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暗巷与觉醒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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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交易会的地址位于城市老区一个废弃的地下防空洞入口附近，表面看是一家通宵营业的、生意惨淡的桌游吧。
按照论坛上的指示，沈墨和陆燃在晚上八点准时到达。沈墨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与周围格格不入；陆燃则套了件带兜帽的卫衣，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棒棒糖，眼神四处乱瞟。
桌游吧门口站着个膀大腰圆、脖颈有纹身的壮汉，像是保安。他拦住两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凭证。”
沈墨不动声色地亮了一下手腕上的烙印，同时一丝极微弱的精神力顺着【规则共鸣】的技巧探出，并非攻击，而是模拟出一种经历过副本洗礼后特有的、带着煞气与秩序感的能量波动。
那壮汉眼神微变，仔细看了看沈墨手腕，又感受了一下那丝能量波动，脸上的横肉稍微放松，侧身让开：“进去右转，下楼梯。规矩懂吧？”
“不得动武，交易自愿，信息保密。”沈墨平静地复述论坛上的规则。
壮汉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桌游吧，里面只有几个零散的客人在玩着桌游，对他们视若无睹。按照指示右转，推开一扇伪装成书架的门，后面是一段向下的、灯光昏暗的水泥楼梯。
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地下空间特有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啧，这地方选得可真够‘暗巷’的。”陆燃压低声音吐槽。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口同样有人把守，再次验证身份后，铁门才缓缓打开。
门后的景象豁然开朗。一个改造过的、面积不小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光线依旧昏暗，靠墙摆着一些简陋的摊位，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些闪烁着奇异光泽的矿石、造型古怪的符箓、残破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被封在容器里、微微搏动的怪异组织。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几十个穿着各异、但大多遮遮掩掩的人影在摊位间穿梭、低声交谈。所有人都带着一种警惕和审视的氛围，偶尔有人目光扫过新进来的沈墨和陆燃，带着评估的意味。
这里，就是玩家们的黑市。
沈墨的目标很明确——情报，以及可能用到的特殊道具。他带着陆燃，看似随意地在一个个摊位前浏览，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件物品，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学校’那个本听说折了好几个好手，里面那东西根本不讲道理……”
“……‘暗影议会’的人最近活动频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官方‘特调局’盯得越来越紧了，下次聚会得换地方……”
“……‘锚点’？你也看到那个帖子了？据说跟现实稳定性有关……”
“锚点”这个词再次出现！沈墨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陆燃则对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更感兴趣，他在一个卖各种“诅咒物”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个看起来像是用骨头雕成的小哨子：“老板，这玩意儿干嘛的？”
摊主是个笼罩在黑袍里的干瘦男人，声音沙哑：“‘惊魂哨’，吹响能短暂震慑灵体，一次性，50积分。”
“50？你怎么不去抢！”陆燃夸张地叫道，“这做工，地摊货都比它强！我看顶多10积分！”
“爱买不买。”摊主冷哼一声。
陆燃眼珠一转，掏出他的炭笔，对着那个骨哨飞快地画了几笔，那骨哨上顿时多了两个滑稽的大眼睛和一个香肠嘴。他笑嘻嘻地说：“你看，这样是不是可爱多了？值20积分了吧？”
那摊主和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他们能感觉到，陆燃那随手几笔，竟然真的让那骨哨散发出的微弱能量波动变得……紊乱而滑稽？这是什么能力？！
摊主气得差点跳起来，但碍于场地规则不能动手，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吼：“滚！”
沈墨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收敛。他拉走还想继续“创作”的陆燃，低声道：“别节外生枝。”
他们来到一个专门贩卖情报的摊位前。摊主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中学教师的中年男人，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
“想知道什么？”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
“关于‘锚点’和‘觉醒者’。”沈墨直截了当。
眼镜男看了沈墨一眼，又瞥了瞥他旁边跃跃欲试的陆燃，沉吟了一下：“这个消息，200积分。另外，提醒你们一句，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沈墨没有犹豫，直接划了积分过去。
眼镜男收了积分，压低声音：“‘锚点’只是猜测。主流观点认为，‘深渊回廊’在现实世界选取了一些特殊的人作为‘支点’，这些人可能是维持现实稳定的关键，也可能是……加速崩溃的催化剂。至于‘觉醒者’……”他顿了顿，“指的是那些在现实中开始自然显现超自然能力的人，并非通过游戏获得。他们很少见，但确实存在。官方和各大组织都在寻找他们。”
买到情报，沈墨不再停留，示意陆燃离开。他能感觉到，从他们进入这里，就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尤其是在陆燃展示了那手诡异的“涂鸦”能力之后。
果然，当他们走出地下空间，重新回到地面那条昏暗的小巷时，三个穿着流里流气、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男人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黄毛，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那匕首隐隐有能量波动，显然是件游戏道具。
“哥们，混哪儿的？面生啊。”黄毛吊儿郎当地开口，“刚才在里面挺嚣张啊？那笔不错，借哥几个玩玩？”
这是看陆燃的能力奇特，想来硬抢了！黑市的规矩，只约束场内！
陆燃非但没怕，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掏出炭笔：“想要？过来拿啊！”
沈墨一把按住他，上前一步，冷静地看着黄毛：“我们不想惹事。让开。”
“嘿！还挺横！”黄毛旁边一个胖子狞笑着上前，伸手就想推沈墨。
沈墨眼神一冷，【规则共鸣】的能力下意识发动，并非引动什么宏大规则，而是针对眼前这个小混混的“行为”——他试图攻击的这个“事实”，在此刻沈墨的感知中，变得格外“突兀”和“不协调”！
他侧身轻易避开胖子的推搡，同时看似随意地伸脚一绊。
“噗通！”胖子收势不及，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手中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吹箭的东西也脱手飞了出去。
黄毛和另一个同伙脸色一变，意识到踢到铁板了。
“妈的，一起上！”黄毛挥舞着匕首冲上来。
陆燃早就按捺不住了，炭笔疾挥，没有攻击人，而是在巷子的墙壁上飞快地画了起来！他画的是这三个混混的夸张丑态——黄毛变成了斗鸡眼，胖子摔跤的姿势极其滑稽，另一个则被画成了娘娘腔！
更诡异的是，随着他的画完成，那三个混混的动作竟然真的受到了影响！黄毛冲过来的脚步莫名踉跄，胖子爬起来时感觉四肢不协调，另一个则下意识地翘起了兰花指！
“哈哈哈！效果拔群！”陆燃得意大笑。
沈墨趁机上前，动作干净利落，几下就将三个因为“社会性死亡”和身体不协调而战斗力大减的混混放倒在地，并顺手收缴了他们的道具——那把匕首和吹箭。
“下次，挑软柿子捏。”沈墨丢下一句话，和陆燃迅速离开了小巷。
回到车上，陆燃还在兴奋地研究那把他命名为“嘲讽匕首”的战利品。“老沈，你看我这技能，简直是群战利器啊！打不过你我还不能恶心死你？”
沈墨却面色凝重，他拿出手机，调出之前拍下的、在公寓对面窥视他们的那个窗户反光照片。“我们被盯上了，不止一方。‘暗巷’里有人，官方的人，还有……这个。”
他将照片递给陆燃：“我怀疑，可能是那个帖子提到的‘暗影议会’，或者……别的什么组织。”
陆燃看着照片，也收起了嬉笑：“妈的，没完没了是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沈墨启动车子，“我们需要更快地提升实力。另外，‘锚点’和‘觉醒者’的情报很重要。如果‘深渊回廊’真的在筛选‘锚点’，那我们的处境可能比想象中更复杂。”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陆燃：“你那种……在现实中直接影响他人的能力，很特殊。要小心使用。”
陆燃难得正经地点点头：“明白，怀璧其罪嘛。”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流淌。
过了一会儿，陆燃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别扭：“喂，老沈，刚才……谢了。”他知道，如果不是沈墨按住他并迅速解决战斗，他一个人对付三个有道具的混混，就算有技能也够呛。
沈墨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也是。”
陆燃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转过头看向窗外，假装看风景，耳根却有点发热。
一种无声的暖流，在两人之间悄然涌动。
然而，危机并未远离。沈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虎发来的信息，带着惊恐：
【沈哥！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感觉和上次网吧那伙人不一样！更……更吓人！】
几乎同时，沈墨手腕上的烙印，再次传来那熟悉的、预示着副本即将开启的**微弱灼热感**。
下一次副本，比预想的来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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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暗巷与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