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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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旭日的金色光辉倾洒在天元山脉连绵起伏的峰峦之上时，归元宗那气势恢宏的山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
云雾缭绕的巨型山门之下，是一片足以容纳万人的青石广场。
此时，广场上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少年少女，以及少数像陆沉、苏珩月这样的超龄青年，一大早，他们两人就拿着青木牌过来报名弟子选拔了。
几名穿着青色云纹道袍的修士立于高处石台之上，神情肃穆。
其中一人，正是那日在坊市给他们木牌的外门执事。
当时辰一到，悠扬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之间，洗涤着每个人的心灵。
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长老模样的修士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下方众人，声如洪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归元宗，甲子一度开山收徒，现在开始！第一关，测灵根！念到名字者，依次上前，将手按于‘测灵石’上！”
浩大的声势，森严的等级，与坊市的散漫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秩序井然、充满威严的庞大修仙组织。
气氛瞬间紧绷到极致。
一名穿着华贵锦袍、面色倨傲的少年被率先点名。
他快步上前，自信满满地将手掌按上晶石。
刹那间，测灵石爆发出璀璨的蓝色光华，如潮水般涌动，光芒纯净而耀眼，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收敛。
“王然，火属性天灵根！”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波动，高声宣布。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羡慕、嫉妒、敬畏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少年。
连高台上几位一直闭目养神的长老也微微睁眼，颔首示意。
那名叫王然的少年，下巴抬得更高了，仿佛已预见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
苏珩月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台上长老们的神情，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位嘴角泛起的微笑。
这个王然，怕是所谓“家族派”的成员吧。
紧接着上台的是一个布衣少女，测灵石只发出微弱且混杂的黄、绿、红三色光芒，闪烁不定。
“刘秀儿，土、木、火三系杂灵根，资质下等。”长老的声音恢复了淡漠。
那少女脸色瞬间惨白，眼眶泛红，在众人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中，踉跄着跑下高台，消失在人群边缘。
现实的残酷，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人光芒万丈，有人黯然离场。这就是修仙路的第一道门槛，冰冷而直接。
在现代也是如此，有些人一出生便身处高山之巅。
苏珩月见过许多从山脚下一步步艰难攀登上来的人，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陆沉和苏珩月的名字排在靠后。
他们静静地观察着。
大部分人是四系、五系的杂灵根，偶有双灵根出现，便能引起一阵小的骚动。
那个在坊市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购买了《万物之理》的青年，被测出是土木双灵根，也获得了长老一句“尚可”的评价，青年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虽然不清楚他为何已经拜师，但在这之前却未进行灵根测试，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长老念道：“陆沉，上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气质不凡、即便穿着粗布衣也难掩沉稳气度的男子身上。
连高台上那位给过他们木牌的外门执事，也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陆沉依照指示，按在了测灵石上。
入手，一片冰凉之感。
一秒，两秒，三秒……
测灵石毫无反应。甚至连最微弱的、如同王铁柱测试时的那种黯淡光晕都没有。
众人皆面露困惑，只见检测长老高声宣布：“陆沉，无灵根。”
“无灵根？这不就是凡人吗，凡人来这里做什么？”
“没错，这人莫不是来搞笑的吧。”
周围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窃笑与议论，有的弟子摇头晃脑，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之事。
“就是啊，没有灵根还妄想修仙，简直是痴人说梦。”另一人附和道，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有人还故意大声说道：“这等庸人，就该待在凡尘好好过日子，跑这儿来丢人现眼。”
陆沉冷冷地斜睨了他们一眼，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瞬间弥漫开来，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就在此时，检测长老又补充道：“但有长老推荐，只需通过剩余两关，他仍有机会进入外门修炼。”
陆沉在一名弟子的引导下，从容地走到一旁。眼见弟子将青木牌收走，他心中一动，追问道：“这青木牌只能使用一次？”
那名弟子回答：“一个青木牌仅限一名弟子进入。”说罢，便转身离去。
陆沉默然片刻，转头看向苏珩月，用手指了指被带走的青木牌。苏珩月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
苏珩月无奈地叹道：“那我该怎么进去啊？这老头也不多给一块牌子。”她满含哀怨地望向台上的李承怀。
李承怀感受到了她那哀怨的眼神，心中暗忖：这两人莫非都没有灵根？
苏珩月站在台下，神情略显落寞。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哎呀，总算来了个长得挺不错的，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突然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苏珩月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说到颜值，陆总确实从来没输过。”
苏珩月忍不住好奇心驱使，侧过头去，只见那女子正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空气发表评论。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苏珩月的目光，立刻转过头来，正好与苏珩月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波动。
她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股自来熟的亲切感，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递到苏珩月面前，语气轻松自然地说道：“姐妹，看来咱们是同道中人啊，来点瓜子吧，边吃边看，这样更有趣。”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戏谑的光芒。
苏珩月先是一愣，随即被女子那热情的态度感染，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摆了摆手，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吃。”
那女子也不介意，将瓜子重新放回口袋，拍了拍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没事没事，不吃瓜子咱们也能聊得来。我叫李萱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苏珩月见对方如此直爽，也放下了心中的拘谨，微笑着回答道：“我叫苏珩月，很高兴认识你。”
李萱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宝贝，她一拍大腿，兴奋地说：“苏珩月，这名字真好听！咱们真是有缘啊，今天能在这儿遇上。”
说着，她还热情地拉过了苏珩月的手，轻轻拍了拍，那股子热络劲儿，让苏珩月心里也暖了起来。
苏珩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但眼中却满是笑意，她轻声说道：“是啊，我也觉得挺有缘分的，能在这儿碰到你这么热情的朋友。”
李萱儿听了，笑得更欢了，拉着苏珩月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一些趣事，那生动的表情和夸张的语气，把苏珩月逗得笑声不断。
那边的陆沉，目睹苏珩月与身旁一位女子谈笑风生，不禁哑然：这女人怎么到哪都这么没心没肺的。
李萱儿好奇地问：“月月，那个帅哥一直在看我们，你认识他吗？不过他怎么面无表情的，有点吓人。”
苏珩月瞥见对面的陆沉脸色阴沉，忍不住吐槽道：“哎，我们是同乡，他这个人啊，向来都是这么冷冰冰的。”
李萱儿随即接口道：“那还是清然哥哥好。”
苏珩月笑着问道：“清然哥哥是谁啊，今天也来报名了吗？”
李萱儿随手一指那位青年。
苏珩月恍然：“那不是李长老的徒弟吗？”
李萱儿好奇地反问：“月月，你认识我爹吗？”
“你爹？”苏珩月愣了一下，“李长老，是你爹？”
李萱儿点头回答：“对啊。”
苏珩月无言以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家清然哥哥为什么已经入了宗门，却今天才参加灵根测试呢？”
李萱儿解释道：“因为清然哥哥有特殊才能，他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之前帮宗门解决了一个大案子，所以被破格优先录取了。”
苏珩月感慨道：“原来如此。”
李萱儿接着说：“清然哥哥可厉害了，很多复杂的功法口诀，他看一遍就能记住。”
苏珩月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那确实很厉害呀，有这样的特殊才能，以后在宗门里肯定前途无量。”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不用青木牌呢？”
李萱儿闻言，无奈的说道：“亲近之人都不可投机取巧，这是宗门的规矩。”
苏珩月心想：这宗门还真是怪严格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