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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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如松不明的目光注视下，易见青几乎没有思索余地说：“不想。”
于是岑如松说：“既然你不想，我就不会谈恋爱。”
这话说的好像他完全遵循易见青的意愿一样。
易见青觉得奇怪，又觉得有点冤枉，更深的，还有一点不被察觉的欣喜。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得说清楚：“不是……”
“这道题需要用求导公式，你记下来了吗？”岑如松却已经把话题重新拉到题目上了，易见品不得不专心去听：“没……不是，记下来了。”
三天后，易见青的十八岁生日如约而至。
一场庆祝，总共就四个人，看起来有点凄冷，但易见青却不这样觉得。
岑如松前后忙了一个月筹备出来的方案到处都是用心的痕迹，整个房间充斥彩色气球，各种小物件被安排在最合适的位置，像有人精心编织的梦幻仙境。
岑如松不是喜欢邀功的性格，但卓耀言看着面前的成果，自豪感油然而生，拉着易见青滔滔不绝：“我跟你说，这些气球都是我跟你哥我们俩一个一个打的，弄了半天，然后那些小摆件几乎是搜罗了半个城市的精品店，你哥挑的要死——哦，那个横幅不是他搞得，只有我一个人的功劳哈，当初他死活不让弄……”
易见青一边听，一边朝卓耀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顿住。
“……”
卓耀言兴冲冲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那横幅很有特色，粉色为底，蓝色描边，浅色乱七八糟的绽放，字体颜色也是五花八门，给人一种世上所有偏深的颜色都一股脑泼上去的感觉，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写的内容。
“祝易见青小王子：十八岁生日快乐！从此以后无论风里雨里，我们一直陪你！”
卓耀言颇为满意地念了一遍，接着问：“这句子不错吧？”
易见青：“……”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吃了菌菇出现幻觉了，眼睛要瞎，行为也不受控，僵硬着点点头。
卓耀言顿时满意，他又欣赏了一阵，目光在横幅和易见青身上扫来扫去，突然说：“我这个‘小王子’后缀加的可真不错，你今天这身穿着还挺应景。”
易见青今天穿了一身白，衣服样式在西装的基础上加以改良，增添了许多让人眼前一亮的小设计，衬得易见青整个人漂亮又矜贵。
卓耀言征询岑如松的意见：“你说是吧？”
这套衣服是岑如松亲自买的，也是他要求穿的，他早就知道很合适。
“嗯。像个小王子。”
本来易见青就有些不自在，闻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放在火架上炙烤。
路书月也为其添了一把柴：“今晚的小青很帅气哦。”
易见青默不作声地红了整张脸。
“……”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了，又是这么一个开心的日子，卓耀言弄了一提啤酒和一瓶白酒，给路书月上了一支葡萄酒。
卓耀言开了一罐，“噗嗤——”一声，气泡带着凉意争先恐后从罐口飘出来融进空气，易见青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卓耀言见他盯得认真，主动问：“要不要尝尝？”
易见青没喝过酒，确实有些心动，但即便卓耀言问了，他也还是下意识看了眼岑如松，后者取了一只玻璃杯，自己开了一罐啤酒往里倒了两厘米的深度，递给易见青。
岑如松：“先试试习不习惯。”
易见青“嗯嗯”点头，接过来先嗅了嗅，然后捧着杯子抿了一口，皱眉。
岑如松意料之中：“不好喝就别喝了。”
易见青摇摇头，继续试探。
卓耀言拿着打算开给易见青的全新啤酒：“……”
他无语半响，憋不出来一个字，只能朝岑如松举了举啤酒罐，两人顺势碰了一杯。
虽然易见青觉得啤酒味道怪，但一口一口尝下去，最后也喝空了一罐，他想着以后怕是很难再有这种机会，所以揪着岑如松的衣袖说想再尝尝别的酒。
岑如松还没表态，卓耀言已经手快地给易见青到了一点白的，路书月边说：“成年是该多少喝点，要不要尝尝葡萄酒？味道要比啤酒好一点。”边拿着高脚杯倒了半杯。
一分钟不到，易见青面前便集齐了当下能尝到的酒，他先乖乖给卓耀言和路书月说了谢谢，然后眼巴巴看着他哥。
“……”岑如松说，“喝吧。”
易见青：“谢谢哥哥。”
卓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的牙酸，他凑到岑如松身边问：“凭什么你弟弟这么乖？你都不知道我那个表弟，简直就是个魔童……”
易见青正在专心挑酒，没空注意其他，他闻闻这个闻闻那个，先拿起装着白酒的玻璃杯，卓耀言倒的也就正常一口的量，易见青没经验，喝下去瞬间被辣到，整个人都空白了。
岑如松一边听着卓耀言吐槽，一边早有预料似的夹了一块桂花糖藕放进易见青碗里，恰巧易见青拿起筷子打算吃点什么压一压，过分甜腻的东西在此刻刚好。
卓耀言要出口的话卡在半路，一个并不合适的想法浮上心头：岑如松要是能对哪个姑娘这么贴心……
“一般这种情况，我建议你打一顿。”岑如松说。
卓耀言被吸引回注意力：“嗐，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姑姑一家对他溺爱的要死，别说打了，重话都说不了一句……”
……
白酒的冲击力太大，易见青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终于试了葡萄酒，意料之外，他觉得还挺好喝的，喝完既不会打嗝，也不会辣嗓子。
易见青喝完一杯又征求路书月同意喝了第二杯，岑如松看着，在他想去喝第三杯的时候压住杯口：“可以了。”
易见青抬头盯着他看，慢吞吞地松开手：“哦。”
岑如松觉得易见青脸有点红：“你喝醉了吗？”
“醉……？”易见青不是很能理解，“哥哥，什么叫‘醉了’？”
不用回答，岑如松觉得就算没达到“醉”的程度，易见青现在也迷糊了，他让卓耀言把蛋糕拿出来，不答反问：“你现在头晕吗？”
易见青细细感受，片刻给出准确答案：“有一点点。”
岑如松说：“那就是醉了。”
“哦。”易见青被卓耀言和路书月插蜡烛的行为吸引，看了三秒，突然扭头又问岑如松：“我发烧也会头晕，那也是醉了吗？”
岑如松：“……”
他说：“不是。”
易见青笑起来：“那我就没有醉。”
易见青不知道自己脸颊泛红，也不知道自己看人的眼睛盛着细碎的光。
岑如松知道。
他也轻轻笑起来：“好吧，你没有醉。”
难得自己的逻辑说服了哥哥，易见青非常满意。接下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许愿、吹蜡烛、切蛋糕，甚至被三个人轮流在脸上抹了一点奶油都没有一点反抗。
卓耀言和路书月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卓耀言觉得不可思议：“他喝了多少啊？这就醉了？”
易见青捕捉到某个字眼，抬头反驳：“我没有醉。”
“行行行。”卓耀言笑着配合他，“咱们弟弟海量。怎么会醉？是我说错了。”
听见自己想听的，易见青重新盯着蛋糕看，他看的太专注，摒弃外界，只模模糊糊记得路书月让他喝了什么，接着感觉脸上很凉快，然后就看见了自己屋里的天花板。
易见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瞬移回家了，但周围是熟悉的地方，易见青并没有感觉到不安，反而还有空思考自己忘掉的事。
努力思考是有用的，哥哥没骗他，易见青起身下床，盯着面前走，撞了两次墙后成功走到冰箱前。
打开冰箱门，里面放着还剩一大半的属于他的生日蛋糕。
接着易见青就没有动作了。
……
回到家把易见青安置好后，岑如松去洗了澡，出来去易见青的卧室却没有见到人，他走到客厅，就看见某人在厨房里罚站。
岑如松走过去，看清全貌后也不是很懂易见青在干什么，只好问：“怎么不在房间里睡觉？”
易见青抬手指了指冰箱里的蛋糕，说：“我的。”
岑如松：“你的。”
“可我还没有吃到。”易见青蓦地失落，“我在等你给我切，但没有等到。”
“……”岑如松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解释：“你喝了酒，吃蛋糕胃会不舒服。”
易见青：“……”
岑如松哄他：“明天切给你吃好不好？”
易见青：“……”
对方少有固执的时候，岑如松新奇又想笑，还是退步：“那给我给你切一点蛋糕胚和水果好不好？”
易见青终于点头。
岑如松拎出盒子去操作台，易见青跟着他：“其实我没有非要吃，但今天是我生日，哥哥你以前说生日就要吃蛋糕的，所以我觉得不可以留到明天。”
岑如松确实这样说过，那是岑凡尧和易澜离世的第二个年头，他没有给自己过生日，却瞒着易见青在他生日那天买了一个四寸巧克力蛋糕。
当时易见青的表情惊讶茫然又无措，后来岑如松才知道那是他人生中过的第一个生日。
面对这份“惊喜”，易见青更多的是抗拒和恐慌，试图让岑如松以后不要再做。岑如松怎么可能同意，于是单方面和易见青约定以后两个人每年的生日都要过，都要有蛋糕，不然他就会伤心。
很有用。
果然接下来里面易见青即便还是不自在，但好歹没再说不过生日了。
岑如松揉揉易见青的脑袋：“对不起，是哥哥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