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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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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店员胡落一边收拾着个人物品一边对从内间走出来的人说,“梨儿我先回学校了,我们导师催着要我的实验数据,我得先回去发给他,梨儿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听到喊声从内间走出来的男子将及肩的整齐的长发统统别在耳后,漏出更为惊艳的脸庞。小巧的瓜子脸上镶嵌着圆润又如小鹿般清澈的双瞳,眼眸弯弯含着笑意,鼻子小巧而精致,应该是刚洗过脸,林归黎右手一直摆着给自己扇风,鼻子上挂着水滴要落不落,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裤子,清爽至极。
胡落说完抬头看向林归黎,得到肯定答复后又道:“梨儿你这几天为了这批花也没怎么休息,现在货源解决了梨儿你也好好放松放松。”
林归黎乖巧地点头,笑着比划:知道啦,姐姐。比划完还俏皮的朝胡落眨眨眼。
胡落无奈,走上前屈指朝林归黎光洁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林归黎便委屈的捂着被敲打的地方,幽怨的眼神成功逗笑胡落,“明明没用力啊,快让姐姐看看是不是敲傻了。”说着手往林归黎脑门上扒拉,成功获得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好了,不逗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胡落揉揉林归黎的头发,柔软的感觉令人爱不释手。
林归黎歪着脑袋,轻轻的在胡落的手心里蹭了蹭,然后又紧张兮兮的环看一圈,见屋里没人后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姐姐再见。”
胡落背上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有事记得打电话。姐我之前拿过散打青少年组冠军。”
林归黎乖乖的应了。
真不能怪胡落警惕,她这位弟弟,团子时期就过分可爱,长大了更是亭亭玉立,而且性格温柔,气质又干净,又不善武力,实在是怕被人欺负了去。
上个月的某一天也是因为导师临时开会,胡落叮嘱了几句就提前离开,可偏偏那天出了事。晚上九点林归黎打算关店回家的时候,一个浑身酒味的男人闯了进来,他迷迷糊糊间看到林归黎的长发,以为是个女生,起了歪心思。露着一口黄牙,扯着大嗓门就扑向林归黎,“等下关门!”
林归黎反应很快,快速侧过身没让男人沾染衣角分毫,皱眉看了男人一眼,随即快速拿出手机打算拨打110。
男人见他有报警的想法,更用力的扑了上去,林归黎这次没反应过来,背猛地砸上地面,疼痛瞬间爬上脊背,林归黎忍不住蜷缩了身体,手里的手机也不注意被男人夺了过去。
见报警不成,林归黎快速掀开身上的浑身味道的男人,拔腿往店里跑,他记得门后面放着一个棒球棒,还是之前胡落打完球放在店里一直没有带走。
找到了!林归黎快速将球棒拿在手里,感受到球棒的分量林归黎心里安定许多,他悄默默的松口气想,总不能拿着球棒我还打不过醉鬼吧。
那男人看对方有了依仗,被白酒浸泡多时的脑子倒是清醒了些许,他拔腿就想跑,可是作恶的人注定会受到报应,没跑成,路过的学生一股脑的冲上来把他制服在地。
想起这件事胡落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刚开完会打算回家的胡落接到警察电话,被告知林归黎在警局做笔录,那时的心情简直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到达最高处,心在嗓子眼吊着不知何时才能落下。等她赶到警局,林归黎的笔录已经做完好一阵了,得知事情经过的胡落又心疼又庆幸,心疼弟弟遇上这种事,庆幸的是没出意外,感慨还好遇到了好学生帮了一把。
从那以后,胡落一般都和林归黎一起离开店回家,两人住的地方挨得很近,胡落觉得以自己的拳脚完全能打遍天底下的所有醉鬼,林归黎当然也相信胡落的实力,这钢铁般的女子散打不是白练的,但他仍觉得没必要,他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就算脾气再温和也是有把子力气在身上的,但是为了胡落的身心健康,还是依胡落吧。
于是胡落的每日叮嘱就跟开了闹钟一样不会落下,林归黎每次都乖乖的答应。
“可算得空了,要我说这社团我还是退了算了,”窦岭一只手揉着脖颈另一只手哥俩好的搂着徐际的肩,抱怨道,“什么破社团三天开一次会,不干了不干了我要退社!”
徐际头也没抬,继续回着手机上老姐的消息,随口道:“退社要写3000字,你行吗?”
“不行也得行!”窦岭猛的拍桌,把宿舍正在打游戏的另外一人也吓一跳。
“我说窦岭你要吓死我,信不信我给你两下?”
“信我当然信,”接着窦岭谄媚的语气一转,“我听说校门口往前那条街上有一家花店名叫花语,店主老好看了,水灵灵的,”窦岭眯着眼,跟没真功夫招摇撞骗的道士似的,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茬,故作高深地梗着脖子,可惜没一个人理他。
这人太神经。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这么想。
“哎哎,咋没人问下去,不然我怎么装,”窦岭见没人理他,拉长嗓门抱怨道,“给点面子,快快问下去。”
“不问。”徐际不吃他这一招。
“你!”窦岭指着徐际,好好的兄弟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哎好了,所以店主有多好看?”刚结束一把游戏的陈文石放下手机,看向窦岭圆场道,“我之前逛帖子的时候也看到一个热帖在讨论那位店主,不过我没点进去看。”陈文石耸耸肩故作遗憾。
“听人描述说那眼睛,那鼻子,那头发,那嘴巴,”窦岭顿了下,接着道,“按我对象的说法就是,尤物。”
“不是你有对象你还这么好奇其他美女,不怕对象生气?”
“欣赏美是人类本能,懂不懂,”窦岭挥舞着爪子急忙解释,“况且,店主是男的!”
“男的能好看到哪去,你看我们学院,往大了看我们学校,那群男生只喜欢打完篮球你撞我我撞你,一身臭汗。”
“不管,正好最近因为社团压榨了我的休息时间使我没时间陪女朋友,你们陪我去花店挑束花赔罪。”窦岭开始耍无赖,他走过去猛地抽走徐际手机的手机,连忙躲远点,嘴里嘟囔道,“玩手机玩的这么着魔头也不抬。”
“不去。还我。”徐际伸手要,屁股不抬跟个老大爷似的。
“徐大善人你也陪我去呗求你了。”窦岭把手机还他,双手合十矫揉造作。
这一幕实在辣眼,徐际不忍折磨自己眼睛,把手机揣兜里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不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呜呜没爱了呜——”窦岭戏瘾大爆发,一副被渣男骗身骗心后被抛弃小可怜样,情到深处还抬头擦掉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我陪你去,之后好好陪陪你女朋友,”陈文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窦岭的肩,高深的叹道,“这对象啊,一处不陪处处赔。”
“呵呵别装了,你根本没谈过。”窦岭无情拆台。
“你自己去。”
“别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徐际这边除了宿舍本打算直接打车先回公寓睡会,但又接到了他姐的电话,没来及张口就听到电话那边机关枪似的开口:“弟你赶紧回家,爸妈他们旅游刚回来,我这边快忙完了能赶上吃午饭。”说完也不听人回答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女人。
算了,徐际收起手机,想了想还是先去窦岭提到的花店一趟,刚好顺路能买束花。
这也算是他家的传统之一,每当爸妈和他和他姐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后,再见面时两个孩子都会给自家母亲送上一朵花,据说他爸当年追求他妈的时候就是靠花,现在有了孩子不但自己要送孩子们也要送。
徐际打车来到花店门口,付了车费后抬腿往店里走。快到饭点的花店里人不是很多,几个学生样的女生小声说着话。
门口的风铃随着客人的来临摆动起来,林归黎听到声音带着笑意抬起头,刚想把手边写着“欢迎光临”的牌子举起来,就看到站在室内的徐际,利落的短发,更加成熟的脸庞就这样直直的撞进林归黎心里。
徐际刚走进店里就注意到了前台站着的男子。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齐肩的黑发不听话的从耳边路过,蹭着白净的脸蛋往前落,额前的碎发倒是很听话,乖乖的趴在光洁的额头上,白的白,黑的黑。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噙着笑意微微摇了摇头,弧度很小,但徐际还是看到了。
徐际的眼神从林归黎扇子般的睫毛往下落,到挺翘的鼻尖在滑到饱满的红润的唇,直到林归黎抬起头,那副美人面好似裹着热浪冲进徐际心里,烫的他躁动不止,心脏狂跳。
我这是一见钟情了,徐际想,命中注定的老婆。
反观林归黎,在见到徐际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突然见到自己曾经暗恋过的人谁能保持镇静,虽然与其说那份好感是喜欢,更不如说是依赖。
林归黎心里小鹿乱撞,手紧紧的揪着衬衫下摆,无意识的摸索着,原本平滑的衬衫好似也感染了林归黎的紧张,变得褶皱起来。
林归黎悄悄吸口气,刚鼓起勇气打算开口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举起手边的牌子。
【欢迎光临。】林归黎又换了一个牌子,【很抱歉店主不能说话,但是能听到声音,花可以随便看,没有想法的也可以问店主,很高兴为您解答。】他一只手举着牌子,另一只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带着歉意的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噙着笑意点头。
徐际根本没注意牌子上写的是什么,他的脑子里充斥着老婆、对象等等诸如此类的词,杂乱的声音好似也堵上了他的神经,令他只能板正的站着,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归黎动不了分毫。
一副傻样。林归黎脑子里不知道为何出现这个想法,他赶紧摇摇头,企图将这个评价赶出自己脑袋。柔软的黑发蹭过脖子,有点痒,林归黎情不自禁的挠了挠。这样胡乱评价别人不对。他抽空在心里默默地想。
见徐际还是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归黎抬起右掌,歪着头朝徐际摆了摆,见徐际反应过来又指着刚才的牌子让徐际看。
在未来对象面前直接入定是什么体验?实在是太丢人。徐际懊恼不已,眼睛随着林归黎的手指转动,这下他终于看清了牌子上写的字。
刚好我会手语。这是徐际的第一想法,接着他又冒出诸如还能不能治、想不想治、医生怎么说等等想法。脑子里乱想一通徐际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发呆,他摸了把头发,硬硬的,人倒是清醒了许多。
徐际快步走向前,挺大一高个直接杵在林归黎面前,倒把林归黎吓一跳,他在心里偷空想,应该没表现出来吧。
徐际板正的身躯立在林归黎面前好几秒,“老……”徐际刚开口便漏出一副懊恼的表情,他在心里暗自贬低自己,还没追到呢。
“老……老板,”徐际吐出一口浊气,一鼓作气,“老板您方便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林归黎搞不懂他的想法,他疑惑的歪头看着面前这座山。
“啊,不……不是,”徐际这下真是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拒绝人拒绝的那么利落,想做人情世故时也是滴水不漏巧舌如簧,这回倒是感受到了脑子一片空白嘴不受控制的煎熬过程。
总不能上来就告诉人家我想追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