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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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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上的一瞬间,李临沂如遭雷击。
夏语凉的唇贴上来时,带着微醺的酒气和淡淡的果香,柔软得不可思议。李临沂浑身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夏语凉在亲他?
——夏语凉居然在亲他?!
理智在尖叫着让他推开,可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他只能感受到夏语凉生涩的吻,笨拙地贴着他的唇,偶尔试探性地用舌尖轻舔他的唇线,像只懵懂的小兽,小心翼翼地探索着陌生的领域。
明明吻技差得要命,可李临沂却还是被撩拨得浑身燥热。他几乎要怀疑夏语凉是故意的——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式折磨他,逼他主动。
……而他可悲地发现,自己真的上钩了。
在夏语凉吻上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沉沦了。
——为了陆旭,他已经太久没有和人亲密接触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怕陆旭会难过。
这五年来,他试过用新恋情来忘记陆旭,试过用放纵来麻痹自己,可每当有人靠近,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陆旭那双含着泪的眼睛。
——"临沂,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我爸妈不会接受的……"
——"对不起……"
最可笑的是,他可以忍受一切,唯独看不得陆旭受伤。那种痛,比他自己承受的要疼上千百倍。
所以他等。
固执地相信,总有一天,陆旭会想通,会抛开世俗的束缚,会回头找他。
他看得出陆旭对他还有感情——就像他自己一样。
所以他用冰冷的外表筑起高墙,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只为了等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
可此刻,夏语凉的吻却让他筑起的城墙轰然崩塌。
李临沂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夏语凉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五年压抑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夏语凉被他亲得腿软,呜咽着往后缩,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现在知道怕了?"李临沂抵着他的唇,声音低哑,"刚才不是挺大胆的吗?"
夏语凉红着眼眶看他,嘴唇被亲得水润红肿,呼吸凌乱:"我……"
李临沂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得极尽缠绵,像是要把夏语凉揉进骨血里。
——去他的陆旭。
——去他的等待。
李临沂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失控。
夏语凉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微甜的果酒香气,像是诱人沉沦的毒药。他本该推开,可身体却违背了理智,反而渴求着更多不够。
他想要更深的触碰,更炽热的交缠。
于是,在夏语凉生涩的吻里,李临沂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又凶又急,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宣泄口。舌尖强势地撬开夏语凉的唇齿,长驱直入,贪婪地攫取着他的气息,像是要将这五年来的克制与隐忍全部倾注在这个吻里。
夏语凉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想后退,却被李临沂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他的呼吸被掠夺,唇舌被纠缠,整个人像是被卷入一场风暴,只能无力地攀附着李临沂的肩膀,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酒精在这一刻成了最好的催化剂,模糊了理智,放大了欲望。李临沂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像是要把夏语凉吞吃入腹。他的手掌沿着夏语凉的脊背下滑,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指尖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滚烫。
夏语凉被亲得浑身发软,呼吸凌乱,唇间溢出几声细碎的呜咽,像是求饶,又像是邀请。李临沂却仍不满足,舌尖扫过他敏感的上颚,逼得他浑身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李临沂的衣领。
“唔.……“夏语凉的眼角泛红,呼吸急促,几乎要窒息。
李临沂这才稍稍退开,却仍贴着他的唇,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现在知道怕了?”
夏语凉喘着气,湿润的眼睛望着他,嘴唇被亲得红肿水润,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李临沂已经再次们低头,狠狠封住了他的唇。
—一他不想听。
——不想听任何清醒后的解释或后悔。
此刻,他只想沉溺在这场荒唐的情热里,哪怕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夏语凉被他吻得意识模糊,身体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任由李临沂将他抵在墙上,唇舌交缠间,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体温越来越高。
直到——
“砰!”
厕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临沂哥,你们还没一一卧槽?!”
周子谦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临沂猛地松开夏语凉,转头看向门口,只见周子谦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里的手机还亮着,显然是在录像。
空气凝固了一秒。
再见,你们继续。
说完,他迅速退出去,“砰”地关上门,还贴心
地反锁了。
李临沂:".....”
夏语凉:”…….”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三秒后,夏语凉突然腿一软,直接滑坐在地
上,捂着脸崩溃道:"……我死了。”
李临沂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夏语凉,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突然笑了。
——去他的理智。
一一去他的等待。
这一刻,他只想顺从本心。
夏语凉根本不会接吻。
他生涩得像张白纸,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李临沂的掠夺。呼吸乱了,心跳疯了,整个人被亲得晕头转向,却还是努力仰着头,笨拙地迎合着对方的节奏。
李临沂的吻太凶了,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的火山,滚烫而汹涌。夏语凉被亲得腿软,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李临沂的衣领,喉间溢出一声细弱的呜咽,像是求饶,又像是撒娇。
——这才让李临沂如梦初醒般松开了他。
唇分时,夏语凉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大口喘息着,嘴唇被蹂躏得红肿发烫,眼睛里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脸颊、耳朵、脖颈全都红透了,像是被人从里到外蒸熟了一样。
李临沂盯着他,喉结滚动。
——太可爱了。
像颗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再咬一口。
可下一秒,理智回笼,李临沂猛地僵住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
借着酒劲,他把夏语凉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工具?
不……不对。
如果只是发泄,他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不会这么贪恋,更不会在松开夏语凉后,满脑子想的都是——
**再来一次。**
李临沂头痛欲裂。
酒精、冲动、压抑多年的渴望,还有对陆旭那份执念的动摇……所有情绪搅在一起,让他彻底混乱了。
夏语凉还在轻轻喘着,湿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无声的控诉,又像是……期待。
李临沂狼狈地别开脸。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道,"我喝多了。"
夏语凉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
他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李临沂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你为什么亲我?"
李临沂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什么,又像是怕听到答案。
夏语凉歪着头看他,眼神迷蒙,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我再问一遍,"李临沂逼近一步,喉结滚动,"你为什么亲我?"
"哈哈哈——"夏语凉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舔了舔自己红肿的唇,含糊地说道:"因为……觉得你好吃啊!我最喜欢吃猪肉了,但你应该比猪肉还好吃!"
李临沂:"……"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妈的,他居然在跟猪比?
"那怎么样?"李临沂咬牙切齿,自己都不知道在执着什么,"好吃吗?"
夏语凉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摇头:"不好吃,一股酒精味,难吃,呸!"
李临沂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夏语凉浑然不觉,反而像只黏人的猫,晃晃悠悠地贴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嘟囔道:"我尿完了,你扶我回去。"
李临沂盯着他毛茸茸的发顶,胸口堵得发疼。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
——夏语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不记得亲过他?
"所以你做的这些都是无心之举?"李临沂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因为喝醉了?醒了就会全忘了是吗?"
"嗯?你说什么呀?"夏语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呼吸逐渐平稳。
"……没什么。"
李临沂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认命地架起他往外走。
"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嗯?"夏语凉迷迷糊糊地抬头,"你为啥不想活?"
李临沂:"……"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把夏语凉扔出去的冲动。
——重点的话一句没听进去,废话倒是接得挺快! 回到卡座时,周子谦已经不见了踪影,桌上只留下一张对折的纸条。李临沂拿起来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临沂哥,**
**我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你和你的小男朋友约会了,去别桌了。你放心吧,我虽然不能理解gay,但我理解你。无论何时你都是我敬爱的临沂哥,祝你早日追到嫂子,到时请我吃饭啊!**
**百年好合哟~**
**——周子谦**
李临沂盯着纸条,额角青筋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气得想笑,却又莫名觉得周子谦这混蛋写得还挺真诚。手指无意识地捏紧纸条,揉成一团,却在要扔进垃圾桶的瞬间犹豫了。最终,他鬼使神差地把纸团塞进了裤兜。
"谁写的啊?笑得这么开心?"夏语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打量他,"难道是情书?"
"什么情书,是周子谦。"李临沂没好气地回答。
"那他写了什么?给我看看!"夏语凉突然来了精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去抢。
李临沂立刻捂住口袋,往后退了一步:"真没什么!你能不能别乱动了!"
——这纸条要是让夏语凉看见,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夏语凉偏偏不信邪。酒精放大了他的执拗,李临沂越是不给看,他越觉得有猫腻。
"你心虚什么!"夏语凉扑上去,双手扒拉着李临沂的裤兜,"是不是哪个女生给你写的情书?啊?"
"说了不是!"李临沂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两人拉扯间,夏语凉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沙发里。李临沂顺势压住他,膝盖抵在沙发边缘,将人牢牢困住。
"松开!"夏语凉挣扎着,却因为醉酒使不上力,只能像只被按住壳的乌龟一样扑腾双腿。
"不松!"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夏语凉被压得胃里翻江倒海,怒火和醋意一起烧了上来。他猛地屈膝,一脚踹在李临沂的膝盖上。
"嘶——"李临沂吃痛,手上力道一松。夏语凉趁机翻身,伸手就去扯他的裤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夏语凉!"李临沂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声音陡然拔高,"你闹够了没有!想耍酒疯就回家耍,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也别说我认识你!"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酒吧的喧嚣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
夏语凉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发抖。李临沂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割开他所有强撑的伪装。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被李临沂用这样厌恶的语气推开。
他低着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明明已经醉得头重脚轻,可心里的痛却清晰得可怕。
"你说得对,"夏语凉声音很轻,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我是该走了。"
他转身时踉跄了一下,却固执地没有伸手扶墙。酒精让视线模糊,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李临沂瞬间绷紧的身体,和那只悬在半空最终又收回的手。
"夏语凉!"李临沂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语凉突然回头,眼睛亮得惊人,"一边亲我,一边叫我别丢你的脸?一边纵容我靠近,一边又把我推开?"他的声音越来越哑,"李临沂,你玩我很有意思吗?"
李临沂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拳。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夏语凉根本没醉到断片。
那个吻,那些触碰,那些暧昧的对话……
夏语凉全都记得。
"我......"
"不用解释。"夏语凉扯了扯嘴角,"反正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喝醉后可以随便亲着玩的学弟,对吧?"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李临沂心里。
他想说不是的。
想说那个吻对他而言远不止"玩玩"。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送你回去。"
夏语凉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用了,学弟。"
他故意用了这个疏远的称呼,转身推开酒吧的门。夜风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李临沂站在原地,看着夏语凉的背影消失在霓虹灯下。
裤兜里的纸条变得滚烫。
他忽然想起十四年前的那个下午——八岁的他因为贪玩差点溺死在湖里,是十岁的陆旭背他回家,替他顶下了一切,因此还遭到了责骂。从那以后,那个温柔的背影就成了他全部的执念。
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个人泛红的眼眶。
——夏语凉。
——那个被他亲到腿软,却还小心翼翼问他"你喜欢吗"的......
爱人?
这个词让李临沂浑身一震。
雨突然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