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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地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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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展风打开休息室的门,话音刚落,抬头就对上了李宇泽阴阳怪气的笑:“你没能甩开白夜组的那个中坚。”
“个人战的话,这个分数是我赢了。”展风从容不迫的坐回到沙发上,“那个立直暗杠,有点棘手。”
“那个人一直鸣牌速攻,立直反而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李宇泽懊恼的思考:“为什么他每次都要暗杠?”
暗杠能够给手牌增加点数,但这仅限于分数在满贯(8000)以下的手牌,满贯以上手牌的点数都是固定的,不存在开杠加分这一说。
“他每一次立直听牌的巡数都不一样,暗杠的时机也不相同。”秦卿说:“大概暗杠有别的什么理由。但他暗杠之后的一巡到两巡内肯定和牌。就好像他鸣牌速攻时一样。”
“不单纯是为了增加宝牌?”胡静宁诧异。
“没有足够多的牌谱,我无法肯定。”秦卿回过头,看着胡静宁:“你还不去吗?”
胡静宁拍拍脸,“时间勉勉强强快到的时候再过去,秦先生,我可以问你的问题吗?”
秦卿点点头。
“你有什么弱点吗?”
……
……
主持人:“欢迎回到天雀邀请赛决赛的第二轮,即将进行的是主将战,也是本次大赛最后的一场半庄局。”
“经历前两轮的厮杀,四位选手的分数已经出现了两极分化。目前白夜组以90900点的微弱优势暂列第一,而卿卿组88500点紧随其后;猫恋恋组23900点位居第三,不知名桃桃组十分危险,6100点位列第四。依照本次比赛规则,负分将不会出局。”
林铃铃:“希望桃组选手不要留下遗憾。”
主持人:“下面四位选手准备入座……卿卿组的主将选手似乎还没有到场。”
主持人停顿的这会儿时间里,温莲看到胡静宁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外,喘着粗气,高跟鞋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对战室内。
气势真不得了。
温莲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就发现胡静宁正盯着他看。温莲微愣,很快露出了和善的礼节笑,“下午好。”
胡静宁也不知想些什么,愣是看了温莲半晌,才一屁股坐到位置上,“你好。”
主持人:“四、四位选手就座,比赛马上开始!”
东一局,不知名桃桃庄家。
古泉鸣来到检查口外,就看到于星辰鬼祟的朝他招手。古泉鸣拨开人群走过去,刚想开口,就见于星辰拍了拍长椅说道:“来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不回休息室吗?”古泉鸣走过去坐下,于星辰摇摇头:“不回去了,在这里用手机也能看。”
古泉鸣:“刚才的比赛你一直在这儿吗?”
“没错,辛苦你了。”于星辰笑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打?”
“光凭速攻是赢不了展风的,暗杠的风险很大,但至少能打个措手不及。而且如果立直之后没办法开杠,那根立直棒就白费了。”古泉鸣无奈的摇摇头。于星辰没忍住,低低笑出声:“你真的认为立直没办法和牌吗?”
“真的。”古泉鸣百分百认真。
“你还真是执拗啊。”于星辰把古泉鸣的平板电脑拿了出来,“你用这个吧,两个人盯着同一台手机不方便。”
古泉鸣接过平板,“于星辰,你觉得温莲能赢吗?”
“大概……赢不了。”于星辰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实话:“温莲能靠着记忆的牌谱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记忆的东西虽然多,但是对局的经验不足,一旦被人抓到把柄恶意针对,牌谱的经验就很难起到作用。但温莲的话,肯定能顺利度过危机。”
“你对他还是挺有信心。”
于星辰挠挠头,“真的吗?温莲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所以我想稍微相信一下也不赖。古泉鸣,这恐怕是我能和你们一起的唯一一场比赛,我想赢。”
“我知道,但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古泉鸣突然情绪低落起来,撇过头避开了于星辰疑惑不解的目光,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一个人小心记者。”
“嗯。”于星辰看着古泉鸣离开,隐隐感到来自古泉鸣的不悦。
他在生什么闷气?
于星辰百思不得其解,低下头看直播时,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手为之一颤,手机不幸从手里滑落,摔在了地上。
主持人:“卿卿组选手跳满12000和牌!白夜组选手猝不及防点了清一色,直接被卿卿组拉开了差距!”
林铃铃:“这个清一色让人猝不及防。”
于星辰呼吸一窒。胡静宁九巡听牌5番清一色,而她在此之前碰了一笔九万,最后六九万两面听。牌河中八万已经被打出了三枚,这种情况下,拿到九万的人根本不可能警觉。
赛场内的温莲同样没能预料到会放铳,微微一愣。
“抱歉,我先和牌了。”胡静宁大大方方朝温莲一笑,温莲才回过神,“不,没什么。”
说罢,温莲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投向胡静宁的副露。
碰九万听九万,这种概率低又极端的操作是怎么回事?而且刚才的那局,记忆中秦卿的牌谱里,要等的牌就在牌山不远处,若不是这枚九万,他也该和牌了。
牌谱和实际会产生不小的差距,但这样的意外温莲还是第一次遇到。
东二局温莲检视手牌。
虽然看起来手牌有些七零八落,但是进张面很广,顺利的话完全有可能进攻。东二局的庄家是胡静宁,她会防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里要拼一下做牌的速度。
温莲决定好了方向开始做牌,六巡时手牌已经优化到了一向听。
“吃。”胡静宁突然鸣牌,温莲迅速看向胡静宁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这个节奏,大概是想小牌速攻留住庄家?温莲摸上牌,满心欢喜能听牌后的下一秒,人又陷入了思索之中。
主持人:“白夜组选手七巡听牌!但是要好型立直需要切出的牌恰好是卿卿组的铳牌。还是早巡,白夜组选手很难防下这一手吧。”
林铃铃:“鸣牌之后听回同一张牌,而且卿卿组选手不久前刚刚切过五万,这枚八万很容易被视为安全牌被打出去。”
主持人:“以数字六七听牌的时候,五八就会变得同样危险。如果其中一枚很安全,那另一枚也同样安全,这种防守理论很容易被人利用。”
林铃铃:“没错,虽然很多经验丰富的选手不会盲信这种理论,但这一局刚刚开始,除非刻意盯防,这枚五万很容易成为一种诱导。”
主持人:“这个时候白夜组选手做出了惊人的选择,他避开了放铳,竟然选择了双碰的听牌立直!!”
比赛场内,刚刚说完立直的温莲有些心虚。
没有遵从秦卿的牌谱,突然改变了立直的方向会不会错了?但是上一局他感觉到来自胡静宁的压力。如果他继续按照这个思路打就会落进陷阱。这种时候只能借助于星辰的牌谱的直觉,绕开原来的路前进。
温莲无法验证这种直觉是否正确,下一巡摸牌时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上一巡按照秦卿的牌谱,就是一发自摸了。
无奈将牌打了出去,温莲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懊悔。
如果之前那枚牌真的如他所担心的那样点了铳,那么这一发的自摸也不复存在。麻将上看结果决定正误毫无意义,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只能一股脑走下去。
但是,双碰的听牌的概率果然不如平和两面听,后续的好几巡温莲都感觉牌一直没办法到自己手里。
而就在温莲思索之际,胡静宁突然说道:“自摸,三色同顺,宝牌1,2400点。”
他看向胡静宁的手牌,呼吸一窒,她果然是在听八万。
场外的于星辰看着手机陷入沉思。胡静宁是在利用秦卿的进攻特点去打牌,但她又怎么知道秦卿会这么打?麻坛上下这些年还没有人能研究出对付秦卿的有效方法。
而且,胡静宁又怎么看得出温莲在模仿的秦卿的牌谱?
秦卿的身上或许真的有什么弱点。
“温莲……小心点。”于星辰喃喃自语间,东二局的骰子再一次被摁动。
经历两次胡静宁有意无意的针对,这一局开始温莲十分谨慎。虽然记忆中于星辰的进攻牌谱并不多,但除此之外,能利用来进攻的东西倒是不少。
这一次胡静宁依旧没有特别明显的进攻意图,但正是因为过于沉寂,才反而更让人起疑心。
温莲一面做牌,一面小心观察胡静宁的牌河,直到胡静宁频繁出现摸切的举动时,突然开始鸣牌,“吃。”
主持人:“白夜组开始鸣牌了,是觉得做牌速度太慢不容乐观吗?但是鸣牌之后白夜选手必须寻找新的役,或者中巡就做好了要形听的准备。”
林铃铃:“卿卿组选手已经听牌,而白夜组鸣牌副露里,有卿卿组的铳牌。白夜组选手有意要将没办法打的牌放到副露里。这样的打法,在前锋战的时候也出现过。”
主持人:“白夜选手也用过这种方法去防守。”
林铃铃:“这种防守考验的是一种经验判断,雀手最后的目的不一定是和牌,更多的是听牌。”
主持人:“白夜组选手鸣牌之后,卿卿组选手借助摸上来的手牌改变了听牌的方向。虽然卿卿组选手依旧选择默听,但是单骑的和牌率还是相当的低。现在不知名桃桃的手牌已经追了上来,默听的三色同顺,宝牌2的4番满贯听牌!但不知名桃桃组没有马上立直。”
刚刚胡静宁从手牌中换了牌,很可能已经换听了。
温莲仔细观察牌河好一阵,视线落到不知名桃桃那儿时愣了一下,从刚才开始不知名桃桃手就一直放在牌桌下面,他好像并没有这种习惯。难道是默听吗,而且手牌应该不算小。
这里就稍微利用一下他吧。
于星辰的话这里应该会这样打……到了温莲的巡目,他毫不犹豫切出的生牌让胡静宁为之一愣。难道白夜组的主将没有在防守吗?还是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听牌了?
胡静宁脑中飞过无数的疑问,她审视着手牌,脑海里浮现出秦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