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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转眼就到了论坛举行当天,时迁早早就到了现场和负责人进行沟通,确立了具体流程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突然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睁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陆白,其实这些年时迁并没放弃过关注和他有关的一切,早已知道他如今的地位已经是圈内高攀不起的存在,尽管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但看到他比记忆中清瘦了一些总感觉很心疼。时迁望着陆白的身影,不自觉地微微出神。陆白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依旧如往昔般挺拔,侧脸的轮廓比记忆中更利落了一些,下颌线愈发明显,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沉稳与疏离。他站在人群中央,漫不经心地听着周围人的谄媚,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那是陆白不耐烦时的表现。时迁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不再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但这些小习惯依旧没变。
周围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陆白却已经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最终落在时迁身上。
时迁原本还在低笑,忽然撞上那道熟悉的目光,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陆白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但时迁分明看到,他的眉梢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最终克制住了。
“陆总,您对这次论坛的主题怎么看?”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凑过来,满脸堆笑地递上一张名片。
陆白只是微微侧头让身边的助理接下,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还行。”
时迁在远处看着,忍不住又弯了弯嘴角。还是那个陆白,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面对这些虚与委蛇的社交,依然懒得演戏。
就在这时,陆白忽然抬眸,目光再次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时迁身上。时迁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却见陆白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走向前排入座。他的背影依旧挺拔,步伐从容,却比从前多了几分疏离感。时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心疼、怀念,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不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时迁瞬间回了神,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晃出去。你们早就分手了,现在陆白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你不能再想他了,时迁拍了拍自己的头告诫自己。时迁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陆白挺拔的背影上移开,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本该在六年前就被封存的画面——陆白曾经在晨光里对他笑着说“早啊”;陆白熬夜赶方案时,会不耐烦地把他赶去睡觉,自己却趴在桌上睡着;陆白在雨天撑伞送他回家,宁可自己半边肩膀淋湿......
“时先生?”旁边传来会场负责人担忧的声音,“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吗?”
“没事,”时迁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他低头整理手中的资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可指尖触到的纸张却异常冰凉,就像他此刻的心。他的胃部突然一阵绞痛,像是被人狠狠攥住。时迁猛地站起身,假装要去洗手间,逃也似地离开了座位。
洗手间的镜子里,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
“你疯了吗?”时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吼,“他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你还有有什么资格还惦记他?”
水龙头哗哗作响,时迁捧起冷水狠狠拍在脸上。冰凉的水珠滑过脸颊,却冲不掉脑海里那些顽固的画面。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几个男人的交谈声。
“......陆总果然厉害,这次论坛的主赞助商就是他牵头的......”
“那可不,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我儿子以后要这样我家祖坟都能冒青烟了……”
“唉,只可惜他……”进来的几个男人看到了时迁便闭嘴了,时迁机械地关掉水龙头,擦干脸,重新戴上那张无懈可击的面具。
回到座位时,论坛已经正式开始。主持人正在介绍重要嘉宾,“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届论坛的核心发起人——陆白先生!”陆白站起身,向台下微微颔首。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那么......属于别人。时迁垂下眼睛,强迫自己专注于论坛内容。可余光里,他仍然能感觉到那道身影的存在,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会场中央的灯光骤然亮起,陆白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缓步走上讲台。聚光灯下的他比记忆中更加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带着从容。陆白的声音比从前低沉了许多,却依然字正腔圆。他谈论着行业发展趋势,语气专业而克制,时不时引发台下阵阵掌声。时迁没想到这场会议是这么的难熬,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答应了参加了。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时迁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会场。他向活动负责人歉意地点头,声音压得极低:“抱歉,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稿子我晚上整理好发给您。”不等对方回应,他便快步穿过熙攘的人群,像是要逃离什么无形的束缚。
刚刚秋分,天气还没那么冷,但时迁的后背还是湿透了。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独自走向写字楼的顶层天台。电梯上升的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数字跳动的间隙里,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些已经尘封的岁月。推开天台铁门的瞬间,傍晚的风裹挟着城市灯火的气息扑面而来。时迁靠着栏杆站定,远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整座城市仿佛永不眠息。他仰起头,喉咙发紧,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没一会,他就看到楼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陆白。陆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突然抬起头和在天台上的时迁对视了,而他望过来的眼神,像是要把这六年的时光都揉进这一眼里,但也仅仅是一眼,他就走了。果然,时迁心想。
“时迁。”
但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迁的身体还是猛地僵住。他缓缓转过身,看到陆白靠在不远处的消防门旁,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里,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眉眼间褪去了台上的锋芒,却依然带着那种令人心悸的沉稳。
“你不是...”时迁的嗓音有些沙哑,“已经走了吗……”
“你还在这,我为什么要走?”
陆白走近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看了看时迁微微发抖的指尖,眼神复杂:“你听得见我说什么吗?刚才在台上。”
时迁苦笑:“当然。你讲得很精彩,特别是关于传统媒体转型的部分...”
“我在看你。”陆白突然打断他,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从上台的第一分钟起,我的目光就在找你。可惜……你并不看我……”
“你当时说...”陆白的声音轻柔下来,“‘总有一天,我们要站在更高的地方看日出’。”
“陆白!”时迁的喉咙发紧,眼眶发热,这次是他打断了。他别过脸,不让陆白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六年五个月零十二天。”陆白准确地说出这个数字,“从我们分手到现在。”
夜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时迁的衣角猎猎作响。他看着陆白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默默地低下头。
“是你让他们负责人请我过来的吧。”时迁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
陆白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时迁从未听过的疲惫:“因为我梦见你了。梦里你还在生我的气,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至少在梦里,我们还能相见。”
时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看着陆白走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烟草的气息——那是他曾经最熟悉的味道。
“你瘦了。”陆白突然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迁肩膀时猛地收回,指节蜷缩着蹭过西装袖口。时迁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栏杆。下方街道的霓虹在他脚下流淌成河,倒映着陆白的脸上。
“时迁,我这些年真的好想你。”陆白像是突然脱了力一样,把头轻轻靠在时迁的肩头。
“我该走了。”最终,时迁还是下定决心,他推开陆白,声音里带着疲惫。陆白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那熟悉的力度让他浑身一颤,仿佛时光倒流回多年前的某个瞬间。下一秒,时迁被他猛地拉回,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金属护栏,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衬衫渗入脊背。夜风呼啸而过,撩起两人的衣角,却带不走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时迁的话还未说完,陆白俯身逼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颈侧。
“别说话。”陆白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与渴望。他另一只手扣住时迁的后脑,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线,迫使他抬起脸来。时迁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牢笼。他看见陆白眼中翻涌的情绪——痛苦、悔恨、渴望,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决绝。那些被他深深埋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夏夜里交缠的呼吸,冬日里相拥的温暖,还有无数个黎明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当陆白的唇落下时,时迁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个带着试探与确认的吻,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什么珍贵的瓷器。陆白的唇瓣温热而柔软,轻轻擦过时迁的,像是在确认这是否真实。时迁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嘴,迎接那深入的触碰,唇齿间的纠缠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感官。
记忆中的味道在唇齿间复苏——那是独属于陆白的气息。时迁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攀上陆白的肩膀,指尖陷入那熟悉的布料,感受着对方坚实的肌肉线条。陆白发出一声低哑的叹息,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探入时迁的口腔,寻找着、确认着,如同迷途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途。时迁喘息着回应,唇舌间的纠缠激烈而缠绵,仿佛要把这六年的空白全部填补回来。
夜风呼啸,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却吹不散这令人沉醉的亲密。时迁感觉到陆白的手从他的后脑滑落,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他的腰间,将他牢牢禁锢在护栏与陆白之间。金属的冰冷与陆白身体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时迁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时迁...”陆白在喘息间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这个曾经只在午夜梦回时低语的名字,如今被吐露在夜风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痛楚。
时迁仰头承受着这个吻,眼角溢出温热的液体。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不知是自己的泪水还是陆白的。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但沉沦终是会清醒的,而清醒是最痛苦的。时迁猛地推开他,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一滴一滴地融入地面。“陆白,你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妻子还怀着孕,你对得起她吗!”那声音,痛苦、可怜和哀求,让陆白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样。“你说什么……”
“林溪,是你妻子吧?她都……”
“我们早就离婚了,孩子应该是她和她现在丈夫的,我这六年来从来没碰过她。”
时迁怔住了,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他瞪大眼睛看着陆白,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没有,陆白的眼神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什...什么?”时迁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你...你说什么?”
陆白向前一步,时迁本能地又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再次抵上冰冷的护栏。但这次,他没有再推开陆白伸过来的手。时迁能看到陆白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比星光更明亮的存在。
“娶她不是我的本意,是当年我爸用你的前途威胁我,逼我和你分手娶她,我没有不爱你,”陆白的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压抑多年的情感洪流,“我每一天都在想你,这些年我都一直像活在地狱里一样。”
“那你现在怎么就能离婚了……”时迁的唇瓣微微颤抖,却说不下去了。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感受到陆白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倒映的自己。
“林溪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我爸去年就去世了,现在陆家,我说了算。”
下方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车流如织,而在这个高空天台上,时间仿佛静止。唯有两颗心,在多年分离后,终于再次紧密相贴,跳动着相同的节奏。
陆白再次低头,这一次是一个轻柔得多的吻,落在时迁的额头。他的唇瓣沿着时迁的眉骨滑下,最终停在紧闭的眼睑上,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忏悔。
“对不起。”陆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重重地击打着时迁的心房。“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怕你有心理负担。”
时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陆白。”
“嗯?”陆白松开低头看着他,时迁直接抓住他的衣领拉下来吻上去。
这些年过去让时迁学到的一件事就是:
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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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本短篇已经完结喽,以后会不定时掉落番外。希望看到这本书的读者可以留一留评论,提一提建议。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