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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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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很固执，不断地追逐着你的身影。
醒来的时候，眼角边结了分泌物。
枕头散发酸腥的气味，孢子散发发霉的气味，才让谢言真正想起：“应该打扫一下了吧。”
可是打扫给谁？谢言提着置久的扫把，却想到这个奇怪的问题。
自己吗？那好像并没什么必要了。谢言脑海中的答案快速浮现。
用不上的东西始终都是用不上的,“你有在好好反思吗？”谢言似自言自语又似讲给某个人地说着。
在我五岁时，父母开始争吵。而那时的我并不懂，父母为什么要分开住?却又把我落下了呢？
于是我开始在众多的“大人”之间流转。而且，没有人想要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第一个接走我的人是一个酗酒的男人。他每天晚上下班后，永远都是醉醺醺的模样回到家。身上不仅沾染着女人刺鼻的香水味，还有男人令人作呕的烟草味。
而我是他的发泄物品。
他疯狂的模样。在我的孩童时代，就像是见了动画里扮演反派的怪兽。碎掉一半的玻璃酒瓶砸向我，刺穿我的皮肤。
“你这个没人要的。”
“干什么也没用的啊！”
我的喉咙里被塞满了棉纺品。我哭不出声音。只感到我身上的某样东西正在发生改变。
我任由着头顶上的血液滴落，混搅着我的眼泪一同咽下喉咙之中。
为了摆脱他。我想尽一切办法，不停给他制造麻烦。即使一直在遭受痛苦和折磨。
所以，我又迎来了我的其他“父母”。不断地重复，直到我十二岁。
我的最后一任“父母”看着我，一样说我一文不值。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所谓的“天才”。然而我是个对比，是个废物。可是，为什么还要把我接回家呢？
他们说：“你的价值也不过是衬托别人了！”
“你看看你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未来！”
“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都是坏孩子。”夫妻双方一唱一和地回应着我。
对啊，我是坏孩子。我开始不和其他人沟通。
反而有时候的沉默总比大声的挣扎要好。
“我想离开这个家。”
“什么？”
“没有我们你能做什么？”
我望着他们给自己儿子置添的一架新式钢琴。“表达不出来的话语就寄托在音符里吧。”记忆里久远的声音告诉我，那个身影却模糊不清。
“我不需要你们！”
“我不需要父母！”
“我不需要家庭！”
这时我十四岁。但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的灰尘布满的房间，靠近着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那里透着光线，窗外可以看到肆意盛开的花朵。还摆着我从前最喜欢的钢琴，最想要的钢琴。
他们把最好的都给了自己的孩子。而我又算什么呢？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而已。
其实我都明白。我只不过一直在跟从着“大人”的脚步而已。
我破门而出。我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两手空空，才发现我原来真的一无所有。走遍这座城市的每个地方，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在外面飘荡了多少天。
醒来的时候，却躺在床上。脑里还是浑浑噩噩的。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和原来的家不同。光线是温和的暖色，空气里飘荡的是橙子花清淡的香味。
这一切的温暖都和以前大相径庭，逼迫着我从迷迷糊糊的意识之中抽离出来。
“……怎么回事？”
“你醒了啊！”眼帘映入的是一位女士。看上去三四十岁，和蔼可亲的脸庞上挂着笑容。手上还拿着面巾，在面盆里仔细清洗。
我想，大家都会喜欢这样的人吧。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那位女士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流入心田，“你晕倒在我们家门口了，而且你还发烧了。”
我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有点凉凉的。“……真的不好意思。”
“谢谢您……”我尝试着下床，脚趾踩踏这地面的那一刹那，我却感到浑身无力，整个人瘫软在地面上。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突然圈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扶到床上。
我看着她，她却笑着。
为什么要对我笑呢？
她坐到靠近床边的木凳上。“你还没好，不要太着急。”
“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就会送你回家的。”
我愣了一下。缓缓开口：“我没有家……”
她同样愣了一下后，用柔和的表情对我说：“那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