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好好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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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壮啊悲壮，对于张通而言，这可谓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誓。
“你努力吧。”电梯门“叮”地打开，暖黄的廊灯洒进来，简繁没再多说，先一步走出电梯。
“简哥…”张通快步跟上去，心里堵得慌，忍不住琢磨：自己是不是看上去真的太不靠谱。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轻轻掐进掌心，暗暗决心：不管多难，这件事他都得办成。
两人率先落了座，服务员捧着两份烫金菜单走过来，轻轻放在桌面。
简繁指尖碰了碰菜单边缘，却没打开，反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光映在他脸上，他头也没抬，道：“你看着想吃什么随便点吧。”
“我都可以哥。”张通也不好意思直接点菜，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坐着，心想还是等人齐了一起点。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赵秋明还是没上来。期间简繁不停对着手机打字，指尖敲屏幕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头也悄悄皱了起来，偶尔抬头看眼门口，又很快落回手机上。
张通看着他一脸严肃，大气不敢喘，也不敢打扰，只得掏出手机无聊刷着。
“我现在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一步。”简繁突然收起手机，匆忙起身，椅腿蹭过地毯，发出点轻微的声响。
他脸色有些难堪，显然是有什么紧急的事。“你在这等赵秋明，他待会儿就会上来，账后面再算。”
张通大惊道：“我自己吗？哥，你让我和两个gay子待在一起？”
“说话别那么难听。”
简繁面露不悦，原本就冷的语气，又生硬了几分，眼神扫过来时，带着点压迫感。
“哦。”张通被这气场吓得缩了缩脖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乖乖应了声。
“我走了。”
简繁再次进了电梯，张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又没了着落，朝身旁的女服务员道：“could you give me a water? ”
服务员眼底闪过丝笑意，却没点破，温柔地反问：“a cup of water? Sure.”说着便转身去取水杯。
“a cup of water……”张通盯着服务员的背影，悻悻地重复了一遍，“呜呜呜…我太难了。”
***
简繁本来不想理会哈尼夫的无理取闹，指尖捏着手机，两人的对话，一句一个fuck刺得眼慌。
可哈尼夫最后那句“你若是不过来，我就搞多人轰趴，让他们玩死我！”，像根针狠狠扎在他心上。
他最终还是没有坐的住。
从哈尼夫出轨的那天起，简繁就没再预想过两人之间的可能性，可要说对哈尼夫的感情，牵扯多年的执念，还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驱车赶到哈尼夫的公寓，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简繁推开半敞的门走进去，屋内没开灯，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透不进一丝日光，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酒气，庆幸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混乱场面。
“你来了，chris。”门后突然传来哈尼夫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简繁摁开灯开关，对上哈尼夫混沌的双眼。
看他一副狼狈的模样，简繁不禁拧着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哈尼夫双手覆在他的脸上，指腹带着凉意，满眼温柔地朝他吻去。
简繁立刻别开头，唇瓣擦着他的的脸颊错开，同时伸手攥住哈尼夫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带一丝柔情。
“好好活着吧，我们从半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不要拒绝我chris！”哈尼夫的语气突然变了，像含了把刀，又藏着哭腔。
他的右手用力揽住简繁的后颈，左手捏住他的下巴，手上多了股狠劲，强迫他抬头。
他直直注视着简繁的双眼，目光凌厉，却又透着几分卑微的乞求，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吻上了简繁的唇，带着酒气的吻又凶又急。
吻落的下一秒，简繁猛地用力将他推开，哈尼夫踉跄着撞在身后的茶几上。
“滚！”
简繁的声音冷得像冰锥，扎进哈尼夫的心脏。他转身便要离开。
“不许走！”哈尼夫眼底翻涌着不甘，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枪，指尖抖得厉害，却还是咬着牙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着简繁的后背，声嘶力竭地喊：“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简繁的脚步骤然停下，他缓缓扭过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喉间溢出声失望的冷笑。
“你居然拿枪指着我？哈尼夫，当初你跟别的男人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对不起……”哈尼夫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枪口也跟着晃了晃，眼泪砸在手背上，“我也不想这样，chris，不要走，求你了……”
简繁看着他这副又疯又可怜的模样，眼中最后一点怜悯也彻底消失，只剩决绝：“有种你就开枪。”
说罢，他没再回头，伸手拉开门把手。
“NO…chris,please… no…please… ”
砰——
***
警局内，白炽灯冷得刺眼。
“吸d，卖y，嫖c，偷窃，精神分裂…这哈尼夫可真行啊~”赵秋明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叠案底，指尖划过纸面，他抬眼看向简繁，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简繁，你那两年谈了个什么玩意儿。”
圈子里的奇闻怪事见多了，死人或玩死人，在有些人眼里跟弄死条狗没两样。对赵秋明而言，哈尼夫这种人死了才是为民除害，至少，是为简繁彻底除了个祸害。
简繁坐着，背脊依旧挺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疲惫。
他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沉得喘不过气，此刻头昏脑胀，还没从刚才的画面中缓过来。指尖不停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赵秋明的话像隔着层雾，一句也没听进去。
“你不会哭了吧。”
赵秋明虽然看出了简繁的低气压，嘴却还是贱得慌，往前凑了凑，说话带着点故意的戳刺，“你装你妹的纯情啊，当初你又不是没有背着哈尼夫约过p！”
简繁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眼皮像挂了铅，可眼神却像淬了冰，看得赵秋明心里发怵。
“okok，我闭嘴，当我没说。”他耸了耸肩，转移话题道：“对了，张通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简繁皱起眉，半沉着眼盯着他。
“喂喂喂，你什么眼神？”
简繁的视线就像钉子一样，赵秋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没上去？”
赵秋明指着自己睁大了眼，理直气壮地问他：“你问我？你不跟他一块上去了吗。杰森说要给我个惊喜，我就去找他了，给你回了消息，你没看到怪谁。”
简繁很是心烦，此时手机又被扣留，问赵秋明：“现在什么时间？”
“十点十六，不是…简繁，你丢下人小孩自己走了？”
“我tm以为你会上去！”
简繁猛地提高声音，十分急躁。他气愤地指着赵秋明，手指还因为气急抖了两下，没再多说废话，转身就往警局门口走。
“先生，你现在还不能走。”警察走上前拦住简繁。
“滚！”
“先生。”警察的音量同样抬高，并时刻准备摸向自己腰间。
“OKOK，”赵秋明见状赶紧举起双臂，挡在警察和简繁之间，脸上堆着笑，好声好气道：“抱歉抱歉，误会一场，我来跟我朋友好好说，您忙您吗。”
“简繁，你别冲动！”他转头拽住简繁的胳膊，压低声音，“等我先给张通打个电话，确认下人在哪再说。”
说着，当着简繁的面快速拨出号码。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响了一遍又一遍，在寂静的警局里格外清晰，直到最后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赵秋明摁断电话：“咋关机了？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走丢吧，这样，我先让杰森去看一眼。”
“放你m的屁。”
赵秋明撇了撇嘴：“你看你，又骂，杰森就是去看看情况，又不会把张通怎么样。”
简繁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打开支付订单，没几秒就找到了之前预订酒店的记录和电话号码。
“喂，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那边传来服务员礼貌的声音。
“21楼现在还有谁？”
“先生，请问你是要预订吗，今天顶楼已经被预订了，您可以……”
“我问的是21楼还有没有人，听不懂人话吗。”
简繁几乎是半吼着，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跟谁说话都冲。
赵秋明怕他再闹大，赶紧抢走手机，连声道：“我来问我来问！”说着就往警察局外跑，脚步飞快，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折返回来。
“那小孩八成是回家了，没在酒店那边，等明天吧，明天你就能洗脱嫌疑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