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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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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杨谌常情番外3
常熙武艺好那是个人天赋能力加后天努力,常情武艺好那是后天努力加个人天赋。常情天赋虽说很好,但比起他老子差的就多了。
实际上常情武艺并不差,甚至非常高。比之常熙在他这个年龄的武艺有过之而无不及,完爆杨谌这样的当世绝顶高手是没有问题的。
这得从常情出生开始说起。
常悦一出生宋冶就决定了他是以后的北胤之主,自然百般的疼宠娇惯。等到常情出生,宋冶和常熙却百般压制。
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了常悦继承北胤,常情的出生对常悦来说,阻碍太大。毕竟,常情是男孩,相比常悦这个珍人来说更有优势。
常悦学的是绝世武功,常情学的只有武艺;常悦学的是治国之略,常情学的是琴棋书画。这两者的差别就是常悦学的武功是宋缺和常熙改变后的内功和顶尖的剑法;常情学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普通的拳脚功夫而已。常悦以后是要做帝王的而常情被放羊了。
能把拳脚功夫突破到内外兼修,这千百年来也只有常熙一个。常情并无常熙那等逆天的资质,若无意外,他就是练得好,也就是这个世界上的高手而已。
无知的小孩子根本不明白他的父亲对他和对兄长的不同,他总是想和兄长一样优秀。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偏偏常情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他竟是拿着普通的拳脚想要比得上绝顶秘技。
勤能补拙,何况如果不和常熙比,常情自己也算一等一的天才。他小小年纪居然突破了普通的外加功夫和内功之间的壁障,武学见解和武艺一日千里。那一年,他十二岁。
但是,他的进步换来的并不是父兄的欣喜,而是父亲的压制和兄长的堤防加害。常情那时还不是很明白,就算他马场惊过马,就算他被内侍无意间差点撞到水里。那时的他并想不到亲人的嘴脸如此难看。
但无意中听到父皇训斥兄长,厉声指责兄长心思歹毒,残害手足,勒令他住手。并且说,无论常情如何惊才绝艳,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让你做继承人,自然会压制他。他一直在我许可的范围之内,你安心就是。不要做这等龌蹉的事情。
常情当时浑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他的父兄。他连对峙的勇气都没有,连夜仓皇逃出皇宫。
直到他收拾好心情才给常熙报了平安。
他十五岁时候回过一次平邑,不过那时候平邑已经不是国都了。那时候,常悦已经嫁给了宋言,做了大胤的双皇之一,国都在景都。他在平邑也只见到了他爹爹常熙。
常熙厮磨硬缠的让他一起去景都,他答应的好好的,半夜终于走了。
他走的时候回过头,常熙站在他身后,表情有些难受,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常情知道,很多时候常熙笑嘻嘻的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只是他不想明白罢了。他并不会怪罪常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老婆和自己钟爱的长子,一边是自来感情没有老婆长子深厚的幼子,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就是这样,他都是感激常熙的,感激常熙在他最脆弱无依的时候没有补过刀。
常熙记的,常情对他遥遥微笑,笑容明净温和。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一步一步远离,步履坚定没有任何迟疑。明明是他至亲的骨肉,仅仅百余步,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常熙也知道,宋冶是后悔了的。都是亲生骨肉,怎么能不疼?就是害怕兄弟阎墙,所以宋冶才打压着常情,不想到最后不但是兄弟,甚至父子之间除了怨恨再也无话。
但后悔又能如何?在十二岁的常情听到那一席话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十二岁的少年仓皇夜奔而出,心情大起大落,又遇上了一群人贩子。他当时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依靠,只能凭着本能保护自己。
他十二岁第一次杀人,并没有愉快,也没有忏悔,最后那几个人贩子求饶的时候他也没感到兴奋,只觉得自己一身狼狈。
王子皇孙,其实和乞丐妓子没有区别。这是常情的大彻大悟。自此,他收起骄傲与所谓的优雅雍容,从头开始学做一个普通人。
常情的路一步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常情心善,宽容,在外多年的他并未愤世嫉俗,反倒是格外平和安静。他和宋言常悦甚至杨谌都是不同的。
自信,强大,宽容,善良,乐观。杨坚只和常情说了几次话就倒戈了。他给宋缺说道:“杨谌命好啊,一辈子享福不操心的命。前半辈子他胡闹有咱们收拾烂摊子,眼看着他婚姻不顺,人又娇气,他就钓到一只金龟婿。”
宋缺和杨坚收拾杨谌次数多,但也更爱他。宋言自小就宽容文雅,但杨谌说得对,他身上透着股伪善。在杨坚这等老狐狸眼中宋言这等手段无所遁形。他并不喜欢这个天生就会装模作样的儿子,相反比较喜欢咋咋呼呼的杨谌。他也能看出常悦心思深沉,心比天高,又兼之心狠手辣不容人,他也没说过什么。什么锅配什么盖,这样两个在杨坚眼里极为不妥的人居然也把国家治理的也算能看。
就这样也不能制止杨坚更喜欢杨谌一些。他为杨谌操碎了心,杨谌就是一门心事的要和宋言比,甚至看上常熙。杨坚都想着干脆过几年给他过继宋言一个孩子养老送终算了,他自己居然带着老婆儿子回家了。虽说杨坚详做愤怒,实际上非常满意常情。
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孩子里常情是最出色的一个。杨坚心里甚至是后悔的,他心想若是大胤交给常情和杨谌绝对会走上巅峰。他一步决定错让宋言常悦两个庸才继位,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没有对比就不说了,有了对比就让杨坚越发叹息。
常情可不知道杨坚在叹息什么,更不知道宋冶和常熙强颜欢笑下的难受,他被杨谌缠不过,只好哄睡好儿子然后和杨谌夜游。
“要我说你前两天刚刚病过一场,夜深露重,对身体不好,游什么湖?”常情有些无奈:“等你好了我陪你几天行吧,现在回去。”
“不不不,以前宋言那个伪君子总是带着老婆游湖碍我的眼,秀恩爱。娘的他们那政治婚姻叫什么恩爱啊,就会装,今儿我要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恩爱!”杨谌气咻咻说道。
常情无语。他有心说和别人比什么比,没意思。人家恩爱不恩爱也不关他们的事。爱装就爱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但杨谌兴致勃勃,他也不忍心扫他的兴。
宋言远远的听到了杨谌的声音,他知道杨谌故意让他听到,不由苦笑。
常悦看到宋言苦笑,心中也有些惘然。
他们两都一样,贪心的想要拥有一切,实际上最后抓到手里的却寥寥无几。除了权利,他们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了。
常悦知道,早在一开始设计常情的时候他的父皇已经对他逐渐不满,他的爹爹虽然不说,但也觉得他心狠手辣,连兄弟都容不下。但就算如此,他在父母心中比常情依旧重要得多,不然,他的父皇不会因为他更加严重的打压常情。是他觉的不满足,想要弄死常情。却没想到东窗事发被父亲训斥的时候被常情无意听到。常情连夜出奔平邑,一走常悦再也没有见过他。
据说爹爹见过他几面,但常情来去匆匆。每次父皇接到消息到那里常情已经走了。就算父皇在喜爱他,常情也是父皇嫡亲的骨肉,怎么能不疼爱?父皇虽说没有怪过他,但他们父子日渐疏离,只维持着面子上的亲热而已。就是现在的他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也觉得委实毒辣狠绝。但若时光倒流,他可能还会那样做。他天生的贪心,奢望拥有全部的美好。若是时光倒流的更多,他不会让常情出生。他的父母有他一个已经足够。是常情破坏了他的家庭,让他父亲伤心难过,让他如鲠在喉。
他承认,他愧对常情,但他憎恨常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