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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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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恩缓缓开口：“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那不是事情真正的经过，是你想出来的，这样就能与案子完全相符，但不是真的。你没有杀死柳翠和阿发。你承认一切只是为了包庇真正的凶手！”
“你胡说！都是我做的！”兰慧大声道。
“玉夫人，你不用隐瞒了，我全知道了。”普恩道，“你揽下所有的罪都是为了你儿子是不是？”
原来舅妈真的不是铜莲，苏渺吃了一惊：“啊！你说满勋？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认为的？”
“我一直这样怀疑。”普恩缓缓道，“明心说过玉满勋一直在厨房陪她，那么他下药的可能性很大。”
“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可是你还是保护她，而且阻止他再做下去。你整天防守着他不要再发生任何事情。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不只是把一个人死亡隐藏起来的问题，而且还会造成其他人的不幸，死的人越来越多，你开始惶恐了，就想自己杀了满勋，以免受到官府的惩罚。”
“满勋！”兰慧终于崩溃了，掩面痛哭起来，“妹夫死后，我一直怀疑满勋，那天他妹夫死后，他的表现很反常。我问他后，他开始不承认，后来他说一开始是铜莲找上他说他就要无家可归了，暗示可以给他让人逐渐虚弱的药，让他给老爷子服用，这样他爹就可以继承家产，满勋一时头脑发昏，竟然真的下了药，老爷子一直都没事，于是满勋就持续下药。没料到半年前妹夫来家里吃饭，老爷子将自己最喜欢吃的干贝让给妹夫。妹夫吃了那有药的干贝却意外死了，他很害怕，我知道杀人者偿命，可是我只有他一个孩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我就嘱咐他装作不知道，大夫也没有查出。可是铜莲却找了我，要我给她做事，不然就向官府告发。我终于明白她和苏昙原来是一伙的，当初她让满勋下药根本就是个圈套。但为了满勋，我只好答应。苏昙第一次验血时，也是铜莲让我取了满勋的血。
后来柳翠和阿发不知怎么发现了妹夫死亡的真相就来敲诈我，我只好给他们钱，可是他们却不知怎么死了。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上次要验血，她又让满勋放了血给苏昙，她还让我趁乱从老爷子的轮椅座下取了玉镯。我只能照办。现在我看你们查得这么紧，满勋很不对劲。我怕他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承认了，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宁可杀了他。我的骨肉，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安慰。我本来要一直守护他的。可是现在……” 她低低地哭了起来。
众人皆一阵沉默。铜莲的心思果然细腻，兰惠有了满勋这个把柄在铜莲手中，自然对铜莲说的话无一不尊。
“那么？”普恩问道，“你知道铜莲究竟是谁吗？”
“铜莲是谁？”兰惠很疑惑，“普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舅妈，其实铜莲早就来了玉府，易容成府里的某人。”苏渺道，“原本我们还以为是你。”
“我？”兰惠有些不能相信。
“明心告诉我，”普恩道，“她说曾在夫人房间里看到过柳翠的玉镯，而且她有一天晚上跟踪米英，发现是夫人你约了她询问，还暗示明心有问题。”
“柳翠的玉镯？不，那只是类似的一只，柳翠那只也是我的，那时我为了收买她，给了她那个镯子，留下的一个我怕被人看出就藏了起来，我藏得那么隐秘，怎么会被明心找到的？”兰惠道，“而且我从来就没有和米英单独说过话。”
“其实我以前就觉得明心很奇怪，她怎么经常能看到些隐秘的事。”苏渺道，“难道这又是铜莲的诡计，故意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舅妈这里？”
普恩神色凝重地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道：“不错，米英所见的夫人其实才是铜莲装扮的。铜莲明明和你说过过两天就能走了。怎么会这么安稳地呆在这里。看来我们要好好地问问米英和明心。”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女子恐惧的尖叫声：“来人哪。”玉府也被惊动了，陆续有烛光亮起，开始人声鼎沸起来。
三人对视一眼，普恩道：“渺儿，我去看看，你和夫人一起过来。”说完，普恩便向出事点飞跃而去。
“舅妈，我们也过去……”苏渺正说着，满勋的房门开了，接着满勋从里面奔出来，看到苏渺和兰惠楞了下道：“娘，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苏渺看他天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会下药害外公的样子，不由暗自叹息，道：“还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
出事的地点在后园，苏渺赶过去的时候，玉君行和苏昙已经到了。老爷子却没有过来。所有人都注视着水池，苏渺望去，只见普恩就站在池边，他旁边是米英，此刻正边哭得凄惨边道：“我就……走到这边，就看见明心…她看起来样子很奇怪，我忍不住就叫了起来。”
苏渺顺着米英的手看去，不由打了个寒战。池边黑漆漆的有一个人，四肢摊开，脸浸在湖水里，一动都不动看来已经死了。
“明心她怎么了。”苏渺听得满勋在一旁呆呆地问道。
苏渺回头看着他：“她死了！”
“什么？”满勋奔过去，颤抖着翻过那个人，只见明心脸上发紫，十分可怕，不由悲愤地紧紧搂着明心道，“谁？是谁？谁会对明心下这种毒手？”
普恩在一旁道：“不管是谁，都不会再留在这附近的，满勋，你什么也不要动，一定要等衙门的人来。”
仵作很快就过来了，仔细查过后站直了身子，说道：“有人把她的头压进水里淹死了，但是她好像并不知道，没有怎么挣扎，应该是熟人做的。”
普恩看了一眼，就把目光从那个已死女人的脸上转了开去，问道：“死亡的时间呢？”
“应该没多久。”仵作道，“尸体还没有僵硬。”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君行在一旁道，“普大人，玉府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到底是谁做的？”
“现在还不知道。”普恩扫视了围观的人群，“已经这么晚了。我想应该没人看见是谁做的。大家先散了吧。如果谁想起了什么，可以来找我。”
众人这才都一一散去。
“渺儿，我要回衙门一趟，明日来玉府。”普恩对苏渺道，“你先回去休息。”
苏渺正要回答，苏昙走了过来：“普大人，外公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会不会有事？”
玉君行也走了过来：“不错，这么大动静，爹怎么会没过来，太奇怪了。”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普恩想了想吩咐衙役道：“你们也跟我一起去看看。”
苏昙有些惊惶地问道：“普大人的意思是外公可能……”
“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有可能。”普恩沉声道，“事情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他们很快地到了老爷子房间里，门虚掩着，桌上趴着玉天娇，老爷子半靠在床上，奇怪的是他们俩对众人过来都没有反应。
难道？苏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忙到玉天娇身边，伸手探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不由定下神，轻轻摇她的肩膀：“阿姨，阿姨！”
摇了几下，玉天娇终于睁开眼，看到苏渺不由惊喜道：“渺儿，你没事了？”
“是啊，阿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外公没有告诉你吗？”
“回来就好，我刚才和爹说了几句话，可能太累了，竟然睡着了。”玉天娇看看老爷子的方向，“爹也真是的，居然也睡着了。”
“外公。你怎么坐着睡着了！”苏昙笑着过去拍拍老爷子，老爷子的身躯马上滑落到地上。原本被被子掩着的地方赫然是把匕首。
苏昙不由惊叫：“外公！外公！”
“爹？怎么会，他刚才还好好的。”玉天娇很是吃惊。
普恩抢步过去，搭上老爷子的脉搏，不由沉重地摇摇头，示意仵作来检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昙用力拉扯玉天娇，“玉天娇，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她是娇娇？”兰惠吓了一跳，“苏昙，你疯了吧。”
“嫂子，她就是娇娇。”玉君行沉重地说道，“原本想瞒过大家，娇娇，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不然你不会还留在这里。”
苏渺也觉得玉君行说的很对，难道这又是铜莲做的?
“我不知道。”玉天娇很是惶然，“爹刚才还好好的。”
“不可能。”仵作抬起头，“老爷子死的时间比那个明心更早，大概在子时之前，夫人的刚才是什么时候？”
“不可能，我子时之后才来爹这边。”玉天娇摇头，“那时他还和我说话来着。如果说爹子时之前就遇害了，那么和我说话的是谁？”
“这么说你撒谎？”苏昙盯着玉天娇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没有，我没有。”玉天娇有些惊慌失措。
“今日我送渺儿回来时老爷子还出来了，那时是酉时之前。”普恩道，“夫人，请你将酉时之后子时之前你的行踪说说，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我没有人可以证明。”玉天娇愣愣地说道， “我之前根本不在玉府。不然我早就知道渺儿没事了。”
“那你为何深更半夜找老爷子？”普恩道，“子时应该很晚了，大家都已睡下，这时打扰别人不怎么合情理啊。”
“我有我的原因。”玉天娇咬咬唇，“我不能说。”
“夫人，如果你不说，我们只能先将你押送衙门了。”普恩看看苏渺，“只是夫人，你是玉天娇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到底还有什么你无法说的呢？”
玉天娇只是摇头。
“那么走吧。”普恩深深叹口气，领着衙门的人很快就抬着尸体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