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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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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将军府，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添了几分雅致。白雪端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碗刚熬好的燕窝粥，眼神温柔地望向对面坐着的哑女阿阮。阿阮怀了足月的身孕，腹部高高隆起，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满是即将为人母的恬静。
“阿阮，这几日你可要多歇息，别总想着帮府里做事。” 白雪将燕窝粥递到阿阮面前，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再过半月便是你的预产期，嬷嬷已经让人把产房布置好了，药材也都备齐，你只管安心等着孩子平安降生。”
哑女阿阮接过瓷碗，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她放下碗，伸手握住白雪的手，轻轻摇了摇，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自她来到将军府，将军夫人白雪便待她如亲姐妹。府里上上下下没人因她不能说话而怠慢，每日锦衣玉食，嘘寒问暖，这样的幸福，是她从前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可这份安宁，却在二皇子府掀起了惊涛骇浪。李冬梅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姣好却苍白的面容，眼底的青黑遮不住连日的不安。她手中的玉簪 “啪” 地掉在桌上，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的噩梦 —— 阴暗的小巷里，几个黑衣人将一女子拖进柴房，鲜血从门缝渗出，染红了她的裙摆。
“娘，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李冬梅声音发颤，见母亲张雅兰走进来，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我天天做噩梦，梦见当年我们派去的人灭口的场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前几日我在店铺里好像见到的那个孕妇，我总觉得那女人…… 那女人就是当年的代孕女哑女！”
张雅兰刚坐下，听到这话，端茶的手猛地一抖，热茶洒在衣袍上也浑然不觉。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背阵阵发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不可能！当年我亲自吩咐杀手，把参与代孕的人全处理了，连接生的稳婆都没放过，怎么会有活口？你肯定是太紧张看错了！”
“可我心里慌得厉害。” 李冬梅抓住母亲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张雅兰的肉里，“若是那女人真活着，万一被二皇子知道当年我生不出孩子，找代孕还杀人灭口的事，我们母女俩就全完了！娘，我们必须查清楚，将军府那个孕妇到底是谁！”
张雅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一旦暴露，不仅女儿会被废黜，张家也会满门抄斩。“你说得对，不能掉以轻心。” 她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狠厉，“我让人去将军府附近盯梢，再买通府里的下人，一定要查清楚那孕妇的底细。记住，这事绝不能让二皇子察觉半分，他要是知道小皇子不是你亲生的，我们就全完了。”
母女俩暗中谋划，却不知将军府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白雪早察觉到府外有陌生面孔徘徊，又想起萧将军曾提过，二皇子妃李冬梅当年 “生产” 时疑点重重，心中顿时有了警觉。她连夜找到萧将军，轻声道：“萧郎，阿阮的身份不能再暴露了。李冬梅母女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若让她们查到阿阮就是当年的代孕女，不仅阿阮和孩子有危险，我们也会被卷入皇子间的争斗。”
萧将军皱紧眉头，他征战多年，最懂人心险恶。“你说得极是。” 他握住白雪的手，眼中满是信任，“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白雪早有打算，她让人在将军府后山收拾出一处僻静的别院，又给阿阮换了身粗布衣裳，对外只说阿阮是府里新来的厨娘，因身子弱去别院静养。她还特意叮嘱府里的下人，若有人打听孕妇的事，一律说不知道。萧将军更是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侍卫守在别院外，确保阿阮的安全。
李冬梅派去的人在将军府外蹲守了半个月，又买通了府里一个打杂的小厮，可打听来的消息全是 “府里没有孕妇”“只有个生病的厨娘在别院静养”。派去的人甚至偷偷溜进将军府，也没找到半点孕妇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 李冬梅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至极，“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可我明明……”
张雅兰也有些疑惑，她看着女儿焦躁的模样，沉声道：“或许真的是你多心了。不过你也别放松警惕，再让人盯着点。还有，你最近可得打起精神，好好照看小皇子，别让二皇子看出破绽。”
可李冬梅心里的不安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整日魂不守舍，连照看儿子的心思都没有。往日里，她对这个 “儿子” 百般呵护，可如今，孩子哭了她也懒得哄，喂奶也常常忘了时间。
这日，二皇子下朝回来，刚进府就听见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快步走进房间，只见儿子躺在床上哭得满脸通红，而李冬梅却坐在一旁发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在干什么？” 二皇子怒火中烧，一把抱起儿子，声音冰冷，“孩子哭成这样，你看不见吗？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整天心不在焉的，连儿子都不管了！”
李冬梅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见二皇子满脸怒容，慌忙起身解释：“殿下，我…… 我只是有点累了，不是故意不管孩子的。”
二皇子冷哼一声，抱着儿子转身就走，心中的不满越来越深。其实这段时间，他回京后就察觉到不对劲。每次上朝，总有官员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他一回头，那些人就立马闭嘴，眼神躲闪。就连官员的家眷们聚在一起，见了他也总是神色异样。
“到底在议论什么？” 二皇子心中疑窦丛生。这天散朝后，他特意拦住兵部侍郎王大人，语气带着几分审视：“王大人，方才我见大家都在讨论事情，怎么我一过来就停了？你们在说什么？”
王大人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挤出笑容，连忙摆手：“殿下误会了，我们就是在讨论京城新开的一家酒楼，听说那里的烤鸭味道极好，没什么大事。” 说完，他不等二皇子再追问，慌忙躬身行礼，快步离开了。其他大臣也纷纷找借口散去，只留下二皇子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沉。
“肯定有问题。” 二皇子回到府中，立刻叫来自己的心腹侍卫，“你去查，最近官员和百姓都在议论什么，尤其是关于我和王妃的，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侍卫不敢耽搁，当晚就查清楚了。当他把百姓和官员私下议论的内容告诉二皇子时，二皇子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全城的人都在传，二皇子的儿子不是李冬梅亲生的，当年李冬梅假孕，找了代孕女，事后还杀人灭口，如今代孕女可能还活着。
“岂有此理！” 二皇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倒了，“李冬梅！她竟然敢骗我！”
他怒火冲冲地闯进李冬梅的房间，正好看见李冬梅坐在床边发呆，连儿子哭闹都没反应。“李冬梅！” 二皇子厉声喝道，眼中满是杀意，“你给我说清楚，外面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他是谁生的，哪里来的。”
李冬梅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魂飞魄散，她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殿下，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那些人就是嫉妒您有皇子，故意编造谣言，想扰乱您争夺太子之位啊！我怎么可能骗您，孩子就是我亲生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语气楚楚可怜，可二皇子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怀疑。他想起这些日子李冬梅的反常，想起官员们躲闪的眼神，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是吗？” 二皇子冷笑一声，“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二皇子转身离去，留下李冬梅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凉。她知道，二皇子已经开始怀疑了，若是再找不到将军府那个孕妇的下落，或者被二皇子查出真相，她和母亲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而此时的将军府别院里，哑女阿阮正轻轻抚摸着肚子，白雪坐在一旁，给她讲着童谣，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温暖而宁静，仿佛外界的风波都与这里无关。只是她们都清楚，这场围绕着孩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