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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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萨加接到一个坏消息。格兰瑟姆老师病了，对于虫族而言那只是一个小病，但对于即将步入衰老期的格兰瑟姆来说，这病让他有随时快速的衰老的风险。
“怎么会这样呢！前些天老师的身体还很好！”他很想质问前来报信的保姆虫，他们是怎么照顾老师的！不知道年龄越大更要小心照顾吗！
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下那些话。他知道老师有时候很脾气很倔又很有自己想法。此刻，萨加不复精心塑造的典雅温和的气质，令一旁的多洛雷斯和谢利都觉得现在的萨加很是陌生。
多洛雷斯和谢利见此情状赶紧上前，让他俩分开。萨加努力克制，听着一旁家属磕磕绊绊的回复。
于是知道格兰瑟姆老师前些天连着看了好几场话剧演出，又一次路上还下雨了。下属都拗不过格兰瑟姆，还是让他出了门。或许就是在剧院里着凉。
萨加越听越生气，只想赶到老师身边。狠狠训斥格兰瑟姆老师一顿。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早以把老师当成亲老师来看待。他也知道老师有时候很小孩子脾气，听不得其他虫的劝告。
可这回不行了！他一定要说服格兰瑟姆老师！他焦灼的跟着对方赶往老师的家，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临走前，看了一眼还在诊治室等待的军雌。他才意识到，这会他手上还有事没处理呢，他正犹豫该如何办的时候。一旁的谢利的上校自告奋勇。
“萨加，你赶紧过去看看格兰瑟姆上将吧，上将年龄大了，他这会需要虫来陪陪他。我来帮你做今天的精神疏导。”
萨加只觉得听见了天籁，不住向谢利上校致谢。
“还有我呢，萨加你赶紧过去。我也会帮忙的。”多洛雷斯也在一旁表示还有他在，让萨加不用担心。
这样的举措也让萨加感到阵阵暖流，参军后，每天的救治工作固然辛苦，可他也在军部找到了两位好友。不同于洛南的一块长大，是他发小一般的存在。
多洛雷斯和谢利更像他的哥哥一样，都是可靠的前辈。
焦急的萨加只来得及朝他们挥了挥手，就转身跑开。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等进入格兰瑟姆老师的住处，看着满花园里开放正艳的鲜花完全没有之前停下来欣赏的心思。
一打开房门，来得路上已经想好要如何说教老师的萨加。就先闻到一股很淡的药味，看着还躺着床上，头发比前些天还花白的老师。之前心里还很凶狠的萨加顿时红了眼眶，除了年幼时零星几次的哭泣，这还是萨加这些年来头一回哭。
“老师……”严重哭腔的萨加根本说不出其他话，他小心的扑到还在闭目养神的格兰瑟姆身上。双手向老师的头顶探去，刚想问格兰瑟姆老师现在感觉怎样。
【我没事，萨加。但你要继续保持这种状况，不能被外面的虫发觉。】
……
“老师，你还好吗？头疼吗？你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两行清泪瞬间从萨加眼中流出。嗓音都有些沙哑。
“咳咳，萨加来了啊。我没事，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有点风吹草动就到处瞎讲……”格兰瑟姆拉住萨加，老年雄虫的手满是岁月的风霜，同萨加鲜活的双手对比起来很是显眼。
萨加看得眼里一酸，哪怕知道老师没事，他也是满眼的心疼。
【很好，就要刚刚那样。之前有点夸张，接下来我会把之前的发生的事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得学会如何保密。有信心吗？萨加上尉。】格兰瑟姆最后称呼萨加时，带上他之前未有过的严厉。
【是的，格兰瑟姆上将阁下。】在其他虫眼中还在默默流泪的萨加，此时在精神海用庄严的语气回答格兰瑟姆。
格兰瑟姆是精神力感知方面的强者，他看着萨加，眼中闪出几分欣慰又迅速掩没。
……
在格兰瑟姆的心灵感应下得知之前会议的内容，萨加的精神海几乎在那刻停滞，随后平静的海面下满是翻滚的涡流。
【……萨加，我想你的身边应该有叛军的间谍。】虫老成精又经验的丰富的格兰瑟姆回来细想下，就瞬间出现了这个猜测。每个雄虫的精神力到底如何，外界很难清楚得知。
唯有同样是雄虫，凭借他们天生的精神力才能察觉几分同类的精神强度。这种精神观察还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掌握的，需要长时间，近距离的精神观察才行。
萨加的脑海瞬间想到了那两道身影……
【无论再怎样痛苦，从现在起你都要接受并且不能暴露。】格兰瑟姆再次劝诫萨加，他知道他的学生心里已经有了虫选。但现在还不是抓捕的好时机。
就算再难过，他也要虚与委蛇。
【是的，老师。】萨加强大的精神力再次掌控一切，眨眼间精神海下的漩涡消失不见。
现实中，师生俩的表演也不断。
萨加有些急也有些气，眼眶还有些发红。他接过保姆车递过来的药亲自来喂格兰瑟姆。一边喂一边絮叨要如何保重身体。
说得格兰瑟姆头都有些疼了。
“好了，这次只是意外，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还有下次！”萨加的声音并不高，眼尾上翘着，不满又心疼的眼神。看着其他虫族恨不得把萨加的要求全都答应下来。连格兰瑟姆也不例外。连连保证不会有下次。萨加这才满意。
外边的虫族隐约都能听见师生的低声交谈，看见萨加不辞辛劳亲自照顾格兰瑟姆，也有格兰瑟姆被学生抓住错处的尴尬和学生孝顺自己的感动。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符合他们的对外虫设。
等喂完老师药水后，萨加扶着老师躺下，等格兰瑟姆睡着后，他又走到一旁小声询问起如何照顾老师，老师用药的剂量和用法……事无巨细，他一一过问。
老师从前的婚约对象早已死去，他也没有再和其他雌虫在一起，更无子嗣。由萨加来照顾格兰瑟姆名正言顺。
那之后萨加就请假留下来照顾格兰瑟姆。夜晚睡觉时，他都在一旁陪护。身边的虫族都感动于萨加的细致和耐心。
[明天科学院的虫会过来，表面上是给我注射最新的基因修复液。其实是来采集你的血液，他们得尝试能不能完美拟态你。]
[老师，你见过那种完美拟态吗？连你也无法拟态的存在吗？]自打萨加得知判军盯上他的消息，他就一直在心里复盘拟态计划。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那就有极大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但它的风险也极大，负责拟态萨加的雌虫有直面危险3S级雌虫的风险。
萨加敢肯定他的雌父雷蒙德会主动加入计划。因为这个完美拟态有个很大的弊端，负责进行拟态的虫族等级得比雄虫高才行。也就是说必须得s级及以上虫族才能变成萨加的样子。
联邦目前S级雌虫不过数十位，雌父他于公于私都会争取这次计划。
……
【静心。】格兰瑟姆能够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进，即便学生的脸部表情没有破绽，可他的精神状况愈发紧绷。同样，格兰瑟姆也明白弟子的想法。
萨加手上清理药碗的动作不变，只回头时略微侧下脖颈以做回答。他知道不论他怎样焦急愤怒，都不能潦草行动。有时候，他也扪心自问。
是否不应该来参军？他的参军会不会给周围带来灾难？但很快，萨加就停止了这样无意义的内耗，以他身体强化的程度，最慢再过几年一样突破到S级，到时候一样会引起明里暗里的窥探。到时候，他在祖宅一样不安全。
这世间哪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萨加平静的精神海下，暗流涌动，随时准备拉虫下海。这几天跟老师的表演生涯，给他又上了一课。
这次，萨加的精神控制愈发精妙，哪怕是格兰瑟姆也未发现充斥在他精神海里的杀意。
……
这天清晨，科学院雌虫的到来打破了老师家的宁静。格兰瑟姆有些不满的看着对方，虫老了，睡眠更浅了些。领头的雌虫不住低声的同这位德高望重（积威甚重）的雄虫上将致歉。
“我可没老，不用给我拿那些东西，快走，快走……”虫老了，一般两种特征，要么极其怕死，要么不愿承认自己老去。格兰瑟姆俨然属于后者。
“老师，你吃下这个药，没准明天又能去维灵大师的演出。”
“我陪您去。”见老师有些意动又拉不下脸的神态，他再次补充。
“那就不用了，你赶紧回军队去，这几天见你都烦了。”格兰瑟姆状若嫌弃，又乖乖看着自家弟子从科学院的雌虫手里接过药品。
看着萨加递到嘴边的药，身体很诚实的吃下去。见老师吞下胶囊，年轻的雄子满怀期望，又下意识的侧着头看着送药的雌虫，带着点歉意神色。
格兰瑟姆家的保姆车在一旁，心里面直呼不科学，坏脾气的格兰瑟姆居然教出萨加这种哪哪都好的雄虫。
……
年轻的雄虫温和又阳光的笑容，藏在袖子的手掩盖一道即将愈合的微小创口。
他目送拿走他血液的雌虫离去。
内心想要实施某个想法的程度越发加深……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