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杨戬失忆记】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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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让失忆的杨戬消解心中隔阂，在面对她这位陌生的妻子时，莫再有心理压力，嫦娥昨夜故意诱了他，让他拥有了她，令广寒宫主嫦娥，真的成为了他少年杨戬的妻子。
此招奏效，今晨杨戬待他，已大为不同，前几日的疏离客气几近消失，尽管仍有些羞怯，但已真心将她看作他生命中的女人，他将携手共度一生的妻子。
嫦娥“乘胜追击”，遂想带杨戬去看看自然山水，逛逛盛世人间，在悠惬的游冶中，帮他舒缓心情，抚慰他那陷入仇恨、不得安宁的心，柔对他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经昨夜绮秘云雨，杨戬“落实”了自己的夫君身份，已将“妻子”嫦娥，真正当做了他自己的妻子，他虽无甚是处，但定会竭尽所能，待她好，永不负她。一想到不久前自己还是寒凄孤独的流浪之人，转眼，就已有了家室，拥有这样一位温柔美丽、完美无暇的妻子，杨戬不由心怀激荡，一壁握紧了嫦娥的手，一壁微咳着低首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嫦娥一笑，“好。”
她御风牵着杨戬，带他去从前一起去过的地方，做从前一起做过的事情，往云梦泽漫步，寻探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去徐山之巅静坐，相依赏看翻腾万年的云海，至人间市井戏园，隐身于如痴如醉的看客中，观看一出出的折子戏，在那些永远圆满团圆的结局中，相视一笑，携手并肩。
七八日下来，嫦娥眼见杨戬面上笑意越来越深，眉宇也不若之前终日深凝，心中高兴，这一夜，于灵江泛舟之时，特以法术，将轻舟扩成画舫，在舫中厨房亲烫了一壶酒，做了几个小菜。
菜出锅时，她见杨戬一脸期待，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我厨艺不好，别太期待。”
杨戬却道：“你做的，就是最好吃的。”
嫦娥面上一热，心道，虽失了记忆，可会说话这点，倒是半点没变。
及后酒浓夜沉，嫦娥又知，在其他一些事上，虽失了记忆，杨戬也是半点未变。
虽在之前的记忆中从未做过，但酒酣心热之时，却熟稔地捻指布下了隔绝结界，其后，将她抵在舫中榻壁处，不复初时的生涩懵懂，代之以少年人的冲劲与蓬勃，并辅之酒后的恣情与蛮横，尽情搂吻，任性抵弄，一番云雨下来，累得嫦娥几要散架，偏他还兴致勃勃，紧紧搂着怀中的她，小憩轻吻的同时，蠢蠢欲动。
若说那个杨戬，在此事上，大多时候，如一柄慢刀，在起初之时，总爱款款钝磨，细细地“折磨”她，眼前的杨戬，就如一柄利剑，一上来就朝气勃发，横冲直撞地不管不顾。嫦娥累得厉害，欲启齿说话，可一张口，却发现嗓子因方才喘息过甚之故，干哑得厉害，几不能言，好在搂她在怀的杨戬，觉察这一点，忙伸臂自榻边桌处倒了杯茶过来，送至嫦娥唇前。
嫦娥靠在杨戬身前，就着他的手，饮尽一杯水，轻道：“不要了。”
杨戬却以为嫦娥是在道无需再饮茶了，将杯子搁在一边桌上，就拢着她的肩臂，欲要吻下，却为嫦娥轻轻推开，他抬起头，见夜色中，一双嫣亮的眼，尽是嗔意。
杨戬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忍了忍，抱着嫦娥下榻沐浴。
清汤的氤氲热气中，嫦娥本静静享受着温水的抚/慰，懒懒地伏在池沿，阖目不语，杨戬却从后而来，将她揽靠在他怀中，一壁轻吻，一壁道：“嫦娥，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他的心，都已化在他的妻子身上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些曾经听来乏味重复的诗词，如今一字字都是那样真实，他想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他想与她，有一个家，永不分离。
虽然长乐未央，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现在的他的孩子，但他抱他们入怀时，充盈于心的温暖情感，却是真切可感的，他们，就是他的血亲骨肉。及想到当年母亲生了三个孩子，他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灌江口的日夜中，总是回荡着三个孩子的笑声，心念往事、回忆家之温暖的杨戬，便不由希望，他与嫦娥，也能有三个孩子。
可他话出口很久，嫦娥都没有回答，就在杨戬疑心嫦娥睡着了时，忽听身前的女子轻轻“嗯”了一声，“你若想要，也可以。”
杨戬心中欢喜之极，一瞬间真不知该如何爱如何疼怀中的女子才好，他重重地吻了嫦娥几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动情唤道：“嫦娥。”
嫦娥轻轻应了一声，他又再唤，如是几次三番，嫦娥困倦地阖目睡去，杨戬紧紧贴着她的面颊，耳鬓厮磨之际，心海翻涌浮沉，过去背负的沧桑沉重，与现下的爱慕感恩，及对未来的向往期盼揉绞在一处，自心中升腾涌起，最终在舌尖处，凝结为短短两字，一声喟叹，在怀中人耳边轻轻逸出：
“嫦娥…………”
虽已近归期，但看杨戬仍兴致高昂，有些思念孩子的嫦娥，遂也暂不提归程，且由着他。
这夜画舫行至青州地界，于离明江上随波逐流。月高高，夜深沉，杨戬欲为第三个孩子出力，嫦娥却不许，他遂躺下，拥着嫦娥而眠，但长夜漫漫，哪有心入梦，杨戬不知阖目装睡了多久时，忽觉怀中人轻轻起身，披衣离去。
杨戬到底存有少年心性，好奇心起，未出声发问，只隐身跟了上去，想待会小小地吓嫦娥一跳。
但这一跟，竟就跟到了九重天的兜率神宫上，当杨戬隐身入殿时，正听那太上老君道：“二郎真君失忆…………”
杨戬只听这六个字，便心直往下一沉，脑中轰轰然作响，什么也听不分明，待再清醒时，已见嫦娥从太上老君手中接过一丹药瓶，而太上老君正清声道：“二郎真君之疾，老君翻遍古籍，也未寻出先例，只能尝试配置了这瓶丹药，请宫主先给真君用用看。”
嫦娥谢过太上老君，又见一人走来，正是小金乌，他见嫦娥面露诧异，笑道：“你别怪太上老君，他凡事不瞒我的”，又轻道，“你也不该瞒我，你我何等情分，何至如此生分，但凡你有为难之事，我岂会袖手旁观”，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块青色玉佩，道：“这是采自不周山的上古灵玉，有牵魂之效，或对缓解他的病情，有所裨益。”
嫦娥道谢接过，小金乌含笑看了她一会儿，温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他杨戬什么没经过，一个失忆之症，又怎难得倒他，恢复应只是早晚的事，你无需太过操心，累了自己的身子，顺其自然即是。”
嫦娥如今正是“顺其自然”，闻言一笑，“正是呢。”
然这一笑，落在隐身的杨戬眼中，却是分外扎眼，嫦娥知道他不是那个杨戬了，她知道了…………杨戬浑浑噩噩地下了界，解衣卧在榻边没一会儿，就感到嫦娥回到了他的身边，静看了他一会儿后，伸手轻抚上他的面庞。
她在通过他看谁……她在借由他抚谁……她心里其实是在想谁……………
杨戬心中有如翻江倒海，翻腾了一夜未眠，第二日天亮之时，他只作刚醒，慢慢起身，嫦娥拿了衣裳帮他穿好的同时，将一块玉佩系上他的腰处。
杨戬低首默默看着嫦娥系玉的动作，嫦娥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仰首笑问：“不喜欢吗？”
杨戬默默收回目光，闷声半晌，道：“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杨戬失忆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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