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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吃醋?崽崽争宠大作战 ...

  •   自从上次苏笑笑用跑调的摇篮曲哄睡了沉沉之后,她敏锐地发现,崽崽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具体表现为——更黏她了,以及,开始明里暗里地争宠。
      起初只是小打小闹。
      比如,她抱着咩咩给它梳毛时,泡泡会飘过来,用触手小心翼翼地卷走她手里的梳子,或者故意在她面前闪烁出特别漂亮的星光图案吸引注意。
      又比如,她给双胞胎读一本会自动变换图案的故事书时(她尽量不看那些掉SAN的画面,只凭自己瞎编),咩咩会挤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拱开书,或者试图啃书页。
      双胞胎则更直接。他们会突然变成一模一样的两份,一人一边抱住她的胳膊,异口同声地说“姐姐陪我玩”,或者故意制造点小混乱,比如把积木堆推到,然后同时露出“不是我干的是它先动手的”无辜表情,等着她来主持公道。
      而沉沉,通常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边,用那双朦胧的绿眼睛默默地看着。但每当这时,苏笑笑总会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忍不住过去摸摸他的头,问他是不是饿了或者渴了。沉沉就会顺势拉住她的衣角,不放了。
      今天这场争宠大战,终于因为苏笑笑一个“不公正”的举动而升级了。
      起因是沉沉似乎有点低气压(可能是又做预知梦了),一直蔫蔫的。苏笑笑便多抱了他一会儿,还给他冲了一杯从厨房角落里找到的、闻起来像巧克力的黑色粉末(冲出来会冒泡泡,但沉沉喝得很开心)。
      就多了那么五分钟!
      泡泡首先不干了。它飘到苏笑笑面前,身上的星光剧烈闪烁,发出委屈的“嗡嗡”声。见苏笑笑没立刻放下沉沉,它突然原地消失,然后下一秒,沉沉怀里抱着的章鱼玩偶不见了!
      紧接着,房间角落的玩具堆里传来“啪叽”一声。苏笑笑看过去,只见沉沉的章鱼玩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型星空漩涡吐了出来,掉在了一群长眼睛的积木中间。
      沉沉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小嘴一瘪,眼看那自带混响的哭声就要爆发。
      “泡泡!”苏笑笑赶紧制止,“不可以这样!把玩偶还给沉沉!”
      泡泡不情不愿地飘过去,用触手卷起玩偶,慢吞吞地递回来。但那双胞胎瞅准机会,影子突然拉长,像黑色的触手一样,迅速卷走玩偶,抛来抛去,当成了球!
      “我的!”双胞胎嬉笑着。
      “还给我!”沉沉带着哭腔喊,试图去抢,但他动作慢,根本抢不过。
      咩咩看着他们跑来跑去,觉得好玩,也兴奋地“咩咩”叫着,迈着小短腿在中间横冲直撞,时不时试图啃一口被抛来抛去的玩偶。
      育儿园瞬间乱成一锅粥。
      苏笑笑一个头两个大。她先把怀里的沉沉放到沙发上,然后冲进“战场”,一手一个抓住双胞胎:“奈奈!亚亚!把玩偶还给弟弟!”
      双胞胎撇撇嘴,影子触手缩回,玩偶掉在地上。咩咩立刻凑过去嗅了嗅,留下一点口水。
      苏笑笑捡起沾满口水的玩偶,拍干净,塞回沉沉怀里。沉沉紧紧抱住,眼睛还红红的。
      她掐着腰,看着面前四个神色各异的崽崽,试图讲道理:“听着!你们都是好孩子,要团结友爱!姐姐喜欢你们每一个!”
      她试着制定规则:“这样,以后上午抱泡泡和咩咩,下午陪奈尼亚斯和沉沉玩,好不好?”她努力公平分配时间。
      崽崽们表面安静下来,但眼神里都写着“不信”和“委屈”。
      接下来的时间,就成了“苏笑笑注意力争夺战”的隐形战场。
      苏笑笑给泡泡读绘本(瞎编版),泡泡会用触手指出她编错的地方,然后自己用星光凝聚出“正确”的、让人头晕的图案,试图展现自己的“博学”。
      咩咩则发挥吃货本色,每次苏笑笑经过,都会献宝似的叼来各种奇怪的东西——可能是它觉得好吃的彩色石头,或者是从角落找到的、亮晶晶的纽扣,放在她脚边,然后用好几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双胞胎的争宠方式更高级。他们不再搞破坏性的恶作剧,而是开始表演“才艺”。一个用影子变成各种小动物(虽然看起来都很扭曲),另一个用不知从哪变出的、音调古怪的小提琴伴奏(拉得像是锯木头)。或者表演“兄弟情深”的戏码,一个假装摔倒,另一个立刻扑上去“哥哥你好惨啊”,然后一起偷偷看苏笑笑的反应。
      沉沉……沉沉还是老样子。他只是会更频繁地梦游到苏笑笑身边,然后“恰好”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停下来,或者在她看过来时,露出一个微微失落的小表情,抱紧他的章鱼玩偶。
      苏笑笑被这群崽崽暗搓搓的小心思弄得哭笑不得。她感觉自己像个端水大师,时刻要注意不能冷落任何一个。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都很棒很可爱了。”她挨个摸摸头,抱一抱,“姐姐不会偏心谁的。”
      然而效果甚微。崽崽们依旧暗中较劲,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竞争火花。
      一天下来,苏笑笑心力交瘁。晚上,她把所有崽崽都洗得香喷喷(过程同样艰难,泡泡怕水,咩咩甩了她一身水,双胞胎把泡泡浴变成了泡泡大战,沉沉差点在浴室睡着),换上睡衣,塞进各自的小床。
      她自己也累得够呛,瘫倒在房间中央柔软的垫子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带娃……好难……尤其是四个……心眼子加起来八百个的娃……”她嘟囔着,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细微的动静。
      她勉强睁开一条缝。
      只见泡泡悄无声息地飘了下来,落在她身边,用冰凉的触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咩咩也蹑手蹑脚(尽管蹄子声很明显)地走过来,挤在她胳膊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双胞胎的影子先探了过来,确认她“睡着”了,然后本体也悄悄溜过来,一左一右靠在她腿边。
      最后是沉沉,他抱着章鱼玩偶,梦游似的走过来,精准地挤进她怀里,蹭了蹭,不动了。
      四个小崽崽,以各种奇怪的姿势,紧紧地依偎在她身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苏笑笑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这些小家伙,虽然能力诡异,性格别扭,争风吃醋,但本质上,也只是渴望温暖和关注的小孩子啊。
      她偷偷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每个崽崽都盖好了小被子,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即将沉入梦乡时,忽然,育儿园那层流光溢彩的薄膜外墙,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外面轻轻撞击了一下。
      咚。
      很轻微的一声。
      苏笑笑瞬间惊醒。
      紧接着,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清晰地传来,冰冷而充满恶意,和崽崽们纯净(虽然调皮)的气息截然不同。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薄膜外的无尽星空。
      几道扭曲的、如同阴影般的触手,正贴在薄膜上,缓缓滑动。几颗贪婪的、非人的眼睛,正透过薄膜,死死地盯着里面——更准确地说,是盯着她身边这几个毫无防备、睡得正香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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