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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游乐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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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窗帘时，纪瑾黎醒来时发现自己旁边躺着俞寒序，看见俞寒序的第一秒，纪瑾黎心脏好像不受控制般跳了跳，俞寒序正看着纪瑾黎睁开眼。对方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他便弯起唇角，递过一杯温水:"醒了？去洗漱吧，早餐快好了。"
厨房很快飘出香气。纪瑾黎倚在门框上看他煎蛋，油星子在平底锅上跳跃,俞寒序握着锅铲的手稳当,把蛋白煎得边缘微焦,蛋黄却仍是流心的模样,盛盘时还不忘撒上一小撮纪瑾黎喜欢的海苔碎。吐司烤得金黄,牛奶温得刚好,纪瑾黎咬着吐司含糊道:"今天怎么这么好？"俞寒序把煎蛋推到他面前,眼底藏着笑:"因为某人昨天说想去游乐园。"
两张游乐园门票被轻轻放在桌上时,纪瑾黎的眼睛亮得像落满星星,嘴里的吐司差点没咽下去。
旋转木马上,纪瑾黎选了匹白色的马,俞寒序就坐在隔壁的南瓜车上,举着手机拍他被风吹起的发梢。过山车俯冲时,纪瑾黎的尖叫混着俞寒序的笑声撞进风里,失重感过去后,他红着脸瞪对方:"你居然笑我！"俞寒序却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喂到他嘴边:"奖励勇敢者的。"
傍晚的摩天轮升到最高点,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成星河。俞寒序侧过头,看见纪瑾黎正望着窗外发呆,便伸手把他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纪瑾黎转过头,两人鼻尖差点相碰,呼吸交织间,摩天轮缓缓降落,把满车厢的甜意轻轻晃进暮色里。
暮色漫过玻璃窗时，俞寒序替纪瑾黎拉开了餐厅的雕花木门。他浅驼色风衣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缕冷香，俞寒序脱下深灰大衣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暖黄的灯光落在胡桃木餐桌上，衬得骨瓷餐具泛起柔润光泽。
侍者引他们到靠窗的位置，街灯在纪瑾黎垂落的眼睫上投下细碎阴影。菜单是深棕色皮质封面，俞寒序翻页时指节轻轻叩了叩纸面：“听说这里的松露烩饭不错。”
纪瑾黎正望着窗外掠过的车灯，闻言转过头，耳坠上的碎钻随动作轻颤：“那就听你的。”
侍酒师开瓶时软木塞轻响，勃艮第红酒在杯中漾开红宝石光泽。前菜上来时，纪瑾黎用银叉挑起一小块鹅肝，发现俞寒序正看着她。
“怎么了？”他抬眸。
他笑了笑，指尖在杯柄上转了半圈：“你吃东西时很专注。”
他颊边泛起薄红，低头切着盘中的扇贝，奶油酱汁在瓷盘上画出浅淡的弧线。主菜的松露烩饭端上来时，石锅还滋滋作响，黑松露的香气混着米香漫开来。俞寒序替他盛了小半碗，“小心烫。”
纪瑾黎用勺子轻轻拨弄着饭粒，忽然说：“上周你推荐的那部电影，我去看了。”
“哪个片段印象最深？”他挑眉。
“雪地里的钢琴。”他轻声回答，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的影。
晚餐在焦糖布丁的甜香里结束。俞寒序结完账，发现纪瑾黎正对着窗外的霓虹出神。“在想什么？”他走过去。
他转过头，眼里盛着揉碎的光点：“在想，今天的月色好像比昨天亮一点。”
晚风卷着桂花香穿过走廊，俞寒序看着他被灯光染成蜜色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深秋的夜晚，好像确实比往常更暖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