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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 10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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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渔片刻不敢偷懒，坐在床头紧紧的盯着封澄，生怕他睁眼时看不到自己。
午夜时分，封澄忽然醒了过来，楼小渔满眼血丝，手心裹着绢布，看上去潦倒无比。
封澄虚弱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都过去了。”楼小渔低头吮了吮他的嘴唇，苦笑道，“你吓死我了。”
封澄整个人几乎埋在被子里，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楼小渔，软绵绵的说道：“我不舒服。”
“我知道，你再睡会儿，睡醒了，病就好了。”
封澄没什么力气，说了几句话，便合上了眼。
楼小渔看着他乖巧的睡颜，心中的不安逐渐卸下，取而代之的却是愤怒与怨恨。
他的小师叔单纯善良，对谁都礼让三分，那个女人怎么敢对他下毒！
楼小渔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封澄的母亲会是那般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缓缓合上眼，让怒气与算计缓缓消失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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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澄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楼小渔正坐在桌前写字，窗外月光幽幽，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烛灯，楼小渔微眯着眼满是疲惫的模样。
封澄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道：“你在看什么？”
“我吵醒你了吗？”楼小渔放下笔墨，坐到床头。
封澄摇摇头道：“没有，我自己睡醒了。”
“柳幕笙给了我一些药方，还有一些药膳的食谱，我看看有什么适合你吃，叫人给你做一桌药膳补补身子。”
封澄笑眯眯的舔了舔嘴唇。
楼小渔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人都瘦了。”
封澄抓住他的手，焦急问道：“你手怎么了？”
“小伤，过几日就好了。”楼小渔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岔开话题道：“你突然生病，真是把我吓坏了，不过幸好，你平时你吃了我不少口水，这回你总相信我的口水补身了吗？”
封澄眯着眼睛笑了笑，“你又戏弄我。”
“再睡一会儿吧，还是你现在想吃点东西？”
“我没什么胃口，你陪我睡会儿吧。”
楼小渔掀开被子钻进去，抱住封澄道：“睡吧。”
封澄垂着眼沉默片刻，问道：“小渔，叶夫人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你都知道了？”
“我当时还有一点清醒。”
“嗯......说来话长了......”楼小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我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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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澄休息了数日，精神逐渐好了起来，楼小渔和他一起坐在床头，研究着今日吃些什么。
赵裴染敲门进来，笑道：“那位叶夫人又来了，这回送来了灵芝与鹿茸。”
楼小渔嗤笑道：“这些东西，我们羲山派遍地都是，扔了扔了。”
赵裴染笑道：“又不是送来给你的。”
封澄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撇过头道：“我不想见她。”
“听见没有，我小师叔说不想见她。”
赵裴染好笑道：“你们两个小子，像大爷似的，难不成我成了你们的跑腿了？”
楼小渔摸摸鼻子，跳下床道：“赵前辈，计较这些做什么，我去跟她说，您老坐下休息。”
赵裴染忍着笑道：“孺子可教也。”
封澄穿鞋下床，他垂着脑袋无精打采道：“我去和叶夫人说。”
赵裴染颔首道：“是该你去说，有些话总要说明白的。”
楼小渔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封澄走出房间，他脚步缓慢的走下楼梯，叶夫人正在与梓山教的教众周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周围的客人纷纷窃窃私语。
封澄突然出现，令叶夫人大喜过望，她还未开口，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她颤抖着抓住封澄的手臂，啜泣道：“楼少侠真是神医，他真的治好了你。”
封澄垂着头，缓缓拨开她的手，“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小渔已经都告诉我了。”
叶夫人身体摇晃，她哀求的看着封澄道：“娘知道错了，娘一时想差了，你原谅娘一次，娘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封澄眼眶湿润，他退后一步，决然道：“你以后不要来了。”
“娘真的知道错了，娘当初是有苦衷的，后来我回去找过你，可是......”
“不是这件事。”封澄打断她的话，他极力的忍耐着，怒气却依然喷涌而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下毒害小渔，如果、如果不是丫鬟弄错了，如果小渔吃了那碗有毒的燕窝，现在他已经死了。”
封澄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我如今有师父，有师兄，还有小渔，我不需要娘亲。”
叶夫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死死地绞着手里的绢帕，像是垂死挣扎一般道：“这并非我的初衷，我没有......”
“你不要说了，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封澄毅然转身，将叶夫人留在原地。
叶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下人道：“东西留下，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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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愁眉不展，段乘风却在听她叙述完之后朗声大笑起来。
“这楼小渔，我当他是草包，没想到他竟然聪明至极，几句话的事情就能把局面掌控在自己手里，从前是我小看他了。”
“主人，属下不明白，楼小渔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对封澄撒谎？”
段乘风轻摇折扇道：“楼小渔在怨你，替澄儿怨你。”
“属下不明白。”
“澄儿天真无邪，秉性单纯，他若是知道你下毒害他，非但不会生你气，反而会体谅你一片爱子之心，但若是反过来，你要加害的人是楼小渔，凭澄儿如今对楼小渔的痴迷，他此刻定然心如刀绞。”
叶夫人道：“那如今岂不是坏事了？”
“不，恰恰相反，楼小渔之所以怨你，正是因为他打消了疑虑，相信了你是澄儿的娘亲，楼小渔如今对你深信不疑，澄儿原谅你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段乘风道，“等他们气消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认下这个儿子。”
七杀站在段乘风身后，沉默的听着两人交谈，他是段乘风最信任的下属之一，他深知段乘风是如何疼爱这个流落在外的弟弟，可即便他对封澄疼爱万分，可该动手的时候，他依旧毫不手软，甚至将天下至毒喂给封澄，只为了破釜沉舟博得他们的信任。
七杀忽然有些迷茫，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心上人，他不知道感情是何种模样，更分辨不清段乘风如今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为了他所谓疼爱的弟弟。
段乘风与楼小渔之间的较量看似简单，可这些细腻复杂的感情，却偏偏是他最为陌生的东西。
七杀兀自沉陷在慌乱的思绪之中，直至段乘风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败剑山庄那边现在如何了？”
“驶向败剑山庄的船在海里沉没了，陈道真等人如今是死是活，暂时还没有消息。”
“呵，陈道真若是死在了海里，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别说只是区区海水，哪怕是刀山火海也难要他的命，你再去打探打探，找到人之后务必绊住他的脚步，地宫里的宝藏我势在必得，有他掺和的事情往往没有好下场。”
“属下遵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