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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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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赛的硝烟刚刚散去，训练室里还弥漫着紧绷后的余韵。上午的几场对抗赛，初言澈和谢轻衡尝试了新的中野联动战术，有成功也有失误，但整体的磨合度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小截。至少，初言澈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完全格格不入的外来零件了。
就在初言澈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准备起身活动一下时，训练室的门被猛地推开，Wind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手里还晃着他的手机。
“兄弟们！重大消息！”Wind的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楼下商业街新开了家超大型电竞主题乐园，今天开业大酬宾，职业选手凭ID可以免费体验所有项目，还送限量版外设周边！”
一直沉稳如山的Rock从屏幕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电竞主题乐园？”
Kite也来了兴趣：“送什么周边？”
连坐在初言澈旁边、正看着复盘数据的谢轻衡也抬起了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Wind把手机屏幕亮给大家看，上面是色彩斑斓的宣传海报：“看！模拟舱体验、VR对战、主机游戏区、还有据说超刺激的5D体感赛车！关键是免费！免费啊兄弟们！训练了一上午，不该去放松一下吗？”
这个提议对于一群十几二十岁、本质上还是大男孩的职业选手来说，诱惑力巨大。连初言澈心里都微微一动。高强度训练后，能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听起来确实不错。
“队长？”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谢轻衡。
谢轻衡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初言澈略带期待（虽然他努力掩饰了）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唇角微扬：“可以。下午的训练推迟到晚上，就当是团队建设。”
“耶！队长万岁！”Wind欢呼一声，立刻开始催促大家动身。
一行人换了便服，浩浩荡荡地出发。商业街离基地不远，那家电竞主题乐园果然人气火爆，门口排起了长队。但凭借着职业选手的身份，他们走了特殊通道，很快就被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了进去。
乐园内部灯光炫酷，音乐动感，各种游戏设备的音效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Wind一马当先，直奔5D体感赛车而去。Rock和Kite则对最新的VR设备产生了兴趣。
初言澈站在原地，看着琳琅满目的项目，有点选择困难。他本质上不是特别爱凑热闹的人。
“想玩什么？”谢轻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冲向某个项目，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初言澈身旁。
“……随便看看。”初言澈含糊道。
“那边有模拟舱，”谢轻衡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排列着几个造型科幻、类似驾驶舱的设备，“可以去试试，和实战感觉不太一样。”
初言澈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模拟舱区域走去。恰好有两个相邻的舱位空着。他们坐进去，系好安全带，选择了双人合作闯关模式。
模拟舱启动，周围的环形屏幕亮起，将他们带入一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虚拟战场。需要两人配合驾驶机甲，躲避障碍，攻击敌人。
一开始还算顺利，两人的操作和反应都是一流水平，配合也算默契。但到了一个需要极高同步率的狭窄通道时，问题出现了。初言澈习惯性地一个急速转向，谢轻衡那边却因为零点几秒的延迟，机甲的手臂擦到了通道边缘，引发了一阵剧烈的晃动和警报。
“哎呀！”初言澈下意识地低呼一声，身体随着模拟舱的晃动而倾斜。
几乎是同时，一只温热的手越过操作杆，稳稳地覆在了他握着操控球的手背上，带着他的动作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
“放松，跟着我的节奏。”谢轻衡的声音透过内置耳机传来，冷静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道让初言澈的心跳漏了一拍，虚拟战场里的危机似乎都模糊了一瞬。他僵硬的手指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任由谢轻衡引导着操作。两人的动作逐渐同步，机甲险之又险地穿过了狭窄的通道。
危机解除，谢轻衡的手自然地收了回去，仿佛刚才只是为了通关而必要的协助。
初言澈却感觉手背上那块皮肤像是被烙印了一样，热度久久不散。他抿了抿唇，专注地盯着屏幕，不敢偏头去看旁边的人。
接下来的合作顺畅了许多，两人一路过关斩将，最终以高分通关。从模拟舱出来时，初言澈感觉额角都有些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游戏刺激，还是因为别的。
“配合得不错。”谢轻衡看着他，笑着说，眼神清澈，似乎真的只是在评价游戏。
初言澈别开脸，“……还行。”
两人又在乐园里逛了逛，体验了几个其他项目。谢轻衡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边，偶尔会在他对某个项目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时，自然地提议去试试，或者在他有些笨拙地操作不熟悉的设备时，给出恰到好处的提示，但再也没有像模拟舱里那样直接的肢体接触。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初言澈放松了些，却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得劲？
当他们走到一个巨大的、需要佩戴感应器进行体感格斗的游戏区时，Wind和Rock他们也在，正打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过来，Wind立刻大声招呼：“队长！Ares！来对战啊！二对二！输了的请晚饭！”
初言澈还没反应过来，谢轻衡已经笑着应战：“好啊。”他转头看向初言澈，眼神里带着挑战的笑意，“怎么样，搭档？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中野联动的威力，哪怕是在游戏厅。”
他特意加重了“搭档”两个字。
初言澈被他眼神里的光晃了一下，心底那点好胜心也被勾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拿起了一套感应器：“来。”
游戏开始。虚拟擂台上，初言澈和谢轻衡的角色并肩而立。不同于键盘鼠标的精细操作，体感游戏更依赖身体反应和直觉。初言澈一开始有些放不开，动作略显僵硬，而谢轻衡却似乎很擅长这个，闪避攻击流畅自如。
“左边！”谢轻衡一边操控自己的角色格挡，一边出声提醒初言澈。
初言澈下意识侧身闪避，躲开了Wind操控角色的一记重拳。
“漂亮！”谢轻衡赞道，同时他的角色一个滑铲，干扰了Rock的进攻。
在谢轻衡的指挥和带动下，初言澈渐渐放开了，动作也变得凌厉起来。他们之间那种在峡谷中培养出的默契，似乎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转移到了这个虚拟擂台上。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暗示，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当谢轻衡的角色用一个假动作骗过Wind，创造出绝佳机会时，初言澈心领神会，立刻操控角色上前，一套流畅的连击将Wind的角色击倒在地！
“赢了！”初言澈忍不住低呼一声，脸上因为运动和兴奋泛起了红晕，眼睛亮晶晶的，转头看向谢轻衡。
谢轻衡也正看着他，额角带着细汗，黑眸在炫彩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盛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笑意。他朝着初言澈伸出手。
初言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击掌庆祝。他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瞬，还是抬起手，轻轻地、快速地与对方击了一下掌。
掌心相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短暂的接触，却仿佛有微小的电流窜过。
“配合默契。”谢轻衡收回手，笑着说，语气自然。
Wind在一旁哀嚎：“不公平！你们这中野绑定也太作弊了！”Rock和Kite也笑着摇头。
初言澈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再次发烫的耳根。心里那种因为赢得游戏（虽然是游戏厅的）而产生的雀跃，混合着一种被认可、被纳入“我们”的微妙满足感，像汽水里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回去的路上，夕阳将天边染成暖橙色。Wind还在嚷嚷着要队长愿赌服输请客吃大餐，Rock和Kite在旁边笑着附和。初言澈安静地走在稍后一点的位置，看着前面谢轻衡被队友围住的挺拔背影，感受着傍晚微凉的风拂过脸颊。
这一天，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他甚至开始觉得，留在这个“抢”他过来的队伍里，和这个心思深沉的家伙做“搭档”，或许……真的可以试试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