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齐翎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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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星起来的时候，路灿已经在客厅逗二条玩儿了。按以往，周末路灿都是要赖床的。
餐桌上，早餐还冒着热气，只有俩人份的，没有用过的痕迹，卿星看了眼餐具就知道是路思钧准备的。只有路思钧会选择全套的黑色餐具。
雨也没有要停的迹象，从昨晚一直下到早上，盛海的天气就是这样，极端的晴天后藏着极端的雨天，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哥，你醒了！”
路灿抱着猫在阴沉沉的雨天落地窗前露出好看的笑，脸上的伤经过一晚又淡了许多，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依旧灿烂明媚。
“嗯，路叔叔呢？”
“哦，刚走，我今天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谁问你这个了。
事实上路思钧也奇怪周末一大早做好早饭碰见的人是路灿，本来想找个时间和卿星说几句话，毕竟和路灿闹成这样，任谁在家里都闹心，做个早餐说几句客套话还是要的……
“先吃饭吧。”卿星说。
路灿摇了摇头。
“......”
卿星坐下面无表情说：“就算你吃我做的，那食材也是路叔叔买的，你以为自己赢了实际只会让在意的人难过。”
路灿默默放下猫走回餐桌前......
“原来你是在意我的。”路灿拿起三明治放进嘴里说。
卿星手里舀豆浆的勺子一抖，嘴角抽了抽。
“......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蒋姨。”
路灿没理会，又说：“今天雨下这么大，我们就在家里玩吧。”
“哦，那你自己在家，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不行，我也要去！”
“......”
吃完饭后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路灿穿了件黑色英文字母T恤和黑色破洞牛仔裤，卿星是红色涂鸦短袖配白色休闲五分裤，不穿校服的时候，俩人大部分衣服都是这个颜色。
后排，公交车上从四面八方递来的目光就没停过，还有13站卿星干脆扯出线挂上了耳机。
“在听什么？”路灿趁人不注意扯过一只耳机，好奇很久了卿星喜欢听的音乐。
耳边传来充满磁性又平静的声音。
“虽然松果也是季节性的。”
“但是可以储存起来吃一整年。”
“这些松鼠忙着□□。”
路灿眨了眨眼，取下耳机。
“......”卿星带有几分生气看过来。
“啊，原来你平时听的不是音乐，是纪录片啊！”
“......”
卿星凑近威胁，“再扯……就把你踢出去。”
“......！”
路灿似乎很害怕被踢进雨里，一秒坐好。
“......”
前排，穿白色裙子的女生自从上车后就一直往后瞟，内心有些激动。
“后面那个穿红色衣服的男生好想去要微信啊。”戴黑色眼镜的女生有些紧张地说。
“！！我去姐妹，你终于开窍了！”旁边的女生激动道。
她下意识否定，“不是的，是想和他说声......”
另一女生摇了摇肩膀，又说。
“不过……看起来有点凶哎，黑色衣服那个应该可以，长得跟偶像似的，看着很好相处。”
他一点都不凶的，当初说留联系方式好像也没同意......
“红色衣服的……算了，我不敢。”女生声音越说越小，低着脑袋。
“别怂啊姐妹！这样......待会儿他们下车的时候我们也下。”
“十里巷子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路灿撑开伞走在前面，卿星划拉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打伞，看了眼地面准备往站台跑，就被路灿一把扯在了伞下。
“……你急什么？”
“有我在，不会让哥哥淋雨的~”
“……”
卿星还要说些什么。
“那个……你好。”
？？？
路灿转回头，是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垂着眼，看起来有事相求站在他身后。
好……好高。
“能......加个你朋友微信吗？”女生很紧张说。
“......喂，桃子，是问本人，不是问他啊！”另外一个女生在后面悄悄嘀咕。
路灿有些疑惑，拉下了卿星一只耳朵的耳机。
卿星把另外一只耳机也扯下，不耐烦看过来，这下看着是真的凶。
“哥，这位女生有话要对你说。”路灿手肘拐了一下。
“......”卿星垂眼看过来。
眼神一对视。
“！！”女生吓得立马低下了脑袋。
“那个……可……可以给我一个你的微信吗？”女生递出手机，是加好友的二维码。
啪嗒啪嗒的雨声随着伞移动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没有固定的位置。
周围站台的目光都落在女生身上，镜片上因为淌着雨滴觉得有些难看更加低下了头，递出手机的屏幕上滴落着大大小小的雨珠发着抖，连着伸出的手臂一起。
卿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被女生要微信，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要微信，被人喜欢或者有其他的事，第一反应是想要拒绝，但连拒绝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和自己扯上关系，盛海就这么大，那不是什么好事，曾经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警告，“你的身边不配有人，无论你在哪里”。
旁边生出难听的话。
“喂，看着文文静静，胆子挺大的啊。”
“不过看那男生好像一脸嫌弃吧，哈哈哈。”
卿星立马点开微信，手机瞄过。
同时侧过脸扫了一眼几人 ，眼神凶狠，大家顿时东张西望起来。
听见嘀的一声后，女生瞬间转头就跑。
“哎，桃子，等等我啊……！”
卿星看了一眼手机上粉色动漫人物头像的女孩，点击了添加到通讯录。
——
离开站台后，路灿和卿星往巷子里走去，因为巷子很窄，所以俩人只撑了一把伞。
“哥，你谈过恋爱吗？”
“你的问题很无聊。”
尽管下雨，巷子里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好奇嘛。”
路灿回想起刚才。那样小心翼翼躲闪的眼神，是有喜欢在里面的。
“有什么想吃的吗？”卿星问。
“？我不饿啊，还没到午饭时间。”
“能堵住嘴。”
“......”
“啊，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幸福路附近的我们都还没有一起去过。”路灿抱怨。
“因为约的是这里。”
“？？今天还有别人吗？”路灿疑惑道。
卿星抬眼看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
难道是金一晨和方折他们？记得他们今天是约着去植物园了好像。
拐了几个弯后，卿星才找到了齐翎逸给的定位。
是一家精美的陶艺店，店门没什么特别的，有些陈旧的木头和褪了色的招财对联。门口经常停留着脚步，琳琅满目形状各异的陶瓷每时每刻都保持着姿态。
卿星先进了店找人，路灿在门前收伞。
店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身影互相交替着。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对面一眼就发现了门边许久不见的人影。
“阿星！”
木窗框里的美少年低着头半天终于看清了脸，嘴角挂着笑，举起沾满泥的手站起身，拴着围裙，头发是浅浅的栗色。身后的房檐挂满了晶亮的雨珠长长的连成一串，少年于景融为一体，和记忆中任何时候的样子都重合，干净的白衬衣，恰到好处的笑，还有无可挑剔的脸。
卿星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快步走了过去。
“翎。”
“来了有很久了吗？”卿星又问。
齐翎逸笑着道：“刚到没一会儿！我专门提早出发的，想着早点开始先把泥巴洗了。”
齐翎逸因为手是脏的，所以就用小臂轻轻扫了扫头发，这是下意识的习惯，从前就如此。
“别摸我头，会变矮的。”卿星躲了一下说。
“……！”
“你居然嫌弃我！什么时候在意这个了！？”齐翎逸露出生气的表情。
“我没有……”
卿星无奈笑了笑，其实一直不喜欢齐翎逸的这个举动，齐翎逸知道但也没改过。
所以故意起来。
“我偏要摸。”齐翎逸又伸出了手。
“哈哈哈哈，别弄了翎，泥巴会落在头上的。”
路灿站在门口脚步定在原地，却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和这个年纪的所有少年一样，打闹开玩笑。
也能接受同性的触碰。
笑起来，也真的......很好看。
为什么感觉胸口有些堵，路灿心想。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这种区别对待吧。不苟言笑平日里总是冷着脸一副防备全世界的模样，这样的人......也会温柔地笑着让别人摸脑袋。
“哥哥！”
“......！”
路灿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身边，笑得明媚。
“......”
“阿星……这是。”
“哦，我这次搬去的地方，老秦好朋友的儿子。”卿星很大方说。
路灿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什么是“搬去的地方”？难道不是家吗？有我和蒋云女士在不能算作是家吗？
还阿星，叫得这么亲热，真是有够让着他。
齐翎逸快速打量了一眼。
这么大的人还管别人叫哥哥，也真是不害臊。
“……”
“……”
“你好，齐翎逸。”齐翎逸伸出手笑着说。
路灿随意地甩出手，眼神直直地盯着齐翎逸，握了一下。
“路灿。”
“......”
“没想到你还喜欢做这个。”路灿看了眼湿哒哒的陶泥说。
“怎么？看不起？”齐翎逸反问。
卿星沉着脸看过来。
“…...咳，你想多了，之前夏令营体验过，有些难，需要时间和耐心。”
这人故意这么问的......
齐翎逸笑了笑。
“夸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
路灿没再理会偏过头，齐翎逸看向卿星，眼神温柔。
“阿星，你看一下，想做什么，我帮你选。”
“嗯，就小件的吧，我也不是很懂这个。”卿星说。
在齐翎逸身边卿星总觉得所有的时间都慢了下来，常做的练字，下棋，水墨画，包括陶艺都是些闲情雅致的事，虽然不能称得上很喜欢，但总是能让人放松下来，不去想其他事情，莫名心安。
“你还要做陶泥？”路灿又问，“难道不是进来买的吗？”
“......”
路灿又把卿星拉过来了一点，把齐翎逸当外人，在耳边嗡声说：“他喜欢就让他自己做，我们可以买。”
“……”
“……”
实际上路灿有点讨厌做陶艺这件事，上次夏令营始终捏不出形状的泥留下的回忆十分不美好。
“要不你自己出去逛会儿，我们弄好了过来找你。”卿星一脸你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的眼神说。
“不行，我是陪你一起来的，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路灿摇摇头。
“......”
“......”
“阿星在盛中还习惯吗？”
“嗯，还行，感觉和盛中差不多。”
三人站在木架前选款式。
“那就好，英语呢？跟得上吗，不会的晚上我们可以打视频电话。”
路灿拿起手中的有猫耳朵的一只茶杯。
突然打断，开心地问。
“哥，像不像二条？”
“……你还没睡醒？哪里像了，耳朵没这么圆。”卿星拿过杯子转了转，认真给出评价。
齐翎逸也不着急，耐心地听卿星说话。
“……好吧。”路灿若无其事又看向其他陶瓷。
齐翎逸凑近了点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又问：“以前的那些人还会来找你吗？”
卿星心沉了一下。
“哦…很久都……”
“这个小鱼换成红色的怎么样！” 路灿又拿出了一条漂亮的小瓷鱼摆在卿星眼前问。
“……”
“……”
第一次可以说是无意的，可是二次这样打断对话，卿星不得不怀疑路灿是故意的了。
“这种事你不用问阿星，你自己喜欢什么拿便是。”齐翎逸笑着说，虽然不是真心的。
“我又没问你。”路灿突然加了几分气势，又说，“哥的意见对我很重要，当然要问他了！”
“......”
卿星站在中间，假装拿后面的一个小摆件，凑近路灿身边，咬牙威胁：“路灿，你抽什么风，别找事。”
“......”
路灿瞬间收敛了些。
齐翎逸继续说：“钱呢？够用吗？”
“嗯，每周都有余的。”
......
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在聊天。
路灿也没有再插嘴，安静地选起了款式。最后路灿选中了一个碗，觉得到时候拿来给二条当饭碗不错，上面的树叶就换成薄荷叶。卿星选了一个款式简单的小花瓶，因为其他的看着都有点难度。
最后齐翎逸帮着卿星弄，陶艺老师帮着一旁的路灿。在老师的帮助下，路灿对泥重拾信心。等到了开孔的环节，卿星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虽然齐翎逸已经说得很是详细，但还是失败了。最后齐翎逸干脆关了自己的机器，手覆了上来。
“来，你跟随我手指的力度，不要太用力，因为它现在很软很脆弱。”
“哦......哦。”
路灿忘记了手里的动作，目光一直停留在俩人合在一起的手上。
卿星虽然感觉有点不妥，因为实在是太近了，但自己对齐翎逸没有紧张感，所以学得很认真。
“对，慢慢的，你看，我们成功了！”齐翎逸快速放开了手。
！！！
卿星眼睛亮亮地看着泥巴，有些开心。
哐当！！
？！？！
放泥巴的小铁盘突然摔在了地上。
俩人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卿星问。
“......”
“泥巴塌了。”路灿失落地说。
“......”
“......”
陶艺老师这会儿在忙其他的人。
路灿说：“哥，你已经会了，也教教我吧！”
“......”
我看你刚才转地挺好的......
“我来吧。”齐翎逸说着就站起身来。
路灿可怜的眼神一下就钻了出来。
“对不熟的人接触我有些应激，抱歉，我感官比较脆弱。”路灿说。
“......”
“......”
卿星不知道怎么和齐翎逸解释路灿这人的性格，总之......变幻莫测阴晴不定的。
卿星立马将人按住，实在是不想给齐翎逸添麻烦，毕竟路灿是自己带过来的。
“不用了翎，我来，你先忙你的。”卿星笑着说。
路灿开心地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你坐过来点。”
“......”
卿星像齐翎逸教他那样把手覆在路灿的手上，路灿盯着卿星的手，有些出神。放在上面很轻，凉凉的，基本没怎么用力，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很是漂亮。
卿星微微使了点力。
路灿脑袋故意凑近了些，竖起耳朵似乎想听到什么。
齐翎逸上扬的嘴角沉了下去，专心地拉胚。
最后弄完已经一点了，主要是早上来得比较晚，加上前面的步骤有两个新手就弄得有些慢。上色要等三天后才可以，因为时间问题，几人就选好自己喜欢的颜色拜托了店员。
“两周后就可以过来取了！”热心的店员姐姐说。
几人点点头。
“好，谢谢。”齐翎逸顺带取走了挂在门边的伞。
“好饿啊阿星，我们吃点什么好？”齐翎逸问。
三人站在门边，雨小了些，但还在下。
“哥，吃什么？你定。”
卿星一脸“你确定？”的眼神看向路灿。
路灿目光坚定地像要去1号食堂。
“......”
......我和翎倒是无所谓。
“就......鸳鸯火锅吧。”卿星说。
？？？
齐翎逸：“你什么时候不吃辣了？以前一直都是红锅啊。”
卿星：“现在也吃点……”
齐翎逸明白过来。
“哦......是有人不能吃辣啊，那好吧。”
路灿冷着脸赌气地说：“谁不能吃辣呢，就红锅！”
“好啊。”齐翎逸笑着道。
“......”翎什么时候也喜欢逗弄人了。
一到火锅店，路灿就怒气冲冲点了个红锅。被问要辣度时，为了不露馅选了个中辣。
锅底上来的时候，路灿看着那漂浮在上面的辣椒密密麻麻却不见汤时，不由得喉咙一紧。
齐翎逸拿来一大瓶唯怡豆奶，倒了一杯递过去。
“阿星，常温的。”
“谢谢。”
又看向路灿，笑着问：“不知道你喝什么，我们一直都喝这个的，要来一杯吗？”
“......”
阴阳怪气。
路灿不是讨厌别人对卿星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齐翎逸不顺眼。无论是摸头发，可爱的笑，还有覆在一起的手......看着都很讨厌。
路灿脑中快速闪过那些画面，突然知道这么做的原因。
太害怕失去了。
原本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是一触即破的，父亲不似他的表象那么正直，对母亲出轨，对我只有无尽的控制。直到他出现后，因为答应了我的请求，在我身边我总是会安心许多，还说会保护我，也真的做到了......我时常感觉悬在悬崖边的那只脚现在有了平稳地方。给的那片小小的空间，那是能承载我一切的地方，如果有人想要一起站在这里，那会有些碍眼，所以我要所有的空间，全部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不用了，我自己拿。”
路灿过来后，拿了两瓶冰可乐。
放在卿星面前。
“哥。”
“……我已经有了，喝不了这么多，放回去吧。”卿星说。
“已经打开过了。”
“……”
齐翎逸看过来。
路灿晃了晃自己的那一瓶，“哦？你也要吗？没拿你的，我们在家都喝这个，要我分一杯给你吗？”
“......”
“......”
齐翎逸笑着摇了摇头。幼稚。
菜上齐后，路灿说到做到大口地吃着肉和菜，其实嗓子已经感觉快喷火了，胃里一阵火烧，脸上依旧保持着镇静，辣得出汗只能不停地往嘴里送冰可乐。
齐翎逸和卿星都是能吃辣的人，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水都没喝几口。
齐翎逸一开始看了眼一旁的小票上锅底写着特辣，心想应该是生意太忙上错了，也故意没说。原以为路灿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么老实。
吃到一半齐翎逸出去接了个电话，路灿这才放下了筷子。
卿星突然说：“路灿......你今天，一直针对翎做什么？”
在陶艺店的时候就想问了，一直没机会等到了现在。
！！！
路灿本来就看齐翎逸不顺眼有点心里冒火，胃也难受，听了这话更加气了：“你眼里只有你的翎，他针对我的时候你没有看见吗？！”
“……他一般不会......不过确实也。”
！！！
“是！就你的翎是对的！他天下第一好！”路灿大叫道。
“……”
路灿一直都是这样，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不遮掩不伪装，那些情绪在呐喊，叫嚣，不受身体控制。
这么大声音，前后左右几桌人都看了过来。
……卿星有些低了低脑袋。
路灿气得把剩下半碗干净的小米辣全倒进了齐翎逸碗里，也没走，脑袋看向一旁的窗户，手放在胃的地方捂着。
“……”
过了一会儿。
“喂，别逞强。”卿星看过来有些担忧地说。
“不要你管。”
“……”
卿星发现路灿没有以前好说话和相处了，任□□发脾气，好像从上次和路思钧打完架就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打中哪里的神经，并且只在他和路思钧面前这样，虽然性质不同，在他这里路灿像小孩有些无理取闹。
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算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卿星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问店员要了一瓶常温酸奶。开了放在路灿旁边。
接完电话后齐翎逸面露难色走进来。
有些着急地说：“阿星！小安在兴趣班从楼梯上摔了，爸妈在出差，我要过去一趟！”
齐安，齐翎逸的二年级妹妹。
“严重吗！？我也一起过去！”卿星激动站起身说。
“不了，老师已经送去医院了，医生说是轻微擦伤还好没骨折。我就是去接个人，说是在医院闹呢，她不知道我过来找你，知道了又得吵闹我不带上她了。外面在下雨，你就别过去了，改天带她过来找你玩，先走了啊。”齐翎逸拍了拍卿星的肩，瞥见自己碗里半碗小米辣，又看了眼一旁喝着酸奶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的路灿。
“……”
“好，路上慢点。”卿星也跟着往前走。
门口俩人又说了几句，齐翎逸便离开了。
齐翎逸走后路灿总算是解放了，卿星也吃不下一直看着手机发消息，期间瞄到了一张小女孩坐在白色椅子上哭的照片，应该是医院，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和谁。干脆起身准备先去把账结了，却被店员告知已经被穿白衬衣的男生买过了。
多此一举。
回家后卿星接到了蒋云来的电话，被问路灿为什么不接电话时，卿星离开路灿的房间捂住了电话，避免呕吐的声音传进来。
“哦，他......在睡午觉。”
“嗯，都很好，放心吧蒋姨。”
“好。”
“他在学校都很照顾我。”
......
“嗯，蒋姨再见。”
挂完电话卿星顺带去接了一杯温水，放了点蜂蜜。
“呕——”
扣扣扣。
卿星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好点了没，喝点水。”
回来后路灿就抱着马桶吐了起来，因为实在是受不了火辣辣的感觉，胃里也一阵翻涌。
里面不断传来唰唰的水声，几秒后门开了，路灿红着眼整张脸湿漉漉的嘴唇像要滴血似得一片殷红。一把接过卿星手里的水喝了一口，走到桌边放下后就两步靠近了床，倒在了上面。
“......”
因为是下雨天，房间不热就没有开空调的打算了。
“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呀？”路灿有些无力地问。
“蒋姨，说是委托人要陪女儿在国外比赛，又多了几天假。”
路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最后闭上了眼。
“哦。”
“......”
“很难受吗？有没有哪里痛？”卿星问。
路灿点点头。
“胃痛，脑袋痛，眼睛痛，头发痛。”
“......”
卿星回到厨房，冰箱里已经有银耳了，是路思钧买的，拿出来倒了点泡上。
又回到房间把今天出门的鞋子刷了，二条的猫粮喂了，再回到厨房开火熬粥。
卿星站在床前，收回了没喝完的蜂蜜水，路灿没有动静。
睡着了吗？
路灿双手捂在眼睛上，酝酿睡意。
......
也只有睡觉才会安静的人。
要说路灿喜欢的事，睡觉占一个，经常在卿星房间写作业时，写完就趴着睡，要是挨着床就更不得了了。
卿星给人肚子上盖了点被子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熬粥的时间里卿星试着电影跟读，觉得有些快，于是放慢了倍速。
房间里飘荡着有些磕巴的英语。距离最后一次读英语还是在上上上个炎热的夏季。
“All I ever wanted was for ......”
“Juli Baker to ...leave me alone. ”
“It all began in the summer of... 1957 ,before the start of second grade.”
5点左右粥熬好了，卿星端着碗进来，有些烫冒着热气，是猫爪勺子，也放过了糖。
把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起来吃点东西。” 卿星掀开肚皮上的被子说。
床上的人没动静。
“喂。”
“……”
用手拍了拍人的肩膀：“起来，路灿。”
！！！！！
脚上的拖鞋还没反应过来倾斜的重量时，一个不稳，栽倒在了身上。
路灿一睁开眼就是有些生气的脸和漂亮的棕色眼睛。
“哈哈，我还以为是二条呢。”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齐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