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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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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轻眠想不出来自己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总不能说他是乐队主唱吧?
这样玩的话游戏好像没太多意思,更何况这是一档情感类综艺,他明白导演想要他们说的是什么。
有过一次以上的感情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虽然他没有,不过这样说的话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做过应该都不能算上私密的事情,于是斟酌一番后他说出了口。
程桥和他一样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看起来挺正经一小男孩。
沈池虞不仅自己开心地晃了晃一根没缺的手掌,而且还很快的把一旁时黎的手指按了下去。
看起来用了不小的力气啊…乔轻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些不敢说话。
白及则是很大方的按下了手指,还神秘兮兮的说一会他要用这个报复回来。
“嗡!”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了大家一跳,乔轻眠下意识去看程桥,却发现程桥也在那瞬间带着些许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程桥,乔轻眠意识到,那是谁说了谎?
等他转过头后发现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了白及身旁。
居然是迟槲。
白及更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你怎么了…”白及小声询问,并没有一开口就问迟槲为什么撒谎。
“我没有撒谎。”神情向来稳如泰山的迟槲此时也难免染上几分焦急,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心率为什么在刚刚突然上升,警报声响起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紧握着手中的测谎仪。
白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乔轻眠后悔着自己一句话惹了两家人,心里不断默唱反方向的钟。
可是下一秒,他就听见了白及的笑声。乔轻眠看过去,发现白及已经没有看着迟槲了,反倒是迟槲还盯着他看。
“导演,这个测谎仪是根据心跳和血压判断我们是不是在撒谎的吗?”白及笑嘻嘻的询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没事的大家,迟槲没有在撒谎,我知道的,他可能是太紧张了。”前面还是认真澄清,最后几句话就带上了几分不正经,像随口找来的理由,不过谁也没去问。
“那就好,我就说小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沈池虞对白及眨了眨眼,俏皮地打了圆场,“下一个是程桥啦。”
程桥微微坐直,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我唱歌跑调,非常跑的那种。”说完还看了一眼乔轻眠。
乔轻眠无语片刻,感受到了针对,用腿不着痕迹撞了一下程桥后按下了手指。这种事其他人还能装蒜一下,但他一个唱歌的总不能装。
两腿相撞之际,他听见了身旁得逞的轻笑,忽然又生不起气来了。
程桥今天有点烦人,乔轻眠郁闷了,不仅是现在,早上和他一起打水仗的时候程桥也毫不放水,非把他泼得求饶,虽然那场战争是他自己挑起来的,但他不想管,反正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正如乔轻眠所想,除了他没有一个人按了手指,让人分不清是憋着不说还是事实如此。
白及嘀嘀咕咕:“我唱歌也跑调,特别讨厌。”沈池虞附和的点点头,结果时黎在一旁补刀:“那你洗澡的时候怎么这么喜欢…唔!”
沈池虞手动帮他闭麦。
“我之前住青旅的时候和陌生人拼过饭。”沈池虞接着说道。
他从前喜欢跑到各种地方写生,但经费又不是很充足,只好住便宜的青旅,不过这都是在遇见时黎之前的事情了。
大少爷根本没靠近过那里,一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青旅是什么,不过他在听见拼饭的时候就已经把手指按下了。
白及摇摇头说他很少去旅游,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去住。迟槲说他住过几次,但是没有拼过饭。
程桥和时黎其实半斤八两,乔轻眠知道他一开始应该也没反应过来,只不过憋着没说。
青年旅社是个很有浪漫气息而且深藏着理想主义的地方,乔轻眠一直这样觉得。
一群漂泊在外的年轻人或许会在这个小旅馆里面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畅聊到天明,也有不少人会在这里对某人产生了情愫,然后在不久后的一天,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那段日子就变成了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
他不清楚真实的情况是不是这样的,但他看见的很多文艺作品都是这么写的,所以他对它的印象也就一直停留于此。
乔轻眠觉得沈池虞的气质就和他看过的那些文艺作品里的角色一样,初见时他只觉得对方温温柔柔,是个长发艺术家,后来在楼梯间相遇的那次他又发觉原来沈池虞的温柔下是一层朦胧的纱。
他和他认识并不久,但他的潜意识却觉得,就连时黎大概也没看清那层纱下面到底是什么。
乔轻眠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擅自揣测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不对的事情,但他也会好奇,沈池虞和时黎的感情明明看起来不错,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呢。
他和程桥是阴差阳错,白及和迟槲已经在第一天就爆发过显而易见的矛盾,但沈池虞和时黎好像和他们都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乔轻眠想不明白,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纠结。
“我被赶出过家门。”时黎有些无所谓的说道,好像在讲述自己曾经被家长使唤过出门去买一瓶酱油一样简单。
乔轻眠有些心虚,因为在他听见这句话时居然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时黎身上并不奇怪,时黎虽然大他们很多,不开玩笑的时候还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但乔轻眠就是觉得这人年轻的时候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不太惊讶,心虚感顿时没那么强烈了,看来大家都觉得时黎和这件事没什么违和感。
时黎也发现了这一点,轻啧一声,靠回了沙发背上,表情好像在说真没意思。
不过这确实让全场又降下一根手指。
白及看了眼自己岌岌可危的两只手指,鼓了一下脸颊,再开口的时候就带了些不服输的意味:“我高中的时候把给暗恋对象发的表白短信发到了群聊里面,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大概就是他在第一轮的时候说的报复,可能是笃定这么丢脸的事情在场的应该没人做过。
乔轻眠忍不住第一个笑了出来,然后就是接一连二的笑声响了起来,白及显然已经顾不上社死了,忙着催促:“你们每个人都要按一根手了哦!”
迟槲即使早就听过这件事,此时还是被白及逗得露出笑意。
乔轻眠边笑边感到羡慕,他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就像是个流水账,没有什么很好的朋友,也没有什么旖旎色彩的想法,成绩虽然不错,但好像也只限于不错。
他觉得他会一开始就对白及有好感,就是因为白及身上有一种他从没有过的东西,是一种很鲜活的生命力量,他觉得如果这样的人出现在高中,他应该会很想和他做朋友。
最后一轮,到了迟槲。
迟槲向来冷冰冰,让大家在这种游戏里对他都放松了警惕,即使乔轻眠此时只剩一根手指,也没能紧张起来。
“我写过很多情书,为了送给一个人。”
白及听后整个人都泛起了粉,好像没想到迟槲会在节目里说这件事,但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悄悄往迟槲那边靠了一点。
迟槲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威力并不小。
电子时代的书信很少见,不过学生时代大家都喜欢写小纸条,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也不稀奇,只是迟槲和白及的年龄差显然无法同时处于学生时代,何况迟槲也不像是会将自己的感情一字一句书写下来的人。
沈池虞哇哦了一声,感慨道:“书信确实是很好的感情媒介。”
乔轻眠却已经无暇顾及,他看着自己全部倒下的手指,默默说: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