一丝疲惫。
凌薇听到他说话，立刻笑了：“累了就休息啊，别硬撑着。你现在怀着孕，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情愉快，不然宝宝也会不开心的。”
她凑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腹：“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踢你？”
沈清垣没有躲开她的触碰，反而轻轻按住她的手，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腹部的起伏。
过了一会儿，宝宝轻轻踢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凌薇的话。
“你看，宝宝在跟你打招呼呢！”
凌薇兴奋地说，眼睛亮了起来，“他肯定也想让你开心点，不想看到你不高兴。”
沈清垣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任由凌薇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着宝宝的胎动和她掌心的温度。
“其实……”
沈清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连情绪都控制不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也是第一次承认自己的 “没用”。
凌薇听到他的话，心里忽然明白了他情绪低落的真正原因。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坚定地说：“你才不没用呢！你是最厉害的上将，能保护那么多士兵，怎么会保护不好我们？而且，情绪不好不是你的错，是激素的问题，等宝宝出生就好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了，还有我呢！我可以保护你啊！虽然我打不过坏人，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信息素，给你做烤冷面，陪你拼乐高，陪你开心，陪你难过。我们是一起的，不是你一个人。”
沈清垣睁开眼，看向凌薇。
她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和坚定，没有丝毫的嫌弃或同情，只有满满的信任和支持。
他心里的阴霾忽然被这束 “小太阳” 照亮，沉郁的情绪也渐渐消散。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凌薇的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和温暖。
窗外的雨还在下，可客厅里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两个互相扶持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构成了一幅最美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