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们撤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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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呈正要再好好教训教训人，却忽然发现乔白面色似隐忍痛苦。
“……放开。”
赵呈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左手背上的一片红痕，大半被衣袖盖着，之前才没有看到。
“手烫伤了？”他把乔白的衣袖掀上去，才发现那里烫伤了一大片，上面甚至还有烫出的水泡，光是看着就知道多疼。
赵呈不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真不该带孩子。”
“那他也不能给你。”乔白狠狠拽回了自己的手。
赵呈却笑了：“阿白当初那么想要这个孩子，但应该没想过今天吧，他反倒成了你的枷锁。现在法律允许孩子判给我，我该谢谢你把他带到这世上来，用来困住你。”
“我不大度，把他给你，不是只想留你十个月而已。”
之前那十个月里，乔白一直以为这场博弈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两个月前他带着孩子出院，在医院门口见到过赵呈，但是两人只是远远隔着对视了一眼，然后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那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小孩子很脆弱，你要看好了他才行。
就是因为那样一句话，才让他之后一直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以致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每一环，赵呈都是故意的，他从最开始让乔白怀孕开始就在算计到了今天。
所以在赵呈提出要争孩子抚养权的时候，乔白就已经看透了，当时惊慌，如今只剩下心冷。
“你非要这样的话，我只会更恨你。”
然而赵呈只是说：“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啊，阿白，你不是想看吗。”
“我没想走到这一步的，是阿白你不肯让步，我只能这样做。”
乔白再次庆幸之前不管赵呈如何示弱，他都没有动摇过离婚这个念头的决定。
“没什么好说的，休庭吧，我得回去看孩子了。”
“休庭？你打算休到什么时候？”赵呈反问，“你知道这样拖着是不现实的，我们可以离婚，只要你同意，但这个孩子现在只能判给我。”
“如果你不想失去他，不想以后每次要见他都得来低声下气的求我，不想我用我的方法来养大他，或许你还可以选另一条路，撤诉，我们不离婚。”
“就当是为了孩子。”
赵呈的步步紧逼让乔□□疲力尽，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赵呈，他确实再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余地。
如果现在不妥协，局面会不会更糟糕？或者赵呈还有什么手段在等个他？
周律师一直等在门外，里面的动静他听不到，就只能盯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等得他心焦，好半天才终于看到那扇门打开。
赵呈先从里面走出来，他只瞥了一眼周律师就径直绕过他而去，周律师正想进门去，乔白就从里面出来了。
“乔先生。”他很快走过去，提出自己思考许久的建议，“我们还是先休庭，等回去——”
“不用了。”乔白却摇摇头，尽管清瘦的背脊挺得笔直，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疲倦，“我们撤诉，不离了。”
周律师今天第二次呆住，他是知道乔白有多想脱离这段苦海一样的婚姻的，他几乎是不敢置信：“乔先生……”
然而乔白只是往前走，但没走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周律师回神看过去，发现原来赵呈并没有走远，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乔白，而乔白也在看着他。
“今天回家吧，阿白。”
*
乔白带着孩子回了别墅。
赵呈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背身站着，乔白怀里抱着孩子进来，看到了两个站在客厅的中年女人。
赵呈这才回过头来：“把孩子给她们吧，她们比你更有经验，能照顾更好。”
“你什么意思？”乔白脸色立马就冷了，“我刚回来，你一定要我跟你吵吗？”
本来有个女人想要上前去接孩子抱的，但被乔白这一声给慑得顿住，进退不得一时有些尴尬。
赵呈还是西装革履，脚步声在客厅十分明显，他走到乔白面前：“咱们不吵，可我是为了阿白好。”
“既然都回来了，你再怎么防着都是多余的，但是我保证，他会好好的。我知道孩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得跟我拼命的，阿白你知道我是费了力气才让你回来，怎么舍得再惹你不高兴。”
听来这话像是示弱，但从前他会真的装出那股示弱的强调，显得自己多可怜似的，但是现在，他不管说什么话，好像都始终是站在上风的。
因为他已经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需要顾忌装出关切心疼乔白的样子了。
而现在乔白，也不会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了，他知道就算是痛骂赵呈也没意思，所以退了一步：“只留一个。”
赵呈答应了，留下了那个年纪稍大点的孙姨。
赵呈在一楼给孩子装了房间的，里面除了一张婴儿床之外，还有一张大人晚上照看孩子的单人床，本来是准备让一个阿姨晚上在这照顾孩子的，但乔白直接叫人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
孩子饿了，乔白正在屋子里哺乳，赵呈推门而来，乔白只回头看了一眼。
“你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不应该再一个人带孩子了。”
乔白于是警惕地盯了赵呈一眼：“你想干什么？”
赵呈在他身边坐下，盯着还在卖力吃奶的娃娃，又看乔白，把人往怀里揽：“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刺激你，阿白，你真的生病了，把孩子交给阿姨吧，你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了。”
乔白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这样，我们都不会这样。”
“你听话些，我们就像从前一样，不也很好么。”刚收场了十个多月的离婚官司，两人关系还僵冷着，赵呈难得有心思跟乔白平心静气说句话，“我答应了不骗你，但只要阿白不再跟我闹，不要再惹我，我还是会对阿白很好的，你知道的。”
乔白直接丢开了赵呈搭在自己肩头搂着自己的手。
“可孩子呢？你敢说你真的没有一点芥蒂？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改变。而且我不需要你这样喜怒无常的‘好’。”乔白的脾气不算多好，这些话也真的不是能让他心平气和说出来的，但是怀里抱着孩子，他语气尽量平和了些，可盯着赵呈的眼神却绝对不善。
赵呈还要说些什么，乔白出声阻止：“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等孩子睡了我也有话和你说。”
“你先出去。”
赵呈走了之后，乔白喂了孩子，又给拍奶，耐心把孩子哄睡了之后才开门出去。
赵呈站在门口，乔白单手扣好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直接从他面前走过：“上楼。”
那冷漠的样子，就像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懒得再搭理他一句话，也吝啬任何一个眼神。
赵呈看着这样疏远冷淡的乔白，眼里一直压抑着的某些情绪慢慢浮出，他是说过不再骗乔白的，所以也无所谓乔白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自己。
但是……他不想让乔白觉得回到这里的妥协是个错误的决定。
本来乔白想去书房的，但经过二楼主卧的时候，被身后的赵呈直接扯了进去。
卧室的窗帘没拉开，即便现在是白天光线依旧很暗。
赵呈紧紧抱着他，把脸往他颈窝里埋，像是缺氧又似上瘾一样嗅着他的味道，呼吸沉重，语气却有些阴沉：“我说过了阿白，你还要我再说多少次，别惹我，你也多看看我啊。”
后腰靠着电脑桌的乔白认他摆布，没有丝毫反抗，任凭他把自己刚整理好的衣裳又弄乱了，只声音疲倦：“你这样，还叫对我‘好’？”
“你在我面前那么在意那个孩子，我能怎么办？”
赵呈这是又犯病了，他太久没有闻到乔白的味道了，犹如饥/渴许久的猛兽一样贪婪，甚至嗅闻乔白颈间的味道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了，他需要更进一步血肉相融的味道。
雪白脖颈上的动脉位置似乎有致命的吸引，那像是乔白的心脏一样，让他渴求。
他喉结滑动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张口用牙咬住了。
这么多年他犯病还是头一次这样，乔白只能尽量偏开头，整个人不断往后躲，但赵呈也追得紧，乔白的腰往后折出一个艰难的弧度，最后不得不用手往后撑在桌面上。
“你说我病了，我看你比我病得更严重，你更应该被关起来才是，你肯去治病对我们都好。”
赵呈克制着自己不去伤他，但舌尖还是尝到了淡淡的血腥，他更加忍不住吞咽了唾沫：“喜欢你才不是病，我喜欢这样。”
“我就知道……”就知道回来会这样。
赵呈抱了乔白许久，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牙印，最后从他肩窝往上嗅着他的头发，发出被满足后的喟叹：“你身上有奶香了，好香。”
赵呈喜欢乔白身上的味道，一直如此。
这样病态的赵呈让乔白想起来许久之前的一件事，也是那次让他开始知道赵呈不太正常的。
“赵呈你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吗，真的很冷的，你对我真的一点也不好，你太自私了。”
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赵呈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他把人捞起来，将威胁尽量伪装成询问商量的语气：“别下去了，晚上就在这睡，好不好？”
这话刚说完，楼下就响起了孩子的啼哭声。
赵呈还来不及皱眉，乔白更敏锐，已经快速将他推开，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好，就一把拉开门匆匆下楼，他几乎是一路紧张地跑下去的。
他那么在意那个孩子，赵呈看在眼里，无论警告多少遍都没有用。
楼下卧室的门开着，听到孩子哭声的孙姨已经在里面抱着孩子哄了，乔白一进去直接自己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孙姨再想插手也显得多余局促。
等乔白好容易把孩子重新哄睡了，回头看到赵呈立在门口，他平静无波却又暗如深渊的眼神叫乔白心里狠狠一惊。
他的话更让乔白不寒而栗。
他说：“你没有听我的话，不过没事，我原谅阿白这次了，反正日子还长。”
“以后故意伤害自己来吸引阿白注意力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因为我想要的话，就会直接把阿白的目光强制转移过来就好，这就是我跟从前的根本区别。”
赵呈没再提让乔白回楼上卧室的事了，但是晚上的时候乔白主动推开了二楼主卧的门。
现在他只要这样说一些话，乔白就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这样的赵呈他玩不过。
他在楼下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进屋的时候卫生间里还有水声，赵呈正在洗澡，乔白就掀了被子躺下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我们撤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