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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仙门杂役？修仙也KP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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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保姆的精致牢笼和勾心斗角仿佛还在眼前，蓝笑笑感觉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了起来，丢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再睁眼，云雾缭绕，仙鹤长鸣，远处山峰耸立，亭台楼阁若隐若现，空气清新得有点不真实，灵气，嗯，据说很充沛，但蓝笑笑只感觉吸多了有点晕氧。
她身上的保姆套装变成了一套灰扑扑、粗糙耐磨的短打布衣，手里还拎着个破旧的水桶和一把看起来用了很多年的扫帚。
得，从伺候一个人，变成伺候一整个门派了。阶级滑落得有点快。
“新来的？愣着作甚！”一个同样穿着杂役服、但神色倨傲的年轻男子走过来，用下巴指了指远处望不到头的青石台阶，“今日你的活计，清扫东区三千六百级‘登云梯’，午时之前必须完成！否则扣本月灵石份额！”
蓝笑笑：“……”登云梯？三千六百级？午时之前？这KPI定得比教导处还狠啊！扫个地也要量化考核？
“这位……师兄？”蓝笑笑尝试套近乎，“这台阶也忒长了点，有没有那种，清洁术法？呼风唤雨咒之类的？高效又省力。”
那杂役弟子嗤笑一声：“清洁术法？那是内门弟子才配用的！你一个杂役，还想用法力偷懒？老老实实用你的扫帚！灵力是给你修炼冲关用的，不是给你扫地的！懂不懂规矩！”
哦，懂了。科技禁用，纯手工操作。蓝笑笑点点头，这管理模式她熟，跟当年学校为了“锻炼学生动手能力”禁止使用计算器一模一样，纯属脱裤子放屁。
她认命地扛起扫帚和水桶，开始她的漫漫扫台阶之路。
一级，两级……一百级……
腰开始酸，胳膊开始疼。
旁边有其他杂役弟子在窃窃私语，抱怨工作累，抱怨灵石少，抱怨管事师兄剥削狠。
还有一个老油条杂役，蹭到她这边，想把一堆落叶悄悄扫到她的负责区域：“师妹，帮帮忙，师兄今天有点事……”
蓝笑笑扫帚一横，精准地挡住那堆落叶，抬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位师兄，你这‘作业’区域划分不对吧？我这片区可不包含你那堆。怎么，想让我帮你‘代写’？”
老油条杂役：“？？？”代写？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新鲜又膈应人呢？
蓝笑笑继续输出，语气带着一种教务主任查作业的严谨：“各自区域，各自完成。完不成顶多扣灵石，你这行为属于侵占他人劳动成果，性质恶劣，放在我们以前……咳，放在门规里，也是要受罚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门规第几章第几条吗？”
老油条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灰溜溜地把自己那堆落叶扫回去了，嘴里嘟囔：“哪来的愣头青……”
扫到中午，果然没扫完。管事的师兄过来检查，脸色一沉：“哼，就知道你完不成！扣半块下品灵石！”
蓝笑笑擦擦汗，喘着气问：“师兄，请教一下，这扫台阶的考核标准是什么？是肉眼可见无尘？还是落叶不超过几片？有量化指标吗？另外，不同区域落叶量不同，任务量却一样，这绩效考核不太公平吧？能不能按实际污浊程度划分任务难度系数？”
管事师兄被问得瞠目结舌，他管杂役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这么多屁话！完不成就认罚，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你放肆！”管事师兄气得脸通红，“规矩就是规矩！再敢多嘴，扣你一块！”
蓝笑笑点点头，懂了。跟这种中层小领导没法讲道理，他们只有执行权，没有解释权，更没改进意识。就像学校的年级组长。
下午，又被分配去给灵田浇水。看着那望不到边的灵谷苗，和旁边需要手动操纵的、效率低下的引水法器，蓝笑笑又开始职业病发作。
“这灌溉系统太原始了……明明有聚水符，为啥不能弄个自动喷洒系统？” “灵谷间距是不是太密了？影响采光和通风，不利于光合作用，哦，这里是吸收灵气，道理可能差不多？” “施肥全靠人力泼洒？污染环境，利用率还低能不能研究点缓释灵肥？”
她一边机械地浇水，一边脑子里飞速思考如何改进工艺流程，提高生产效率。甚至开始估算如果引入标准化管理和自动化设备，能解放多少生产力，这些生产力又能去创造多少额外价值……
旁边一起浇水的杂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晚上，累得像条死狗的杂役们聚在一起，啃着没什么味道的灵谷馒头，听着外门长老用留影石播放的内门天才弟子又突破了哪一层的“喜讯”，并勉励他们“勤加修炼，早日筑基，方能脱离苦海”。
蓝笑笑啃着馒头，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画饼了画饼了，”她小声跟旁边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杂役说，“看见没，先树立一个遥不可及的榜样，然后告诉你只要努力996，007就有希望，本质上跟老板说‘好好干明年给你升职加薪’一样。晋升渠道呢？考核标准呢？透明吗？公平吗？大概率还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那小杂役吓得馒头都快掉了：“师姐……你，你慎言啊！”
蓝笑笑撇撇嘴：“怕啥。我都死过一回了。”她看着远处灯火通明、传来丝竹之声的内门山峰，理性分析，“其实吧，我觉得修仙这路子，性价比太低了。投入时间长，风险高，成功率未知，产出还不稳定。还不如我之前挖矿，虽然累，但工资日结，看得见摸得着。”
小杂役：“……”师姐好像疯了，但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夜深人静，躺在杂役房大通铺的硬板床上，蓝笑笑很快进入梦乡。
梦话依旧是保留节目： “这届杂役不行……缺乏主观能动性……得搞个绩效考核激励一下……” “聚灵阵的能源利用效率太低……疑似存在巨大浪费……建议优化……” “御剑飞行……交通法规有没有？限速吗？需要考驾照吗？撞了人算谁的？” “外门长老讲话的废话含量……堪比校领导开学致辞……”
同屋的杂役们默默用被子蒙住了头。
这个新来的，白天干活慢吞吞，屁话还多，晚上做梦都在质疑修仙界的基本规则？怕不是心魔入体了吧？
蓝笑笑则在梦里盘算着，这个仙门杂役的“实习期”还有多久结束。她真诚地觉得，比起在这里扫台阶浇水和听领导画饼，还不如回去面对丧尸呢，至少丧尸不会给你搞KPI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