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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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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郁悄悄掀起被子一角，爬上去，待在床边，没再向那个蜷缩起来的背影靠近。
他至今还记得祁宴初只穿着单薄睡衣冲到医院时的样子，记得他的眼泪和不断推拒的颤抖。
记得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一道道伤口好像长在他心里了。
慢慢来，多长时间他都等得起。
卧室彻底黑下来，那一瞬间，一双眼睛睁开，像冰封的湖，寒意蔓延，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睛中骇人的情绪才消融。
祁宴初夜里不关灯的，灯一关，无论有多累，他都睡不着了。
他略微动了一下身体，侧过耳朵，听见另一道呼吸，显然，商郁还没睡着。
夜里，窗外又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珠跳跃在一切事物顶上，由上到下，奏了一场盛大的乐曲，时快时慢，像不平静的思绪，在寂无人烟的夜色中缓缓流淌。
干点什么好呢？
祁宴初漫无目的地想着，外面吹了一股风，主意就有了。
给白宴留点惊喜吧。
商郁思绪万千，睡不着，干脆去想戏本里他还没揣摩清楚的部分，慢慢想着，那种兴奋又隐秘的感觉消失了。
意识刚刚模糊一点，身旁忽然传来一股雪松的清香，和他现在身上的味道一致，但更好闻。
瞬间，好不容易出现的睡意消失无踪。
一团温热靠过来，挤到他身边。
商郁身体一僵，又往床边挪了挪。
但挤到他身边的人却没放过他，继续挪。
他被挤到床沿上了，回头看了一眼，再动一下，就该掉下去了。
祁宴初睡觉这么霸道吗？
商郁有点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无奈感，这还不如打地铺，
真要是睡到一起，明天早上怎么解释？他会生气吧？
黑暗中，祁宴初控制着呼吸小心翼翼靠近。
结果他从一边挪到另一边了，还是没抓到商郁的胳膊，干脆伸手摸过去。
终于，成功抓住一段结实的胳膊。
不过——
“没睡着？”
这回，商郁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摇头失笑之余，坐起来，靠在床头。
祁宴初也不装了，干脆睁开眼睛，浓黑的夜色涌进眼中，他有点不喜欢，没出声，等着眼睛恢复视物功能。
“怎么了？刚刚不是很累吗？”商郁摸黑靠近一点，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又……
“商郁，我睡觉不喜欢关灯。”
祁宴初拉着他伸过来的手，顺着靠过去，靠在他旁边。
商郁愣住了，片刻后，摸索着开关打开小夜灯：“我以后会记得。”
他没解释别的，而且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祁宴初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裹着被子。
商郁试探着问：“那睡觉？”
“睡。”祁宴初点点头，却没见有什么实质性动作。
“想聊天？”
“不想。”
“听不听故事？”
“你当我是小孩啊？”
“数星星也可以。”
“外面在下雨，哪里有星星。”
商郁略微偏头，看向他，无奈道：“那干什么？”
祁宴初想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有些水润，看起来很困倦。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推一把白宴来着，谁知道商郁能克制成这样。
祁宴初略微撇撇嘴，对于计划失败这件事不是很高兴。
他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做成。
这么一想，他偏头看向旁边，忽然道：“商郁。”
“嗯？”商郁陪他熬着，听见声音，慢悠悠应了一声。
没等到下文，偏头去看。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在瞳孔里放大，祁宴初仰头，吻在他嘴角，柔软的唇，温柔的呼吸，蜻蜓点水的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商郁乍然回神，立刻去搜寻他的踪影。
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祁宴初朝他眨眨眼。
商郁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细微颤抖：“你什么意思？”
他等这一刻等了不知道多久，想这样做想了不知道多少回，他想得都快疯了，连同失忆前的那份一起。
“我睡不着，你也别睡了，现在还困吗？”
说实话，祁宴初确实羡慕商郁这种睡眠质量。
记忆里，少有的和商郁待在一起那几个夜晚，只要没事，不到十点他就睡了，早上早早起来，按时吃早餐。
生活规律健康得可怕，老干部似的。
其实从前他老皱着眉的样子就已经很有气场了，偶尔参加活动，遇见连夜赶来的粉丝，开口第一句居然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当时那个场面，被网友拍下来，在他手里P了个杯子，只有枸杞没有水，配文“健康之神”。
商郁的笑料不多，这算是一个。
祁宴初昨天晚上拍戏的空闲在粉丝大群翻到的，不过真别说，群里日常都讨论养生之道，聊的话题都正的发邪。
祁宴初回头去摸手机，想给商郁看看。
才刚扭过脖子，猛地一股力道把他扯回去，背靠在商郁身体上。
仰头就能看见他幽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
祁宴初顿时有点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他张了张口。
还没说话，商郁的脸就在眼睛里放大。
唇被另一双灼热的唇瓣覆盖，耳边回荡着急促的呼吸，小夜灯散发出的微弱光线被全部遮住，能看见他的喉咙滑动，每一次上下，都带来让人无法克制颤栗。
商郁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托住他的后颈，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他的颈侧，情绪和感官一起刺激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这个吻来势汹汹，落在唇上时却是温柔的。
缓慢，包容，迁就着他的呼吸。
祁宴初没有挣扎，慢慢闭上眼睛，感受，描摹唇瓣的轮廓。
商郁仍然在克制，仅限于柔软的双唇，没有再更进一步。
直到耗尽肺里所有的空气，他们才喘息着分开。
四目相对，祁宴初看清了他眼中的暗流涌动。
商郁沉默着，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看他眼尾泅开一片胭脂般的红晕，那双眼睛
同样望着他，倒映着他此刻的身影。
等呼吸平缓下来，商郁才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喉咙太干涩，发出的音节有些破碎，带着些不平稳的韵律。
这样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却莫名有几分性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