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默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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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学的日子就没那么有趣了，尽管才刚开学，夏之年却觉得恍如隔世。
尤其是物理课。
“那么这节课就到此结束了，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物理老师刚走，底下众人就吵成一团，你追我赶，说话声一片。
“嘿学神，这道题毛毛上课一下带过了，我还有点不懂，你能给我讲下吗？”方随偏头向顾今余的方向，顾今余正在在写笔记。
毛毛是他们的物理老师，真名不详，因为胳膊肘，腿上毛发比较旺盛很多所以被之前一届学生起了个“毛毛”的绰号，在历届学子的努力下这个绰号一直流传到到方随他们这届。
“稍等。”顾今余说。
“好嘞好嘞。”方随应声道，坐这儿有个好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不会的题都可以随时随地问顾今余。他等待时看了一眼中间，又是只见脑袋不见其人，方随没忍住，戳了戳夏之年胳膊肘：“小年子，下课了。”
夏之年困意正浓，声音闷闷的：“就是下课我才敢倒着睡觉的。”
顾今余闻声瞥了一眼：“是啊，上课你都是啄米式入睡的。”
夏之年闻言手肘撑地：“重点是这儿吗？我哪有！”
“你有。”
“你都有！”
顾今余和方随异口同声。
夏之年：“……”
“不是我说你小年子，从第一节物理课讲位移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后面加速度更是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现在都学到第二单元了，你笔记本上全是睡着时写的鬼画符，考试可怎么办啊？”
夏之年睡眼稀松：“我有顾今余。”
顾今余淡淡道：“神来了也救不了你。”
夏之年：“……”不是他就上课睡个觉至于这么人神共愤吗？
夏之年给自己找补：“我……我就理科睡！”
方随：“是啊，一天四节理科课，你数学课睡，数学课睡完物理课睡，物理课睡完化学课睡，化学课睡完生物课睡，一天睡眠时间得有10个小时了，别人是挤时间睡觉，你是挤时间学习。”
夏之年眼巴巴看向顾今余，顾今余不置可否。
夏之年怒了：“你们就没有困的时候吗？！”
方随：“有啊，语文课历史课睡成猪了。”
顾今余白了他一眼。
顾今余想了想：“晚上回了家困。”
夏之年：“上课呢？有没有什么课是你很困很困的？或者一点点困，打个哈欠都行。”
顾今余仔细思考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困的课，于是摇了摇头。
夏之年：“……”你还是人吗？
这个F班里有没有正常人？
不等夏之年想明白，方随就兜头泼了夏之年一头冷水，浇地夏之年整个透心凉。
“哎，马上就要月考了，你自己注意点吧。”
夏之年顿时蔫了吧唧的。
不过他心倒是十分大，只心情不好了一会儿又该干啥干啥了，吃嘛嘛香，睡眠质量无论是在课堂还是宿舍都很好。
没过多久，上课铃声就响起了，几人迅速回归原位，阳台边上嬉笑打闹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回到教室。
数学老师叫甘来，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他年纪不大教书却很有老教师风范，上课前先随便点两个同学的名字上黑板默写数学公式。
甘来拿着点名册：“昨天我们叫了学号第一和学号倒一，今天我们叫学号第二和学号倒二吧。”
“是哪两位同学？来，上黑板。”
夏之年早忘记上课前还要默写公式这茬了，闻言连忙把头埋在书里疯狂翻页。
底下的同学上课前不是在厕所思考人生就是在外面撒丫子乱跑乱叫，闻言也低头狂翻书。
一时间教室里只有“刷刷刷”翻书的声音。
“哪两位同学？快出来。”甘来催促着。
夏之年屁股上像是粘了502胶水一样，纹丝不动。
这时候，多看一眼都说不定能看到一会儿要默写的公式，夏之年想，这时候就是比老师和学生谁更厚颜无耻了。
方随将他往外拽：“小年子赶紧点，老师都催了。”
夏之年埋头小声：“我不会啊！”
方随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知道啊！”
夏之年：“……”有你是我的福气。
顾今余坐在座位靠里面，合上书，拍了拍正埋头数学书试图以瞬时记忆力挽狂澜的某人的肩膀，他云淡风轻道：“一会儿我给你抄。”
夏之年看着他，就差热泪盈眶了，扔下出就往外走：“老师是我是我，来了。”
顾今余也对着老师点点头，迈步向讲台边走。
甘来看他俩一前一后出来，把粉笔递给两人：“哟，你俩还是同桌呢，这么有缘分。”
夏之年礼貌地笑了笑。
“其他同学把书合上啊，自己在下面默写。”说完这句话，甘来就不再管台上的两人，背朝黑板拿着书在下面巡视。
“首先，默写同角三角函数基本关系，两个式子。”
底下有人几脸懵逼，有人听了就写。
夏之年就是第一种。
他用口型告诉顾今余：“他说的是人话吗？”
顾今余口型示意：照我的写。
夏之年伸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顾今余字特意写的很大，以防某个上课爱睡觉的看不清写漏了。
Sin2a+cos2a=1
tan a=sin a/cos a
夏之年疯狂抄写。
“下来写前几个周学的，看看你们还记得多少。”
“幂函数，指数函数，对数函数的通用公式。以及指数函数与对数函数的关系式。”
这个夏之年知道，他没等顾今余写完就自己开始写了。
“下面写基本不等式，记得要写什么？”
下面同学回答：“当且仅当……”
甘来打断：“好，就提醒某些同学到这里，剩下的自己写。”
…………
一场酣畅淋漓的默写以后，甘来让同桌间互相批改，黑板上的两位同学交换着改。
夏之年和顾今余照做，顾今余的特别好批，一个不错，典型的参考答案。
而顾今余批完以后，夏之年连忙看了看自己的。
夏之年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虽然有抄顾今余的和不小心写错的，但是自己写对的公式也不少。
顾今余却像是早知道一样，波澜不惊。
两人走下台后，方随也很吃惊：“小年子你偷偷学习呢啊。”
夏之年自己调侃自己：“是啊，我天天在睡梦中学习呢。”
方随：“……”好吧，确实不可能。
“这本来就不难，你基础也不差，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差了。”顾今余突然张口。
是的，这句话正中夏之年心扉。
这一个月来他在这个班级呆的是水土不服级了，感觉所有人都对学习充满了乐趣，去老师办公室问题的次数比他下课后去厕所的次数还多，还一学就会，这种氛围让夏之年十分不适应。
尽管他也总是调侃自己上课睡觉这事，不过其实心里对此还是有些芥蒂的。
而顾今余的这一席话让他有了从头再来的自信。
“你是在夸我聪明吗班长？”夏之年心情好，故意调侃顾今余说自己自恋。
没想到顾今余却不按常理出牌，他认真地说：“是啊，你最聪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默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