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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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
两人到底还是没有去成图书馆，毕竟锦城市立图书馆5点半闭馆，等他们风尘仆仆赶过去满打满算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看书。
看着颜清霁有些失望的表情，瞿攄虹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锦城的各个大型书店和书吧！最后在离容颜清霁家不是很远的一个巷子里找到了一家新开的，但网上评分较高的书吧。毕竟书店还是以工具书为主，而颜清霁这个样子想来路子比较野。
两人到书吧靠近角落的卡座上相对而坐，服务生拿来了菜单，颜清霁要了一杯甜甜的气泡水，瞿攄虹要了一杯咖啡。颜清霁在店里转悠，还真让她找到了不少值得一看东西。
颜清霁抱着《国家地理》看得津津有味，连自己点的气泡水里的冰都化成了水也毫无察觉。坐在对面的瞿攄虹手里也捧着一本人物传记，然而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书上。有个迟钝的心上人也有点好处，就像此刻，他如此肆无忌惮地将如此炽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也能心无旁骛地看着自己的书。
每当这个时候瞿攄虹都只能无奈地苦笑，却又更加地沉沦。这样单纯而专注的颜清霁让瞿攄虹更加着迷。
两人午饭吃得晚，到现在也不饿。瞿攄虹便由着颜清霁看书，还不时拿出纸巾把颜清霁杯子下面的积水擦干净。
七月的锦城白昼很长，等天擦黑的时候已经八点过了，两个专注的人完全忘了时间。等颜清霁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两人还没有吃晚饭，由于已经过了饭点颜清霁提出去吃路边烧烤，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是背着大人做坏事的孩子。
说来颜妈妈确实不赞同路边烧烤的，毕竟重油重盐，烤焦的肉类还有致癌风险，而且卫生情况也很是堪忧。眼前这个孩子不就是个背着大人做坏事的孩子吗？
瞿攄虹再一次败在颜清霁期待的小眼神下，心里一阵懊恼，丈母娘知道了非得棒打鸳鸯不可！看着颜清霁谨慎又小心翼翼地挑选这菜品，瞿攄虹心里又想，就偶尔吃一吃应该没事吧，看她多么高兴啊！
颜清霁坐在的支在人行道上的矮矮的木桌旁，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摩挲，一脸的兴奋。而对面瞿攄虹同样坐在小凳子上，一双大长腿恨不能劈个叉，却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桌子两旁。好在老板动作挺快，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盘子过来。
颜清霁朝圣般用一次性筷子把签子上的食物撸下来，再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辣的直哈气，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
“撸串怎么能没有啤酒呢？老板，来两瓶啤酒！”瞿攄虹想起了戚盛天的名句，想着小酌几杯更有气氛。颜清霁没有搭腔，继续埋头于美食当中。
“来！干杯！”瞿攄虹给颜清霁也倒了一杯。
“……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颜清霁把杯子推到瞿攄虹面前。
“……，你还没成年？”瞿攄虹惊得险些呛了酒。只知道她小，没想到这么小！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禽兽不如？
“嗯！”
“那，你多大了啊？”瞿攄虹紧张地盯着颜清霁问，生怕她说出什么可怕的数字！
“16岁！快17了。”颜清霁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晚上，瞿攄虹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只知道喝酒。再怎么说，对未成年下手也是犯罪啊！
颜清霁喝不了酒，可乐还是可以的！就着可乐吭哧吭哧地把她点的菜吃了个精光，最后满足地打了个嗝，摸了摸肚子喟叹着大快朵颐后的幸福。
看颜清霁吃得差不多了，瞿攄虹起身活动了一下蜷缩在桌子底下已经有些麻掉的腿脚，等驱散了酒意便付了钱。随手把颜清霁的一堆东西抱起等她起身，在手机上叫车。
“吃得好撑！咱们走回去吧！”颜清霁几乎是扶着腰起来的。
“……”瞿攄虹想起早上颜妈妈说的话，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不过还是取消了订单。
“你每次吃东西都非得把自己吃这么撑吗？”瞿攄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也不是，就是京城的东西吃不太惯……一回来就有点得意忘形了。”颜清霁吐了吐舌头。
“再好吃也要量力而行呀，胃撑坏了怎么办！”瞿攄虹不自觉地带入了老父亲的角色。
“知～道～啦～”颜清霁觉的此刻的瞿攄虹特别像妈妈责备自己的时候，不自觉地撒起娇来。
尽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锦城却丝毫不减热情，仍然喧嚣如白昼！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瞿攄虹把颜清霁护在内侧，配合着颜清霁的步子往容安小学的方向走着。
越靠近景区人越少，最后一整条路上都只剩下了两人的脚步声。
“现在好点了吗？”瞿攄虹问。
“嗯！舒服多了！”颜清霁舒了口气说。
晚风带着夏日的余温吹拂在两人身上，道路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颜清霁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锦城的味道！”
“城市还有味道吗？锦城是什么味道？”瞿攄虹笑问。
“嗯——大概是火锅的味道吧！呵呵呵呵！”颜清霁想了想说。
“那京城呢？炸酱面的味道？还是烤鸭的味道？”瞿攄虹心想这小姑娘还是个小吃货吗？
“嗯——，也许是豆汁儿的味道？”颜清霁歪着头想了想说。
“豆汁儿还能比烤鸭有排面啊？”
“主要是我还没吃过烤鸭！”颜清霁笑着说。
“那等你开学了我请你吃烤鸭啊！”瞿攄虹连忙打蛇随棍上。
“那谢谢啦！不过今天的烧烤也是你请我吃的，不然我请你吧！”颜清霁自认是一个很懂人情世故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孩子！“哪有吃饭让女孩子付钱的道理？”
“可是，不是说男女平等了吗？”
“……，那也有种说法叫绅士风度啊！”
趁着夜色，两人就什么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做出了精彩的辩论，以至于回到家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幺幺回来啦？”颜妈妈推开房间的窗户看到从月亮门进来的两人。
“嗯，妈妈。”
“阿姨，我们回来了！”
颜清霁走在瞿攄虹身侧拉了拉他的衣摆，瞿攄虹转过头来看着她。颜清霁用气音说道，“先去洗头洗澡换衣服，不然妈妈发现我们去吃烧烤了！”
瞿攄虹点头把颜清霁送回了房间。
洗着澡的瞿攄虹不自觉地哼起了歌，他和小颜颜有了小秘密！真是愉快的一天啊！
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的点点滴滴，瞿攄虹笑得荡漾。暗自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娶上媳妇，突然颜清霁说，’16岁，快17了’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
16岁，十，六，岁！瞿攄虹腾地从床上弹起来，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妹妹，自己该怎么办呢？瞿攄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推开窗，院子里传来阵阵虫鸣。颜妈妈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走出房门，颜清霁书房的灯也还亮着。
犹豫半晌，瞿攄虹还是敲了敲颜清霁的房门。
“请进！”颜清霁坐在书桌前头也没抬地说。
“颜颜，怎么还没睡啊？”瞿攄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颜清霁也看了看钟说，“还早呀！”
“……”确实还不算晚，才刚刚10点过10分。对于她的室友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过，对于一个未成年人来说可不算很早了。
……，未成年这个坎究竟能不能过去了！瞿攄虹唾弃自己。于是另起话题，“在看什么呀？”
“哦，今天早上妈妈收的报纸！”说着颜清霁把手里的报纸扬了扬。
“那你英文挺不错啊！”瞿攄虹走到颜清霁身边说道。
“还行吧！”颜清霁也没有谦虚。
“别看了，休息休息吧！”过了一会儿，瞿攄虹看颜清霁揉了揉眼睛立马出声。颜清霁从文字里抬起头，有一瞬间的茫然。
“看了这么久了，眼睛该不舒服了，出去走走吧。”瞿攄虹把颜清霁的报纸接过放到书桌上，颜清霁顺从地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夜风微凉吹走一天的疲惫，颜清霁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抬眼便见到满目星光灿烂。
“好漂亮！”颜清霁仰着头感叹。
瞿攄虹也跟着仰望天空，满天繁星让夜空都明亮得泛着微微的深蓝，确实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另一旁，颜清霁掏出手机对着天空就是一阵猛拍。
“这么稀罕啊？”瞿攄虹宠溺地问。
“嗯！锦城的云层很厚，明亮的月亮常见，这么多亮闪闪的星星可不常见！”并且她没有戴眼镜，手机拍下来在看能看得更清。“你运气还挺好呢！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今年锦城的雨季还没来呢！”往年7月份的时候也差不多到汛期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夜色