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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舍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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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基地装修看起来不错,一楼是厨房以及客厅休息区,一进门一目了然,给人宽阔的视觉体验。周致礼将鞋脱了,好奇地抬头向楼上抬去。
二楼是两间宽敞的训练室。他再往上走去,三四楼都是寝室。
五楼……好空,床也没有。
六楼还是正常的寝室,但是有一个露天阳台。
楼上没开空调,闷得周致礼鬓角冒了点汗,他利落地下了楼,居然有点满意这新住处——类似于一套小别墅,只是位置有点偏,是个独栋。
回到一楼,周致礼无聊坐在沙发上,打开大中午只限两小时的排位,庄园坐牢记又开始了。稍后借着茶几把外卖给扒干净,又复盘了几把输掉的排位,这才瘫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智能手机。
陆陆续续,许多队员都来了。
“你们讨论好和谁住了吗,都是两人间。”经理发话。
性格最好的初遇第一个发话了:“我和尘心一起,我俩是双排。”
“‘过期情书’和我!每次都辩驳我们教练组,好好‘调教调教’。”陈教扶着栏杆在楼梯大喊,无言龇牙咧嘴地冲向楼梯,貌似他们已经准备装饰宿舍了。
“你们……这么快就想好了?”周致礼尴尬地扯着衣角。
“对啊……我们群里聊得火热,经理发图片给我们了,其实都差不多啦,只是几楼的问题。”初遇本来蹲地上收拾,听到后圆圆的脑袋立刻仰了起来。
我靠,那我去哪?
“心从礼仪你们一起吗,都是打比赛的,多交流。”
语毕,二人只是互相瞟了对方一眼,就各自提着行李箱,向楼上走去。
“我们在六楼。”齐忻琮声音温润,像浸了水的玉,将在楼上打探空房间的周致礼拉回神。
“哦。”
六楼只有一间住的地方,房间还算大,容纳了一张上下床和两张桌子,还有许多空余的地方。
周致礼和齐忻琮各自整理各自的,房间里只发出物品相互碰撞的声音。
周致礼已近将近半个月无直播了,这么个收拾完也快到七点排位时间了。他将外设摆好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中央,开好电脑,插好网线就开启了直播。
【主播你终于开播了!】
【来啦,好想你宝宝。】
【恭喜阿礼夺冠,这几天有没有去哪玩呀~】
【有双排吗今天?】
【怎么背景换了?】
【主包你在家还是在基地啊?】
“咳,晚上好晚上好。”
“今天单排,换基地了,还在搬东西。”周致礼抬头瞅了弹幕一眼,调了个耳麦又继续低头看着训练机。排位开了,周致礼就这样一会抬头一会儿低头ban角色。
【声音好小。】
【主播声音!】
“啊?没声音吗?”周致礼焦急地点着鼠标。
游戏加载页面玻璃裂开了。
“等一下。”他操控着角色修机,只能趁着校准间隙调试。不料,心跳声音从耳机里面传来——屠夫过来了。
“打完,打完这把再说。”
【主播你在说什么,音量调到最大了。】
【好像说:这把打完,本人略懂唇语。】
【主播游戏声音调小试试呢。】
一把五分钟的局终于结束了。
周致礼捣鼓着电脑:“喂喂喂,这样呢?”
【宝宝还是好小。】
【听不见。】
【真想穿过去帮你调。】
周致礼手忙脚乱地卸下耳机,检查了起来。
【主播没声呐。】
【还没好吗……】
面对满屏的“声音小”,周致礼面对轰炸式的弹幕,立刻关闭了摄像头。
【头呢?】
【主播头!!!】
【又和摄像头分手了吗。】
一边是自己调不来的设备,一边又要直播排位。
周致礼直接破罐子破摔了,他站起来用手背轻触齐忻琮的手臂:“可以帮我调一下声音吗。”
齐忻琮手撑着桌子边缘,弯腰伸长脖颈,指尖发出清脆的鼠标点击音。
“说个话。”他将耳麦悬停在周致礼翕动的唇边。
“喂喂喂。”周致礼愣了一秒,随机道。
【炸麦了啊啊啊啊啊。】
【我的耳朵。】
【旁边是谁啊。】
【主播你捞捞我的礼物。】
周致礼茫然地上下打量着黑色耳机,旁边的人还在尽力。
“123123。”为了方便,齐忻琮每调试一下就将麦递到嘴边,重复这句话。
【差不多听得清楚啦】
【可以可以,主播快排位。】
“谢谢。”
道完谢,他重新调整起直播间。
【旁边的人是谁呀?运营吗。】
【听起来像心从。】
【主播和谁一个宿舍的?】
【还和无言住一起么?】
“对,搬基地了,舍友也换了。”
“都是一个队的,和谁住都一样。”
周致礼压了压头上黑色鸭舌帽,觉得额头闷久了会出汗,就顺势拿下来。
【?】
【???】
【主播你放假怎么剪头发了?】
【哈哈哈哈,说,你把八月份拿冠军的人藏哪了?】
【地址,我要把托尼老师给sha了。】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头发被剪短了的人疑惑地关闭了摄像头。
此人在夏季赛时因为青涩的长相收获了一批妈粉,再加上打出来成绩和下一个赛季的首播这几个加成,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两千。
【别害羞呀,剪了头发我们也爱看,开摄像头吧主播。】
坐在电脑桌前,关闭着摄像头的人立马皱起眉来:“摄像头突然坏了。”
无视完弹幕的“无理”要求,周致礼像往常一样打排位、谢礼物、偶尔找一些可以回的弹幕聊天。
“下播了下播了,晚安晚安。”
21时,周致礼关闭了直播间,下楼。
“教练我的东西怎么办。”
“我叫一下,所有人的都拿完了没。”
无言:“我的教练。”
初遇:“我的酸奶还放在冰箱里,不知道坏了没有。”
尘心:“我去,我的好舍友,要不还是我给你拿吧,你东西都搬完了。”
召集完,一行人打了两辆车,包括刚才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齐忻琮。
“教练我们为什么要打两辆车?五个人挤挤还能坐吧?”无言“睿智”地发话。
“四个人。我搬完了。在外面等你们。”
“啊?那就刚好啊……”
陈教慢慢偏过头,抽搐着嘴角,似乎头顶正慢慢浮出一个“?”。
“大哥,怎么放得下行李啊?你是要打车去住那边,还是想一人捧一瓶酸奶带回去给初遇啊?”
“哦哦哦……”
“噗……无言你两脑袋中间夹了个啥?哈哈哈哈哈……”
无边无尽的夜空,孤零零的偏僻小别墅外,昏暗的黄色路灯照着他们五个人,将影子拉得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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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打开门全是灰尘和热气。”
“快收拾吧。”
基地大门口,四个人进进出出,直到最后一个人打包,才关灯关门。
至于坐车的顺序,似乎四人之间也就默认方便上哪辆就装在哪辆了。周致礼将大包小包放在了前座,带过来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恰巧挨在了一个黑色大行李箱旁边。
没错,那是齐忻琮的。
周致礼刚开始还没意识到,直到开后门看到被手机屏幕光照亮的一张脸——额前长长的碎发垂下来,似乎有刚经历热气而留下的汗滴在尾间,睫毛在光下根根分明。
周致礼不知所措地坐下了,也拿出手机抠起了屏幕。
撞击玻璃的声音打断了即将启动的车。尘心:“礼仪你们还有空位吗?我们这有点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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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
迁徙大功告成,所有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进行大改造。
“兄弟们你们喝酸奶吗,初遇的,不喝就快坏啦。”尘心敲六楼门后问道,毫不吝啬的将酸牛奶递到两人手中。
“谢谢。”齐忻琮接过,在瓶纸盖上的配料表扫了一眼,“不过我刷牙了,尘心你多喝一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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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时,回基地上班第一天,还没开始训练赛,齐忻琮准时上床了。
周致礼转头瞥了一眼,居然这么早睡?以前和他住一起的人怎么受得了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东西轻拿轻放,关了总灯,轻手轻脚爬到上铺。上铺空调凉快,冷气浸得像在手臂上包的层糖衣,他铺好空调被躺下了。
今天来“报道”,我应该好好休息吧,不能打扰这个“新舍友”。
可是……这么早我怎么睡得着?
周致礼闭上眼,却思绪万千。
有点想家了,还要社交。这个心从……叫什么齐忻琮?夏季赛的时候一起训练话也不多,不过也合理,毕竟是屠夫,在讨论的都是我们。
周致礼想着想着侧过身子继续回忆:刚刚在车上,尘心那么大一个袋子放在后座两人中间,基本上挡住了上半身,还因为自己对一直在身边但不熟的人好奇,多次不自主的斜视身边的人在干什么,半天观察到了前半程在玩手机聊天,后面关掉了并闭目养神。
他刘海好长呢,周致礼突然想到被弹幕贴脸嘲笑自己的头发,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还有这个人明明没刷牙还拒绝了初遇的酸奶,那我本来要去卫生间洗澡刚好撞上他洗漱算什么东西?周致礼越想越觉得红温,在上铺辗转反侧。
后面还有那么久都要在一个宿舍,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吧?我该怎么去找他聊天自然一点……
“礼仪?”下铺传来声音
“啊?”周致礼面对突然的冲击感到头皮发麻,伸出头,淡淡地回了一声。
“你也没睡啊,我也有点睡不着。”
周致礼听到下铺没了动响,自个儿也将脑袋收了回去。
这次更红温了。自己胡思乱想半天在床上乱动,吵到下铺还被说了一嘴,简直是爆炸般的存在了。
他慢慢蠕动调整睡姿,在尴尬中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