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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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宗，藏经阁。
这座巍峨的木石结构建筑，坐落在半山腰一片清幽的松林中，飞檐斗拱，古意盎然。
远远望去，颇有点“国家级图书馆”的气派。
陆沉亮出任务令牌，镇守藏经阁的是一位头发蓬乱，浑身散发着酒气，正靠在躺椅上打盹的老者。
老者眼皮都没抬，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然后又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陆沉：“……” 这安保措施，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说好的宗门重地呢？
他绕到后墙，看到堆砌在墙角多年的废弃玉简。
这些玉简大多灵气散尽，表面布满裂纹，被苔藓与尘土覆盖，如同被时光遗忘了一样。
陆沉没有急于动手。
先观察废弃玉简的堆放情况，根据堆积形态、灰尘厚度、周围植被生长情况，初步判断堆放时间长短。
然后划分出三块区域，按顺序清理，避免混乱。
完好无损、色泽温润的玉简，或许只是内容陈旧而被淘汰；而有裂纹、色泽灰暗且布满污渍的玉简，则大概率是不太适用的。
对于难以判断的玉简，陆沉果断的放入待鉴定的箱子。
“咔嚓——”
一枚毫不起眼的灰色玉简在他触碰时突然裂开一条缝隙，露出内里一抹奇异的流光。
陆沉上前仔细查看。
“《灵根本源考》”著者：玄谷散人。
开篇一行小字就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随着玉简被打开，一段惊世骇俗的论述缓缓展开。
这上面写的大概意思就是灵根可分为两种，一是天生灵根，秉承天地气运而生；二是后天道根，乃是逆天改命之道。
“这灵根难道真能后天长出来？”陆沉强忍激动继续阅读，发现这位前辈将后天灵根称为“道根”，并详细记录了三种不同的培育方案：
方案一：法则共鸣法
修士与特定法则产生共鸣。记录显示，曾有人尝试连接“坚韧”法则，结果“经脉重创，三日暴毙而亡”。
方案二：灵植共生法
借助五品以上的灵植寄生于人的身上。批注记载一例木系实验：“青木藤反噬，吸尽实验者精气，化为人干”。
方案三：阵法重构法
最让陆沉感到震撼的是第三个方案——借助太初法阵将灵气还原为混沌状态，直接在人体内塑造混沌道根。但记录显示所有实验者都无法承受这么浓厚的灵气，在道根成形前期就“神魂破灭”。
玉简最后，玄谷散人留下最后的警示：
后天灵根的获取需要毅力、智慧与机缘三者齐聚，不过前提是要有一具强悍的肉身。
正当陆沉心神激荡时，守阁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老人凝视着那枚已然碎裂的玉简，幽幽地长叹一声：“玄谷师兄……当年为了求证此道，不惜耗尽自身寿元，最终还是抱憾离世。掌门曾下令封存所有相关研究，没想到……”
陆沉猛然抬头：“长老，这些理论...”
“小子，你可别犯糊涂，”长老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宗门为何严禁此类研究？三百年来，尝试此道者非死即疯！”
他袖袍一挥，转身离去：“后天灵根？不过是修行路上最危险的幻梦罢了。”
望着长老远去的背影，陆沉缓缓握紧双拳。
手里那块玉简似乎还留存着玄谷散人未完成的执念。
夜幕低垂，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弟子居所内，陆沉独自一人坐在案前。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刚才藏于袖中的玉简，凝视着上面古老的纹路，皱着眉头陷入沉思：“既然修仙界有那么多天材地宝，如果再加上天天健身，难道就不能靠后天努力练出个完美身体来？”
窗外明月高悬，映照着青年眼中燃起的新火。
这份废弃玉简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尽管目前还无法打开那扇门，却暗示了锁孔的形状。
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慢慢打磨这把钥匙，好打开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沉在星雪峰的药圃里，找到了对着一株蔫头耷脑的“夜息草”发愁的苏珩月。
“陆总？”苏珩月看到陆沉，有些惊讶，随即露出苦笑，“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分析分析这草怎么回事？水多了？肥少了？还是它心情不好？”
陆沉看了一眼那株草，直接进入主题，言简意赅地将“后天灵根”的理论和玄谷散人的研究说了一遍。
苏珩月听完，着实惊讶了一番：“那不就是人体实验吗？陆总，你这是打算继续尝试这个实验？”
她思索片刻，“这要是传出去，会被当作神经病抓起来吧？”
“所以需要保密研发。”陆沉语气平静，“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神识，可能是我寻找的炼体‘催化剂’。”
“我可以拒绝吗？”苏珩月看着陆沉那双充满决然和算计的眼睛，心想：这个疯子......自己疯也就算了，还要拉着她一起......
“你难道不怕死吗？”苏珩月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怕，可我怕啊……
陆沉斜睨了她一眼，说道：“死了说不定就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
这话倒是让苏珩月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日子，陆沉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勤勉峰打工赚取微薄的贡献点，以及想方设法待在藏经阁翻阅杂书。
他不再纠结于那些专业难懂的修炼书，而是将目标锁定在那些关于体修、药浴、打通经脉、甚至是一些被正统修仙者嗤之以鼻的“凡人武学”典籍上。
同门的弟子们看他的眼神更加怪异了。
“陆师弟，你整天看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干嘛？又不能增加修为。”李肖云忍不住问道。
陆沉头也不抬：“打基础。”
李肖云：“？？？” 修仙打基础不看功法，看怎么挨打和泡药澡？
陆沉则沉浸在自己的实验中。
他用微薄的贡献点，兑换了一些最便宜的强身健体的草药，每晚在宿舍后山找个没人的地方，按照书上的笨办法用木棍锤炼身体，弄得浑身青紫是常事。
他还用现代科学的健身和营养知识，来改进这些古老的炼体方法。
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他还是想试试看，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所以外门便流传出一个传言：“有个弟子每天天不亮就在山里奔跑，怕是患上了什么癔症。”
***
苏珩月对着一面光滑的石壁，愁眉苦脸。
石壁上，用特制荧光石粉末刻画着一幅无比复杂的图案——《基础聚灵阵（简化版）》阵图。
这张图上全是横七竖八的线条，到处都是小圆点，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释着能量流转的方位、时序和禁忌。
这玩意儿，比她当年考研时看的电路图还要复杂一百倍！
“阵眼为枢，脉络为径，节点为节，气循则阵成……”苏珩月捧着一本厚重的《阵道初解》，念着这堪比天书的总纲，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变成一团浆糊。
“这确定是修仙秘籍，不是摩斯密码的进阶版？”
今天，是她正式跟随阵法教学长老——那位以严谨和脾气火爆著称的玄矶长老，学习阵法基础的第五天。
作为神识特异的天才，她被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在阵法大道上大放异彩。
然而……
阵堂偏殿，气氛肃穆得像高考考场。
玄矶长老板着脸，声音冷硬如铁：“阵法，乃借天地之力，布规则之域！基础在于‘理’！何为理？方位、角度、能量强度、时序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指着墙壁上一幅标准的“小五行防御阵”图：“此阵，依托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阵眼在此，需精准计算各方位灵气输入比例，误差不得超过百分之一！否则，轻则阵法失效，重则灵气逆冲，反伤己身！”
其他几位同门听得连连点头，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在玉简上推演计算。
苏珩月则听得眼冒金星。“方位？角度？能量强度？时序？”这熟悉的词汇让她瞬间穿越回大学物理实验室。
她内心疯狂吐槽：“难道不应该手一挥，阵法立即施展出来吗？为什么这个如此复杂，和她看过的修仙电视剧完全不一样啊！”
理论课后是实操练习。
每人发了一块巴掌大小、光滑如镜的“练习阵盘”和一盒蕴含微弱灵气的“基础阵纹石粉”。
任务是在阵盘上，临摹出“小清风阵”的阵图，并成功激活。
苏珩月开始回忆着图纸上那看似简单、实则对线条角度、间距要求极高的图案，小心翼翼地用刻笔蘸取石粉，开始绘制。
第一笔，手一抖，线条歪了。第二笔，想修正，结果更歪。第三笔……阵盘上出现了一个抽象的蝌蚪图案。
旁边一位师兄已经流畅地画出了一个标准的阵图，指尖轻点，阵盘微光一闪，一股轻柔的微风徐徐吹出。
玄矶长老踱步过来，满意地点点头，瞥了一眼苏珩月的“作品”，嘴角抽搐了一下：“苏珩月！你这是画阵图还是画符咒？！你这阵要是激活了，吹出来的不是风，是妖风！能把你自己给卷进去！”
苏珩月：“……” 脸瞬间红成了番茄。
连续几天的失败让苏珩月十分沮丧。
正当她对着又一盘失败的“抽象派阵图”欲哭无泪时，忽然灵光一现。
“既然是手残党，干嘛还非得用手画？”她想起了自己最大的优势——神识！
下一次练习时，她没有急着动笔，而是先闭上眼睛，将神识高度集中，尝试用神识去“牵引”着石粉，使其按照书上完美的阵图模型，一点点地落到阵盘上！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她额头很快沁出细汗。但效果是惊人的！
当她颤抖着手指（主要是神识消耗过度），点向阵眼时，阵盘亮起柔和的白光，一股稳定、轻柔的微风吹出！
成功了！
玄矶长老再次踱步过来，看到苏珩月阵盘上那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完美阵图，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苏珩月苍白的小脸和那双因神识消耗过度而格外暗淡的眼睛，罕见地没有发火，只是哼了一声：“取巧！阵法的根基在于手部稳当、内心平静！神识仅可作为辅助，继续练习 ！”
虽然被批评“取巧”，但苏珩月心里乐开了花！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法！
晚上，苏珩月在静心苑的灯下，没有继续练习画阵图，而是铺开纸笔，开始画各种奇奇怪怪的图表：
用微积分与动力学进行能量建模；
用分形几何优化阵法布局；
用线性代数提升阵法运转效率。
这些在玄矶长老看来绝对是“歪门邪道”的笔记，却让苏珩月对阵法的理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飞速增长。
她隐隐觉得，阵法或许不仅仅是“画”出来的，更是“算”出来的。
而计算，恰恰可能是她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最强大的武器之一。
“看来，我这真传弟子，得走一条‘技术流’的路线了。”
苏珩月看着自己画满符号的纸张，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下次的阵法课，她准备带着她的“数学模型”，找机会再去会会那位古板又可爱的玄矶长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