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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晨光熹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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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风波后的城市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秋日的阳光都显得格外清澈透亮。林炽站在新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公园里悠闲散步的人们，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这套公寓是齐司礼坚持为他准备的，位于市中心一栋安保严密的豪华公寓楼顶层。用齐司礼的话说：“你为我冒了生命危险，至少让我确保你的安全。”
林炽最初婉拒，但齐司礼罕见地表现出固执：“要么接受公寓，要么搬回齐宅与我同住。二选一。”
想到齐家老宅那压抑的氛围，林炽只好妥协。令他意外的是，齐司礼并没有把这套公寓布置得奢华冰冷，而是按照他的喜好，打造了一个温馨舒适的空间，还特意预留了一间阳光充足的工作室。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风格的？”林炽好奇地问。
齐司礼正蹲在地上拆箱林炽的设计书籍，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观察。你总是在阳光好的地方画画，喜欢暖色调，看书时习惯靠在软垫上...”
林炽心中泛起暖意。原来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都被齐司礼默默记在心里。
安顿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充实。林炽继续以“回声”的身份创作，同时担任齐氏新设立的设计基金顾问。令他惊喜的是，父亲完全支持他的选择，甚至偶尔会来公寓小住，与齐司礼下棋聊天。
“你妈妈会喜欢他的。”某天晚餐后，林父突然说，“虽然家境悬殊，但那孩子眼神干净，是真心对你好。”
林炽差点被水呛到：“爸，我们只是朋友...”
林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真正的变化发生在深秋的一个周末。林炽感冒了，低烧咳嗽，只好取消所有计划在家休息。齐司礼得知后，竟然推掉了重要会议，带着一大袋药和食材出现在公寓门口。
“你怎么来了？”林炽惊讶地问，声音因咳嗽而沙哑。
齐司礼皱眉打量他绯红的脸颊：“显然，如果我不来，某人可能会烧糊涂了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半天，林炽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齐司礼式照顾”——精准如手术般的服药时间表，营养均衡却味道可疑的病号餐，以及每隔一小时的体温监测。
“你真的不必这样，”林炽无奈地看着第N次进来测体温的齐司礼，“只是小感冒。”
齐司礼严肃地记录体温数据：“小感冒也可能引发并发症。你体质本来就不算强壮。”
林炽想反驳，却被一阵咳嗽打断。齐司礼立即放下笔记本，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略显生疏却异常温柔。
等咳嗽平息，齐司礼端来一杯蜂蜜水：“喝掉。我母亲说蜂蜜对咳嗽有效。”
林炽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齐司礼的手。两人都微微一怔，某种微妙的电流在空气中蔓延。
“你其实可以不用做这些的。”林炽轻声说，“有保姆，也可以叫医生。”
齐司礼沉默片刻，灰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想做。”
这三个字简单却重如千钧。林炽低头喝水，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
傍晚时分，林炽的烧退了些。他小睡醒来，发现齐司礼靠在卧室沙发上睡着了，银发有些凌乱，眼下带着淡淡的阴影，手中还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设计理论书。
林炽悄悄起身，拿过毛毯为他盖上。近距离看去，齐司礼的睡颜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冷淡，多了些柔和脆弱。林炽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一缕银发。
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齐司礼的眼睛睁开了。灰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变得清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炽慌忙收回手：“好多了。你怎么不去客房睡？”
“方便监测你的状况。”齐司礼自然地说，仿佛守在别人卧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伸手探了探林炽的额头，“嗯，温度正常了。”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停留在林炽额上的时间比必要长了那么几秒。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甜蜜的张力。
“饿了吗？”齐司礼最终打破沉默，“我煮了粥。”
厨房里，齐司礼笨拙却认真地加热粥品，林炽靠在门框上看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齐氏掌门人，此刻正为了一碗粥如临大敌。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林炽忍不住说。
齐司礼头也不回：“病人需要营养。而且...”他顿了顿，“我愿意。”
又一次“我愿意”。林炽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
粥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你居然会做饭？”林炽惊讶地问。
齐司礼微微得意：“学习能力尚可。跟着食谱学的。”
晚餐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设计纪录片。林炽因药效昏昏欲睡，不知不觉歪向了齐司礼的肩膀。就在他惊醒想要坐直时，齐司礼轻轻按住了他：“就这样吧，舒服些。”
于是林炽继续靠着那坚实的肩膀，鼻尖萦绕着齐司礼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纪录片的声音渐渐模糊，他沉入温暖的睡梦中。
半夜醒来时，林炽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而齐司礼依然守在沙发上看书。
“怎么不去睡？”林炽揉着眼睛问。
齐司礼放下书：“确保你不会复烧。”他走到床边，再次探了探林炽的额头，“很好，温度正常。”
就在他准备收回手时，林炽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留下来吧，沙发不舒服。”
齐司礼明显怔住了。灰眸在夜色中闪烁，似乎在权衡什么。
“只是睡觉，”林炽补充道，声音因睡意而柔软，“床够大。”
漫长的沉默后，齐司礼轻轻点头：“好。”
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齐司礼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保持距离。黑暗中，两人呼吸相闻，某种甜蜜的紧张感在空气中蔓延。
“齐司礼？”林炽轻声唤道。
“嗯？”
“谢谢。为了一切。”
身旁传来轻微的响动，齐司礼转过身面向他。月光从窗帘缝隙漏入，照亮他柔和的轮廓：“该说谢谢的是我。没有你，我可能还在父亲的掌控下。”
林炽在夜色中微笑：“那我们算互相拯救了？”
齐司礼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算。”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手在被子下轻轻相触。谁也没有移开，任由指尖相贴，传递着温暖的体温。
林炽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他轻轻握住齐司礼的手，沉入无梦的睡眠。
晨光熹微时，林炽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窝进了齐司礼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膛上。齐司礼的手臂环着他，呼吸平稳悠长。
林炽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这美好的画面。他悄悄抬眼，看着齐司礼的睡颜，心中盈满柔软的情感。
就在这时，齐司礼的眼睛缓缓睁开。四目相对，两人都微微一怔，却没有分开。
“早安。”齐司礼的声音因晨醒而低沉磁性。
“早安。”林炽轻声回应，感觉脸颊发烫。
齐司礼的手臂稍稍收紧，将他拉近了些：“睡得好吗？”
林炽点头，鼓起勇气抬头在齐司礼下巴上轻轻一吻：“很好。”
这个简单的举动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齐司礼的灰眸瞬间深邃，他低头凝视林炽，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可以吗？”
林炽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微微抬头。
吻轻柔落下，如蝶翼般轻触，随即逐渐加深。齐司礼的吻技生疏却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林炽回应着，手指不自觉抓紧齐司礼的衣襟。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晨光已经洒满房间。齐司礼额头抵着林炽的，呼吸微乱：“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林炽轻笑：“我也是。”
窗外，城市开始苏醒，而在这个温暖的卧室里，一段新的关系正在晨光中悄然绽放。
齐司礼轻轻将林炽搂回怀中：“再睡会儿？还早。”
林炽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
有些界限，一旦跨越，便是全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比想象中更加温暖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