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到底靠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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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懿把啤酒杯往桌上一磕站起身：“走，你先去结账，回去我报销给你。”
贺兰砸了砸嘴抄起手机，边扫码结账边嘟囔：“老子羊肉串才啃两串，全便宜老板了。”
他刚走没几步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太浪费了于是又折回对店老板说：“打包啊，等一下过来取，呃……算了我再吃几口。”他转过头对着周懿大喊：“你先去，我断后！”
周懿头也没转，竖了个中指，诠释了一切。
人怎么可以这么嘴馋？
贺兰：我这叫节约粮食，浪费可耻！
周懿穿过马路，夕阳最后一抹光正好被老楼吞没。
刚站到巷口明显感觉到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潮气混着霉味—难闻至极。
周懿捂鼻皱了皱眉，探着半边身子往里面瞧—黄继勇领着三四个男生正围成了个圈，周懿眯起眼睛往人群缝隙看—一个长相精致的姑娘。
周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那姑娘他认得——大学班长林笙，几个月前在朋友局上见过。
此刻她背紧贴着墙，双手死死攥紧裙摆，嘴角倔强地抿成一条线。
黄继勇叼着烟，用鞋底碾灰一个烟头，声音黏腻：“学妹，考虑清楚没有？我兄弟可是要等不及了，交了钱，你才可以走。”
旁边一个戴棒球帽的男生挥着拳头，似是急不可耐。
林笙抬眼，嗓音发颤：“我说过了，我没有钱。”
“没钱？”黄继勇笑出声，回头冲同伴挤眼，“那咱们按老规矩——请你上酒吧啊。”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伸手去捏林笙下巴的瞬间，一只啤酒杯从巷口破空而来——
“咣！”
玻璃在黄继勇脚边炸成碎片，酒沫溅了他一裤腿。
周懿站在逆光里，手里拎着刚从路边捡的半截板砖，语气淡却锐利：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黄继勇愣了半秒，认出人，咧嘴：“哟，周少？听说你不是傍上大款了，还想多管闲事？”
周懿：……我呸
他把板砖在掌心掂了掂，缓步走向黄继勇：“不闲事，她欠我钱，得有个把月没还了。”
林笙猛地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
周懿侧过脸，冲她极轻地眨了下眼——
“上次借我三百买颜料，还记得？得还。”
快接收信号！接收信号 ！周懿内心大叫。
好在林笙这姑娘聪明立马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懿：nice!
黄继勇脸色沉下去，挥手让两个男生围过去。
巷口忽然传来一声饱嗝儿，贺兰拎着打包盒晃进来，羊肉串的竹签还在嘴里叼着，声音含糊却亮堂：
“哟，都忙着呢——”
周懿气得牙痒痒：这二货什么时候能靠点谱？
贺兰小心地把盒子往墙头一放，顺手抄起烤串铁钳，自己一根还扔给了周懿一根。
这兄弟也太靠谱了！好兄弟！周懿开始翻脸。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主场了，哈哈哈。
周懿已经准备好迎战了，结果贺兰不当人了……
“人家好怕怕哦，懿懿‘葛格’要保护人家哦~”说着就躲到了周懿身后。
周懿：……
林笙：……
黄继勇：……
……
周懿僵硬的转过头，手上的铁钳早已被他掰弯。
贺兰吓了一跳，在他的视角里周懿是以一个极其鬼异扭曲的姿势且阴险的看着自己。
贺兰暗叫不好：……啊哦—
天灵灵地灵灵，留条狗命行不行。
三秒后，巷子里响起第一声闷哼。
没错，周懿打的，对象是贺兰。
周懿这一下下了死手，丝毫没对自己的亲兄弟心软。
这给我匹配的什么队友，去死吧！
周懿反手一肘撞在他肋骨，趁贺兰弯腰，又一记膝磕顶上去，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整套连招不超过两秒，贺兰直接跪了，疼得直抽冷气：“我靠……来真的？”
周懿声音低而冷：“你再多一句废话，咱们今晚都得躺这儿。”
贺兰瞬间安静，疼得眼泪汪汪，却死死捂住嘴，点头如捣蒜。
黄继勇被这一出“内讧”弄得愣神
这给我整现场喜剧看吗？
趁他分神，周懿陡然提速，铁钳横扫，冲最前面棒球帽的手腕砸去。
“咔”一声脆响，合同连板夹一起飞出去，砸在墙上，白纸散落一地。
那男生“号”了一句大骂：“ *** you！”
耶—还是个洋小子
而贺兰这边还在边疼边放狠话：“你等这事完了的……老子要点十串腰子补回来！”
周懿看着一群跃跃欲试的恶人暗骂一句，回头拉起坐在地上的贺兰就跑。
不错，周懿把上跆拳道仅学的几招用完了，打不过了。
这都什么事啊……武力爆表的敌人还有一个拖后腿的队友……
周懿抓着贺兰，一路冲向巷口。
身后黄继勇终于回过神，指着二人吼了一嗓子：“封住前门！今天让他们爬着出去！
无奈二人只得跑向其他的路。
老城区的巷子像迷宫，周懿却熟——小时候在这儿捉迷藏挨过无数鞋底，他左拐右绕，专挑空调外机滴水、共享单车乱堆的缝钻。
贺兰喘得跟个犯了哮喘一样，却还不忘嘴炮：“我……我腰子……十串……”
“闭嘴！”周懿一个急刹，把贺兰塞进路边垃圾房后门的阴影里。
“待会儿我引开，你绕到地铁站，报警。”
“你他妈跆拳道就三招——”
周懿：不是？你还嫌弃上我了？
“老子还有一招，”周懿把弯掉的铁钳塞给他，“叫跑！”
说完他反手把门带上，顺手拎起墙边商户浇花用的塑料桶，咣当一声砸在对面铁栅栏上。
“黄继勇！”周懿还唱出来了“我是你爸爸我真伟大，养你这么大~”
黄继勇顿时炸了气得脸都红了，立刻加快了速度：“我艹你大爷的周懿！”
贺兰捂着肋巴条，疼得直冒冷汗，却第一次把嘴闭严。
他看着周懿背影闪进夜色，像看着小时候自己惹祸后那个总替他挡枪的发小。
“……懿懿啊，”他哑着嗓子，“你可别真交代在这了。”
周懿跑出去不到五十米，就被斜刺里一辆外卖电动车截住。
车手戴着黄头盔，嗓音却脆生生的：“上车！”
——林笙。
这姑娘不知道从哪搞了辆骑手的车。
周懿愣了半秒，立马垮坐上了车。
这小姑娘骑车费命啊，小电驴直接蹿上非机动车道！
周懿拍了拍沉浸在飙车快感的林笙，疯狂提醒：“慢点开，不着急！”
林笙转过头看着周懿，点了点头：“放心吧，我……”
怎么还回头！我今天没给黄继勇收了，要被你给收了！
喝—周懿立马把林笙的头掰回去，喊：“看路啊，看路！我放心！”
身后黄继勇的人追到巷口，被突然横穿的宵夜摊推车一挡，撞翻一地烤生蚝。
“老板记账——周少！”摊主居然还有空抬头喊。
周懿嘴角一僵：这片区全是熟人，今晚算集体参演。
……十分钟后，小电驴拐进老印刷厂废弃园区。
林笙拔钥匙，跳下车，从背包里摸出一罐喷漆，晃得哗啦响。
“我在这兼职墙绘，地形熟。”
她带周懿钻进一栋烂尾楼，二楼是半开放的天桥，正对园区大门，视野死角一堆。
“先处理你朋友。”她指了指手机——屏幕上是共享定位，贺兰的小绿点正一瘸一拐往地铁口挪，身后两个红点尾随。
“得把他接进来。”周懿喘匀气，掏出手机，却发现只剩3%电量。
靠……
林笙把自己的充电宝扔给他，顺势把喷漆往他手里一塞：“会写字吗？”
“？”
“留点证据。”她抬下巴，示意对面灰墙。
周懿秒懂，晃罐，唰——
白底上炸开一行鲜红外文：
“CYBERBULLYING ≠ TRADE”
落款：Z&L
喷漆尾音还在滴，林笙已经举起手机连拍
“哇塞，挺好看啊。”
“这是重点吗！”
……另一边，贺兰刚摸到地铁口，就被一只胳膊勒住脖子拖进绿化带。
“跑？腰子不要了？”棒球帽男手腕肿成馒头，恨得五官错位。
贺兰被掐得翻白眼，却突然咧嘴笑：“兄弟，你闻见什么味没？”
帽男一怔——一股浓烈孜然香从贺兰外套兜里飘出。
那是他临走又抓的一把羊肉串，油浸透纸袋，此刻顺着裤管往下滴。
“……”
帽男下意识低头，贺兰猛地用后脑勺一撞，趁对方松手，把整袋羊肉塞他嘴里，转身扑向地铁闸机。
“安保——有人持串行凶！”
夜班保安闻声而来，警棍一指，帽男被羊肉签子扎得吱哇乱叫。
贺兰踉跄冲下站台，正好撞见赶来的轨道公安。
“报、报警……老城区印刷厂，有人非法拘禁、强买强卖！”
他把周懿的手机壳往桌上一拍：“这是证据，我手机里有录音。”
贺兰：我真牛逼。
贺兰终于靠谱了一回。
……废弃园区内，黄继勇带人冲进来时，只看见天桥墙上那行刺眼大字。
“嗨，黄学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到底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