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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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格外偏爱9月底的秋夜，雨点敲窗的声音格外清晰。
凉意漫进屋里，整颗心都跟着沉静安稳下来。
最近迷上了写歌词，虽然写得有些乱七八糟的。
但配上秋天的氛围，有些意外地很搭。
他们的秋季像秋叶一般匆匆忙忙的落下帷幕——就像他们结局总会走到终点。
正文:
许焕最近几天总是做同一个奇怪的梦中人。
每次梦里都会出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男人声音很轻柔的仿佛是问他：“许焕，你听说过人死前会梦到过去吗？你说这是真的吗？”男人说的话很轻很轻，像风吹过耳边，几乎听不清。
男人的声音很模糊，等了好久他仿佛知道自己等不到回应似的，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叹息。
可仔细听，那叹息里又像是藏着哽咽，像是在哭又像在问——问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回应。
男人还在自言自语，但声音飘忽不定，像一阵风吹过耳畔，时有时无。
他努力想听清男人在说什么，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散在黑暗里。
每次梦到这里，许焕都来不及回答，梦境就会突然中断。他就会突然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心很慌还很疼。
他缓了一会儿，想坐起来，可刚一动，脑袋就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一下。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蜷缩回被子里，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着白。“嘶……”他咬着牙，等那股疼痛慢慢消退。
他试着再次起身，可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刚要站起来，膝盖一软，差点摔下床，幸好扶住了床头柜。
“我靠……他妈的!……真是见鬼……？”许焕有些火大，他真的怀疑是不是被别人给阴了:“……咋天天都一样……还是说被鬼缠身了？”他很气，可今天还有事要做，不能耽误。
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卫生间洗漱。
冷水拍在脸上，总算要他清醒了一点。
他连早餐都懒得吃，就跑出门了。
许焕走了一会拐进另一条巷子里，金弯小区门口已经聚了十几个人。最扎眼的是那个穿校服的女生——明明长了一张乖巧的脸，偏偏画着夸张的烟熏妆，睫毛膏结块都没抹匀。
她正用指甲敲着手机壳，见他出现立刻扬起下巴：“许小少爷今天是变成乌龟爬过来的吗？”
“博慧慧，你眼线晕成熊猫了。”许焕把校服甩到肩上。他耸了耸肩，满脸写着他无辜。
博慧慧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少废话，今天非得让那群idiot知道是谁说的算。”
就这样二十来人呼啦啦涌向职高后巷去，墙皮剥落的墙角正蹲着十几个混混。劣质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和鞋的还对着手机拍照。
剩下的混混们围成一个圈，把那个女生困在中间。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突然抬手，“啪啪啪”的几声脆响，结结实实扇在她脸上。女生被打得踉跄几步，重重摔倒在水泥地上。
这时一个扎着紫色马尾辫的女生冷笑着走出来，她抬起脚，用厚底皮靴狠狠碾在倒地女生的手上。让人听的一清二楚骨头断裂响声，听到女生痛苦的呻吟。
紫发女生反而更来劲了，弯腰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像拎破布娃娃似的把她的脑袋往地上猛砸。女生的额头磕在粗糙的地面上，立刻渗出血丝，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这还算人吗？”博慧慧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她看着紫发女生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了，你们打完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
“....那你不打吗？”许焕疑惑地走上前，和博慧慧并肩站在一起。这时他才看清躺在地上的女生，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许焕有些惊恐os:“我艹，人不会死了吧。”
博慧慧摇了摇头，又往后退了几步：“还是你们来吧。”
几个混混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他们脸上还带着施暴后的兴奋，眼神凶狠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
博慧慧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我的地盘上打人？要是出了事，你们有几个命去承担责任？”说着她把外套绑在腰上。
紫发女生愣了一下，她不甘示弱地走上前，用力推了博慧慧一把。
“小心！”许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差点摔倒的博慧慧。
博慧慧被推搡的踉跄几步，她是彻底怒了：“好啊好啊，谢文，你他妈的是活腻了吧？”
紫发女生谢文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慧、慧姐...对不起...”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博慧慧了，差点忘了她的存在。
现在博慧慧是生长期，容貌与身形变化很大，如果让之前的人看见她都会吃惊。谢文她脑子这才想起这片区域到底是谁的地盘。
没等谢文说完，她的男朋友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那个叫周扣的男生嚣张地扬起下巴：“她是我女朋友，你算什么东西？”说着就要给博慧慧一耳光。
许焕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周扣的手腕，手上用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重重摔在地上。周扣疼得嗷嗷直叫，还不忘放狠话：“都给我上！打死他们！”
然而他的小弟们冲上来没几分钟，就被许焕与几个兄弟全部放倒了。许焕走到周扣面前，一巴掌扇过去：“你他妈算老几？”说完又补了一脚，“你也配？”
跌坐在地上的周扣脸上血色尽失，满眼都是惶恐。他哆嗦着抬起手指向许焕，嘴唇哆嗦了半天，只憋出：“你……你……！”
李小萌见他都吓成这样了还敢指许焕，火气更盛：“你在狗叫什么？没被打够是吧？”她小小一个，但声音洪亮，很有气势。
听完周扣浑身一抖，伸出去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为首的顾警官严肃地问道：“谁报的警？”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博慧慧举起手，开心道：“有是我。”她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生说，“顾警官，他们把人打成这样。”
顾警官点点头：“很好，所有人跟我回警局一趟。”
受伤的女孩子已经被120带走了。
顾修明看着这些老熟人，在看一眼博慧慧真的没眼看，他还是脸无表情淡淡道：“后面有事，你们还要在过来。”
顾修明对准许焕，精准打击“许焕……你哥回来，你就看着办吧！”他手上的钢笔敲了敲桌面，锋利的眼神看着许焕。
许焕跟淹哒哒的小老虎一样，一下没有精气神：“不是啊，他回来干啥！”感觉他整个人都是扁扁的。
“很好了，许少爷”博慧慧双手抱胸 ，幸灾乐祸的。她得意洋洋的，可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顾修明照样也没有放过博慧慧:“你姐姐也快回来！”他把手上的钢笔递给博慧慧“快点签字。”
博慧慧一下脸都红了，不是对他动心的红，是动了想刀一个人的心：“顾修明，你这个红蛋！”
周计礼从审问室走出来，模仿博慧慧：“红蛋~！”模仿完他自顾自笑起来，他笑的超大声。
【备注改到这里，哈哈哈】
下面还有剧情要加上去 ！
在警局做完笔录后，然后他们各自回学校。
许焕叼着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糖球在嘴里滚来滚去，甜丝丝的凉意让他稍微舒服了些。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踩着人行道上的落叶往前走，帆布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学校。前面拐角直走处那棵歪脖子梧桐树下，就是他待会儿要翻墙的地方——围墙第三块砖头缺了个角，正好能踩着爬上去。
他伸手碰了碰嘴角的淤青，刚才是和隔壁技校那群人打架时留下的现在才传来痛也是让人很无语，他的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右肩上。
他反正已经迟到了，他干脆放慢脚步，眯起眼睛看着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的阳光。
六月的阳光暖洋洋的，像融化的蜂蜜，黏在他发梢上。光斑在地上跳跃，像一群调皮的金色小鱼，追着他的影子跑。
突然，玻璃窗反射的光晃到他眼睛，他侧过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歪歪斜斜地躺在柏油路上，像一条被遗弃的破布。
“啧，真难看！”他踢了一脚影子，继续往前走。
【啧啧啧，看看这反派样儿！】许焕脑子里突然飘过一条半透明的弹幕。
他脚步一顿，眯起眼睛。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了——从上周开始，这些像视频弹幕一样的东西就时不时出现在他视野里。
【炮灰气场拉满啊这位哥！】
【经典恶毒男配标配：校霸+颜值高+脑子不好使。】
【坐等被主角打脸。】
【不过，那个配角颜值真高！】
许焕“咔”地咬碎了嘴里的糖，橘子味的甜腻在口腔里扩散。
他早就注意到这些弹幕似乎在预言什么——说他是什么“炮灰”“小反派”早晚要被“主角”制裁的屁话。
“去你的！”许焕嗤笑一声，抬手把棒棒糖棍精准地弹进五米外的垃圾桶“老子爱怎么活就怎么活。”他慢悠悠的向学校门口走去。
拐过街角时，一阵咒骂声从窄巷里传来。
许焕本来打算直接走开，但弹幕突然爆炸般涌现
【名场面来了！】
【啊啊啊主角受终于要出场了！】
【贺景宝贝妈妈爱你！】
【宁宁宝好善良呜呜呜！】
许焕挑眉，他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靠在墙边偷听，他很想知道是谁可以把他给制裁。
“就你一个穷酸狗，秀宁喜欢你，你他妈的敢拒绝？”一个染着红毛的混混声音凶狠。
许焕悄悄探头，看见巷子里四五个混混围着一个清瘦的男生。那男生校服洗得发白褶皱很多，看起来想是别人丢弃的衣服。
贺景嘴角渗血，却倔强地仰着头，眼神有的是厌恶：“我有拒绝的权利。”
“权利你妈！”红毛一拳砸在男生腹部，男生闷哼一声，蜷缩着倒在地上。
“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说着手抬起来向贺景脸打过去。啪了一声，贺景被打的头晕眼花。
他全身都疼，他眼镜还被打碎了，他心里的恨使劲往上涨。心像是毒蛇缠绕。
弹幕像疯了一样开始，对贺景被打的事争吵起来：
【贺景好惨但是好帅！】
【战损美学谁懂啊！】
【宁宁快来救你未来老公！】
【你们好傻diao！】
【明明人都要被打散了，还战损美学，搞笑吗？姐妹。】
【明明是霸凌行为，为什么要说是战损美学。】
【把霸凌当做战损美学的人，也是牛】。
许焕翻了个白眼os:“什么玩意儿？这挨打的弱鸡是主角？”他仔细打量那个叫贺景的男生——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神却冷得像冰。确实有那么点主角相。
“住手！”一个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在这个巷子格外清晰。
许焕轻轻转头一看，一个清秀少年走来。
弹幕对苏秀宁的出现，让他们激动的像是疯了一样:【宁宝来了！】
【救赎文学启动！】
【这对CP我锁死了钥匙吞了！】
【6，救赎？】
红毛立刻变脸，谄媚地凑过去:“宁宁，你咋来了！”他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红，毛说着手还伸向苏秀宁的手。
“苏秀宁”——许焕从之前几次弹幕得知他的名字。
苏秀宁皱眉头推开红毛伸向自己的手：“不要叫我宁宁，你们走开！”红毛讪讪地退后，冲其他混混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呼啦啦离开了。
苏秀宁蹲下身，跟贺景平视，看着他冷清眼神这样更是他的菜，慢慢朝贺景伸出手：“贺景同学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务室好吗？”苏秀宁很笃定贺景会同意，他在神海里跟系统对话:“你就看着他同意的吧。”他心里很得意。可等一下他笑容就会消失。
但贺景冷冷地拍开他的手“滚开！”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他恨透了那个所谓的“天命姻缘”。他本有一个幸福的家——爱他的父母，乖巧的妹妹。
他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人生光明坦荡，根本不需要谁来“拯救”他。
他此刻只觉得难堪至极，脸颊火辣辣地发烫。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在原剧情里贺景对他的信任很多，现在却冷着脸让他滚。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既困惑又愤怒。
他立刻在神识海中质问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原定剧情，他根本不可能拒绝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不甘。
99011系统发出一声嗤笑，电子音里充满讥讽：“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它故意拖长语调，像是在欣赏宿主的狼狈，“不过可以告诉你，贺景对你的好感度已经跌破-100了。照这个速度，再过一年多......”它意味深长地停顿，“你就等着任务失败被抹杀~。”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系统！”苏秀宁歇斯底里地怒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系统早已切断联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识海里无能狂怒。
没一会他慢慢冷静下来，他不可以认输的，贺景就是他复活贺媣最好的祭体。
神经弹幕又开始他们的尖叫
【啊啊啊好带感！】
【口嫌体正直开始了】
【贺景你这样会追妻火葬场的】
许焕实在忍不住了“噗”地笑出声。苏秀宁和贺景同时转头看向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笑吗？”许焕懒洋洋地走出来，看起来像是居高临下地打量两人，
苏秀宁警惕地站起来：“你是谁？”他感觉有很强的危机感，但他又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没心情想那些，他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许焕没理他，慢慢走前蹲下来和贺景平视：“喂，穷酸狗，”他恶意地用了红毛的称呼，:“你知道这男的是来“救”你的吗？还甩开他。”
贺景眼神微动，目光落在前面那个男生身上。对方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锁骨。他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眉眼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那张脸上写满了张扬，像是把“桀骜不驯”四个字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但奇怪的是，这种恶劣并不让人生厌，反倒像是一层独特的滤镜，给少年平添了几分生动的魅力。
不是那种令人不适的恶意，更像是青春特有的叛逆与不羁。就像夏日里突然刮过的一阵穿堂风，带着几分莽撞。
他心里生出很奇怪的感觉，他回过神什么话都没说。
苏秀宁看着贺景的看向少年目光很不对劲，他心头一沉。但他看贺景也没有回应那个少年，他心里才好受一点。
弹幕【卧槽尼玛，这炮灰怎么不按剧本走？】
【许焕不是应该下周才出场吗？】
【剧情崩了崩了】
许焕咧嘴一笑，露出虎牙：“有意思”他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们继续演你们的救赎大戏，我先走了。”转身前，他冲苏秀宁恶劣地眨眨眼：“对了，秀宁同学，你那些追求者知道你喜欢贺景同学，就故意打人？是犯法行为，说到这他就停顿了一下“贺景同学拒绝你的时候，你应该早点提醒那些人不要乱骚扰别人，不行吗？”
苏秀宁脸色一变，他咬咬牙也只能笑了笑。他心里已经记上许焕了，攻略面板上看到许焕的人物介绍。
许焕看着他的脸色，笑着离开，心里莫名畅快，当反派怎么了？既然弹幕说他是恶毒炮灰，早晚要被制裁，那他现在不拽点，以后还怎么拽吗？
他快回到学校门口了，在发现自己走错了，顿了顿，脑子里突然响起机械音，他脚步一顿。
系统弹幕还在疯狂刷屏，但多了几条红色的：
【警告！剧情偏离度 5%】
【炮灰许焕行为异常】
【系统介入中...】
许焕用手还在揉着嘴角的淤青，看着弹幕他们，笑得更加张扬。看起来，这个弹幕与系统比他想象的更不像是正常的人。更像二个字“家畜”。
但他还得想办法跟保安大叔周旋才能躲过记名，他感觉自己命中带苦。他有点无语，又想到主角也要记名和第二天也要全学校通报，他就想笑。
教室A栋楼上课铃起，苏秀宁憋着一肚子气跑回教室，连送贺景去校医室的任务都没完成。他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进门就把书包重重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早上都怪许焕那个讨厌鬼！要不是他...…”他带着哭腔轻轻说出来半句，突然把脸埋进胳膊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这动静立刻引来了同学们的注意。
最先过来的是温柔的钱兰。她轻轻拍着苏秀宁的后背：“宁宁别哭，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顾十忌也挤到前排，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神满满都是苏秀宁：“告诉我谁惹你了，我这就去帮你出气！”
苏秀宁抬起泪汪汪的脸，看起来可怜又无助，他欲言又止：“其实...是我的错...不是……许焕的……错”说完又趴回桌上，小声啜泣。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快去找许焕算账呀！最好让全班都知道他欺负我！”
可奇怪的是，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贺兰尴尬地摸着自己头发，顾十忌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刚才他说出的状语，成了巴掌，这感觉也是要脸上火辣辣的疼，谁不知道许焕是许家的小祖宗。他爸爸可是前十的股东，家里有钱有势。
他们这群普通豪门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上许焕家的一根手指头呢！他们不敢替苏秀宁出头了。
苏秀宁偷偷从胳膊缝里往外看，发现居然没人敢替她出头，气得咬紧了嘴唇。
“这下他心里的计划全泡汤了！”
说巧不巧，许焕刚走上楼梯，就听见高一三班的教室里传来苏秀宁的声音。更巧的是，他正在跟几个同学说他的什么？许焕心里一动，本来要往自己班级走的脚步转了个方向，悄悄停在了高一三班的教室前门。
他靠在墙边，把苏秀宁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完了。都给他听笑。
教室里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啪啪啪”掌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大家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许焕已经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了。他嘴角带着狡猾的笑容，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哟，秀宁同学！”许焕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你这张嘴啊，就跟狗屎瓜一样臭。”他说着慢慢站直身子:“张嘴就往外喷粪，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你说我什么错？”他拖长声调，“那你倒是说说——呗”钝了钝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我错哪儿了？”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像是要把这句话钉进对方脑子里似的。还是说“早上，你追求者把别人打了，还是别人错呗。”
许焕懒散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说实话，你觉得是我的错吗？”他微微挑眉，眼神里透着一丝挑衅“还是说，我把你和那个红毛男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讲给大家听？”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到“让所有人都听听，到底是谁的问题。”
每一句话都像石头一样，重重砸在对方的心上，让对方无处可躲。
苏秀宁缩在座位上，脸色发白，他紧紧攥着衣角，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对峙，他们只想看看那个转来的新同学是咋样作死的。他们很好奇那个对话是到底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最后只是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许焕见状笑得更开心了，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他直起身子，慢慢悠悠地往教室里走，运动鞋在地板上发出声响，每一声都像踩在苏秀宁的心上。
许焕那双白色运动鞋停在他面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死死盯着地面那道模糊的界线。后颈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怎么都抬不起头。
“许焕哥...”他嘴唇哆嗦着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湿棉花，后半句话生生卡在嗓子眼，“我真的错了...求……求求你……不要说……”指甲早不知不觉陷进掌心的肉里，生疼生疼的，可这点疼比起胸口郁结的闷痛根本不算什么。
一滴汗顺着鬓角滑下来，他猛地吸了下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飞快补了句：“对不起...”尾音还没落下，眼眶就先热了。他急忙咬住下唇。
许焕忽然眼前浮现出一行半透明的弹幕这次有了名字：
ID摩托干饭【？不会真的有什么新剧情吧？】
ID不吃不白:【很简单来说前面的红毛是那个受安排的呗？许焕可能知道了呗。受心里有鬼。】
【那个剧情。到】
ID景色:【管他呢？恶毒炮灰，恶！心死了！怎么可能？我们宁宁很善良！】
ID宁第一:【还欺负我们宁宁！他不会这样的！】
lD咏春吃肉:【他们吃shi都不带热乎的，他自己在乱说，还感觉人家欺负你们的小白连花？】
ID一笑天蓝:【哈哈哈，姐妹你那个嘴，很6了】
景色回复咏春吃肉:【那又怎么样】
咏春吃肉:【你们都是臭味相同，有你们宁宁早晚下辈子哈！心里有鬼就有鬼，装个蛋。】
他挑眉轻微笑，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看到的文字了，弹幕真让人恶心。
但那个叫咏春吃肉的弹幕让人很舒服。
许焕故意拖长音调，他轻轻的靠近苏秀宁：“错了呀——秀宁同学？”他讨厌这种人，在装与恶心人之间都占一半。
秀宁像受惊的兔子般抖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蝇：“我……我错了...”他也是不怕反正他的男二有替他说的。
又有新的弹幕飞快划过：【啊啊啊宁宁宝贝不要道歉！】
【男二他马上来了】【坐等打脸现场】
ID降落拖鞋弹幕:【他是婴儿吗？兄弟，除了装，说别人被抓包就哭】
ID蛋酱花菜饼:【咋啦，他二岁多吗？】
ID一梦清醒:【对啊】
许焕到心想这个“二男”又是哪路牛鬼蛇神。他随手把练习册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下次小心点啊~，秀宁同学！”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额前的碎发还挂着汗珠。
弹幕瞬间爆炸：
【顾哥来啦！】
【护宁宁狂魔上线！】
【6，他是男二，这样我感觉我也可以当男二了。】
【你做梦去吧！】
“许焕！”男生挡在秀宁面前，“你又欺负同学？”
许焕随意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顾魏”，差点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整理抱袖口：“我跟他的事，你是想当备胎还是舔狗，要管我们的事”说着瞥了眼只有他能看到的弹幕上面正疯狂刷:
【炮灰嘴毒】
【顾总快护宁宁之类的字样】
ID 羌花第一海盗:【不是，姐妹，真的阴的没边了。长这样是男二？也是真的饿了。】
【哈哈哈，那个男二难评唉。】
【海盗姐，你也在？】
【6】
“你他妈的……”骂到一半停住了，顾魏他不想在苏秀宁面前表现不好转身轻声对秀宁说:“没事吧？啊宁”
秀宁摇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弹幕立即变成一片：
【甜死我了】
【魏宁Cp锁死】
周周木桥:【啊啊啊，但是这反派好带感】
ID九:【放屁！】
ID九:【贺景和宁宁在是官配】
许焕现在感觉弹幕跟二逼一样，脑子跟小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一起发育。跟个弱智一样。「除了夸他的」
许焕他微微歪头对着顾魏做了个夸张的口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舔狗！”
顾魏抬头，眉头微皱，但还没等他反应，许焕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走廊上传来他懒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许焕不在乎上课，作业也从来应付了事，但他讨厌迟到——迟到意味着被老师点名，意味着更多不必要的关注。
他宁可踩着点慢悠悠晃进教室，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嘴角的创可贴格外显眼。
“许焕！”灵老师叫住他，眉头微皱，“你嘴角的伤哪来的？ ”
许焕停下脚步，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老师。”
灵老师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可上课铃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只好摆摆手：“先回座位吧。 ”
许焕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坐下。
没有一会儿全身的酸痛让他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本小说里的情节：“灵老师在下班路上遇到了一群混混，被他们害死了！”
许焕知道灵老师平时对每个学生都很好，总是耐心地辅导他们，这样的好人怎么能…… 死……。
虽说他不学无术，但灵老师的好他记得住。
他想起早上在巷子里遇到的那几个混混，他把那些人打了一顿。现在，嘴角与身体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许焕一点也不后悔。
灵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教室角落那个蜷缩的身影上。许焕同学从上课开始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现在连头都没抬起来过，按照之前的话他时不时会看一下钟。
“许焕同学，你还好吗？”灵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走到他的座位旁轻声问道。
许焕艰难地撑起脑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紫红色。“...老师...我...”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没有事...”他自己感受不到疼了。
灵老师心里一紧。这孩子分明是在硬撑，这副模样哪像没事的样子？他在心里嘀咕：“没事个蛋，没事个屁。这小脸白得跟鬼似的，连嘴唇都在发紫。”
“许焕”灵老师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老师不问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但你这样子肯定不对劲。”他注意到许焕的手一直按在腹部，“我们现在就去校医室？”
许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他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腿一软差点摔倒。
“小心点！”灵老师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肩膀，“来，慢慢来，我扶你过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其他同学使了个眼色，“班长，你带大家先自习。”
许焕靠在老师身上，一步一步往教室外挪。走廊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更显得那张年轻的面容毫无血色。
贺景刚搬完书正准备回去，远远地就看到早上遇到的许焕，现在整个人靠在灵老师身上，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副随时要死过去的样子。
灵老师正扶着许焕往校医室的方向走，步伐有些急促。
贺景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礼貌地对灵老师说道：“老师，这位同学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校医室可能处理不了，得赶紧送医院才行。”
灵老师也知道到那个情况的严重，点点头：“你说得对……贺景同学，你先帮忙扶一下许焕同学，我这就打120。”
“好”贺景应声答道，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许焕。当他的手臂碰到许焕的身体时，却不由得愣住了——许焕比他想象中要瘦弱得多，几乎能清晰地摸到骨头的轮廓。
贺景自己虽然家境不好，但平时经常做体力活，身体还算结实。可许焕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富家子弟，按理说应该养尊处优才对，怎么会这么瘦弱？这个疑问在贺景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救护车马上就到，我们先下楼等着。”灵老师很快打完120电话，声音里透着焦急。
此时的许焕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只能隐约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但具体内容却完全分辨不清。他的意识如同漂浮在迷雾中，身体也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可最终还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金风A市第一医院里许焕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的，他下意识捂住额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可那些五彩斑斓的弹幕却不受控制地在眼前跳动：
【小炮灰腰好细啊prprpr】
【主角攻抱起小炮灰时那个臂肌线条！谁能懂？！】
【我我我！屏幕都被我舔穿了！】
【j人醒醒，原著里主角攻有官配的，磕景焕cp的统统4000+哈】
这些文字像一群吵闹的蜜蜂在脑内横冲直撞。许焕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间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他狠狠掐了把大腿，在心里骂娘：“谁要跟那个书呆子组CP？我艹？”
“许焕同学，你还好吗？”
清冷的声线突然切入。许焕一听就知道是贺景，他抬头:“哟，贺景同学”。许焕丹凤眼挑挑眉，故意挑衅道:“穷狗也配关心人？”他现在很生气?。
贺景明显僵住了。他推了推黑边眼镜，语气有些不理解：“同学...我没有得罪你吧？……许焕同学”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又没说许焕，他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许焕os：“还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难道我还要在乎你的感受吗？
他一个炮灰怨气比鬼都重。”
许焕盯着贺景，眼神里写满了无语和不耐烦道：“我讨厌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这道理很难懂吗？”说完，他看向贺景。
贺景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淡淡“回复“哦，好的”一声。
许焕无语：“…… ”弹幕【“……”】
【这人怎么跟个人机一样？】
【贺景你一个人机。】
【无语了】
【很6了】
贺景看许焕不理自己，他慢慢吞吞问道“许焕同学……吃点东西吗？”
许焕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虽然你讨厌我”贺景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拧开盖子，“但饭还是要吃的。
热腾腾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许焕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沉默的妥协。
他接过贺景递来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白粥的温度刚好，里面还加了切得细细的肉丝和青菜。
贺景看着他乖乖吃饭的样子，他自己心里有点奇怪感，突然问道：“好吃吗？”
许焕的动作顿了一下，别扭地转过头去：“哼...一般。”
但手里的勺子却诚实地又舀了一大口。
弹幕有些幸灾乐祸：
【你们这样对吗？】
【小炮灰不是嘴很硬气吗？】
【嘴上说着一般。但嘴巴是挺诚实】
【哈哈哈】
【j人，这么能吃？怎么不去亖呢】
【人家吃不吃，跟你有啥关系？】
【许焕是吃你家饭了吗？在那狗叫】
「许焕对贺景态度有些缓和」
许焕盯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弹幕，皱起眉头，这些飞快闪过的文字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坐在病床旁边的贺景却误会了他的表情。看到许焕皱眉的样子，贺景以为是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他的口味。他有些紧张地问：“真的不好吃吗？”
许焕连忙摇头：“没”。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饭菜很好吃。”
贺景笑了笑:“好的。”许焕感觉他有点怪异。两人之间的沉默又像一堵无形。
许焕吃完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咱们加个绿泡泡吧，饭钱和医药费我转你。”
贺景轻轻摇头：“不用了。”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上。
“为什么？”许焕皱起眉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困惑的脸上，午后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洒进来，轻轻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微微低着头，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莫名地乖巧，又透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贺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轻声说：“......我没有绿泡泡。”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磨损严重的按键手机，“用的是老人机”。
许焕瞪大眼睛，内心：我靠！这年头还有人用老人机？穷也不至于这样吧！他偷偷瞄了眼贺景洗得发白的衣领。
此时虚拟弹幕飘过：
【666这兄弟是真的穷】
【贺景表示已经破防了，这不就是小说标配：早死的妈，赌鬼的爸，生病的奶奶，上学的妹妹。】
【不对，他就是小说主角】
【那又能怎样？他不是后面成为资本家了吗？】
【我艹！剧情提前了？！我刚看到原著片段——贺景他爸正在家里逼他妹嫁给一个46岁的混混换彩礼！】
【？？？这爹和畜生有啥区别？虎毒还不食子呢！】
许焕盯着弹幕，瞳孔猛地一缩，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从病床跳了下来，一把拽住贺景的手腕，声音都变了调：“贺景！我现在必须去你家！有急事找你妹！”
贺景被扯得一踉跄，茫然抬头：“我妹？你俩认识？”贺景看着他皱起眉头，轻声补充道：“你还在生病呢”。
“没时间解释了！”许焕急得眼眶发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快走！再晚要出大事！。
贺景被许焕煞白的脸色吓到了，终于迟钝地点头：“…好。”
许焕和贺景一路疾驰赶往平老区，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在乡间小路上格外刺耳。
许焕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已经掏出手机报了警，简短地向警方说明了可能涉及的人口买卖情况。
当两人冲进那间破旧的农舍时，贺景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
他的小妹贺雨晴穿着不合身的红色喜服，纤细的手腕被麻绳勒出了血痕，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墙角。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恐惧。
“哥哥......”贺雨晴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泪水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痕迹，“救救我，我怕......”
贺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贺见这个王八蛋......他妈的还是人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许焕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屋内两个看守身后。他抄起门边的木棍，干脆利落地给两人后脑勺各来了一下。“砰砰”两声闷响，两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他都干出这种事了”许焕踢了踢昏迷的两人，冷笑一声，“还能算人吗？怕是连畜生都不如，还问他是不是人，贺景你傻了不成？”。
贺雨晴瞪圆了眼睛，连哭都忘了。
她看着许焕干脆利落的身手，突然脱口而出：“哥哥，你好帅啊！”。
许焕：“......”。
贺景：“......”。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为首的徐警官大步走进院子，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是谁报的警”
许焕举起手:“我”。他指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贺雨晴，“首先贺见要卖女儿，这本身就是非法的行为。“顿了顿，他声音冷了下来，“而且这丫头才15岁。”
徐警官的表情更加严肃，拿出记事本快速记录着：“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们几个都需要回局里做详细笔录”。
他示意同事给贺雨晴解开绳子，“走吧，警车就在外面。”
贺景赶紧脱下外套裹住妹妹，轻声安慰：“没事了，哥带你回家”。贺雨晴把脸埋在哥哥怀里，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做完笔录走出派出所时，夕阳已经斜挂在电线杆上了。
贺景看着自己在地上拖得老长的影子，憋了半天只挤出句：“谢谢，你许焕”。
许焕摆摆手，脸上只有对自己救人的骄傲：“谢啥，换谁碰上这种事我都会帮忙”。他说话时喉结动了动，像是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
贺雨晴突然从两人中间钻出来，头发扫过许焕的手背：“焕哥真厉害！像电视里的超级英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书包带还歪在胳膊肘上。
“小妹妹...”许焕失笑，顺手揉了揉她发顶。这个动作让贺景别过脸去，却藏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人行道上的瓷砖缺了角，贺雨晴蹦跳着避开裂缝：“哥哥们，我请你们吃麻辣烫吧！学校后门新开那家可香了”。
“你还年纪小呢”许焕伸手把她歪掉的书包带扶正，“还是哥请你，顺便还给你哥钱”他朝贺景抬抬下巴“中午医药费和饭钱”。
贺景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警局门口的探照灯突然亮起来，把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远处小吃摊的油锅正滋啦作响，飘来一股葱花爆锅的香气。
“那我要加两份宽粉！”贺雨晴欢呼着往前跑，书包一左一右跟着她晃。
贺景望着眼前热闹的街景，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这一刻让他心里暖融融的，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可这份喜悦背后却藏着一丝忧虑——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笑容灿烂的许焕，想起上一世这个看似阳光的少年最终惨烈的结局，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
“要是能改变他的命运就好了...”贺景在心里默默祈祷。
“喂，发什么呆呢？”许焕突然转头，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指了指前方闪烁着霓虹灯的店面：“麻辣烫店到啦，贺景同学，还有我们的小雨晴！”
贺景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许焕利落地付完钱，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先找位置，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十分钟后，许焕小跑着回来，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礼品袋。
他先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塞给贺景：“喏，给你的。”见贺景犹豫，他立刻板起脸：“贺景敢不收吗？那我可要更讨厌你了啊！”说完哼了一声。
接着又拿出另一部琥珀色外壳的手机，推给贺雨晴：“小雨晴看，这个颜色像不像蜂蜜？特意给你挑的。”
小姑娘惊喜地接过，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哥哥！”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机壳上雕刻的小兔子图案。
许焕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对贺景眨眨眼：“这下你们兄妹俩都能随时联系我啦。”热气腾腾的麻辣烫上桌时，三人碰了碰饮料杯，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淹没在喧闹的人声中。
贺景看着许焕被辣椒呛得直吐舌头的模样，随手把饮料推给许焕。许焕笑了笑：“谢了。
许焕眼前又浮现出几条弹幕：
【炮灰他人真的很好啊，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一行字缓缓滑过，透着惋惜。
接着是更多疑惑:
【不知道】
【我感觉炮灰和贺景之间有真正的CP感，比主角还配！】有人附和道。
【后面会发生什么？谁又能知道呢？】弹幕的语气带着期待和不安。
【先继续看下去吧。】最后一条弹幕轻飘飘地消失。
许焕眨了眨眼，这一次，屏幕上再没有嘲讽和恶意，只剩下观众们真诚的讨论和猜测。
许焕想起贺景家里的情况，那间老旧的平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墙皮剥落得斑斑驳驳，真应了那句“家徒四壁”的老话。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父母在学校小区里买的房，每天回去连脚步声都有回声。
许焕用鞋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突然开口：“贺景，你和雨晴...要不要搬来我家？”见对方愣住，他又急忙补充：“反正空着两间卧室，你们来了还能帮我给绿萝浇水”。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可贺景还是摇头，他手攥紧又松开：“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许焕把钥匙抛起又接住：“那你再想想？明天再跟我说吧”
他把钥匙塞进贺景书包侧袋，“微信随时找我。”转身时听见贺景小声的“谢谢”，风吹得他校服外套鼓起来，像只撑开翅膀的白鸟。
没有一会，许焕叫的车来到了。
许焕拉开车门，利落地坐进出租车后座。车窗摇下的瞬间，他朝站台方向挥了挥手：“拜拜了，贺景同学。”又转向梳着高马尾的小姑娘笑了笑：“雨晴妹妹，拜拜。”
贺雨晴踮起脚尖，手在头顶晃得像风中的小旗子：“拜拜啦焕哥哥！”
出租车缓缓启动时，许焕透过后窗看见贺景看向他。
深夜1点半，许焕推开家门时，发现客厅灯还亮着。他蹑手蹑脚地换鞋，一抬头却看见父母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顿时僵在原地。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许焕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楼梯口，“哥咋没有回来？"”
周母放下小蛋糕，和许父交换了个眼神。许父推了推眼镜：“听说你今天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许焕他低头搓着发红的手关节，声音闷闷的：“嗯”。
他绷紧肩膀等着挨训，没想到周母亲突然站起来捧住他的脸：“伤着哪没有？让妈妈看看”。保养得当的手抚过他额角的擦伤，许焕闻到了熟悉的护手霜香味。
“妈！”许焕耳尖发烫，偏头躲开“就蹭破点皮......我都十八了又不是小孩”他急着转移话题，“你们吃饭了吗？”。
“吃过了”父母异口同声，茶几上还放着吃空的降压药盒。
许焕故意打了个夸张的哈欠：“那我先上去啦，晚安我的宇宙无敌超级爸妈！”
他们同声:“去吧”。
热水冲掉身上的尘土时，许焕埋进被子里。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床头，少年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
这个夜晚，连梦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