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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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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午后，阳光穿过老城区的梧桐枝桠，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巷口的旧书店敞开着木门，木质书架散发出淡淡的油墨香，混着墙角晒干的陈皮味，让人心里泛起软软的暖意。我和陈屿坐在书店门口的长凳上，看他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散文选，指尖轻轻划过书页边缘，像在抚摸一件珍宝。
“哥，你看这段，”陈屿突然把书凑到我眼前，声音里藏着按捺不住的欢喜，又怕惊扰了店里看书的老人，刻意放轻了语调，“‘少年的心事藏在风里，也藏在翻卷的书页间’，是不是特别戳人？以前我总觉得散文矫情，满篇都是弯弯绕绕的情绪，现在居然能读进去了——就像上次打球输了，我坐在操场看台上，突然想起‘遗憾也是成长的注脚’，心里居然没那么难受了。”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去，书页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被人用铅笔轻轻圈画过，旁边还有几行稚嫩的批注：“比喻很妙，像打球的顿悟”“读起来像吹过操场的风”。陈屿指尖划过批注，眼睛亮晶晶的：“这是前几天在旧书店淘到的，原主人应该也是个爱读书的人。你看这里，”他翻到另一页，指着“山河辽阔，少年当远行”，“以前老师让写读后感，我总凑不出字数，现在看着这句话，突然懂了——不是要写华丽的词藻，而是要把心里的感受说出来，就像打球时拼尽全力的畅快，或者输了之后的不甘心。”
风带着梧桐叶的沙沙声吹过来，陈屿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又低头翻看散文选，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以前我作文总写不好，老师说我语言太直白，没有感染力。现在我每天都在这本散文里抄两句话，早上早读的时候念一念，慢慢觉得心里有好多话想写——昨天写《我的篮球梦》，我写‘篮球场上的汗水，是少年最滚烫的勋章’，老师居然在班里念了，还说我进步了呢。”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深灰色的笔记本，封面印着篮球明星的剪影，扉页上贴着一张压平的银杏叶。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抄满了散文片段，有的用红笔标注着表达方式，有的画着简单的小涂鸦：“大漠孤烟直”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篮球架，“清泉石上流”下面画着球场边的水龙头。“你看，”陈屿用指尖点着一页，脸颊有点泛红，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小骄傲，“以前我抄笔记只抄老师要求的，现在我自己想抄。比如这句‘坚持是沉默的力量’，我画了个投篮的小人，每次看见都觉得特别有劲儿——打球输了不算什么，坚持练下去总能进步。”
书店老板端着两杯凉茶出来，笑着递给我们：“小伙子天天来这儿看散文，越来越有想法了。”陈屿接过茶杯，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声说：“谢谢张爷爷，我觉得这些文章越读越有意思。”他喝了口茶，又翻回散文选：“上次我跟队友分享‘团结是跨越荆棘的桥梁’，他说原来打球的默契，也能用上这么贴切的话，还让我教他怎么写赛后总结呢。以前都是我羡慕别人作文写得好，现在居然有人愿意听我讲怎么表达，这种感觉真好。”
阳光慢慢移动，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陈屿站起来，走到书店门口的花架旁，指着架子上攀爬的绿萝说：“哥，你看这绿萝，就算顺着架子爬，也能长得很茂盛，像不像我们球队——就算一开始不被看好，慢慢磨合也能打出好成绩。我昨天写观察日记，就用了‘绿萝攀援向上，是对阳光的执着’，老师给我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眼里满是欢喜。
“以前我总怕写作文，一拿到题目就头疼，”陈屿走回长凳旁坐下，把散文选和笔记本放进书包，又仔细按了按，“现在我觉得，写作就像打球一样，不用刻意模仿别人的风格，把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写下来就行。就像读散文，不用死记硬背，慢慢体会里面的意思，就会觉得特别有趣。上次我写《爸爸的背影》，抄了‘父爱如山，沉默而坚定’，然后写爸爸陪我练球到天黑的样子，爸爸看了没说话，却偷偷给我加了个鸡腿。”
巷口传来卖烤红薯的吆喝声，陈屿眼睛一亮，拉着我的手站起来：“哥，我请你吃烤红薯！上次你陪我来书店找散文选，还帮我分析怎么把感受写进作文，我一直想谢谢你呢。”他从口袋里掏出零花钱，跑到烤红薯摊前，选了两个外皮焦黑的烤红薯，把热乎的那一个递给我：“哥，你吃这个，刚出炉的，特别甜。”
我咬了一口烤红薯，香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像此刻的时光，温暖又治愈。陈屿也咬了一口，薯泥沾在他的嘴角，他却没在意，笑着说：“哥，下次周末我们还来旧书店吧，我想把那本游记也淘回去，还要跟你分享里面写的登山故事，我觉得跟打球一样励志！”
夕阳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旧书店的木门在风中轻轻晃动，油墨香和烤红薯的甜香交织在一起。陈屿蹦蹦跳跳地走在我旁边，嘴里小声念着手抄的散文片段，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我看着他眼里闪烁的光，突然明白，成长就是这样，在一个个温暖的瞬间里，慢慢发现热爱，慢慢积累底气，慢慢成为眼里有光、心中有力量的人。那些散文里的批注、笔记本上的涂鸦、嘴角的薯泥，还有此刻他眼里的欢喜，都是成长最动人的模样，比任何奖状都更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