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明天回去吧 ...
-
徐舟季也终于明白宋兰枝他们为什么要大半夜走了，因为有需要做的事。
他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去见陈故南。
没有拿什么东西，他只是揣着手机充电线就出了门，因为那会儿喝过酒，车也不开了。
在飞机上等待降落，徐舟季不知道陈故南有没有睡着。
下飞机时，天刚刚亮，他在机场门口打车，看着陈故南给的地址，居然离机场没有很远。
迎着朝阳，他前往陈故南住的酒店。
路上还顺便逛了下买了个早餐。
进酒店后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看见时该说什么，站在房门前，他轻轻敲响门。
第一遍没人理他，他就敲第二遍第三遍，终于房门打开了，陈故南穿着睡衣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
他把早餐提起来给陈故南看了看，随后和他一起进屋。
陈故南迅速洗漱，他则坐在椅子上盯着早餐一言不发。
他把窗帘拉开了，看见外面正好能看见太阳。
洗漱完陈故南也坐下来他看着徐舟季说没想到居然会连夜来。
“因为你说很想我。”
“对啊，我很高兴。”
陈故南上去抱着徐舟季，对方则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们确实很长时间没见了，触摸到陈故南那一刻徐舟季才相信这不是一场梦。
陈故南身上的肥皂味彻底消失了，他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嗅，就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吸到肺里。
“先吃早餐，待会凉了。”徐舟季放开他。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这便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对。
徐舟季忽然笑了，他一下子觉得放松下来，这时候竟有些困了，于是他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就这么睡着了，陈故南没有叫他，只是把被子给他盖上。
这时候天气已经足够热了，但徐舟季没有被热醒，他做了一个好梦，梦里陈故南说跟他一起回去，他们要一起住一起生活，他还把平安锁给他了，他们一起去吹海风，一起很多地方。
梦里的时间太过漫长，现实也只过了三小时，醒过来时看见的还是穿着睡衣的陈故南。
可能是真的累，加上没上班以前早起的习惯也没有了，陈故南这会儿躺在他旁边睡得正熟。
他俯下身吻住陈故南的唇，他感受着他的存在，仿佛有了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似的。
被亲吻的人难耐得皱起眉头，终于睁开眼睛，他伸手推了下徐舟季。
“大早上耍流氓啊，要做什么至少等我醒了再说吧……”陈故南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坐起来捧着徐舟季的脸，“感觉你瘦了。”
“没有，你太久没见我而已。”
他们太久太久没有相见，久到快要忘记各自的体型身高，只记得一张脸。在每一次视屏通话中他们也只能看见一张脸。
该怎么定义久呢，多长时间才算久，几天，几个月，几年……
他们并没有经年不见，但内心已无比煎熬，此刻对方就在自己面前也好像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是否修得正果还得看他们的造化。
“我走了那么多地方终于也累了，想回家。”陈故南跟着徐舟季躺下，他说着这些话，徐舟季心想他是不是要回故乡。
他的名字是故南，故乡在南方的意思。
“我怎么样都支持。”徐舟季说这句话时心里泛着苦，他甚至想不然让徐晴扩大一下产业，他去陈故南的家乡搞个分公司好了。
“回去还要租房子，好累啊。”陈故南用手臂捂住眼睛。
徐舟季立刻坐起来，由上而下看着看不见他的陈故南，他虔诚地握住陈故南的另一只手，把它放在嘴边，轻轻地啄，蜻蜓点水似的。
对方把手抽出去，他就跟上去亲吻他捂住眼睛的手臂，估计一直在外边也没多好受，他感觉陈故南也瘦了。
可能是太阳晒多了，所以他不再是以前那副白白净净的样子，但也不黑，睡衣的领子开了，他就顺着露出来的地方一点点吻着嗅着。
仿佛这样做这个人才会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陈故南被弄痒了，抬起手来眼前一片模糊，他受不住了。
这是徐舟季第二次见他哭，看得他也鼻头一酸。
这人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就连在西藏时身体不舒服还讲着伤心的往事也没有落下一滴泪来。
现在的眼泪代表什么，他在伤心还是开心。
徐舟季一点点吻上去，在终于要碰到嘴唇时被陈故南制止，他看见陈故南眼睛里的自己，脸上乱七八糟，他的眼泪也掉了出来。
思念的潮水终于有了实体，它将两个人裹挟，让他们被对方的思念淹没。
“陈哥别哭，见到我你很难过吗？”
“你呢，见到我很难过吗？”
陈故南的眼泪流不出来了，这点他和徐舟季不一样，他的眼泪总是金贵的，落下两滴便不再会落。
而伏在自己身上的徐舟季却将眼泪一点点打在自己脸上。
他实在是不愿看见这样的场景，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要流下这样的眼泪。
“陈哥你要跟我回去吗？你可以跟我住，不用考虑房子。”
“哈哈哈你要养我吗？”
“我可以养。”
“那会给我送终吗？”
徐舟季觉得这时候说这话绝对不应当，但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却像某种承诺似的。
送终的意思就是他们要在一起直到他死。
“陈哥你会长命百岁，我会长长久久的陪着你。”
这是承诺。
“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啊……很长时间。”
这是亲密。
徐舟季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直接亲上去，他脸上的眼泪也干了，不再滴到对方的脸上。
他把陈故南摁在床上，眼里只剩下他，力气大了，陈故南的肩膀有点发酸，他动了一下。只见徐舟季的火越烧越旺，要将他也烧了似的。
他把睡衣脱了，徐舟季眼前只剩下一无所有的陈故南。
“我什么都没有了。”
指的是衣服，也指的是他的隐瞒他的不堪他的悲伤。
还有他曾经拥有的，他把它们退租变卖换取这趟洗涤灵魂的旅程，他现在一无所有了。
徐舟季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抱着陈故南说：“我都有。”
包括悲伤，他想陈故南想得接近于悲伤了。
窗帘又拉起来了，光源被阻断了一些，徐舟季听见他的呼吸声乱了，他便去堵他的嘴。
世界一下子被爱意填满，陈故南紧紧揪着徐舟季没有脱的上衣，他想说话但嘴被堵住一个字也漏不出来。
“陈哥怎么了？”察觉到陈故南异样的徐舟季松开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对着他笑。
“力气那么大，背着我悄悄练了？”
“我有空就去健身，你看这肱二头肌，你看着肱三头肌……”说着就把上衣脱了给陈故南战士两坨肌肉。
“回去我就办张卡天天练卷死你。”陈故南笑，他伸手想拉他，但徐舟季理解我想摸他的肌肉，摆着poss就把手臂伸过来。
“……”陈故南无语地给了那块肌肉一巴掌，上面泛起来微微一点红，“你一定要这时候给我展示肌肉吗？”
徐舟季俯下身，抓住陈故南打他的那只手把手掌心翻过来吹了下“那么响会不会打疼了？”
陈故南气笑了，他有时候真想看看徐舟季的手机里都有些啥一天天一套一套的。
“你动一下。”
他照做，撑在陈故南上面把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喜欢吗？”
“喜欢。”
欲.望积攒在身体里，两人都觉得要上了天，感情不用说他们就能明白，在照不进阳光的房间里，他们把什么都做了。
陈故南还是那样，只要疼了就推，徐舟季被推了就停，他们明明没做过几次，却默契地保持着这些“礼仪”。
陈故南洗完澡还是穿着那套睡衣靠在床头，徐舟季还在洗澡，他就在这点外卖。
他看见张川玟给他发的消息，那是好久之前的，他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别的什么都没说。
这条被搁置了几个月的消息终于要有它的回复了。
——你就一疯子，骗子，傻X，要是再缠着我，我就不让他住手了。
发完这一句他就把张川玟拉黑删除。
至此一切都落幕了，他的灵魂得到最后的净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口气把一切都吐出去，他自由了。
徐舟季洗完澡走出来看着床上正在玩消消乐的陈故南，接着就听见敲门说有外卖。
两人坐着把午饭吃完，虽然已经不是吃午饭的时间。
接着就讲了北城的大家，秦欢的展览在周一，张驰快要订婚了，方诚的的婚礼之后会办，王琳还在追罗文旭……
他一点点看过来的事此刻讲给陈故南听，变成了另一种倾诉。
在他离开的这些时间，他们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他们身上也有了新的变化。
一切都在变。
没有人会一直停在一个地方不往前走，那样会把自己囚禁起来，会筑起一道壁垒，什么都进不去，什么都出不来。
“明天回去吧。至少秦欢的展览我想去看看。”
之前陈故南讲过秦欢的事，他们俩认识得挺早的，算是同为异乡人的一种慰藉，两个人关系不错。
“嗯，那我看看明天的机票。”
“这家外卖好难吃。”
“确实很难吃。”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明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