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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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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的“偷香”时刻
卧室里只剩床头灯昏黄的光，子榆躺在下铺，盯着上铺那团蜷缩的影子看了足足十分钟。阳轩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偶尔会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缩，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在子榆眼里，这模样哪是什么会争床位的倔小子，分明就是只睡熟了的小奶猫，软乎乎的，连炸毛时的凶劲都成了可爱的点缀。
“睡得也太沉了。”子榆小声嘀咕着，心里那点按捺不住的冲动又冒了上来。昨晚只是偷偷啄了下脸颊就慌得像偷东西的贼，今天不知怎么的，看着阳轩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竟鬼使神差地想再靠近一点。
他蹑手蹑脚地坐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摸索着爬上梯子。梯子的横杠偶尔会发出“吱呀”的轻响，子榆每动一下都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了上铺的人。爬到最顶端时，他几乎和阳轩脸对着脸，鼻尖能闻到对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混杂着一点牛奶的甜香。
阳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子榆瞬间僵住，心脏“咚咚”地跳，连大气都不敢喘。等了几秒见他没醒，才慢慢放松下来，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阳轩的发梢——软的，像小猫的绒毛。
他俯下身，视线落在阳轩的嘴唇上。平时这家伙要么是叽叽喳喳争床位，要么是皱着眉讲物理题，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子榆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有只兔子在胸腔里乱撞，他咬了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飞快地在阳轩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那触感比脸颊更软，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子榆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他不敢多待，转身就想往下爬，可刚挪到梯子中间，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抓住了。
“子榆？”阳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黏着点迷糊的鼻音。
子榆吓得浑身一僵，几乎是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他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梦游？还是说不小心爬错床了？
“你……你怎么爬上来了？”阳轩的声音还是没睡醒的样子，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很轻，一点都不像是生气，“是不是下铺不舒服？还是想跟我挤上铺？”
子榆慢慢转过头，看见阳轩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神依旧朦胧，显然还没完全清醒，根本没察觉到刚才那一下。他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莫名的失落，结结巴巴地找借口：“没、没有，我就是……刚才看见你被子快掉了，想帮你盖一下。”
“哦。”阳轩打了个哈欠，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那你上来坐会儿？上铺视野好，能看见窗外的月亮。”
子榆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上铺的空间不大，两人并肩坐着，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窗外的月亮很圆，月光洒进来，刚好落在阳轩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跟我说？”阳轩靠在床头，声音渐渐清醒了些，“今天你问了我两次昨天晚上有没有感觉，到底怎么了？”
子榆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被子：“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我听见你说梦话，好像在喊物理题，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做题太累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阳轩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我天天梦见物理题，都习惯了。对了，明天咱们去完书店，要不要去吃街角那家新开的冰淇淋？我听同学说味道特别好。”
看着阳轩一脸期待的样子，子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跟着笑了：“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明天要背的英语单词背完，不然不许吃。”
“知道了知道了，学霸就是爱唠叨。”阳轩撇撇嘴，却没有反驳，反而往子榆身边凑了凑，“哎，你看月亮旁边那个星星，是不是特别亮？我妈说那是启明星，看到它就说明快天亮了。”
子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夜空中的星星确实很亮，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上铺的空间不大，却挤得满满都是暖意。他偷偷瞥了眼身边的阳轩，对方正仰着头看星星，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还是那只没心没肺的小奶猫，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撞破一个藏了两天的秘密。
“时间不早了，你快下去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刷题了。”阳轩推了推他的胳膊，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我困了，先睡了啊。”
“嗯，晚安。”子榆轻声说，帮他把被子盖好，才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
躺回下铺，子榆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心里又甜又慌。刚才那一下偷吻的触感还留在唇上，阳轩迷糊的样子也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侧过身朝上铺看，阳轩已经又睡熟了，呼吸声均匀而安稳。
“真是只傻猫。”子榆忍不住笑了，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卧室里，上下铺的呼吸声渐渐同步。子榆闭上眼睛，把今天的小秘密悄悄藏进心里——或许等哪天胆子再大一点，他就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但现在这样也很好，能看着身边的人安安稳稳地睡着，能把这份甜滋滋的心意藏在月光里，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