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要回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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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茉莉出口问道：“这就是选择敦煌艺术的原因？”
顾以安点点头，解释道：“Sumi更多是局限于国外文化领域之间，敦煌文化作为更为宏大的文化体系，这点很大程度上并不是Sumi的设计方向，可以说虞女士并为考虑囊括这部分有关的文化，国内这方面管控要求都比国外的要严格的多。”
“总结来说，之所以能脱离Sumi是这方面不是Sumi的商业领域的范围。”洛悠听完顾以安的话，总结出这个结论。
“但这也涉及版权归属的问题，Lucas，涉及这方面你知道的很难。”迈克听明白顾以安的想法，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另外的问题。
顾以安耸肩，对着迈克摆手示意他别担心。陆峋川知道这对于顾以安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迈克，这对于Lucas并不难。”谈话间洛悠手中的酒水已然见底，她把空酒杯递给一旁的茉莉，茉莉熟练接过，两人相视一笑。
以顾老爷子的背景，这自然算不了什么大事。
设计中涉及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迈克询问起陆峋川这边的数据，艾米把这几日做的前调跟迈克简单对接，“明天我跟回泰瑟去再去对接一遍。”陆峋川听完艾米两人的话，他明天的假期也告一段落，正好回去对接。
迈克点头，“那这样的话Lucas要回国吗？”
顾以安没回答，一道声音传入众人耳朵：“诸位在聊什么呢？”
陆峋川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古德。
古德仰着头，整个人显得十分高傲，手里紧紧攥着某样东西，陆峋川注意着他走过来的步子，和之前看过古德离开时的背影，今日古德明显更为自信了。
瞧见陆峋川的视线，古德朝着他露出还算得上友好的笑，但一开口却是背道而驰：“陆，没想到你也在这？这是和迈克先生聊起来了？”他眼神又瞟过迈克，眼里不易察觉的考量。
这是洛悠的晚宴，洛悠没有回答他，众人心照不宣也都未先开口。古德不紧不慢，走到最里侧的沙发位置，象征性地询问洛悠他是否能加入这里，洛悠还未回答，或者说他本来就不需要洛悠的回答，直直坐了下来。
气氛安静，风雨欲来。
“好久不见，古德先生。”陆峋川从侧后桌的香槟塔取下一杯酒，放在了古德的身边，他没什么好避讳的。
古德朝伸出食指指了指陆峋川，“陆，我向来看人的眼光不错。”
顾以安瞥了一眼古德，古德拿酒杯的手愣了一秒，商人的敏锐嗅觉告诉他之前这里一定有聊过他感兴趣的事情，他调侃道：“陆，一个月不见倒是又精神不少，上次见面还是在露易丝的前台。”
顾以安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古德的眼里多了些打量，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位中年男人。
“自然，古德先生也是。”陆峋川听出了古德的挖苦，成年人的世界对方未挑破，自己陪着对方演演又何妨。
“听说露易丝股市出了些问题？古德先生，知道这件事情真是遗憾。”艾米笑里藏刀，她不喜欢这个古德，商人的市侩被这个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艾米小姐，无需担忧，这是前不久的事情了，刚上市难免大盘不稳，如今倒是好不少呢！”
艾米笑笑，“霍格瑟倒是跟我提过，卡修王子似乎很中意露易丝。”
艾米这话一出，还算缓和的场面再次降至冰点。
“卡修呢？”安静半晌的洛悠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凉意。
顾以安抬起镜框，用手揉着清明穴，鼻梁上一块被镜框压出了印记。
“卡修先生说他今日您的宴会，他不来扫您的兴。”古德一直等着洛悠开口询问，他说完把手里一直紧握的物件放到洛悠的面前：“但是卡修先生说他给您准备了礼物。”
古德摊开的手掌上是一张小巧的内存卡，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本是平平无奇的，但洛悠看了之后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茉莉飞快从古德手里拿下，在手里紧紧攥住。
迈克和艾米心存疑惑，同样的古德也没搞明白其中的缘由。
洛悠自知失态，别过头看了一眼茉莉，又瞧了她握着内存卡的拳头，手轻轻放上，茉莉微微摇头，眼里是不忍。洛悠只是安抚一笑，茉莉泄了力，松开了紧握的拳。
洛悠拿到那张所谓卡修的礼物的内存卡，当着古德的面掰扯成两半来，此时洛悠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傲模样，“回去告诉卡修，他玩完了。”
古德额头上附着薄汗，在昏暗光线下它们并不明显，但陆峋川知道越是昏暗，越是压迫，古德的恐惧在潜滋暗长着。
几人的谈话因为古德的到来不欢而散，洛悠以招待宾客为由率先离开了，茉莉紧随其后也跟着她离开，场上其他四人，古德自觉没趣，留在这儿也是热脸贴冷屁股，何况今日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也随意找个了理由，离开了这里。
“雪比来的时候更大了。”顾以安吃了些食物垫了肚子，原本他不是很饿，出门时两人早早吃了饭，这会儿胃撑得难受，走到了露天阳台。
陆峋川伸出手，扫落下顾以安左肩的几片雪，触碰的一瞬，那朵六角雪花消融化成了水滴。
“嗯。”陆峋川附和。
“现在知道了古德为什么来？”
这个问题是之前陆峋川问顾以安的，此刻顾以安将问题转还给他。
陆峋川收回手：“知道了。”
“卡修是洛悠的哥哥，洛悠不喜欢他。”
“看出来了。”
顾以安双手揣兜，“我知道洛悠是从茉莉的嘴里听到的，茉莉说洛悠是个可爱鬼，我想公主都是这样的。”
顾以安停顿两秒，接着语气带着不解：“但是我真正第一次正式与她见面才发现她是性格恶劣，玩世不恭的魔王，很好笑吧？”
“你相信这就是她？”陆峋川问道。
顾以安笑着：“当然不，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却不知道眼睛会欺骗他们。”这件事情顾以安在很小就体会过了。
“所以我和她打了一架，说出来挺没品的，我当时可比洛悠高了一个头，但我也占到洛悠的上风。哥，是不是好丢人？”
“不会，势均力敌，两人都不差。”
“这样的吗？最后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甚至忘记了当时为什么要打架，最后两人都累到在地，还是茉莉出来善后的。”顾以安敲着脑袋，努力回想，但那段记忆很长一片空白。
陆峋川栏下他敲打自己的手，揉着他刚刚敲过的地方，语气平和，“那么久远的事情，想不起来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被遗忘也没关系？”
顾以安的认真是陆峋川没想过的，这下陆峋川开始反问自己是否真的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吗？
顾以安执拗回绝陆峋川的观点，但还是接着说着他和洛悠，茉莉三人的事情，“后面熟悉了，洛悠才告诉我她的身份，她对我很坦白，她是因为虞女士才靠近我的。”
顾以安说的泰然自若，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或者难过。
“其实我知道。”顾以安皱起眉头，“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过这是虞女士告诉我的，她们很像，做事很像。”顾以安食指摸着下巴，停顿了片刻。
“事实证明，同频的人不会走散。”
顾以安没料到陆峋川会这样回答，两人又何尝不是，“我们也没走散，对吗？”
陆峋川没有回答顾以安，他朝着阳台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我很抱歉，安安。”
顾以安靠近着陆峋川，叹了一口气，热气在寒冷的冬日瞬间凝结，即刻消散：“是我觉得对不起哥。”
“为什么给我送伞呢？”
顾以安说的是他迟到偶然遇见陆峋川那次。
“不想你淋雨。”陆峋川没料到顾以安问到这么突然，那次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过。
“那哥呢？不来也是因为兼职很忙吗？”
顾以安接连发问，声音轻轻的，陆峋川肩膀传来重量，是顾以安靠在他的肩上。
忙字对于陆峋川只是形容词，只有对没有精力的事他才忙，对方如果是顾以安，答案显而易见，能提前一年完成课题，每天两小时兼职且保持五小时睡眠并抽空去艺术学院旁听，他是忙的吗？
“不忙。”
“可我觉得哥每天都好忙诶。”顾以安嗤笑一声，要是他的话已经是瘫倒在地的程度了。
“刚来那会儿是有点儿忙，习惯就好了。”对于伦敦的一年，陆峋川确确实实认为还算轻松可控，比高中那会儿简直好了太多。
顾以安和虞雅文出国后，他再次回到了福利院，但社会给予机构的帮助是有限的，每个人获得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当年顾柏炜恋童事件曝光，福利院也受了不少影响，他甚至作为证人出庭，这个群体被贴上了标签，那段时间全国性的普查领养机制与社会机构，那怕社会非议严重，
院里给予他的只是一个暂住的处所，这也是他格外感谢的地方。
那段日子，可能才是他最忙碌的时候，白日里要去学校上课，晚上去做兼职，年龄的尴尬很少有地方能够给他提过兼职的机会，后来他去了夜场销售，虽然很累但工资可观，支撑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要回国了吗？”陆峋川意识到顾以安的试探，问出迈克方才问他还未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要回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