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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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心烦，他拿着一支烟来到天台抽烟，此时宿舍安静一片，陷入了这无尽的黑暗，寂静无声。
赵川将烟点燃，猛吸一口，随后轻轻吐出一个个烟圈，他的背后是看不见的深渊，烟雾将他的脸埋得模糊，他不明白江唯眠为何要瞒着他去酒吧里打工，他自己明明可以的，他可以养活他的眠眠的，他努力挣钱就是为了能给江唯眠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家里他都不舍得让他碰家务活，倘若江唯眠与自己一样，那他呢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想不明白的赵川，最后也只是将烟头掐了，回到宿舍，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江唯眠，顺便把他踢开的被子盖好，转上就回到床上睡觉，毫不意外，赵川失眠了。
就因为江唯眠瞒着自己去工作，那要是以后江唯眠离开他怎么办？赵川不敢去想，他绝对不会将江唯眠放手。
次日，赵川当即就来到高二三班找到张硕，问了关于江唯眠的情况。
张硕听到后，勾起嘴角，一脸坏笑：“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和怀鸣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江唯眠又是怀鸣的兄弟，怀鸣的朋友那就是我张硕的朋友，朋友有难那就得帮。”
张硕义正言辞，能说会道，赵川听后反而笑了。
“你确定？不是为了找机会接近裴怀鸣？”
赵川一语击破张硕真面目，他顿时脸色大变，赵川继续说：“你就不该让江唯眠去那种地方，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将你对裴怀鸣的心意告知他。
赵川威胁张硕。
很显然，张硕上当了，他松口。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好歹同学一场，做事怎么这么绝，我以后让他别来就是了，但是你可别多嘴，在怀鸣面前说些什么。”
赵川淡淡回应：“我没那么闲，只要你不再让江唯眠回去。”
一提江唯眠，张硕顿时好奇心上来：“你们在一起了？”
“不关你的事。”
赵川说完，便转身离开。
张硕看着赵川的背影，心里默默吐槽，“这兄弟怎么这么拽。”
一转眼，老张说为了给我们放松放松，当晚就宣布说要举办一个小型晚会。
班上得人一听彻底放飞自我了，仿佛只有这一天是在学校过得最好得一天。
最兴奋的还得是裴怀鸣，高兴的都快跳到桌子上来。
“还得是老张，老张万岁。”裴怀鸣说完还不忘呜呼一声，一旁的张硕则是一脸宠溺地望着他。
江唯眠对于晚会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看到大家都很开心，他也想让赵川晚自习留下来，跟同学玩玩小游戏放松放松。
“阿川，今天就别去打工了吧，我们也留下来玩一玩。”江唯眠的手摇晃着赵川的手。
赵川无奈，问：“你想留下吗？“
“嗯嗯嗯……”江唯眠拼命地点头。
“那我们今晚就留下。”
教室里的喧嚣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彩带和气球挂满了前后黑板，课桌被推到四周，中间空出一块表演区域。
晚会前的最后一次班内彩排，所有人都兴奋得像喝了十罐红牛。
赵川靠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易拉罐边缘。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教室中央那个手舞足蹈的身影上——江唯眠正站在椅子上，举着班牌大声指挥着什么，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
"江唯眠！江唯眠！"裴怀鸣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声音盖过了所有人，"咱们班还差一个节目，就你了！"
教室里的欢呼声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
赵川看见江唯眠夸张地捂住胸口，从椅子上跳下来，作势要往门外跑，被几个男生嬉笑着拦住。
"不行不行！我五音不全！"江唯眠连连摆手，脸上却挂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眼角微微下垂，像两弯小月牙。
"少来！上次KTV就你唱得最好！"裴怀鸣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就这么定了，你代表咱们班出个独唱！"
“张硕，你能不能管管裴怀鸣？”
“哎，跟他有什么关系。”
张硕两手一摊，表示没辙。
赵川的指尖在易拉罐上收紧，铝制表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应该移开视线的，但江唯眠被众人推搡着站到讲台上的样子太过耀眼，让他无法挪开目光。
"那...那我唱《小幸运》好了。"
江唯眠挠了挠后脑勺，耳尖微微发红，"不过唱砸了别怪我啊！"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赵川悄悄调整了坐姿，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些。
他的心跳不知何时加快了，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沾湿了易拉罐表面。
音乐前奏从手机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嘈杂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
江唯眠清了清嗓子，手指轻轻打着拍子。
阳光从西侧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下颌线。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赵川的呼吸一滞。
江唯眠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还要清澈透亮，像山间流淌的溪水，带着一点点紧张的颤抖，却意外地动人。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赵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江唯眠唱歌时微微闭着眼睛，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校服领口因为刚才的玩闹有些歪斜，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 赵川感到喉咙发紧。
他应该和大家一样欢呼鼓掌的，但他只是僵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江唯眠唱到副歌部分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教室，有那么一瞬间，赵川觉得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了。
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江唯眠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颜色，明亮而温暖，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
江唯眠穿着一套小黄鸭套装，眼睛里浸满了泪水，黑色的发丝细细碎碎的散落在额前，像是受了惊的小鹿，需要让人怜惜。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江唯眠的歌声把赵川拉回现实。
他唱到动情处，手指轻轻按在胸口，眉头微蹙，表情认真得不像平时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江唯眠。
赵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左胸，感受着那里异常活跃的跳动。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从遇见江唯眠的那天起，八九年的日子里，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寻着那个明亮的身影——体育课上投篮命中后转身比耶的江唯眠，午休时趴在课桌上小憩露出后颈的江唯眠，考试前皱着眉头啃笔头的江唯眠...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赵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早该明白的，这种每次见到对方就心跳加速的感觉，这种想要靠近又害怕被发现的心情，这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他的能力...都不是普通的友谊。
"赵川？你脸好红啊，不舒服吗？" 身旁的同学突然凑过来问，赵川愣了片刻，又故作冷静地调整自己一样地的情绪，他僵硬地摇头："没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果然烫得吓人。
台上的江唯眠唱完了最后一句，教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他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跳下讲台时差点被电线绊倒，惹得大家笑成一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同学们起哄道。
江唯眠连连摆手，笑着往人群外挤。赵川看着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他应该移开视线的，应该假装在喝饮料的，应该...
"怎么样，没跑调吧？"
江唯眠一屁股坐在了赵川旁边的空位上，身上带着阳光和淡淡洗衣粉的味道。
他的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赵川的喉咙发干，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很好听。"
"真的吗？"江唯眠歪着头看他，突然伸手碰了碰赵川的耳尖，"你耳朵好红啊，该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那一瞬间，赵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被触碰的地方。
江唯眠的指尖微凉，却像是带着电流，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有..."他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易拉罐，铝制表面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江唯眠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没有移开手，反而凑近了一些，近到赵川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阿川，那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唱，好不好啊？"
教室里依然嘈杂，但赵川感觉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江唯眠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要死……
江唯眠的唇有意无意地往赵川地耳畔上凑，呼吸洒在赵川地耳朵上，像是无数只蚂蚁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江唯眠，别凑这么近。”
赵川努力克制着冲动，教室里的灯光五彩斑斓，同学门的声音跌宕起伏，只有赵川和江唯眠显得格格不入。
“为什么？以前我凑这么近，你都没说我，今天怎么不行？”江唯眠每说一句话，就越靠近一分，昏暗的灯光下，却掩住了江唯眠那种得意的眼神。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江唯眠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擦过赵川的手背，像是一片羽毛落下，却让赵川的心跳彻底失去了控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